屬於兩人短暫的相處,他並不希望被打擾。
「嗯。」葉簡側首,朝他笑顏微展,光影裡那眉目逶逶出淡薄似水墨般的溫柔,內斂、乾淨,直接漾進夏今淵的心裡。
很乾凈的笑,也是很倔強的笑。
一如那年的水口村山裡頭,她帶著他們的巡山小組穿過茂密樹林,指著犯罪分子前往的方向,回眸間對他們數名男兵微微一笑,眸若秋波,燦若星辰,便讓他從此記到了心裡。
葉盈已經到了會議室,兩名荷槍實彈的警衛左右站著,讓她不敢再像外頭那般放肆,更不敢尖叫出聲。
肩膀瑟瑟發抖的她坐在冰冷的皮面會議椅上,眼睛裡充滿了恐慌。
她很害怕,害怕到明明會議室裡暖氣十足也依舊手腳冰冷。
太冷了,太冷了,冷到她骨頭裡都冒著陣陣寒氣。
太怕了,太怕了,怕到她心臟像被一雙巨大的手無形攥緊,她想大口大口呼吸都變得很痛苦,怕到連呼吸都失去了自由。
會議室並不小,僅會議桌就可以容納二十個座位,若大的會議室裡此時只有葉盈以及不吭聲的兩名警衛,壓仰的寂靜讓葉盈只能聽自己的喘息聲。
並沒有立馬有人走進會議室,而能進會議室的第一當屬京政團鍾團長、指導員,其次才是杜副參謀長、黎夫人以及葉簡。
至於夏今淵,不讓他進來他也會走進來。
「讓我們黎家丟了如此大的臉,還膽敢一次再次騙我黎成蘭,老杜,京政團的處理我要全程都知道!」
一慣強勢的黎夫人到了軍部也沒有把錄像帶交出來,助理告之她裡面的畫面實在不堪入目,真要拿出來只會讓杜家更丟人。
但她又擔心不把錄像帶拿出來,京政團對葉盈會從輕處理,她豈能滿意!
唯有提前告訴自己的丈夫,絕對不允許京政團從輕處理。
杜副參謀長至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僅僅葉志帆一個離婚也不至於讓自己妻子如此大怒。
車上不說,現在還不說,那讓他怎麼向京政團說話。
再者,她是不是忘了葉盈進部隊,還是他舉薦促成,如今報道一天就處理,他這邊也不好交待。
最主要此事連老夏都知道,讓他想暗中解決都不成。
並沒有受自己夫人怒火影響的杜副參謀長冷靜問著,「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好歹讓我心裡有個底,你不說,讓我怎麼跟京政團說話?」
「還有,你別忘了葉盈之所以能進京政團,還是我這邊提前打了招呼特招進來。」
「你現在趕緊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等人到齊我就得進會議室了!」
杜嘉儀輕地抽了抽黎夫人袖子,小聲道:「媽,到底出什麼事了,您剛才那麼狠的罵葉盈,是不是何助理跟你說了些關於葉盈的事,才讓您動怒了,既……」
篤篤篤……
敲門聲打斷三人說話,一名文職推門進來,敬禮彙報:「報告,京政團鍾團長、指導員已到,請您前往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