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謙和有禮,讓沒有下車的葉簡都有些不太好意思,「沒有,沒有,不用道歉。是我這邊的問題,同你沒有關係。你看我現在也沒有下車,已經很失禮了。你再向我道歉,秦修,以我們兩人之間的交情……我可真沒有講客氣,真要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以我們兩人之間的交情我可真沒有講客氣……一句話讓秦修眼裡盛著的笑滿到傾出來,陽光裡,滿目微笑清雅的男子像畫卷裡走出來的貴公子,一襲書香,一身清貴。
像墨玉雕成的黑眸溫潤似水地看著葉簡,看著眼前這個一句話能讓自己心情愉快的女孩,秦修輕輕的道:「是我太客氣了,以我們的交情確實不必這麼客氣。」似感覺自己內心深處的情緒流露太多,秦修立馬調整語氣,又道:「今日之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你放心。」
可以見他,又說因個人問題不能見人,那……她不能見的人只有一個人。
站在原地目送車子離開的秦修不由抿緊的嘴角,當時只有一個人沒有見葉簡,而此人還是黎堇年的表妹。
葉簡不能見的人是杜嘉儀。
車內,黎堇年問葉簡,「你們兩個還有什麼交情?」
「過命交情。」葉簡笑盈盈地回答。
僅僅四字黎堇年就知道自己不方便再問下去,過命交情?什麼是過命交情呢?那是一起闖過生死才能說的過命交情。
他的妹妹還同站在原地目光他們離開的優秀外交官有一道執行過任務。
黎堇年從車外後視鏡看了眼,一身清貴,有著秦家人特有如玉般溫潤氣質的年輕外交官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哪怕他將車子開出一百米開外,他還站在原地不動目送。
就一瞬間斂去的異樣又突然間湧上心頭,秦修對自己的妹妹好像……真有點不同!
明明可以不用過來打招呼,最後還是來了。
明明可以不用一直站著,偏偏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難道就因為有過命交情,所以才不同呢?
也有這個可能性。
黎堇年沒有再多想,而是問葉簡到底怎麼同杜嘉儀結怨。
當年他雖然也一道參與了營救工作,但並不知道營救文藝兵裡還有杜嘉儀,再加上那時候葉簡同他並不熟悉絡,也就沒有提到營救期間同杜嘉儀之間發生的事。
這會兒葉簡提到雪山營救,黎堇年還有幾秒的怔忡,「你說那年我們進藏訓練碰上文工團失聯,杜嘉儀就是其中之一?」
「對,而我同她結怨也是那晚開始。」想到自己與杜嘉儀之間的衝突,葉簡眼底裡一片冷意,到現在她都不後悔同出口字字含針帶刺的杜嘉儀對上。
葉簡便把那晚語言上面的衝突一一說出來,雖然事隔這麼久,但她的記憶力一向厲害,當年杜嘉儀說過的每一句話,自己又說過了什麼話都一一重敘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