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過後,纏在手臂上的銀絲驟然失了力氣,血好像都飄進雪風裡,化成了血雪珠落在她的臉上。
一切,隨著不知道是哪國傭軍的身體砰然倒下,葉簡結束了這場一個人的格鬥。
血的鐵腥氣味比以前更濃了,葉簡輕輕的閉上了眼睛,狠狠的,又長長的深呼吸了一口氣。
歇下來才感覺到後背是火辣辣的疼,是剛才被甩摔到地上,後背在尖銳的石灘上面狠地蹭過,怕是傷到了皮肉。
深呼吸著,又長長的吐出口氣,似乎把飄入胸腔內的血腥都一一呼了出來。
「沒有什麼,這是你選擇的路,也是必經之路。」她輕輕地呢喃了一句,把喘急的呼吸調整好,收回銀絲纏到手腕上時,青山秀水般的面容已經是平靜如初。
必經之路,你是善,他們是惡!
如夏今淵所說,軍人就是祖國的最後一道防線,為國為民而戰,這是大義大善!
前面,槍聲格外激烈,葉簡衝到次扎大叔家的帳篷前,子彈的聲音就像擦著自己頭皮而過一樣,衝到帳篷口喊了一聲「央金」後,聽到裡面的回答才進了帳篷。
央金聽出是來自己家中借宿的漢族女孩聲音,從暗處走出來,語速飛快道:「外面很危險,你要去哪裡?」
能聽懂的就是「你去哪裡。」
「小心,藏好!我要出去。」葉簡用僅學到的藏語對趴在地下一角的央金輕地叮囑,拿起留在帳篷裡的狙擊槍往狙擊高點而去。
槍架好,眼睛靠近「夜視瞄準具」,調好距離,在一片綠色世界裡搜索目標。
一名穿著藏服的男子闖入了視線,把焦點放大,再慢慢對準,隨著對方的隱藏後退,便看到這名穿著藏服的男子會時不時用手捂一下自己的腰部。
夏今淵說過,傭軍裡有一名地位較高的受傷了,而此時她發現的這名藏民不但沒有進帳篷躲避,反而是一直在外面尋找隱藏場所,從行蹤上來看就已經很可疑。
但也不能僅是自己的猜測便認為對方有問題,沒有立馬行動,關閉紅色激光點,只是一直用瞄準具對準對方。
大抵是牧民們的膽子都大,哪怕外面槍聲再大,也沒有人慌張跑了出來。
在這一帶,他們是相當相信一身軍裝的軍人,在牧民們的眼裡,守護邊疆的軍人就是他們的守護神。
每年都會獻上無數哈達,以表示他們的熱情與敬意。
正是這樣一種信任,讓他們選擇留在帳篷裡,等著外面的槍聲過去。
而作戰的軍人為了什麼而戰,自然是為了自己的祖國、自己所守護的人民而戰。
每一顆打出去的子彈,都是他們無畏的表現,是不怕死亡的英勇拚博。
還沒有穿上軍裝,但已經把自己的位置放在軍人上面,並從心裡認為自己就是一名軍人的葉簡,在看到韓崢持槍往那名穿藏服男子的隱藏方向追來時,沒有猶豫,狙擊槍的扳機扣動,激光點閃過……子彈已經射擊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