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不是!」
新兵沒有退縮,又道:「我有一個很大的疑問,需要隊長你解答。」
「說。」
隊長夏今淵很簡單的回了一個字,像暮鼓晨鐘撞到心口有些悶。
「日常記錄、周考核表既然都是同我們相關,為什麼我們都不知道?從入伍到現在從來沒有人提過,這是為什麼?」
還有一句「是不是隊長故意不說」沒敢再說了,加昨天一起同他們隊長只有過四回照面,第一回六個字的自我介紹,第二回收拾他們,第三回收拾他們,第四回還是收拾他們,現在是第五回照面……小心為妙才對。
三十名新兵的日常表與周考核表可不是一張兩張,而是上百張了,昨晚夏今淵看了一大半,他打算當著這群新兵的面把沒有看完的都全部看遠。
時間還早,三點過幾分,站一個小時軍姿吧。
一頁又一頁翻著,似乎把新兵給遺忘,也遺忘了新兵的疑問。
「把這兩個抽出來,這個……這個也是,這個也挺順眼,也抽出來……」認真翻看的夏今淵把手裡幾張紙遞給鴿子,冷冰冰的聲音像冰雹一樣擊打到新兵耳裡,化成冷冽刺骨的水又淌進了心裡,激得不禁狠地打了一個寒顫。
不回答問題,又在挑挑選選……沒有好事,絕對沒有好事!
站在新兵隊伍裡葉簡也認為沒有好事,她都看到夏隊眼裡一閃而過的壞味兒了,只要壞味兒出現,準沒好事。
新兵們是雪域大隊的新兵,並非真正「零」入伍軍齡的新兵,自己隊長沒有回答問題,雖然心裡有些不太舒服,但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他們隊長……可不是個正常人,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去看他。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問話的新兵保持著挺拔軍姿一動不動的站著,很快,他的肩膀上,帽上都沾了一層薄薄的雪,一個小時過去,所有人的身上都覆了一層厚雪,遠遠看去如同雪人。
葉簡同樣如此,她和男兵都成了雪人,甚至連眉毛上面都沾了雪絨。
北方的冬季可以達到零下幾十度,到了黑河子晚上冷到人走出去,體內滾燙燙的血都感覺要結成了冰。
一個小時的軍姿是冬季訓練裡最常見,最普通,甚至都不能稱之為訓練的訓練。
夏今淵把每一個人的資料都看過一遍,合上了文件夾,清銳的視線也裹了雪的寒,從新兵們的面上一一滑過,「從今天開始,三十人的成績排後五名者,即視為被青鳥打敗。聽明白沒有!」
「明白!」
哪怕在寒風颯颯裡站了一個小時的軍姿,回答的聲音依舊氣勢十足,彷彿才剛剛集合。
「很好,這一周之內我祝你們過得愉快一點,開心一點。哦,忘記了告訴你們,每天排名後五名的尖子兵們還要做好一定的心理準備,我怕到時候自己會又毫無人性給你們上上課。」
把文件夾合上,夏今淵對班長道:「帶隊跑十圈,熱熱身,跑完開始今天的戰車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