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身為村長不替她主持公道也就罷了,竟然還夥同村民欺負她!
雙拳越攥越緊的孫盈抬起一直低低壓緊的頭,雪白的手電筒光裡,抬頭的她讓村民們看到一張充滿憎恨的臉,明明是個花樣年華的姑娘家,可那眼裡的怨毒竟然讓村民們心口不由打了個哆嗦。
孫盈瞪著自己的雙眼,一動不動盯著村長張德富,寒風裡,她咬牙切齒的聲音都沾了透心涼的陰冷,「你們憑什麼賣掉我的家,賣掉我家的地?憑什麼不讓我回來?我生在這裡,長在這裡,你們有什麼資格驅趕我?你們憑什麼!」
「哎喲,我說你這小姑娘還跟我們較勁了是吧,還問我們憑什麼?我們要說出來,你別臊到一頭撞死在咱們面前,呸呸呸……大過年的,多不吉利!」曾在孫冬晴手裡吃過無數虧的喻大娘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如今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正是清算好時候,孫盈開了口,她那邊一肚子的話如同找到了個閘口,村長張德富都沒有說什麼,她已經劈裡啪啦說了一大串。
「這樣說吧,你們葉家以前都是逃荒逃到我們村裡來,是我們張姓村可憐你們葉家,劃了一塊地給你們,你爺爺一家才有了個落腳地,而這塊地不是別人家的,是我家的地,如今這地我家要收回來,看在你無依無靠的份上出點錢,算補償。」
「你也別問我們憑什麼,人在做,天在看,你們一家人享著葉簡她媽媽的福,卻不知知恩圖報,如今遭了報應也是活該。」
「你這小姑娘從小心眼賊多,連我這個大人都在你手裡頭吃了不少的虧,當初全看在你爸還會做人的份上才沒有和你計較,不然要你那個如今正吃牢飯的媽在,趕你都不需要今天,早十幾年前就趕你們全家走了。」
「這會兒你爸不在了,你們也享完葉簡她媽留給你們的福份,你一個連親爹說不要就不要的白眼狼,全村人都怕你以後帶壞村裡的風氣,讓家裡頭的姑娘都學你,不如早早送你離開,以免壞了我們村裡頭的風氣,讓未出嫁的姑娘家全學壞。」
喻大娘說話跟放鞭炮似的,村長張德富一時間都插不上嘴,當然,有時候也並不需要他事事挑明了說,有些話有些事村民們出面比他這個村長更加適合。
就像現在,村民們出面就比他適合。
他不開口阻止,喻大娘剛喊到的濤兒媽也說起了風涼話,「說那麼多做什麼,他們全家幹了那麼多虧心事,哪裡還有臉留我們村子裡。」
「以前我還隻當孫冬晴那黑心肝對葉簡就是嘴上不好,吃的穿的用的不曾虧待就成了,哪知曉背地裡幹了那麼多缺德事,多說女肖母,孫冬晴的心肝黑,生下一個同樣黑心肝的女兒還真不奇怪。」
「村長,你趕緊請她離開,這大過年的,別讓我們全村人心裡都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