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她站在並不明亮的路燈之下,他莫名擰緊的心臟才漸漸舒緩,血液才開始重新流動,舒緩了他有些僵硬的四肢。
「我會一直看著你,青鳥,不要管身後,你的身後永遠有我。」手按著心臟位置的夏今淵呼吸很淺,聲音也很淺的說著,「隻管往前走,做你想做的事情,其餘都交給我,別擔心我。」
手掌之下心口暖暖,強而有力的心跳「咚……咚……咚……」一下接一下的跳著,可不知為什麼,他感覺自己的心是飄著的,找不到根般的飄著。
就在剛才,她從車上下來站在樹下,抬頭望著被夜色籠罩的老房子,一向健康的心臟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扎了下,疼,瞬間瀰漫四肢百骸,好像心房血液供應中斷,大腦也在瞬間一片黑暗。若不是他反應過來立馬背靠著冰冷的砸碎石子水泥牆,單手撐著水管,整個人極有可能直接摔個面朝地。
這種反應來得猝不及防,可又轉瞬即逝,來得讓他來不及反應,去也去到讓他來不及反應,隻留心口還有餘悸。
如此奇怪,皆因葉簡站在那棵樹下,眺望四周。
心口停留的餘悸直到她走出那棵枝椏展形,籠罩如鳥籠的榕樹這才漸漸散去,直到他聽到她雖冷但很柔軟的聲音,飄飄蕩蕩沒有根般的心臟才慢慢回歸它原有的位置。
聽到他沉穩有力的聲音從耳麥裡傳來,已經走到路燈之下的葉簡繼續往前走,前面有兩個小孩擰著一個紅色小燈籠,笑聲奶氣小跑而來,一個跑,一個追,身後還有五個大人走著,看到倆小孩跑太快,大抵是媽媽揚聲提醒,「都別跑遠了,跑慢一點,當心摔了。」
南省大雪,農貿市場路邊的雪都鏟到路邊堆著,晚上寒風一吹又結了硬冰,稍不留意踩上去連大人都會摔倒,更何況小孩了。
跑前面的小孩沒有看前面的路,再加上葉簡穿著黑色大衣、黑色褲子不太顯眼,小孩「咯咯」笑著就往葉簡身上衝過來……
葉簡伸手,趕緊扶住衝來的小孩,又撿起掉地下的小燈籠遞給小孩,柔聲笑道:「當心點寶貝,摔了會疼。」
小孩教育得很好,奶聲奶氣回了句「謝謝阿姨」接過小燈籠又往回跑。
葉簡則摸了摸自己的臉,都成「阿姨」了啊,這回夏隊心裡能平衡了,以前小孩喊他叔叔,喊她則姐姐,還對她抱怨說自己也想成為「哥哥」。
有時候的夏隊,就像一個小孩子,總能夠她哭笑不得。
小孩的媽媽已經小跑過來,先扶過自己小孩,然後才向葉簡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沒撞著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