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海去了津市沒有人知道,軍部那邊也不知道,可是,偏偏有幾個慣偷偷到了初海準備乘坐的貨輪那邊,是他們那邊出了事,才讓軍部懷疑。」
「您也知道,初海在國外的事國內都已經掌握,他們又怎麼可能會讓初海活著離開國內呢?」
「哪怕有一絲懷疑,他們都不會錯過,就這麼湊巧讓初海給碰上了。」
黎老爺子聽到不由閉上了眼睛,胸口起伏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緩和下來,「派出的是什麼人?」
「唉,這也是我要向您彙報的,這些人……來路非常神秘,完全不知道隸屬於哪一個部隊,我這邊沒有半點消息。老杜那邊也打聽了,可您知道如今到處風聲鶴唳,有些事情真不好隨便打聽,到目前為止,我也沒有查出來圍剿初海的是哪支部隊派出的兵。」
這個結果黎老爺子顯然不滿意,眯緊的渾濁的雙眼,慢慢道來:「連隸屬於哪個部隊都不知道?那你過來僅僅就是為了告訴我,初海被人開槍打死了?」
蒼老的聲音不曾當年威懾,哪怕慢聲聲說話,足令坐在床邊的人臉色微緊,他回答:「我過來是怕您知道後,先向外面出手。」
「現在外面的情況您也知道,整個局面相當緊張,如果您為了初海冒然出手,您手裡的人脈怕會受到影響。」
「連隸屬於哪個部隊的兵都無法查清楚,以您的經驗,您覺得這會是一支什麼樣的部隊呢?如果是特種部隊的話,那麼,必定是一支精銳特種部隊派出來的兵。」
「您想知道可以慢慢查,但卻不是現在,最好是等風聲過後您才能出面。」
報信的人一點一點分析,把個人危害利益掰開了,揉碎了慢慢說給黎老爺子,為的就是讓黎老爺子暫時忍下來。
一旦黎老爺子沒有忍下來,那麼,他也勢必會受到波及。
爬到今天的位置,他早不是曾經那個什麼都不懂的愣頭青了,他得為自己的將來而打算,不能因為一個已故之人,還是一個身犯重罪的人拖累了自己。
他的分析讓黎老爺子許久都沒有說話,閉上眼睛靜靜躺著,已經平靜的臉上看不出此時此刻他心裡想著什麼,或在籌劃什麼。
那人不催也不著急,見此,還起身先倒了杯開水放到手裡涼著,等閉目的黎老爺子醒來後,好將溫涼的水遞過去。
約摸過了四五分鐘,黎老爺子睜開了眼,那人便把水先遞了過去,恭敬道:「您醒來還沒有喝口水,先喝口水潤潤嗓子眼。」
接過水淺啜了幾口,乾澀到好像堵了濃痰的喉嚨有了一絲甘甜,黎老爺子把水杯遞過去的同時,目光沉沉盯著由自己一手提攜才有今天的男人,淡道:「你說的沒有錯,現在我還得忍一忍才行。」
「你那邊替我稍微打聽打聽,我要知道是誰向初海開的槍,我可真要好好感謝他!感謝他幹了件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