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出門的杜嘉儀走出電梯那瞬間,看到電梯外面站著的年輕男子,嬌俏的臉色驟然大變,眼裡有慌色閃過。
夏今淵淡淡掃了她一眼,徑直走入電梯,他一動,站在電梯口中間的杜嘉儀下意識退回一步,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又暗自懊惱咬緊下唇,屏緊呼吸疾步走出。
身後傳來電梯門「叮」地關緊聲,視線緊落到光潔能照出人影的大理石地面的杜嘉儀似想到什麼,猛地扭頭朝緊閉的電梯門看去。
夏今淵……他怎麼在這裡?
肖姨說她臨時有急事,難道……肖姨所說的急事是和夏今淵見面嗎?
接到肖姨電話說她臨時有急事到現在不過十五分鐘,上回肖姨還在家裡說她又有許久沒有和夏今淵見面,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如果剛才見了……怎麼隻聊了十來分鐘呢?
帶著疑問的杜嘉儀看到了肖女士,還沒有問出來,便被肖女士臉上的憔悴驚到快一步走來,「肖姨,您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哭了!」
被打擊到心碎了的肖女士見到眼前年輕女孩對自己的擔心,她突然抬了手,輕輕撫摸杜嘉儀的臉蛋,露出一記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嘉儀啊,你為什麼不是肖姨的女兒呢?」
「多說女兒是貼心小棉襖,真沒有說錯,女兒可不是父母的貼心小棉襖嗎?連你都知道關心我,擔心我,可……」
眼淚從眼眶裡一滴一滴流出來,肖女士又哭又笑,癡癡癲癲的讓杜嘉儀急到握住在自個臉上撫摸的手,「肖姨,您別哭了。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你快告訴我,快告訴我。」
餘光掃過餐桌,上面不曾動過的飯菜印證了她之前所想,眉頭緊緊皺聲,咽了咽嗓子眼她才敢放輕聲音問道:「您是不是碰到他了?他是不是又讓您生氣了?」
「您別生氣,肖姨,他不值得您生氣。」
對夏今淵的害怕杜嘉儀都深到骨子裡了,已經怕到不敢指名道姓的地步,隻敢用「他」來取代。
肖女士哭著,笑著,風度全無,「連你都知道我生氣了,可我的兒子卻不知道。他明明聽到我在哭,狠心到連回頭看我一眼都沒有。怎麼就這麼心狠呢?為什麼會這麼心狠。」
「如果是女兒該有多好,像嘉儀這樣的女兒該多好,女兒一定會心軟,一定會原諒媽對嗎?」
「是個女兒該多好,肖姨想要一個女兒了。」
年過半百的肖女士哭到像一個無依無靠的孩子,杜嘉儀不停哄著也沒有任何效果,最後,杜嘉儀不得不請黎夫人出馬。
黎夫人趕過來正好是夏今淵叩響楊少將家門的時候,晚上十點,白日裡的繁華漸漸散場,夜的寧靜悄然來臨,比任何地方都要寧靜的軍區大院甚至連夜蟲的聲音都沒有,只有呼嘯而來的北風「瑟瑟」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