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笑、邱彤倆人到這會兒才敢壯了膽,視線在葉簡、夏今淵倆人身上來來回回溜著轉。
看了兩圈,高笑小聲對邱彤,以及身邊的戰友道:「我看不出有什麼問題,你們呢。」
她們也看不出什麼問題,紛紛不著痕跡搖頭。
邱彤攏緊身上的防寒套,小聲道:「夏隊那麼熟悉咱們教官的事,一樁樁一件件的,你們覺得真沒有問題嗎?」
「那你看出了?」高笑問。
想了想,邱彤才回答,「和你們一樣,看不出。平時也沒有見夏隊和教官有過密來往。有時候就算碰到,也就點點頭,客客氣氣說幾句,沒覺倆人之間有超友誼的關係。」
「聽聽夏隊怎麼解釋。」高笑拍板,也不再和戰友們私下討論,一邊偷偷揉著又酸又疼的小腿,一邊聚心會神聽著,生怕漏過一個字眼。
陽珍和副班看了白天打成那樣,晚上便能坐在一聲咬耳根子的倆人,齊刷刷鬆口氣。
「可算和好了,我最怕今天被白訓,私下她們倆人關係照樣你不理我,我不理你。」副班輕地拍拍胸口,小聲說著。
她們都披著冬季野外訓練統一發放的加厚防寒套,坐的時候可以披著裹著,晚上睡覺從頭到腳拉鏈一拉,成了一個能夠防寒抗凍的睡袋。
大晚上戈壁的寒風刮過來跟冰刀子似的,都不是冷著到肉痛,而是往骨子裡的寒冷,陽珍是從廣省過來的,籍貫是海南,這種天氣對她來說就是一場源自靈魂的摧毀,哪怕冷了一月有餘,可還是有些扛不住。
用力捂緊防寒套,雙腿蜷緊蜷緊,聲調都顫抖抖的,「咱們教官不會給她們再繼續鬧騰的機會,我覺得教官從最初知曉她們倆人關係不和,便開始琢磨著要讓倆人破冰了。」
「不過教官也沒有想到高笑竟然會動刀子,所以才會大怒。」
說完,陽珍搓搓手,感慨一聲,「真覺得真正的大怒是咱們教官那種,不同你大吼大叫,平靜到所有的暗湧你都看不到,跟海底裡的暗潮一樣,看不見卻異常危險。」
「你看白天,她根本沒有向高笑發火,可訓起高笑,身上那股子煞氣,讓人扛不住,連說話都不敢。」
身為班長的她也同樣如此。
副班輕地點頭,「沒錯,真要吼出來我估計還沒那麼害怕,至少知道她生氣,知道她會幹些什麼。咱們教官不吼不罵的,壓根猜不出她想要做什麼。」
「別看我比教官還要年長兩歲,可當時我心裡頭完全沒個底,被她給震住了。」
提幹上來的兩名少尉都比葉簡年長幾歲,最大一名女兵則比葉簡年長三歲半,如今到她們面前,年齡、資歷都放後面,都不想提及。
陽珍道:「是啊,我和你一樣。尤其她訓高笑那半個小時,我真真是熬著。才知道原來教官的格鬥都那麼厲害,二十二歲還未滿呢。」
說到倆人都變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