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你回去忙。」杜副參謀長不想自家丟人的事讓表姐知道,「我和嘉儀有事需要單獨聊。」
芳姐躊躇一會,勸道:「有事你好好和孩子們說,別生氣。生氣能解決啥問題,得好好說才成。」
到底不敢多留,有些心疼地看了杜嘉儀一眼,回了廚房繼續準備早餐。
雖然這些孩子都規規矩矩喊她一聲「芳姨媽」,但是呢,唉,不說了,說多了別招表弟媳煩。
客廳內杜副參謀長丟不起那個臉,見芳姐離走,臉色鐵青的他起身,「去書房!丟人現眼的東西!」
抽到半張臉都麻了的杜嘉儀起了身,她想逃,可能逃到哪兒去。
挨一巴掌已經算很好的結果了,剛才……剛才她差點以為自己直接要被自己父親一槍給斃了。
進了書房,門一關上,肺都氣炸的杜副參謀長指著地板,氣到手指多哆嗦的他怒不可遏大吼,「給我跪下!!」
從來沒有被打過的杜嘉儀不敢反抗,撲通一聲膝蓋直挺挺下脆,低了頭身子弓起,一頭烏黑秀麗的頭髮披散著遮住慘白的臉。
「你還有臉哭!你還有臉哭!你把老子的臉全丟盡了!」杜副參謀長使勁拍著書桌,拍到自己手心生疼都絲毫不覺,「我堂堂一個副參謀長的女兒,趕著去倒貼!別人沒有一點意思,三番五次說清楚了,沒有一點臉繼續貼過去,就這麼作踐自己,就這麼糟蹋自己!」
「杜嘉儀,杜嘉儀,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爸嗎?你眼裡還有你媽……」
猛地,杜副參謀長的聲音嘎然而止,接著似又想到了什麼,他雙手成拳死死抵住書桌,一字一字沉沉道來的聲音有如深冬臘夜裡刮過的寒風,滲著能冷到骨頭疼的寒色,「你媽是不是縱著你,她是不是全都知道!給我交待清楚!」
肯定是知道,不然以妻子的精明,不可能沒有發現女兒沒有和秦修一起,這幾年一直不要臉倒貼著!
絕對絕對清楚,並且一直在暗中幫女兒隱藏著,並支持女兒去倒貼秦修。
全身都氣到發抖的杜副參謀長都不再質問杜嘉儀,狠悶著怒火的他「啪」一聲拿起書房裡的坐機,一個一個用力按著數字鍵,撥出一組手機號。
手機接通,也不需要那邊有什麼聲音,氣到喉嚨都有腥甜的杜副參謀長一個字接一個的字兒從牙縫裡擠出來,「黎成蘭,你現在馬上給我回家!馬上!」
黎成蘭是黎夫人的閨名。
這兩天黎夫人一直在醫院照顧又一次中風入院的黎老爺子,兩天下來人也跟著瘦了大圈,聽到丈夫冷切切的聲音,黎夫人也沒有那麼好的脾氣回答,「我在醫院照顧我爸,你有事自己來醫院。」
自黎初海走後,倆夫妻基本沒有再好好說過話,杜副參謀長不喜黎夫人為了黎家,連自己小家都不顧了。黎夫人則不喜靠著黎家才有今日的杜副參謀長翻臉不認人,雙方僵持著連相敬如賓都難維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