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一直輕輕搖晃著酒杯的夏今淵欣賞著夜景,薄唇彎起來弧度異樣柔軟,「還不是我女朋友,高中生,需要等才可以。本事有點,她的目標跟我一樣,且,是以我為目標。」
且,是以我為目標……淡淡的語氣裡,候梓聽出一股子炫耀了。
不得不說確實可以拿出來炫耀的事情,任何男人看到了都會妒忌,自己所喜歡的女子,以自己為目標,……能不讓人羨慕嗎?
被分手的候梓一下子沒了想要跟夏今淵談談葉簡是什麼樣的興趣,主要是不想再聽到一個春風得意的男人,在自己這個快要失戀的男人面前炫耀。
不動聲色的轉了話題,「風景不錯吧,有沒有眾山皆小的感覺。」
凱撒大酒店有二十三層,自然不可能層層都是酒店,酒店分前後兩個正門,從一樓到十四層全是酒店,十四層到二十層是辦公室,二十三層全是兩室一廳,能入住的只是候梓最相信的親近之人。
如夏以薇、夏今淵。
沙發麵對著若大的落地窗,把窗簾拉起,坐在沙發裡都能鳥瞰南省城市風景。
同候梓「叮」地碰了碰杯,淺淺抿了口後,夏今淵才慢悠悠道:「高處不勝寒,有點孤單。」
他想睡覺,他把自己強行拉起來,呵,還想聽好聽的話?那還真沒有。
「我是讓你陪我散散心,不是請你過來給我添添堵。」候梓幾口就把杯裡的紅酒喝完,又馬上給自己倒了一杯,「這麼好的法國紅酒都請你喝了,不能給點面子?」
夏今淵伸了伸長腿,懶洋洋的回答,「不能,一個老男人還需要我這麼一個年輕人給面子嗎?面子是自己給自己的,不是別人給的。」
「三十七歲,我老嗎?」
「你三十七歲不老,我姐三十四歲,你說老不老。」夏今淵的聲音有了幾分微涼,「梓哥,你別指望我說幾句好話給你聽,我姐想嫁,而你不想娶,那只有一個結果:好聚好散,對她是個解脫,對你也是一個解脫。」
候梓咬到腮幫子都發緊,丹鳳眼裡迸出的狠勁似要殺人般,低沉沉的戾道:「你說,你說我倆能結婚嗎?我是什麼人?她是什麼人?你們夏家是什麼人!能結嗎?這婚,能結成嗎?」
「她說要結婚,我敢答應嗎?你們夏家敢把她嫁給我嗎?」
一個是道上的老大,雙手沾了血腥,仇家無數,樹敵到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他不敢結,因為他不敢冒那個險!
鳳眼裡血絲密布的他盯著夏今淵,就像一隻眼裡泣血的孤傲鳳凰,羽翼華麗,卻不能讓人靠近,「老六,你是個男人,你處在我的位置上想想,你敢嗎?」
敢?有什麼不敢?我愛的人,愛我的人就是在我的身邊,有可不敢?粉身碎骨都敢!更別說什麼仇家,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