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莫亦濤隱忍地悶哼了一聲。
穿著白大褂的私人醫生一臉淡定:“放鬆一點,你太緊張了,這樣不好扎針。哦對了回去注意好好休息兩天。”
莫家主:“……………………”
莫亦濤是萬萬沒想到,他還有被人下藥的一天,並且過程極其簡單粗暴,不過是心懷不軌的女人買通了宴會上端酒的侍應生,雖然說這其中也有主辦方監管失職的因素在,但不可否認的是,他也的確是大意了。
至於那個女人……他本來是看在女人父親的面子上才對她如此寬容,現在看來,既然這家人不珍惜他的這份寬容,他也不必給他們留什麼情面了。
知道少年還在家中等著自己回去,莫亦濤不敢耽擱,感受到藥效稍微下去了一些,便急匆匆地從私人醫生那裏趕回了老宅。
如他所料,剛一進門,少年就湊到了他面前,雙眼亮晶晶的,聲音裏帶著些小小的埋怨:“哥哥怎麼回來的這麼晚,我等的都要睡著了。”
莫戚此時身體還有些熱意未散,只匆匆在他腦袋上扒拉了兩下就催促著:“抱歉,有事耽擱了,很晚了,乖乖去睡覺好嗎?明天補償你。”
何晏低著頭,在莫亦濤看不到的角度眯起了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再抬頭又是一副嬌憨委屈的模樣,一把抱住男人的胳膊就蹭了上去,“不要嘛,等了你那麼久,你怎麼這麼敷衍!”
沒想到一向聽話的少年忽然生氣了起來,看著那張帶著點虛張聲勢的凶巴巴的小臉,莫亦濤的心跳頓時亂了一拍,一方面,能見到少年從來沒有表露出的一面讓他十分驚喜,但是另一方面,少年纖細柔軟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他身上,還氣哼哼地扭來扭去,這對他還沒有完全恢復冷靜的某個部位而言絕對是一場酷刑!
“小戚……別鬧了。”莫亦濤小心翼翼地調整姿勢,防止自己某個不安分的部位驚嚇到少年,急得冷汗直冒,只是少年今天不知道是怎麼了,尤其兇悍且粘人,像一隻奶貓一樣圍著他打轉,冷不丁再撓上兩爪子,他又不捨得主動推開這麼主動的少年,於是只能痛並快樂著地哄著少年。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允諾了少年一系列的割地賠款後,才被心滿意足的少年放開,此時莫亦濤已然全身發燙,甚至比剛剛藥效發作時還要難耐。
所以,害怕自己在衝動下對少年做出什麼,莫亦濤幾乎是在少年的注視下落荒而逃。
看著莫亦濤略顯狼狽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口,何晏不知道想到什麼,心情極好的笑了笑。
深夜,漆黑的夜幕籠罩下,老宅中安靜得沒有一絲聲響,就在這樣的寂靜中,屬於莫家主的主臥房門卻被人悄無聲息地推開了,一個黑影輕快地溜到了莫家主床前站定。
莫亦濤在半夢半醒中恍惚察覺到了什麼,掙扎著睜開眼,下一秒卻又被突如其來的強烈困意拉回了黑甜的夢鄉之中。
何晏收回精神細絲,看著床上的莫家主,臉上浮現出一抹驚訝的表情,他剛剛動用了一點精神力來保證莫家主能睡得像死豬一樣,卻有了一個意外的發現。
莫亦濤的精神海,似乎有些不對勁。
正常來說,不能運用精神力的普通人群,精神海中也是有著一定的精神力存在的,只是因為數量上達不到臨界值,不能覺醒罷了。但是剛剛他將精神細絲探入莫亦濤的精神海中時,卻發現莫家主的整個精神海,幾乎是空空蕩蕩的,只在一些角落裏,飄著幾粒精神力凝成的微弱光球。
精神力和人的意識息息相關,換句話說,那些沒有精神力的人,就是這裏所說的“植物人”。
可是莫家主在生活中分明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甚至在智力上,比這個世界的大部分人還要高上許多!
何晏擰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卻還是沒能在以往的見聞中找到答案,只得暫時先將這件事放在一邊。他這次來,是準備要對莫家主幹壞事呢。
何晏慢慢掀開搭在床沿上的被子,看到莫家主在夜色下的充滿男性荷爾蒙氣息的身形,露出了一抹神秘莫測的笑容。
今天通過監控發現莫家主被人下藥的時候,他胸中忽然就湧現出一股被侵犯了領地的憤怒感,還摻雜著一些細微的恐慌,在那一瞬間,他忽然就明白了過來,在過去的一年中,他之所以默許莫亦濤的親近,或許並不僅僅是不討厭這個人的緣故。
他從來不是一個扭捏的人,想通了之後很快就坦然接受了自己對莫亦濤也有好感的現實。即使這種好感並不是非常強烈,以至於他到現在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但領地意識極強的何晏仍然立刻決定將那個敢對自己所有物(莫家主:喵喵喵?)下手的女人狠狠整治一番!
再然後,看到莫家主忍耐得臉色泛紅的模樣,不知怎麼地,他忽然就起了一點想要驗貨的心思……
莫亦濤做了一個夢。夢裏何晏變成了一個只有他巴掌大的小人兒,頭上立著兩隻尖尖的黑色貓耳,四肢都變成了毛茸茸的小黑爪子,圓圓的小屁股上也連著一條靈活可愛的貓尾。
面容精緻的貓眼少年狠狠地揮舞著軟軟的小爪子拍打他的手心,“要吃小魚乾!”
生怕嬌氣的小貓生氣,即使莫家主的手心被打得癢癢的,卻也絲毫不敢動作,但是對於小貓的請求,態度卻是很堅決:“不行,再吃就鬧肚子了。”
“大壞蛋!!騙子!!喵!”
聽到男人的拒絕,少年氣得貓耳向後撇,憤怒地揮舞著小爪子去打男人的棱角分明的俊臉。
似乎是被打出了怒意,男人用兩根手指一把捏住少年熱乎乎的毛爪子,義正言辭地說道:“越來越不聽話,你還把不把我這個主人放在眼裏,我得好好教訓教訓你了!”
說罷就輕輕地把小貓扔在了柔軟的棉被上,兩隻手指捏住小貓不住向後撇的耳朵,來來回回地揉搓著,直搓得小貓眼淚汪汪:“這是第一個懲罰。”
然後又轉移陣地,用大拇指一下又一下擼著小貓的頭頂,平靜地說道:“這是第二個懲罰。”
之後兩隻大手又分別捏著小貓兩隻前爪,一下一下地按著肉墊,過了一會兒又將這兩隻爪子握在一起,湊近“啵啵”親了兩口,“這是第三個。”
……………
懲罰還沒進行完,之前還盛氣淩人囂張無比的小貓已經變得蔫頭耷腦,眼含淚光地低聲嗚咽著求饒,嗓子裏發出諂媚的婉轉叫聲,奶聲奶氣可憐兮兮的,盼望著男人能夠放過自己。
只可惜男人心腸冷硬,絲毫不為所動,完完整整地將小貓從耳朵尖到尾巴尖都狠狠“懲罰”了一遍,甚至某些重點部位還被重點懲罰了好多好多遍,可以說是很沒有人性了!
第二天一大早,莫家主頭暈腦脹地從一場混亂的夢中醒來,感受到腿間的粘膩,忍不住心情複雜。
什麼小貓,懲罰?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咳——”
感覺到嗓子不太舒服的莫家主輕輕咳了咳,結果聲音嘶啞的不像話,他皺著眉用手背探了探自己的額頭,果不其然地感受到了一片高熱。
於是,白天被下了藥折騰了一番,晚上又被路過的某人掀了被子,再加上經歷了一個極度耗費精力的夢境後,一向身強體壯的莫家主終於在第二天早上發起了燒。
可以說是非常悲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