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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利坚打猎:从荒野独居开始 第284章 十二月的新危机! 多图,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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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山居寒岁 分类:灵异 更新时间:2025-09-30 04:26:04 来源:源1

第284章十二月的新危机!(多图,万字事件大章!)

昨天晚上。

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林予安正沉浸在拿到驾照的喜悦和家人团聚的温馨中。

那部加密卫星电话,却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麦柯兹。

「林?」

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再有平日里的轻松和吐槽,而是充满了压抑不住的疲惫和焦虑,仿佛一根被拉到极限的琴弦。

林予安的心猛地一沉,他能听出那声音背后蕴含的风暴。「麦柯兹?出什麽事了?」

麦柯兹的声音有些沙哑,「是十二月,它的情况很不好,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她开始讲述过去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那是一段充满了希望丶挫败丶挣扎与绝望的艰难历程。

自从林予安上次探视离开后,十二月的状态就急转直下。

麦柯兹说道:「我们最开始以为,它只是单纯的分离焦虑,这是所有进行野化训练的幼兽都可能出现的正常反应。」

「我们严格按照第一阶段的人类印记剥离方案,减少了与它的直接接触,食物投放也完全随机化。」

「但情况比我们想像的要严重得多,它的食欲,在过去三周内,以一种断崖式的方式,下降了百分之七十。」

「我们尝试了所有方法,换了最新鲜的丶从白令海空运来的海豹肉,甚至弄到了顶级的蓝鳍金枪鱼脂肪,但它都只是用鼻子闻一闻,就漠然地走开。」

「它的体重,已经停止增长,甚至开始出现了下降的迹象。」她的声音里带着科学家对研究对象失控的无力感。

「而且它的行为也出现了异常,它不再玩耍,不再探索环境,大部分时间,就是趴在那个隔离区的角落里,一动不动地望着门口的方向。」

「有时候,一趴就是一整天。那种眼神……」麦柯兹停顿了一下,似乎很难形容,「就像一个正在慢慢熄灭的火堆,所有的生命力都在一点点地流失。」

「我们为它做了最全面的身体检查,血液丶X光丶CT扫描丶神经系统反应……所有指标都正常。」

「我们排除了所有生理性病变的可能。所以,研究所的专家委员会,在昨天,给出了最终的评估结论。」

她很艰难的说出那个评估结果,「十二月是重度心理创伤性抑郁,伴随进行性厌食行为。」

「它可能觉得,自己又一次被这个世界抛弃了。」麦柯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痛苦。

「对于野生动物来说,尤其是像北极熊这种顶级的掠食者,一旦它们自己放弃了求生意志,任何外部的干预,都很难再起作用。如果不及时干预,等待它的……只有死亡。」

「抱歉林,十二月的情况确实不适合进行野化训练了,现在需要做的是想办法拯救它的生命」

林予安握着电话的手,指节已经开始发白。他能想像到那个小家伙孤独蜷缩在角落里的样子,那画面像一把刀,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

他没有想到,十二月对他的依赖这麽深!它是不是一直在等着自己去看它

麦柯兹的语气,变得充满了愤怒和无奈,继续说道:「研究所的领导层,为此已经召开了数次紧急会议。」

「你知道,这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动物救助项目了。十二月它背后,站着加拿大环境部丶国际动物保护基金会,还有你未播出的荒野独居,所带来的全球数千万双眼睛。」

「它不能死,尤其不能死在我们研究所的手里。所以,一场丑陋的甩锅大会,就在今天下午,正式上演了。」麦柯兹的语气充满了讽刺。

今天下午,阿拉斯加北极生物研究中心,顶层会议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安克雷奇港壮丽的雪山和海湾,但会议室内的气氛,却比窗外的冰川还要寒冷。

长条形的会议桌旁,坐着研究中心的最高层。

首位上,是中心主任,大卫·费舍尔博士,一个年近六十,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

他与其说是个科学家,不如说是个精明的政客和官僚。

他的左手边,是来自加拿大环境部的代表,伊莎贝拉·勒克莱尔,一位表情严肃,穿着考究的法裔女性。

右手边,则是国际动物保护基金会的观察员,马克·詹金斯,一个喜欢把人道主义和程序正义挂在嘴边的白人精英。

而麦柯兹,作为项目的直接负责人,则孤零零地坐在长桌的末端,像一个等待审判的被告。

费舍尔清了清嗓子,十指交叉放在面前的会议桌上:「博士,情况我们都了解了,一份令人遗憾的评估报告,和一个令人失望的现状。」

他目光首先投向了来自加拿大环境部的代表,伊莎贝拉·勒克莱尔。语气官方而疏离,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沉痛。

「勒克莱尔女士,首先,我谨代表阿拉斯加北极生物研究中心,对十二月目前的不幸状况,向其法定来源国及监护国加拿大,表示最深切的遗憾。」

他巧妙地加重了来源国和监护国这两个词,这句看似礼貌的开场白,背后却隐藏着极其狡猾的潜台词:这只熊,是你们加拿大的熊。它现在出问题了,你们作为源头,也有一定的责任。

他开始为自己的机构撇清关系:「我们的团队,提供了全世界最顶尖的医疗设备,最科学的营养配给和最专业的行为观察。所有的生理指标都显示,我们的工作不存在任何纰漏。」

他话锋一转,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所以,我们专家委员会在排除了所有外部因素后,不得不将问题的根源,指向了十二月被发现时,就已经存在的原生家庭创伤。」

「一只被母亲主动遗弃的幼崽,其本身可能就存在着某些我们目前科学水平尚无法检测的,先天的心理缺陷。我们对此也感到无能为力。」

他摊了摊手,将问题的皮球,以一种我们尽力了,但奈何孩子底子太差的姿态,轻飘飘地踢向了加拿大代表。

然而,伊莎贝拉·勒克莱尔,这位在渥太华的政治圈里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的女性,显然不是那麽容易对付的。

她扶了扶自己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冰冷。

声音同样冷淡,但每一个字都像法律条文一样精准:「费舍尔主任,您提到的遗憾,我们收到了,但您似乎忽略了一个更重要的法律事实。」

她从自己的文件夹里,拿出了一份文件,轻轻地推到了桌子中央。

「根据我们双方在联合国框架下,共同签署的《濒危野生动物跨境救助及权责转移谅解备忘录》,第三章,第七款,B项。」

她甚至不需要看文件,就能准确地背出条款。

「自十二月由加拿大方面正式移交给贵中心的那一刻起,其全部的,无条件的临时监护权丶研究权和日常管理权,以及由此产生的全部责任,都已一并转移。」

她的声音微微提高:「费舍尔主任,这意味着,无论这只幼崽存在什麽样的先天缺陷或原生创伤,如何评估应对并解决这些问题,都已经是贵中心无可推卸的合同责任。」

「我们加拿大方面,相信你们的专业性,才将这份沉甸甸的责任托付给你们。但我们更关心结果。现在的结果,似乎并不尽如人意。」

这番话,如同一记精准无伦的回旋踢,将那个皮球不仅踢了回来,甚至还带着更强大的力量,狠狠地砸回了费舍尔的脸上。

费舍尔主任的脸色,第一次变得有些难看。

而一旁的国际动物保护基金会的观察员,马克·詹金斯,则在此时像一头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立刻加入了战局。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充满道德优越感的质问:「是的,费舍尔主任,现在的结果就是,一只备受关注象徵着物种希望的北极熊幼崽,在你们最顶尖的设施里,正在因为抑郁走向死亡。」

詹金斯身体前倾,咄咄逼人:「请问,费舍尔主任,这是否意味着,贵中心的救助方案,从一开始,就存在着极其严重的方向性失误?」

皮球被两位客人联手,试图死死地按在研究中心的脚下。

费舍尔主任的脸色沉了下来,看向坐在末位的麦柯兹:「麦柯兹博士,作为项目的首席科学家和救助方案制定者,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麦柯兹抬起头,毫不畏惧地迎上所有人的目光,声音清晰而坚定:「主任,各位。十二月出现的心理问题,是一个我们谁都不愿看到的不幸,这其中确实有我们评估的失误。」

她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继续说道:「我们的救助方案是基于过去几十年,对数百只野生动物救助成功的经验建立的,它在科学上是严谨的,但我们忽略了十二月最大的特殊性。」

「它不是被我们研究中心的专业团队,从野外救回来的。它是在濒死的绝境中被一个特定的人所拯救的。」

「在它生命最脆弱,心智最空白的那十天里,林予安是它所能接触到的,唯一的温暖和食物来源。」

「所以,在十二月的认知里,林予安不是一个救助者,不是一个饲养员。它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当成了它的母亲!」

「我们犯的错误,就是低估了这种跨越物种的印记有多麽深刻,试图用常规的科学流程,去切断一种情感连结。事实证明,我们失败了。」

她坦然地承认了失败,然后,立刻抛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

「所以,主任,我认为当务之急,不是在这里追究责任,也不是讨论那些遥远的丶最坏的可能,而是应该立刻采取行动,寻求林的帮助!」

「十二月的问题根源,是分离焦虑引发的重度抑郁。说不定,林予安的出现,就是治愈十二月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机会!」

麦柯兹的话音刚落,基金会的詹金斯就发出了一声充满不屑和质疑的嗤笑。

「博士,恕我直言,你的提议,听起来……非常的不专业,甚至可以说是荒谬。」他的语气,充满了程序正义的傲慢。

詹金斯摊开手,用一种夸张的语气说道:「林予安,他是什麽身份?」

「他是一个探险家,一个网红,但他不是兽医,不是动物行为学家,更不是我们这个国际救助项目里,拥有合法资质的成员!」

「按照我们基金会和加拿大政府共同制定的《濒危物种跨境救助操作规程》,任何与救助对象进行直接接触的人员,都必须经过严格的背景审查和专业培训。请问,他符合哪一条?」

「你现在是想让一个毫无资质的局外人,来干预一个是最危急的科研项目?这是在拿十二月的生命开玩笑!也是在践踏我们所有人共同建立起来的专业流程!」

这番话,句句诛心。他将问题,从是否有效,巧妙地偷换到了是否合规的层面。

面对这种来自程序的降维打击,麦柯兹毫不客气地反驳道:「流程?詹金斯,当一个生命即将在你所谓的完美流程里消亡时,你还在跟我谈流程?!」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真正的残忍,是让一只对人类毫无戒心的北极熊,因为分离焦虑而导致的死亡!这就是你们这些只懂得遵守流程的官僚,亲手造成的!」

「够了!」费舍尔主任终于再次开口,打断了这场即将失控的争吵。

他知道,再纠结于科学层面的对错已经毫无意义。

因为一旦最坏的情况发生,科学的对错,在汹涌的民意面前,一文不值。现在是政治时间。

他的声音变得沉重,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事实是,项目陷入了僵局,十二月的健康状况正在持续恶化,我们必须进行一次最坏情况的推演。」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秘书,秘书立刻会意,将一份文件投影到大屏幕上。

那不是舆论分析报告,而是一份《关于十二月项目潜在舆论风险的评估预案》。

「让我们假设,」费舍尔的语气冰冷得像手术刀,「尽管我们付出了所有努力,也请到了林予安到这个项目里,但是十二月最终还是因为心理问题,不幸夭折了。我们将会面临什麽?」

他指向屏幕上的第一个标题,嗜血鲨鱼般的媒体。

屏幕上,出现了一段视频,那是在两个月前十二月和林予安同框的影像资料。

视频的前半段,是风雪中那只孤独哀鸣的白色小毛球。

后半段,则是直升机机舱内,林予安温柔地将它抱在怀里,一点一点喂食的温暖画面。

费舍尔说道:「这段视频是探索频道发给我们的,他们希望了解一下十二月近况的视频,因为林予安的爆火,荒野独居冰封王座节目,即将提前上线!」

「在公众的认知里,故事的前半段已经定性,一个被自然母亲抛弃的孤儿,被一个充满爱心的人类英雄所拯救。」

「现在,如果这个故事的结局,是这只孤儿,死在了我们研究中心的隔离区里。你们认为媒体会如何讲述这个故事的后半段?」

费舍尔的声音变得更加严厉:「失去理智的公众,可不会在意我们的救助方案是否科学,是否出于好意。」

「他们不需要复杂的科学解释,他们只需要一个简单充满情感冲突的故事。一个英雄,一个受害者,和一个反派。」

「林予安,是那个无可指摘的英雄,十二月,是那个令人心碎的受害者。」

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缓缓地扫过加拿大代表伊莎贝拉和基金会代表詹金斯,最后落在了麦柯兹的身上。」

「那麽,女士们,先生们,谁来扮演那个将它们强行分离,并最终导致悲剧发生的反派?」

会议室内,一片死寂。这个问题,像一桶冰水,浇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头上。

他们清晰地预见到了那场即将到来的,足以将他们所有人撕成碎片的舆论海啸。

加拿大环境部会被指责监管不力,国际动物保护基金会被质疑跨国协助的能力,而阿拉斯加北极生物研究中心,则会成为风暴的中心,被贴上不专业,刽子手的标签。

见众人沉默,费舍尔主任终于抛出了他早已准备好的解决方案,这才是他召开这次会议的真正目的。

「所以,为了规避这场潜在的灾难性舆论风险,我提议,对十二月项目的现有管理架构,进行一次紧急重组。」

他看向麦柯兹,眼神里不带任何情绪:「麦柯兹博士,我代表董事会同意你的建议,将林予安邀请加入十二月的救助项目中。」

这个决定,让麦柯兹的心中一喜,但接下里的话让她心中一沉。

费舍尔的语气不容置疑的说道:「中心可以继续提供场地和基础设备,支持你的团队进行后续研究与救助。」

「但该项目将从研究中心的官方序列中剥离出去,转为由麦柯兹博士团队负责的独立项目。」

「这意味着,未来该项目所有的项目资金,运营压力和最终的法律与舆论责任,都将由麦柯兹博士团队独立承担。」

伊莎贝拉和詹金斯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

这个方案,完美地将加拿大官方和基金会,从未来的审判席上,提前摘了出去。

费舍尔补充道,「当然,董事会还提供了一个备用选项。」

他看向麦柯兹,「佛罗里达的一家大型海洋公园,对十二月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他们愿意出价五百万美元购买,并承诺为它提供最好的生活条件。」

「麦柯兹博士,你比我清楚,海洋公园有的是办法让它吃饭。药物,行为刺激,用各种我们这些温柔的科学家不屑于使用的手段。」

「他们可以保证它活着,然后让它成为每天在水池里跳跃,为游客表演的大明星,直到它生命的最后一刻。」

费舍尔顿了顿,「而且,一旦我们将十二月的所有权转让,那麽未来无论发生什麽,法律和舆论上的责任方,都将是那家海洋公园。」

「毕竟你知道的,动物园,海洋馆,经常会有一些动物『意外死亡』,这是正常的现象,他们已经有了一套成熟的处理体系方案。」

「而这笔五百万美元的资金,我们可以成立一个以十二月命名的专项基金,由我们三方共同监管,用于更广泛的北极生态保护研究。」

「这样既延续了它的生命价值,也为保护事业做出了贡献,何乐而不为呢?」

图穷匕见!

麦柯兹感觉一股冰冷的怒火,从脚底瞬间冲上了头顶。

费舍尔这个奸诈的小人,原来从一开始就是这个目的!他不想得罪加拿大和国际动物保护基金会,就想到了这个方案,把风险嫁接给海洋馆!

她猛地站起身,双手砰的一声撑在会议桌上,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那双总是带着活力的眼眸,此刻像极地冰川下的寒流,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刺得在场所有养尊处优的官僚们耳膜生疼,「不可能!你们谁敢把十二月当成商品卖掉,我保证会让你们后悔一辈子!」

费舍尔主任的眉头紧锁,冷冷地看着她:「麦柯兹博士,注意你的情绪和用词。你在威胁我们吗?」

「威胁?」麦柯兹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她缓缓地从自己那件白色研究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正在闪烁着微弱红光的专业级录音笔。

「我没有威胁你们,主任。」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今天下午,我原本的计划是在隔离区记录十二月的呼吸和心跳样本。这个设备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它一直在运行。」

她将录音笔轻轻地放在了会议桌的中央,那一点微弱的红光像一个恶魔的眼睛,让在场所有人的瞳孔都猛地一缩。

麦柯兹的嘴角,勾起一抹疯狂而决绝的弧度,「我们刚才的每一句对话,包括勒克莱尔滴水不漏的法律撇清,詹金斯义正言辞的道德指责。」

「当然,也包括您,费舍尔主任,您那套将一个生命明码标价五百万美元,用来规避风险和换取资金的完美理论……全都在这里。」

会议室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空了。

伊莎贝拉和詹金斯的脸色,第一次变得有些难看。

麦柯兹的目光,如同利刃般,从每一个人的脸上划过,「这份录音,在法律上或许因为没有提前告知而存在瑕疵。」

「但是,在网际网路上那些愤怒的,只需要一个简单故事的公众面前,你们觉得,有人会在意它是否合法吗?」

「我麦柯兹,不在乎我的职业生涯,不在乎我的名誉!但你们呢?」

「加拿大环境部的明日之星?」

「国际基金会的道德楷模?」

她最后指向费舍尔:「还有您,我们德高望重的中心主任?」

「如果你们敢把十二月卖掉,我保证,在交易完成的第二天,这段完整的,未经剪辑的录音,就会出现在全世界所有媒体的邮箱里!」

「到时候,让我们一起去向全世界解释一下,我们是如何为了规避风险,而亲手将一个鲜活的生命,推进了地狱!」

这番话,如同一颗炸弹,在密闭的会议室里轰然引爆。

费舍尔主任那张永远古井无波的脸,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丝无法掩饰的惊怒。

他从未想过自己这个下属,竟然敢用如此不顾一切的方式,来威胁他!

会议桌旁,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那是一种脆弱的,剑拔弩张的平衡。

许久之后,费舍尔主任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这个疯女人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敢这麽做。

「好吧,博士。」他的声音乾涩,像是在咀嚼沙子,「看来,我们都低估了你对这个项目的决心。那麽,第二个选项,我们可以当它不存在。」

他顿了顿,试图夺回主动权:「但是,第一个方案的条件,不会改变,中心可以提供场地,但资金和责任……」

「不。」麦柯兹冷冷地打断了他,她知道,现在是她谈判的时刻。

「条件,要改。」

她迎着费舍尔的目光,一字一句,寸步不让:「既然你们这麽害怕承担责任,这麽想把十二月这个烫手山芋甩掉,可以。我接!」

「从今天起,十二月项目由我个人全权负责。未来的所有舆论风险,我一个人扛。」

「在明面上,这个项目,将与阿拉斯加研究中心丶与加拿大环境部丶与国际动物保护基金会,彻底切割!」

这个提议,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伊莎贝拉和詹金斯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

而中心主任费舍尔,则是彻底地怔在了那里。他那张永远挂着从容面具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无法掩饰的错愕与震惊。

他没想到,麦柯兹竟然会选择这条路!

在他精心的算计中,第一个独立方案,根本就不是一个真正的选项。它是一个陷阱,一个用来衬托第二个方案有多麽合理的完美道具。

没有了中心的资金支持,没有了专家团队的背书,一个年轻的科学家,要如何独自支撑一个耗资巨大的北极熊救助项目?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他本以为,在巨大的现实压力面前,麦柯兹在经过一番痛苦的道德挣扎后,最终会含泪接受那个卖给海洋公园的方案,虽然残忍但却是唯一可行的结果。

到那时,他费舍尔,不仅能兵不血刃地解决掉这个巨大的舆论炸弹,还能为中心赚取一笔不菲的资金。

而所有的道德谴责,都可以推给无情的市场和无奈的现实。

这本该是一个完美的,一石三鸟的政治算计。

然而现在,这个在他眼中只会搞科研,有些理想主义天真的书呆子,竟然将他递过去的那颗随时可能爆炸的雷,一手接过!

这一刻,费舍尔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女下属,心中涌起了一丝……惧意。

费舍尔可是知道她的不会是要

然而,麦柯兹可不会轻易地接过这颗雷,她提出了条件:「作为交换。中心之前已经为十二月项目批覆的那五十万美元科研启动资金,不可以回收,这是十二月应得的!」

她的目光转向了詹金斯,「国际动物保护基金会作为本次救助的监督方和倡导者,必须为我的独立项目,提供一百万美元的特别生态保护基金。」

「用这笔钱,来买断你们未来可能要承担的丶那无价的舆论风险和名誉损失。我觉得,这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

詹金斯忍不住说道:「你……你这是勒索!」

「你可以这麽理解。」麦柯兹毫不退让。

她停顿了一下,将目光投向了加拿大代表伊莎贝拉·勒克莱尔,说出了她的条件。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需要加拿大环境部,以官方文件的形式,彻底永久地,放弃十二月的来源国所有权,以及未来的一切相关权利。」

「我要你们,将十二月的全部法定所有权,以特殊科研及人道主义救助的名义,转移给我,北极动物研究中心的麦柯兹博士个人。让我成为它在法律上唯一的监护人。」

这个要求,如同一颗真正的核弹,在会议室里引爆。

这在国际野生动物保护的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让一个国家放弃一只濒危北极熊的所有权,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伊莎贝拉·勒克莱尔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她扶了扶眼镜,声音乾涩地说道:「麦柯兹博士,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麽?这绝不可能!」

「一只北极熊,作为加拿大的自然遗产,它的所有权属于加拿大全体人民,不可能被转移给任何个人!这是原则问题!」

「原则?」麦柯兹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她向前一步,双手撑在桌上,身体前倾,将所有的压力都聚焦在了伊莎贝拉的身上。

「勒克莱尔,我们来谈谈原则。」她的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

「请问,当初《荒野独居》节目组,第一次通过紧急渠道,向加拿大环境部北境管理局,报告发现一只被遗弃的垂死北极熊幼崽时,你们的原则是什麽?」

伊莎贝拉的瞳孔,猛地一缩。

麦柯兹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继续用冷酷的语调,揭开那段被刻意遗忘的历史。

「当初你们的专家经过远程评估后,得出的官方结论是,该幼崽生存希望渺茫,不具备野外救助价值,建议遵循大自然的选择。这是不是你们最初的原则?」

这句话,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伊莎贝拉的脸上,她试图辩解:「那只是一份……初步的,基于不完整信息的评估……」

麦柯兹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道德上的绝对优势:「如果不是我当时绕过你们,直接联系了国际野生动物组织。」

「并拿出了一个由研究中心丶基金会和节目组共同参与的丶多方共赢的合作方案,你们加拿大环境部,根本就不会同意这次授权救助!」

一旁的基金会代表詹金斯,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他心中暗骂了一句,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趟这趟浑水!

谁能想到,一次看似完美的,可以用来宣传募捐的「政治正确」的救助行动,最后会演变成这样一个烂摊子?一只小小的北极熊,竟然还会得抑郁症!

麦柯兹的眼中,燃烧着鄙夷的火焰:「从一开始,你们就放弃了它!」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钉子,钉进在场所有人的心里,「是我,把它从你们的原则下,抢救了回来!」

「所以,别再跟我谈什麽加拿大人民的自然遗产!一个你们随时可以放弃的遗产,现在却成了你们推卸责任的挡箭牌?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现在,我再给你们一次放弃它的机会。将它的所有权,这个你们从一开始就不想要的东西,彻底地转移给我。」

「这样一来,当十二月因为抑郁而死,全世界的媒体都在质问加拿大政府为何要从英雄手中夺走一只可怜的孤儿时,你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向加拿大全体人民交代了。」

「我们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已经将十二月的未来,全权托付给了世界上最专业的科学家,这很不幸,但我们尽力了。」

「这难道不是一个完美的结局吗?」

伊莎贝拉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发现自己已经被麦柯兹逼到了一个无路可退的墙角。

对方不仅手握着能毁灭他们声誉的录音,更掌握着能揭露他们不堪过往的历史。

她艰难地说道:「我……我没有这个权限,这个决定,需要上报给环境部部长,甚至可能需要内阁的讨论。」

詹金斯也立刻附和道:「一百万美元的赞助,也远远超出了我的审批权限,我需要向基金会全球理事会汇报。」

他们试图用官僚体系的流程,来拖延时间。

麦柯兹却点了点头,似乎早已料到这个结果,「很好,那我给你们时间。」

她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录音笔,环视着在场的三人,眼神冰冷而决绝。

「最终,我需要看到加拿大环境部签署的《所有权转移协议》,以及国际动物保护基金会承诺提供一百万美元赞助的正式函件。」

「如果,我没有得到我想要的」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麽,我就会召开一场全球直播的新闻发布会。」

「届时,我不仅会播放这段录音,还会把你们当初那份建议人道毁灭的评估报告,原封不动地,展示给全世界看。」

「选吧。」

说完,她不再看任何人一眼,转身,昂首挺胸地走出了会议室,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和满室的死寂。

走廊里的灯光,惨白而冰冷。

当会议室的大门彻底关上的那一刻,麦柯兹那挺得笔直的脊背,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微微垮了下来。

刚才那股玉石俱焚的疯狂气势,如同潮水般退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疲惫和空虚,将她淹没。

她赢了吗?

是的,她可能赢了。她用不计后果的方式,逼迫那些官僚和政客们低了头,为十二月的生存,抢来了一线生机和宝贵的资金。

但她也输了。

她输掉了自己在这里经营多年的人脉,输掉了未来所有的退路,也彻底将自己绑在了十二月这艘前途未卜,可能即将沉没的船上。

她像一个赌徒,在牌桌上压上了自己的全部。

现在,牌局结束了。她赢得了继续留在牌桌上的资格,但也仅此而已。

她独自一人,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哒哒」声,是这片寂静中唯一的回响,显得格外孤独。

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那里已经不再是安全的港湾。

最终,她走出了研究中心冰冷的大楼,任由安克雷奇傍晚那夹杂着雪花的寒风,吹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

这件事在她的心里思考了一天。

晚上,她拿出手机,翻到了那个她只在最关键时刻才会联系的名字,Lin。

她不清楚自己为什麽要打这个电话。

是想向他炫耀自己的胜利?还是想向他倾诉自己的无助?

但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林予安,是唯一一个,和自己一样真正关心十二月的人。

当林予安在电话里,安静地听完麦柯兹用一种近乎麻木的语调,讲述完会议室里那场惊心动魄的博弈。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电话那头那个坚强的女人,正在承受巨大的压力!

————

(不好意思,晚了一点,按万字来写一个事件,删删改改,脑子写的有点晕,好在赶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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