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溫玉原先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是在那血蘆上面,是以,沒有注意到這樣一隻手,冷不丁也是被稍稍嚇到了。
那手緊緊抓住自己,就像是抓住了自己最後的希望,使得楚溫玉伸手去掰開的時候,卻發現,無論如何都是掰不開,這女子抓住自己的力道太深。
「救,救,救——救命~」
楚溫玉的臉色有些難看,這女子浪費了他的時間,他自然也不想再客氣,直接想用火燒了,畢竟他不是一個良善的人,但聽到這女子虛弱的聲音的時候,楚溫玉的心一凝,竟是無來由的軟了下來。
原因沒有其他,竟是因為那聲音與容西月的聲音有幾分相似,不僅僅是相似,或許已經達到了以假亂真的效果。
楚溫玉原先掙脫開的手反手一抓,用紅蓮火照著,找出了這女子的身體,便是將其他人推開,準備將這女子帶出來。
而那女子感受到楚溫玉不會將自己甩開之後,似乎是鬆了一口氣,但是,卻還是沒有放鬆抓著楚溫玉手腕的手。
「你是什麼人?」
那女子的面貌,被頭髮全部遮擋著,完全就是看不到長得什麼樣子,且臉上頭髮上,都是那些污血,這些污血將她的面容都是遮擋住了。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或許是因為這女子的聲音,真的是太像容西月了,所以,楚溫玉便是在後面多問了一句。
「我,我,我……我……」
那女子似乎是拼盡了全身的力氣,深呼吸一口氣,想要會大大楚溫玉的話,但是說了半天,卻依舊是沒有能說出自己是誰來。
楚溫玉繼續將她身上的人全部弄開,等到最後的時候,看到面前的場景的時候,卻是傻了眼。
雲羽只說這血蘆是長在血泊裡面的東西,卻是沒有說到過,這血蘆是直接長在了人身體上。
剛剛的角度看過去,這血蘆的確就是在血泊裡,但是現在將那女子身上的人全部推開,這裡堆得高高的格局便是發生了變化,一旦發生變化,有些東西,便是一目瞭然。
這血蘆,直接是長在了人的傷口上,在那傷口之處生根,露出了十分難以入目的噁心的根莖,像是活物一樣,正在不斷的吸食那人的鮮血。
看起來,比起這裡任何的東西,都是要來的噁心一些。
且,這血蘆,此時就長在那女子的心口之處,那根莖,幾乎就是爬到了那女子的心上面,雖然只是一條裂縫,但從這裂縫,卻是能看得清清楚楚。
現在只要是將這血蘆拔出來的話,那女子的心,或許就是連帶著血蘆的根,直接就是被拔出來了。
這樣的場面,無論如何怎麼看去,都是有些血腥。
楚溫玉猶豫了一下,那女子的手還牢牢地抓在他的手腕上,並沒有放棄這最後一絲生存的希望。
「救~救命~」
那女子見楚溫玉沒有動作,好似在猶豫,剛剛稍稍放鬆了的心就又是吊了起來,趕緊就是又說道,說完後就開始大口的喘氣,那根莖趴在心口的感受,任何人都不想嘗受。
這女子生命力之頑強,也是讓人佩服,這種疼痛,應該是極致的,應該也沒有多少人能忍受的了這樣的疼痛,還好那根莖還沒有刺破這女子心臟的血管,只是繞著包裹了起來,若是刺破了的話,任憑這女子的意志力再堅強,都是熬不過去,必死無疑。
楚溫玉咬了咬牙,決定鬆開,小月還在等著他的血蘆救命,不能因為這早就是半隻腳踏入了棺材女子,就是忘記了小月此時正是在等著。
當他用來將這女子抓著自己的手給拉開的時候,力道之大,讓那女子的頭也是歪了一下,她的腦袋一歪,剛剛亂七八糟還滲透著鮮血的頭髮,便是散到了另外一邊,她的臉,也是露了出來。
染著鮮血的臉,不過,有一半因為剛剛堆在另外的人身上,所以,是干淨的,因為這一半的臉是干淨的,所以,能清楚的看到,這半張臉長得什麼樣。
楚溫玉本來想直接鬆開,但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卻是倒吸了一口氣,拉著那女子的手,卻是再也放不下了。
紅蓮火幽幽的照耀著,將那女子的臉照的很清楚,他不會看錯,看到這張臉後,楚溫玉的血眸裡便是再也鎮定不下來。
充滿了訝異。
緊盯著她幾秒後,便是將原先的想法摒棄,重新抓住了這女子的手,而那女子經過一番折騰,已經是熬不下去了,直接就是在楚溫玉再次抓住她的手的同時,腦袋一歪,整個人昏了過去。
雖然她的脈搏十分微弱,但是還是能感受得到的,所以,這女子還沒死,只是昏了過去。
楚溫玉再一次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眼這女子,忽然就是伸手,將這女子臉上污穢的東西擦拭乾淨。
將那些血跡差不多都是擦拭乾淨的時候,這女子面容的全貌,便是都出現在了他面前。
看到這女子的全貌之後,楚溫玉便是下了決定,他看了看那還在不斷滋生成長的血蘆,一邊又是看了這女子一眼,最後,一彎腰,輕輕地這女子抱了起來,從空間戒指裡取出了一件他的紅色披風。
將這女子光著的身體,全部都是遮攔住了。
並在心中召喚著紅蓮斬龍刀回來。
紅蓮斬龍刀感應到楚溫玉的召喚之後,便是立即飛了過來。
這亂葬崗雖然是讓人瘆的慌,倒是也沒有太多的變故,楚溫玉原路返回,想了想,便是一躍飛起,在房屋上面快速的飛行,剛剛來的時候,他只有一個人,倒是沒事,但是現在,身上多了一個女子還是渾身光著的女子,那便是有些不同了,何況,這女子的心口之處還是十分怪異的長著一株血蘆。
等回到國師府的時候,國師府裡的人已經是有些著急了,見到楚溫玉回來,商鈺的臉色便是一亮,但隨即看到他懷中紅色披風裡包裹著的似乎是一個人,還帶著濃重的血腥味的時候,眉頭便是一皺。
「血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