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玫和阿羅自然是不認識和不知道白瀾是誰,可檀父聽到這兩個字,卻是心中一顫,白瀾是誰,他當然知道。
在她沒有嫁給自己之前,就叫白瀾。
難不成這翼沉是瀾兒之前認識的人?
檀父心中微微瑟縮了一下,又是難過,原本不明白瀾兒為何要安家在翼城,如今卻恍惚之間,有些明白了,難道,是因為這翼城裡有故人的原因?且這故人的地位,在她心中很是重要?
他心中難免有些傷心,這麼多年來對她的呵護,難道,她心中還忘不掉那些從前的人?
彷彿是知道檀父心裡會想什麼,檀母伸手拉住了檀父的手,提著的燈籠往上邊稍稍提了一些,將自己的容顏照了出來。
原先自己恢復容顏,或許還有一絲那麼點懷舊和念想,以及當初傳送地設置在翼城也的確是有私心,但今日這一次見了這翼沉之後,那些懷舊的念想,卻是一下子都消失了。
如今,這世界上便是早沒有了白瀾,有的只是檀瀾而已。
「抱歉,我們從不認識白瀾,也不知道白瀾是誰。」
檀母聲音冷靜,卻偏偏透露出一種優雅來,這樣的優雅與從容不該是尋常的農婦人會有的,可偏偏又是在她身上顯現,且,最關鍵的是,這直戳翼城城主心臟的是,這聲音簡直就和他記憶中的聲音一模一樣。
開口的那一瞬間,她就是確定了聽到的這聲音,就是那記憶中白瀾的聲音。
「白瀾!是你!」
翼城城主有一瞬間的安靜與停頓,下一秒,整個人如狂風一般瞬移到了那檀母的身邊,而檀母也在這一瞬間,甩出了手中的燈籠,整個人往上腳尖一彈,就是離開了原地,那翼城城主便是撲了個空。
「我不是白瀾,我的名字是檀瀾。」
隨之而來的,便是她否認的聲音,一邊否認著,一邊手中黃色的光暈蔓延開來,在她身邊周圍排開了一群小劍。
那些小劍高高的豎起,只要那翼城城主朝前走一步,便是會遍體鱗傷。
「檀瀾?」
翼城城主抬頭看她,口中念了一遍這兩個字,眼中風雲劇變,隻一秒,眸光便是變得陰騖不已。
名沒變,姓卻變了,這意味著什麼,他當然清楚。
「你再嫁了?」
說完,不等那檀母回應,轉頭掃向了門口處還站著的幾人裡,視線從容西月開始,一一看了過去,最後落在了那阿羅和檀父身上。
「是誰!」
暴怒的聲音刻意壓低了,卻更讓人覺得心底裡發顫,夜空中的明月都是躲藏了起來,周身的空氣寒冷的就快要結冰了一樣。
那翼薇看著事情忽然轉變成這樣,也是愣住了,看著爹爹的注意力似乎不在那楚溫玉和那阿梔身上,也一下就是懵了。
且如今爹爹的這樣子,也是令她膽怯不已,根本不敢上前開口說話,隻憤恨得目光看向那楚溫玉和叫阿梔的女人。
「不知城主今日來此所為何事,若是沒有什麼事,城主可以離開了。」
檀母在檀父以及阿羅阿玫,阿梔周圍都是護起了光劍保護,一道道黃色的光芒,一下子落了出去。
而楚溫玉和商鈺則是站在容西月前邊一些,以防止那暴怒之中的翼城城主做出什麼事情來。
「你難道不知道,你只能是我的人麽?」
翼城城主勃然大怒,對著那檀母便是如此憤然道,一邊說著,手中已經拿著魔杖,魔杖上面的魔法浮動,哪怕不是站得最近,都是能感受得到。
矛頭直接對準了那檀父和阿羅的方向,「告訴我,是誰!哪一個!」
他聲音還是刻意壓低了的暴怒,連他自己都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是會完全爆發出來怒火,只能盡量剋製著,剋製著。
檀父見那魔杖對準了自己的兒子,立馬就是挺身站到了阿羅面前來,
「休想傷害我兒子!」
檀父雖各方面都不如這翼城城主,卻也是一個有骨氣的人,不願意縮在檀母的身後,什麼都靠她,這個時候,自然是要站出來,「瀾兒是我的妻子。」
他目光灼灼,那雙瞪視著翼城城主的眼睛裡,也氳氤著滔天怒火,絲毫不亞於那翼城城主,只不過,那裡面更多的就是對於那檀母的愛,那種愛意,令他更加理智一些。
「瀾兒?哼,瀾兒的名字也是你等俗人能叫的?!」
翼城城主哈哈大笑,不過,卻是將目光轉向了阿羅以及那阿玫,最後,又是將陰霾的目光放回到了那檀母身上。
「這就是你後來與這男人生的孩子?」
聲音裡滿是鄙夷,好似這檀母生出那阿玫和阿羅來是她的恥辱也是他的恥辱一樣。
檀母沒說話,冷著臉與那翼城城主劍拔弩張,轉身將阿玫和阿羅帶到安全的地方,直接將他們送進了房間裡,原本要拉著檀父一同進去,卻是被檀父阻止了,他堅持要在外面。
翼城城主與檀母的對話,那翼薇也是聽在耳裡,自然也是聽出了些許的不對勁之處,尤其是從父親的神色變化裡,察覺到不對勁。
她就那樣就著那光,朝著那檀母看去,不知怎麼的,在看到那檀母的模樣的時候,心情說不出來是什麼感受。
因為那雙眼,那眉毛,還有那鼻子,與自己極其相似。
或者,可以換句話說的話,自己的眼睛,眉毛,鼻子,與那女人極其相似,這似乎是在說明著什麼。
「爹,那是,那是我娘麽?」
翼薇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面前所看到的,更是不敢相信自己心中說猜測所想到的那些,只能瞪大了眼睛,腦中一片空白。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無意之間,竟然是找尋到了失蹤的娘親。
難道,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註定好了的?
「嗯,那就是你娘,我翼沉的妻子。」
翼城城主沉浮於半空之中,大聲宣告著,似乎也是在對這那檀父宣告著自己的所有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