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已面對墨翟充滿敵意的話,還想再多說下去,他痛心不已,但是,隻說了半句話,便是被那墨翟直接打斷了。
「那是從前,現在早就是變了,我們也早就不是從前的模樣了,你看看你自己,從前那一幅英俊瀟灑的模樣,是魔鬼海域裡的那一位都是傾心的存在,但是如今呢,一身老樹皮一樣的肌膚,枯萎了的模樣,蚩已,你早就不是當初的蚩已了,又何必再堅持著當初所想,而我也早就不是當初的墨翟,其他人也是如此。」
墨翟聽到了蚩已之前的那一句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但是卻是悲哀的,而悲哀到了極致,便是連笑都是像是在哭一樣。
蚩已沉默了一下,的確,現在的君臨者們,各個體貌神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不僅是如此,連這魔法都是削弱了許多。
他們的確不是從前的他們了。
這一份堅持,七個人裡面,似乎也真的就只有他蚩已一個人還在繼續著。
難道不該繼續麽?難道該放棄麽?
蚩已的眼神有一瞬間的迷茫,但轉瞬過後,便是換上了十分堅定的視線,就如同墨翟,瞳女,凌殺他們一樣,他也有自己所要堅守的一切。
「只要尊主恢復當初,只要我們齊心協力恢復當初,一切都是可以恢復的,可以恢復的。」
赤曜在後面堅持著,「而如今……」
他剛想說後面重要的話,墨翟就是大聲出聲打斷了他,
「夠了,我不想再聽了,你也別再繼續說下去了,你所追求的,只是你所追求的,絕對不是我們其他人所追求的,來吧,一戰決勝負,今日你我之間,看來只能有一個人能繼續堅持自我了。」
墨翟召喚出了魔杖,渾身魔法綻放到極致,絢麗的魔法華光,在他的周身蔓延開來,像是最美麗的煙火。
而蚩已,本不想與這墨翟為敵和出手,如今,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若是自己不迎擊,那麼,死的那個人很有可能便是自己。
君臨者的對決,活下來的人,註定只能有一個。
兩人心中此時對對方都是忌憚不已,猜測和懷疑的。
畢竟,在墨翟的心中,這蚩已看來是比起從前來,要強上數倍,而在蚩已的心中,便是這本是比自己強大的墨翟,現在則是更加強大了。
所以,兩人在半空之中對峙的時候,那周身華光溢出的魔法之間,便是已經帶著相互試探了。
「你知道麽,瞳女和凌殺,已經殞命了。」
在兩人即將要互相出手的時候,蚩已的聲音又是忽然響起,如同平地一聲雷一樣,直接就是炸了開來。
墨翟驚了一下,這世上,有誰能夠將君臨者殺死?即便是君臨者之間的鬥爭,也很難殺死一方,最有可能局面便是兩敗俱傷。
難道,是被這蚩已殺了?
怪不得失去了瞳女與凌殺的聯繫。
墨翟腦中瞬間想了很多,更是以為這蚩已的魔法,已經比自己高出了太多,已經能將其他君臨者輕易殺死的地步,心裡便是越發的謹慎了。
而在暗處的赤曜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所有的一切,自己都是盡收眼底,對於這蚩已與墨翟之間的對話以及他們互相的猜測,也是明了萬分。
若是真叫他們兩個打起來的話,即便小院子的這結界下面,可以保證不會受到影響,但,這迦掖城其他的地方怕是都要夷為平地了,迦掖城裡的人若是跑得晚了,便是直接喪命在這兩個君臨者之間的搏鬥裡。
這是完完全全會發生的事情。
正當墨翟和蚩已兩個人互相打探好了,正要出手的時候,赤曜的聲音,便是在暗處悄然響起。
「停手吧。」
還帶了一絲嘆息聲,幽幽淡淡的,卻是讓這兩人都是驚訝了一下。
蚩已驚訝了一番後,知道是赤曜後,便是釋然了,可墨翟卻是大驚失色,他壓根之前就沒有想到,自己的身邊附近,除了藏著一個蚩已之外,還有別的人。
更別提,這個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卻又是陌生了。
他敢保證,這聲音的主人,絕對不是君臨者之一,可又不能保證是其他什麼人,畢竟,這聲音聽著,真的是萬分的奇怪的熟悉感又是陌生感。
「誰!是誰躲在暗處!」
墨翟就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樣,整個人都快炸開了,全身心高度精神集中,渾身肌肉都是緊繃著,汗水不斷的往下滴落。
在他的心中,甚至已經是給自己下了死刑了,一個蚩已外加一個連他都是察覺不到氣息存在的強者,若是和蚩已是一夥的話,自己變沒有任何活下來的可能了。
蚩已沒說話,順著赤曜發出聲音的地方,跟了過去,站在他身後,看著墨翟的方向。
而赤曜整個人現在有一半是籠罩在那陰影下,一半是在月光下的,所以,那臉看著也是有些模糊不清,墨翟並不能看到透徹,卻是能看到蚩已站在了他身後。
墨翟心中對赤曜的身份不免是忍不住猜測了一番。
蚩已身為君臨者,卻是站在了那男人身後……
「墨翟,之前我說了一半的話沒有說完,尊主,已經重生了,而我也已經找到了尊主。」
蚩已說完後,便是沒有再說下去了,自己的行為,自己站在赤曜身後的行為,便是已經說明了一切,畢竟,能讓君臨者臣服的人,這世上,除了尊主之外,便是沒有其他人了。
「尊主?!你在開什麼玩笑,這怎麼可能!」
墨翟呆愣了大約有三秒的時間,接著,便是完全不相信,畢竟,這在他看來,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但不可否認,心中受到了極大的震蕩,且隨著時間過去,心裡的這份懷疑便是在逐漸的擴散下去。
墨翟朝著赤曜看了過去,逐漸驚疑不定。
而赤曜此時沒有說話,隻靜靜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