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響正是以一種勢不可擋的氣勢,朝著容西月他們這邊奔來,讓他們不得不立刻挪了挪位置,朝旁邊一處更隱秘的大樹後面躲了過去。
容西月揉了揉手臂,就著逐漸暖亮起來的日光,朝著聲音傳來處看去。
當看到那逐漸朝著他們這邊逃命似的撒歡跑來的人兒時,忍不住就要笑,一笑就渾身痛。
只見,那朝著他們猛地跑來的人,就是那原先替代了她進來的兩麻煩老頭兒。
此時,真該是說他們有緣了,每一次遇到這兩個麻煩老頭兒的時候,可真是每一次自己最麻煩的時候。
不過也是感慨,這兩老頭兒的命,可真是大。
原本以為,先前給這兩老頭兒放血之後,他們一旦沒有了用武之地,便是會被那面具男子給直接殺了。
卻是沒想到,還能在此刻逃命一樣的撲棱。
可真是,有緣啊!
容西月不會知道,自己與這紅皮膚長老和圓球長老早就是不知不覺結下了不解之緣。
當然,在楚溫玉回來之前,在楚溫玉回來且在容西月身邊且同時遇到這兩老頭兒之間,她與這兩老頭兒都是不會知道,他們之間,竟是會有這麼多的緣分。
待那兩老頭兒的身影離他們近了,她才看到,他們是在躲避身後的黑衣人的追捕。
鳳眸閃了閃,方才還想著既然如此有緣,那麼有緣人有難,她也不能不出手相助,一旦看到追捕兩老頭兒的是那些實力不低的黑衣人,
「小黑,躲得再隱秘一些。」
在心裡趕緊給黑雲獸下了命令。
這黑衣人的實力,倒是不怕,畢竟只有兩人,他們現在再怎麼虛弱,還是要神獸有神獸,要人數有人數的,必定能打得過,就怕這黑衣人的動靜引起了那些隱世家族的宅子裡出來的人的注意力。
那些宅子裡的人,就算修為再怎麼低,人數就擺在那兒,如今他們每個人都是筋疲力盡,與那些人去硬拚,顯然不是什麼好辦法。
要是是這兩老頭兒衝了出去,被那些人發現了的話,也是這兩老頭兒的事情了,與她無關就好。
小白聽到自家主人的心思,不自覺就是翻了翻白眼,方才還說是兩有緣人,現在立馬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真不愧是他薄情的主人!
果不其然,那黑衣人並不想要要了那兩頭兒的命,顯然之前是有人吩咐過的。
兩老頭兒極怕被這兩黑衣人抓到,兩人多事灰頭土臉的在密林裡亂竄,這一些就是朝著容西月等人的面前朝著外面躥了出去,動作之快,
讓容西月呼出一口氣,還好沒發現他們。
而那兩個黑衣人似乎也被這兩能跑的老頭兒弄得氣悶,咬牙切齒得在後面緊跟其後,自然,也是沒有注意到本就是刻意隱藏的極好的幾人。
見這兩個老頭兒和黑衣人都是瞬間從他們的身前跑了過去,還沒注意到他們的身影,大家都是不約而同的呼出一口氣。
「他們兩個竟然還沒死?」
宗傾發出一聲感慨,讓眾人都是忍不住將視線轉向了這個總是雙手合十唸著佛經,嘴裡時不時冒出一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和尚身上。
可那個被眾人都是看著的和尚卻彷彿沒有察覺一般,鎮定的搖了搖頭,又是點了點頭,
「看來是佛祖慈悲,定是暗中讓這兩人沒有命喪黃泉啊!」接下來的一句話,都是換來了這裡所有人包括眼神不好的海藍珠的鄙夷眼神。
不過這宗傾依舊是兀自淡定的模樣,一副無論你們怎麼看我,無論你們怎麼想,都無所謂,反正他心中自有佛祖的模樣。
容西月也是納悶,沒聽說這個世界裡還有信佛的人,以及和尚。
這滄闌大陸是強者為尊的,這種信佛的人,也就是和尚,到底是怎麼在這世界裡出現的?
「哎呦我滴天!」
「外面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多人?!」
「天啊你快看,那天機台塌了!」
「還好我們剛才從那水裡出來了,否則豈不是要被煮熟了!」
紅皮膚長老拍了拍胸,安撫了一下被驚嚇到的小心臟,十分的慶幸,剛才他們掉到水裡的時候,便是十分快速的從裡面出來,否則,此時若還在裡面掙扎的話,現在就成了一鍋湯了!
容西月聽著那遠去的兩個逃竄的麻煩老頭兒的對話,心裡不自覺又是一陣笑意。
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帶來的又是一陣痛意。
兩個老頭兒的衝勁這麼大,悉悉索索得從密林裡躥出去的時候,引起的聲響,必然是讓那些從宅子裡出來的人注意到。
原本注意著天機台的眾人,紛紛將注意力放到了那兩老頭兒身上。
「小白,過去看看。」
現在這隱世家族的人的注意力都在那拚命逃竄的兩麻煩老頭兒以及追捕著他們的黑衣人身上,這個時候做點什麼,最是不會引起人注意,何況,小白小小一隻。
小白打了一個哈欠,有些不情不願得如一道流光一般,躥了過去。
而此時,一隻沸騰著的水潭,已然是逐漸開始平息,血槽的升起和寶塔的降落,形成了一個最平衡的點。
莫名的,容西月有些緊張了起來。
北城裡,
此時百姓們都是哀怨連連,這大概是這北荒之地這座北城從建成以來,所遭受的最嚴重的危機。
風家鎮守在北城裡的人都是來不及將這北城的消息盡快得傳送給風家,這北城接下來,便又是遇到更加的災害。
不知從何而來的血水,從地底下滲了出來,那血腥味與恐怖的氛圍,直接就是將北城裡的孩童們給嚇哭了。
隨著那血水,讓人忍不住膽顫的想著,這血水裡,不知會冒出什麼樣的東西來。
最讓人不解的是,這血水,不是從一個地方冒出來的,而是每一塊土地裡,都是緩緩地滲透出這麼些血水來,逐漸累積著,便是越來越多。
而土地,也是在地動山搖著。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北城的位置太過於特殊,北荒之地裡,其餘地方雖然也在震動著,但沒有一個地方比起北城來還要厲害,而這血水從黃土裡滲透,便也只發生在這北城裡,其餘的地方,並未見到這樣怪異的景象。
一直在北城北城門口不遠處鎮守查看的風凌寒三人,都是頻頻回頭。
北城裡叫喚連綿,大家都是在嚎叫著這人間慘劇,讓聽到的人也是一陣膽顫,
雲楚再一次不鎮定了,忍不住都要大爆粗口,一身黑衣而面容憤怒的她,看起來像極了那黑寡婦。
當然,有這想法的風棲自然是將這想法牢牢的放在心底裡,可不能讓娘知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地動山搖也就罷了,現在,北城裡這麼慌亂,聽人說,都是有血水滲出來了!」雲楚十分憤怒,後果,嗯,也沒那麼可怕,
「北城裡的人,可都是這來往途中定居下來的強者了,即便不是,也是能憑藉一己之力能在北城裡生存下去的人,我們風家好不容易建造出來的北城,難不成,就這麼被毀了?!」
雲楚著急的,就差要跳腳而起了。
但比起他的暴怒,父子倆就鎮定了許多。
「如此異象,看來,這九鼎煉器爐即將要出世了啊!」
風凌寒摸了摸下巴,直接忽視了雲楚的話,風棲在一邊跟著點頭。
然,忽然之間,一直在風棲的腰間安安靜靜什麼動作聲響都是未曾有的畫影卻是猛地一抖。
好似又是活過來一般。
隨著這畫影一抖,風棲臉上的肌肉也是一抖。
領教過畫影暴躁生猛以及那無法猜透下一步動作的心思的風棲,臉上頓時比起那些北城裡的百姓還要哀怨來,出現在那張酷酷的小臉上的時候顯得尤為的可愛。
「爹,畫影…。又動了。」
風棲的聲音有些無奈,話語裡那酷勁范兒卻沒變。
方才還是一臉淡定不為自己暴躁的妻子的話所改變神色的風凌寒一聽風棲的話,臉色瞬間一變,嘴角一抖,就是立即攬著嬌妻,朝後退了一步,並立即朝著風棲招手,
「離我們遠些!」
那一副受驚的模樣,真是不可多見,讓方才還是憤怒著的雲楚一張小臉上頓時笑開了花兒。
不過也是毫不含糊的跟著丈夫念叨了一句,「離我們遠點!」
即便,那人是他們的兒子。
風棲臉上泛起一抹無奈,然還沒等他無奈完,那支精緻的在他腰間的畫筆便是猛的一動,整個人就是被這畫影一帶,以一種勢不可擋的迅猛衝勢朝著此時十分慌亂的北城裡躥了過去。
畫影那暴躁跳躍而歡喜的情緒,一下子傳到了風棲的心裡。
可作為這被封印了的半神器的主人的風棲臉上,卻沒有半點的輕鬆。
曾經,畫影魔障發瘋的時候,以柔軟的畫筆,直接弄死了十三個風家的靈聖師黃階的侍從,
曾經,畫影最暴躁的時候,將風家的牆壁上,塗滿了各色各樣亂七八糟的畫,更糟糕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