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容遲墨不再說話的時候,便是畫影停止動作的時候。
容西月一路跟著海藍珠在這海王宮了兜兜轉轉,才是到達目的地。
這海王宮雖然是精美十分,但是看得多了,便也就是這樣,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了。
海藍珠將他們帶進一個漂亮的房間後,便是讓那房間裡的侍女們都是退下,只剩下他們幾人。
「藍珠,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不僅是將侍女們都是屏退,這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是不太對勁的模樣,容西月小臉一凝,直接開口問道,「有什麼話便是直說。」
原本想讓宗傾回到空間手鐲裡,哪裡知道,這妖僧是死活都不願意,任憑自己怎麼動用精神力控制他進這空間手鐲裡,只要他不同意,便是無法將他放進去。
「十公子,」海藍珠還是猶豫了一下,左右走了兩步後,才是下了決定一般,神色認真的開了口,「我思來想去的想了想,決定將這件事告訴你。」
容西月看這海藍珠的神色,太過於認真和謹慎,甚至,那神色裡還有些愧疚。
這樣的神色……
讓她不自覺的便是有些好奇,到底,這海藍珠要與自己說的是什麼話。
「當年母后,十五年前,上了海岸後,被父王發現時,便是在昏迷在了海邊,回了這海王宮後,就逐漸開始生病變成如今的模樣,」她頓了頓,「父王方才已經告訴了公子這些吧。」
容西月點點頭,看這海藍珠臉色微微發白,咬住下唇而認真的模樣,不由猜測,
難不成,這海王后會變成現在這樣,這海藍珠早已是知道其中緣由?
「我知道當年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轉頭,深思飄遠,不知到了何處,
一時之間,並沒有說話,但在場的幾人幾乎都是知道,這海藍珠接下來說出的話,必定是讓人難以接受的,或許是讓人崩潰的事實。
「當年,母后上了岸後,我因為好奇,便也跟在後面,因為我自己,當時並不知道出海的路,懷著調皮的心裡,跟著母后出來,想著日後也能知道這出口,自己就可以出去,」海藍珠低下了頭,為自己當年的無知懺悔一般。
「母后出來後,在海岸邊,還未享受這陽光沐浴的感覺,只是,還未做下一步的動作之時,便有兩團黑影從半空中忽然出現,母后也被他們抓住,接著,便是一頓並不激烈的打鬥,因為母后的實力,並不強,很快就被制服住。」
海藍珠的聲音裡滿是痛苦的懺悔,
「當年,我害怕的沒有出來,母后看到我了,示意我不要出來,接著,母后便被那些人帶走了,我回去後,還想立即告訴父王,不過父王顯然是已經知道母后失蹤的事情,直接沖外面而來,連我在海王宮外徘徊都沒發現,過了不久,就將昏迷著的母后,帶了回來。而母后,對於那一次的事,毫無記憶。」
海藍珠將當年的事情,在此刻全部說出來後,那些壓抑了自己多年的沉悶情緒,便是好了很多。
從那一日起,她便不敢面對母后,不多久,便離開海域,與那個叫做容慕風的少年,踏上了一段在她生命中不可磨滅的旅途。
「所以…。?」
容西月並不看出任何對自己有用的信息,比如搞清楚這海王后身上的毒是哪裡來的這一點。
黑影,黑衣人,突然出現,這些,都顯得寬泛不已。
「所以,十公子難道猜不出,那黑影是什麼人?難道十公子不想知道,這黑影是從什麼裡出現的,又是為何要將母后如此?」
海藍珠思索了一下,覺得自己方才的話,說的不夠清楚,整理了一番,便是如此道。
「想說什麼直說!」
一邊的楚溫玉見此,都是有些忍受不了了,直接一句話,一皺眉,語氣強硬,一副最是受不了這樣磨磨唧唧不痛快的模樣。
海藍珠的臉色一紅,
「父王一直阻止人去極北之地,裡面不知道是有什麼,他說畏懼的,或是他不能掌控的,而極北之地,與我們海域,看起來又沒有聯繫,」海藍珠頓了頓,說的有些快,將自己這麼多年的懷疑,說出,
「我懷疑,當初那些出現的黑影,就是在海域的最北端出現的人,甚至懷疑,那些人將母后如此,是為了給父王一個下馬威。」
海藍珠眼中煥發神采,看向面前的紅衣少年的時候,將一切分析的十分有條理。
「十公子,我還懷疑,這境域入口,就是極北之地裡的某處重要的地方,父王肯定有什麼,是這極北之地裡的人所想要的,可卻拿不到,父王又是阻止任何人去極北之地,那些人應該是不能進入海域,那一日母后出來,讓等待在外的他們有了時機,便是對母后下了毒手。」
這麼多年了,她的心底裡,便一直有這些疑惑,只不過當年太害怕,便是離開了海域,遇到了容慕風,隨後的一切,便是不受自己及控制了。
這麼多年壓抑在心口,她也的確不敢與父王說。
此時,母后若是被十公子救治好的話,那些蠢蠢欲動的極北之地的人,應該還會有下一步的動作,
畢竟,時間對於他們這種修煉之人來說,並不寶貴。
容西月聽著這海藍珠輕柔卻條理清晰的話,第一次感慨,果真不愧是貴為公主之人,心思也是深遠的很。
流落在外,雙目成盲,估計是她所遭受過的最大的罪了。
不過,照她所說,如若那黑影真的就是極北之地的人,這一切,十五年來,都是這極北之地的陰謀,若是這一切海王是心知肚明這一切的,卻都是寧願讓海王后遭受如此大的痛苦,寧願是讓無數的靈醫師來嘗試,都不願去祈求那極北之地的人的話,
那麼,等她治好這海王后以後,這海王會不會按照原先說好的一樣來交換前往極北之地的令牌,便成了謎一樣了。
「所以,你是說,你的父王,並不會將這通往極北之地的令牌給我?」容西月的聲音帶了笑意,卻是意味深長的看著這海藍珠。
她這麼說,倒是讓她開始有些好奇,這海藍珠與海王之間,究竟是有過什麼事情,才會讓海藍珠寧願站在自己身邊,都是不站在自己的父王身邊。
「應該是這樣。」海藍珠慎重的點了點頭,海藍色的漂亮長裙拖在地上,蜿蜒出一地的美麗,「你別看父王看起來隨性不羈,實則,他比任何人都細心和謹慎,這整個海域都是他所管轄,卻從未出過什麼矛盾與大事,海域的人,對父王都是極其尊敬的。」
容西月沒說話,將這一顆疑惑的種埋在了心底,同時,心底裡已是準備好了若是這海王毀約的話,所要做的措施。
畢竟,海王后吃下她的執念之花的毒,也只是第一步,如若沒有她後面的靈草的解毒的話,那麼,這海王后的姓名依舊是堪憂的,因為,她的身體裡種下了執念之毒,那種毒素,雖不會讓人如此醜陋,但卻是也能一點一滴的慢慢侵蝕人的身體的。
「我知道了,」她點了點頭,隨意得坐著,手旁便是這海王宮準備的茶水和糕點,看起來,與外面的並無差別。
海藍珠見容西月的態度與聲音一下子冷了下來,心裡一怔,不知該說些什麼,忽然心裡便是有些莫名的焦慮。
「十公子…。」海藍珠的心裡擔憂容西月因為自己隱瞞了的原因,對她有些許成見,便是有些忐忑的開口。
與海王有些許相似的柔美溫婉的臉上,著急不已。
容西月笑了笑,顯得不在意,
「沒事,這極北之地,我是一定要過去的,若是真的如你所說,境域入口就在極北之地,那麼,這極北之地便是勢在必行,不會有什麼能阻攔的了我前進步伐,如若海王能守約,那是最好,如果,他毀約,那麼,後面會怎麼樣,我也無法預測。」
容西月見海藍珠這一副焦灼的樣子,想了想,便是說道。
空氣裡嚴肅的氣氛,仿若是有點點的星火,都是能引發爆炸一樣,令人窒息。
當然,這窒息的人,不可能是容西月,也不可能是楚溫玉和宗傾,有這種感覺的,便只有海藍珠。
她點了點頭,一臉凝重。
一切,就看這一個信字,看這海王,究竟是守不守信。
楚溫玉坐在一邊,聽了這藍衣女人的話,內心裡也是做了些許的打算,
如若那海王不守信的話,
血眸一深,他自也有他的方法。
兩個時辰的時間,過得十分的快,當然,這是對於容西月來說,她這兩個時辰,直接靠著小睡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已然是兩個時辰後。
是海王派了侍女前來,楚溫玉才是捨得叫醒了她。
醒來的時候,眸色裡還有些迷迷瞪瞪的,當看清面前是楚溫玉的臉時,還是忍不住伸手捏了兩把,感覺到手下的肉感後,才是閉了閉眼,清醒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