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下爬到了剛才被丟進來的人身邊。
外面的侍從還沒離開,他們在外面看了一會兒後,忍不住就是給容西月惋惜,
「你說那麼美的女子,怎麼會和龍族有關係呢,哎,真是可惜啊!」
「可不是嘛,和龍族有關係也就罷了,還跑到了我們屠龍之城裡來!」
「這簡直就是自投羅網自尋死路,誰不知道我們屠龍之城對龍族的厭惡,這城池的名字,都是因此更改了。」
「嘖嘖,我看啊,現在這女子最苦的可不是被關押進來了這件事,而是這牢房裡的渾身髒臭的老乞丐。」
「走吧走吧,去交差。」
兩個守衛看著那渾身衣服都是又黑又破,頭髮雜亂如雞窩,皮膚髒的看不出原來的膚色的男子,從角落裡,站起來,動作猥瑣的走向被丟在地中間的紅衣女子。
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話了幾句後,便是帶著可惜,離開了這牢房,上去交差。
容西月的身體,此時正在進行著對我的抵抗,靈素與幻力加上她那未雕琢的魔法,與少女箭雨上的巫毒和毒魔法對抗,修復,恢復。
只不過,這需要一點時間,來接受和容納那樣的毒。
而她也的確沒有就這麼被人一根毒箭,就是放倒關押的時候。
那渾身髒臭的男子在容西月的身邊東看看,西看看,從這邊,爬到了那邊,也不知道這男子到底是在看什麼。
「不錯,不錯。」
那男子蹲在地上端詳著容西月,卻覺得不夠,直接趴在了地上,臉幾乎和容西月的臉要貼著了,那髒兮兮的模樣,和容西月白皙乾淨的肌膚,真是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與反差。
可惜,此時的容西月可是不知道這場景,否則定是會遠離這男子。
那男子卻覺得還不夠,終於是伸出了如沾滿了泥土的爪子,摸向了容西月的臉,但目的卻是明確,他的眼神裡,也沒有什麼污穢的神色,手指是直接觸向了這容西月的額頭。
手指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上旋了一下,又是按壓了一下,肌膚相觸之間,似乎有閃光魔法顯現,卻極其細微,細微到幾乎就是看不見。
這般之後,再是將那手移開,此時,一移開,容西月那隱於肌膚下,平時不會顯露的代表著精靈族的獨特印記,便是顯現了出來,那淡紫色花瓣形狀的印記啊,還是散發著光澤。
且,隨著這印記的顯現,容西月身上肌膚上那些被克麗絲喚醒之後,從青色恢復正常肌膚的上邊的無色接近透明的圖紋,也是隱現出來,脖頸裡便是最顯而易見。
十分好看,帶著神秘與聖潔。
「這血脈啊,竟然是精靈族,還是嫡系聖女後代,不錯,不錯,是個寶。」
那男子滿心驚訝與歡喜,如看著寶物一般又是細細打量了一下面前紅衣少女額頭上的淡紫色印記,又是充滿驚豔得看著那些代表著精靈族的圖紋,在被守衛發現以前,趕緊就是將那些印記重新隱滅了。
當這地下三層的巡邏守衛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那猶如乞丐一般的男子,趴在地上,動作猥瑣得近距離貼在那昏迷的紅衣少女身邊。
眼神冷漠得掃了一眼,沒看到什麼特別之處後,便是移開。
等那巡邏守衛離開後,這渾身看起來髒臭如乞丐的男子,忽然就是伸手抓起來容西月的左手。
指尖用力,那又黑又長的指甲,便是一下劃開了她的手掌,鮮血一下溢出,而那男子則用同樣的方法,將自己的手掌亦是劃破,手掌中的鮮血,亦是流了出來。
接著,他便是用自己混雜著髒污的鮮血的手掌,與容西月流血的手掌握在了一起。
緊緊握住幾秒後,男子的口中似乎默念了幾句魔法口訣,另一隻手在空氣裡劃了一個圈,接著,淡光魔法快速閃現,而兩隻握在一起的手掌發出一道光。
隨著光亮了一下,倒在地上即使被劃傷手掌都是未有所動的容西月眼睫動了一下,而那男子,則是鬆開了容西月的手。
此時,兩人手掌上的那傷口,早就是復原了,只剩下了些許血跡。
那乞丐男子看著自己髒兮兮的手上染著的鮮血,眸光中滿是可惜,接著,便是舔了舔那滿是髒污的手,
動作相當的猥瑣和不雅觀。
而此時,因為自身對那魔法的抵抗以及那乞丐男子剛才的舉動,容西月漸漸地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
猛地睜開眼睛的一剎那,就看到了頭頂的這一片黑溜溜毫無光芒的天,接著就感受到了身下陰冷的溫度,再接著,便是聽到了耳邊那吧唧吧唧的聲音。
她脖子似乎是被剛才那兩個侍衛丟下來的時候扭到了,有些僵硬的扭頭去看。
便看到了此生都是難以忘記的一幕。
只見身邊坐了趴了一個男子,此時那男子的臉與自己的臉之間的距離,大概不會超過十公分,最驚悚的不是如此,而是那男子正****著自己那髒黑的看不出原來皮膚的手掌,吧唧吧唧的,聽那聲音,似乎是覺得味道不錯。
容西月的眼神,已經不能用驚悚和匪夷所思來形容了,她感覺自己就像是看著神經病一樣看著這男子。
而那渾身髒黑的男子似乎察覺到了容西月的視線,稍稍抬起頭朝她看去,見這麼美麗的少女正盯著自己猛瞧。
他也是愣了一下,緊接著,便做出了一個令容西月永久記憶的動作。
竟是嬌羞的笑了,微微露出一笑,只見整張臉上,便是只有那眼珠和牙齒是白的,其他則都是黑的。
就是這樣的一張臉啊,容西月竟也是難得得看到了這男子神色裡的嬌羞來。
她一時之間也是忘記了此情此景自己是在什麼地方,忍不住就是在地上往旁邊挪動了一點,而那男子見這容西月朝旁邊挪動一下,也是跟著往前蹭了一下。
依舊是對著她露齒羞澀的笑。
這是哪裡來的傻子!
巡邏守衛再一次的走過,又是看了一眼這牢籠裡關著的新人和舊人,冷冷的漠視,來回轉了一圈後又是離開。
容西月嚯得一下起身,覺得自己的左手有些濕潤,便抬起手,即便這牢房裡幾乎沒什麼光亮,只有那過道上的燭火照耀著,但她依舊是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左手上那一片黏膩鮮紅的血跡。
她伸手動了動,手上卻完全沒有疼痛感。
但是,怎麼會有鮮血?
「你是誰?」
剛一抬頭,就看到剛剛在地上還是趴著的和自己對視的渾身髒黑如乞丐的男子一下也是站了起來,且就站在自己對面,由於身高的差距,這男子還微微蹲了蹲身子,臉與自己貼近著,依舊是只有十公分不到的距離。
容西月又是後退一步,忍不住聲音略微有些冷硬得問道。
腦中也是逐漸清醒了過來,想起之前自己是被那毒箭毒暈了,才是被那些侍從給帶到了這顯然是地牢的地方。
說出去真是丟人,若是讓師姐知道醫術超絕的她竟是被人毒暈了帶到這地牢裡,必定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不過,那城主女兒的毒箭上的毒,也的確是厲害的很,她本就是百毒不侵的身體裡,難不成,是因為那毒箭還帶著毒辣魔法的原因?
而真實讓自己中毒的不是那毒箭上淬染的毒,而是這毒辣魔法?
「我是在這裡很久的人啊,歡迎你的到來。」
容西月正思考之間,那與自己始終變態一般保持十公分距離的髒黑乞丐男子也是開了口。
原本看他都是站不穩又是猥瑣的模樣,以為他的聲音必定也是沙啞猥瑣或者聽著十分年邁的,哪裡知道,
那聲音清朗如山谷清泉,聽在人耳裡,十分舒服。
只聽這聲音,會以為這是一位朗朗清秀少年,誰能知道,這聲音的主人,竟會是一個滿身髒黑,頭髮雜亂如雞窩的仿若乞丐一般的怪異變態男子。
「……」
容西月想要得到的答案可不是這樣一個奇怪的答案,什麼叫歡迎?!她可是一點都不想來這裡,她寧願這男子不要歡迎自己呢!
不過,聽他的話,看樣子,他是在這裡已經很久很久了?
容西月不語,走到這牢房前面,打量了一下四周。
這牢房是四面封閉的,只有這門,是用一根根不知道什麼材質的東西,豎起來,成了一扇唯一可以透過這間隙,看到過道上情景的地方。
容西月看到,這周圍也是這樣的牢房,若是牢房裡的人不靠近那門,可是看不見這牢房裡關押的都是什麼人。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城?!
「這是什麼牢房?你在這裡多久了?你怎麼會被關進來的?」
容西月掃視觀察了這裡後,便是不再看,反正也看不出個子丑寅卯來,反倒是問起自己那髒黑如乞丐的獄友,同時也是略微欣慰的是,自己還有這麼個獄友可以來給自己解釋。
「這裡就是牢房啊,我也不知道有多久了,因為看不慣屠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