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不知道虎婆最近還安好?」我淡淡的說著,拿起了乾淨的茶杯,放在了自己的對面。
「鬼皇曆經數次大劫還是老樣子,老婆子又能有什麼變化?莫不是想我早點死吧?」來人面色中帶著一絲不悅,不過即便如此,也沒有製止她不請自來,並坐在了我的對面。
「呵呵,虎婆現在的身份尊貴,只要是有李相濡在的一天,你和太叔仙長,都有永世享不盡的福氣,就算是別人想要你們出事,怕反倒要出事了。」我笑了笑,晃動了茶壺,心中卻暗道這虎婆這個時候來,難道說,這次百裡稚沒有說錯,她反倒是呈送證據的人?
那可就有意思了,根據我的情報顯示,這虎婆應該是李相濡的前任相好才對,而太叔倩則是李相濡和虎婆的女兒,至於太叔妤,則是外孫女才是!
「哼,李相濡還不值得託付!」虎婆冷哼一聲,隨後面色陷入了沉凝。
萬籟寂靜的夜裡,就算一根針掉落地面,遠處都能夠清晰聽到,當然,在這裡討論李相濡,也同樣不怕有人聽到,因為此處別院百裡家的一處私人小世界,隔著李相濡所在的新仙庭也很遠,是一處圍繞星球新仙庭的小型居住星球。
「哦?」我疑惑出聲,隨後半開玩笑的說道:「那虎婆是覺得我可以託付了?」
「你?還算不錯,至少根據老婆子這麼多年來的看人眼光,以及對你風評的研究,至少你所作所為,都比李相濡好太多了!」虎婆冷冷的說道。
她面容帶著一股煞氣,樣貌也十分的普通,我不知道為什麼李相濡會看上她這個類型的女主,而且,最關鍵的一點是,太叔倩和太叔妤母女,長相都是清麗,按照遺傳,也絕對不可能是這個樣子。
「那虎婆這次是要來跟我說李相濡的不好的麽?」我平靜的說道。
「呵呵,老婆子也不是嘴碎的性子,只是有些事,確實不吐不快,當年他如一團爛泥,扶上牆的時候,尚且還把牆面潑成臟牆,如今他高高在上了,不出所料的話,恐怕幾個大世界,也就要遭殃了,我也不是讓你怎麼的,只是把這些事告訴你以後,你自己看著辦吧!」虎婆冷笑說道。
我笑了笑,然後說道:「好,如果有李相濡罪狀告白於天下,會讓更少的人受到他的波及,不過,想必虎婆應該也有條件吧?畢竟你曾經也和他也曾是相濡以沫,而將他推翻,反過來想,總有更想要守護的人和事。」
「不錯,我那個不成器的女兒,眼下和他走的越來越近,越來越聽信他的話,無論遇到什麼事,她和妤兒都想著繞過我偷偷摸摸的做!所以我就知道,以後她一定會陷入萬劫不復中,如同當年我對他那樣!這還真實諷刺呀,簡直就是歷史的輪迴!想不到我們母女,居然都逃不出他的掌心!」虎婆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嘆了口氣,所以說玩弄女人的男人,終究要毀在女人的手上,這一點都不假,而虎婆現在產生這樣的報復心態,估計也是因為當年李相濡始亂終棄帶來的報復。
「虎婆,李相濡所作所為,我也調查了許久,但他的底子掃除得很乾凈,只要是有人要挖出他的創痕,他都能夠以各種理由搪塞和敷衍過去,所以你應該也知道,如果想要讓他的罪狀得以告白天下,並讓他身敗名裂,就必須要鐵證如山才行,而虎婆你現在不以真面目示人,我是否應該全然的相信你?」我目露一抹疑惑,還別說,李相濡實在太過狡猾,雖然千算萬算都沒算到這次來的人是虎婆,剛才也確實讓我驚訝萬分,但我並不能保證她是坦誠相對,畢竟真面目都不敢示之,如果是李相濡派來給我假情報的,那我豈不是又中了他一計?
虎婆猶豫了下,隨後站了起來,那身看著樸素的袍子下,她矮小的身材很快就發出了骨骸響動的聲音,道體也在下一刻變得修長,如同她的女兒太叔倩。
而她平凡的樣貌下,高聳的關顴骨和下顎骨也開始向下拉伸,原本寬大的臉,竟變成了小臉,而樣貌也從老邁,經過皮膚的緊繃,變成了四十來歲的女子樣貌!
道體要改變樣貌而不被發現,確實也需要一定的手段,因為變換之術可以有,就是變成隻妖獸都沒問題,然而,只要是天眼一開,基本上變化障眼之術就會給看透了,所以有時候變化之術,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的障眼法罷了,當然,如果拿出來騙一騙凡人,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但這虎婆的本領,卻是不以障眼法來遮掩的錯亂道體的方式,有點像是當時陳亦仙的道體混亂,只是虎婆那個是主動的使用法術,而陳亦仙的是被動。
當然,變化樣貌本也不至於差太多,虎婆那個也只是小臉版的虎婆,但人的臉大和臉小,本質上是有區別的,要不然紅塵現世裡,也不至於這麼多整容削骨瘦臉的年輕女孩了。
看虎婆恢復了原貌,我給她倒上了一杯濃茶,說道:「虎婆,想來將李相濡惡事告白天下,應該不會平白無故吧,也不知道你需要什麼條件?是我能夠做到的?」
「我要的條件很簡單,你也完全能夠做到,就是像保護百裡家一樣,保護我們太叔家的安穩!記住,是跟護犢一般的保護她們,在往後的歲月裡,不受到別家的欺負!」虎婆直言不諱的說道。
我愣了一下,她的這條件並不難解決,而且還合情合理,也是間接告訴了我,她來這裡的原因,正是因為我這段時間對於百裡家的保護,以及甘願為了他們家而開罪李相濡的態度始然!
百裡家和我本就有亦師亦友的關係,保護他們不受欺辱,也是我的責任,而虎婆這麼說,同樣是看到了這一點,想要換取我的信任而要犧牲李相濡,因為在她心目中,李相濡和自己女兒的比重,已經擺在了眼前。
我淡淡一笑,說道:「好,大丈夫一言既出,決不反悔。」
「好。」虎婆說罷,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盒子,然後擺在了我眼前。
「這就是證據?」我愣了一下,虎婆卻搖了搖頭,說道:「還不是,如果這就是證據,怕老婆子早就不能站在這裡了。」
「李相濡可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我又問道。
「知道,又如何?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又怎麼會在意這些?而且當年我出離的時候,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凈身出戶,他斷然不會想到我遺留了什麼,要不然我又怎麼可能活得了這麼長時間?」虎婆冷冷說道。
「那這是……」我疑惑的看著她打開盒子,然後看到裡面出現一遝記錄東西的玉牌。
「我這麼多年裡,把當年特別的記憶,都以特別的方式放在了識海之中,只等著有那麼一天迫不得已時,才將它翻出來,並傳回玉牌之中!」虎婆說著,拿出了其中一面玉牌,貼在了腦門上!
我心中一凜,這老太婆本事確實不小,但更可怕的是她的心,這得是多麼的堅若磐石,才能謹守秘密這麼多年,並在這關鍵的時刻,才拿出來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