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華君的意思是……雙方對各自劍招都瞭若指掌,勝負就沒有懸念了對吧?」清微太上撚須問道。
太華君點頭,說道:「不錯,如若是這樣,你還會去送對方一個勝利麽?」
「自然不會,特別是堵上一切的時候。」清微太上笑道,他看向我的時候十分的羨慕,原來他是不太認為我能打贏的,眼下最後一場夢境之戰居然贏了。
「所以說,嘗劍君應該還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方才那一場戰鬥不是麽?無論他在夢境中如何,在外面以前又如何,老朽都是站在他那一邊的,畢竟沒有他,我和夢雪君此刻就不會站在這裡了,你們覺得是不是這理?」太華君說道。
大家或者點頭,或者沉默,但多是看向了我,我說道:「那是當然的,人有善有惡,純粹的善人是不存在的,聖人亦有行差踏錯的時候,若是這樣就定義為惡,那未免過分偏頗。」
「小友果然是大智慧者,老朽也以為當如此。」太華君撚須笑道。
「且邊回去邊說了,如果他需要時間,我可以給,這場戰鬥我取了巧,卻同樣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如果也能給我時間,我的想法和他一樣的,況且,夢境之戰的第一場鏡湖之戰,我就偷學了方寸劍道的九式奇招的八式,而鏡湖之戰後,把第九式看了個通透,雖然沒有在第二場用上,不過也未免有知己知彼的先機,總的來說算是勝之不武,我可給他時間參悟我的絕招,甚至可以將自己所學,所用劍道皆複製一份給他。」我說完,拿出了一片玉牌,複製滅道訣的總綱法門,將它們交給了夢雪君。
這也算是一種等價交換了,夢雪君接過了這套滅道訣,這總綱和詳細招數是不同的,強者可以參悟出更強的,弱者甚至連參悟的資格都沒有。
「小友,老夫百思不得其解夢境一戰最後那一招是什麼?為何你明明給嘗劍君一招滅了道身,卻能夠在整個世界裡重生?最後又反敗為勝?」太華君驚問道
「那是法則的力量,嘗劍君之所以能夠毫無凝滯的衝破重重劍境防禦,也同樣是法則的力量,只不過他的法則力量和我的法則力量完全不同,而我的法則之力最後獲得了勝利。」我說道。
「原來如此,這法則之力真是令人驚嘆,若是老夫,決然是沒辦法在這麼強橫的劍境中突進哪怕一尺。」太華君由衷嘆道。
「太華君,這些鬥劍的事情,你也別問那麼多了,問再多我們也打不過他們,不如問問他這一路上的遭遇,我們大家可都等著呢。」夢雪君說道。
太華君撚須大笑,說道:「不錯不錯,劍者問劍,情者問情,老夫也不多說了,還請小友趁著回去這一路,將之前的事情都一一的闡述,好讓大家都能夠通透這其中的事情。」
我笑了笑,接著就把如何進入山門開始說起,還把之後的遭遇和過程一一表給了在場的仙家,這些事,連帶描述和講解回答,快到了嘗劍君那邊才說了個明白。
大家或者震驚,或者不可思議,不過他們或多或少都看到了整個事件,加上我說的劇情並沒有太過掩飾,所以條理清晰明白,由不得他們不信。
「想不到嘗劍君真身乃是方寸劍道的真正掌門,師父的歷練天下,恐怕也是在他心中歷練了,要不然這麼多年,為何沒能找到?這世上,只有人心能夠藏住天下的事而凡仙無人尋得來了……」太華君幽幽嘆了口氣。
夢雪君也沉默良久說不出話來,等想到要說什麼的時候,太華君又說道:「不過即便一切都是小友親歷,可終究是夢境一場,夢這種事情,顛三倒四,常有不對的,而且小友闖入了夢境之時,已然攪亂了這夢境,或者嘗劍君的夢從此出現偏離,也不奇怪的,所以老夫仍然相信,夢境乃是夢境,現實仍是現實,在嘗劍君不承認之前,老夫還是會站在他那邊。」
萬年為跨步的友情,不可能憑藉一件事就顛覆,我當然早有預兆,而夢雪君也點了點頭,說道:「我為他所救,本該無條件信他,不過若是讓我來選擇,雙重人格交錯,確實令人震驚,我也不知道該信誰人,但我會站在一天那一邊。」
「夢雪君……你……」太華君驚訝的看著對方,一臉的不可思議。
「怎麼?一個不正常的性子和一個正常的性子,我選擇正常的,難道有什麼錯麽?」夢雪君反問道。
太華君頓時啞口無言,只能說道:「可是我們三君一起亦習慣了包容……」
「天下焉有不散的宴席?即便是死,也未必會在一起咧!」夢雪君毫不猶豫的駁斥了太華君,這讓太華君瞬間老淚縱橫,喟然一嘆:「老朽傷心哇……」
夢雪君根本不理他,繼續又追問起了陸仙兒和孩子的事情,比如和陸仙兒怎麼生的孩子,其中感情又有幾分,後面到底愛不愛她什麼的,而這問題非常有市場,一群女子立即跟著一起七嘴八舌,讓我瞬間頭痛不已。
其實我心中對陸仙兒和孩子就這麼化作新規則之一,心中也頗為傷懷,只不過看淡了生死,讓我強壓住了這情緒,可一旦想起來,仍然有種痛入心扉的感覺。
可她終究和李古仙太過重合了,或許也沖淡了我對她的感情,她或許是存在的,也獨立於嘗劍君的夢境之外,不過夢境終究是夢境,總有消失的時候,我再強留又有什麼用處?
難道永遠也跟嘗劍君一樣,一醉方休,入夢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