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鬼為禍 第八千二百八十五章：包袱

“我說……”我想要去按住她肩膀，讓她好歹冷靜一些，但她瞬間退後躲開了我的手。

“一天，你也拔劍。”雲冰心哼了一聲，手一握，把我送她那把劍回歸了元宙結晶的模樣，隨後收了起來。

我並沒有刺激她，不過敏感的她還是覺得被冒犯了。

這也是抑鬱症典型的狀態，我只能解釋道：“冰心，如果你要跟我打，我認輸好了，反正我都是你的，贏了我或者我輸了，有什麽意義呢？現在還是辦正事要緊吧？”

給我這麽一說，雲冰心臉上飄起一抹紅暈，但還是倔強道：“反正不許你看不起我，覺得我什麽時候都需要你來保護。”

“我什麽時候看不起你？以前我遇到危險的時候，是誰數次不顧一切來救我？”我笑道。

“那……那倒是，哼。”雲冰心這才收了劍，不過她忽的想起了什麽，臉上多了幾分悵然。

我飄然親近她面前，問道：“怎麽了？是不是想到了什麽不高興的事？”

“沒有……”雲冰心眼睛恢復清明。

我把她摟近了幾分，說道：“你最近是不是瘦了幾分？”

“怎麽可能？都是魔體，自然是最好的狀態！”雲冰心手撐在我胸膛前面，顯然有點慌亂。

“哦，那是我感覺錯了，是你身板僵硬才讓我誤以為清瘦了，不過話說回來，這是防備麽？”我越發的靠近她，臉幾乎貼到了一起。

“怎麽會！我防備你幹什麽？”雲冰心雖然拒絕承認，不過動作上很明顯有了進一步抵觸。

“如果不防備我，怎會敬而遠之？”我在她耳畔問道。

“哪有？我只是……只是一時還不習慣，你都消失多久了，總得給我適應的過程吧！好了，快放開我。”雲冰心為難道。

我沒有松開她，反倒是一把將她抱住了，她的螓首昂起，現在的樣子估計除了錯愕還是錯愕。

“冰心，我知道你不是管天管地的性子，所以從沒有要求你為了我做什麽，我也明白行俠仗義才是你內心深處最快哉的事吧？那個什麽葫蘆城，咱們就不要弄了，以後那些魔裡魔氣的東西也不要碰了，我給你重塑神體，咱們求個自在逍遙，好不好？”我低聲說道。

“一天……我都是自願的，你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是覺得我做的不夠好？”雲冰心有點慌亂的同時，也陷入了自我懷疑。

“不是，你做的很好了，一直以來，你的努力大家都看到，只不過正因此……”

“對呀，你不在的時候，你知道我要保護多少人麽？”雲冰心打斷了我的話，並且把我推開。

看著她有點微黑的眼眶裡淚水打轉，我伸手想要觸及，她卻撇過了臉。

“知道，我不在大家都被你保護得很好，現在我既然回來了，就該輪到我保護你了，還是說，你覺得我保護不了你？”我好奇道。

“花言巧語的……你還是那個一天，總是不按我想的套路走。”雲冰心眼淚這一刻忍不住跟珠子似的滾落臉頰。

“正是因為這樣，你才喜歡我，甚至愛屋及烏不是麽？但我唯獨不想你還跟以前那樣……算了。”我說了一半沒有繼續說下去。

和我想的一樣，雲冰心氣得錘了我一下，急道：“不許跟我說一半藏一半，唯獨不想我如何？”

“我說就是，別凶。”我用手把她的淚水擦掉，說道：“以後別做不到的事，還一樣那麽勉強，你以為我們還是在九州界那時的少男少女？雖然我知道就算再怎麽說，你也一樣會勉強下去，不過我希望你能在勉強自己之前想一想，我已經回來了。”

雲冰心怔怔看著我，點了點頭，良久才說道：“我……你是不是覺得我變了？以前你也不會這麽說我的，你老實說。”

“你真要我說實話？”我知道現在的她軟化下來，如果再不更她實話實說，她肯定不能接受，見她點頭，我繼續道：“其實在我心目中，女子軍團裡，你的善良也是數一數二的，但這葫蘆城讓我感受到了你心中的寒意，所以，我不想你這樣。”

“我……我是不是背離了自己的初衷？”雲冰心忽然問起了我。

我搖了搖頭，說道：“你沒有，我可以肯定，你為了保護大家，願意自己獨行在地獄下而已。”

“可我現在是魔神，我早就是壞人了，一天……”雲冰心眼淚仍然不斷落下。

“魔神，只是修煉的方式罷了，陰陽之間，總有光暗一面，只是所遇不同罷了。”我連忙說道。

“那我和她有什麽不同？越是到了現在，我越能體會她當時的選擇……是不是活到後面，就老而不死是為賊了？”雲冰心問道。

她說的，或許是當年給了她生命的那位。

“只是面臨的選擇多了，才讓汙垢蒙住了真心，只要把塵垢抹去，赤子之心何至於蒙塵？”我認真的說道。

“可我還不擇手段了……”雲冰心仿佛在我面前懺悔，開始慢慢訴說我不在那段時間，自己管理魔域的時候遇到的種種，還有四方遊歷時，心境的變化，以及為自己行為的不齒。

“你呀，終究是太過善良了。”我知道這時候她開始放開裹著的內心包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