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溫軟的小手不痛不癢的推著他的胸膛,非但沒能讓他退出去,反而勾起了男人心底最洶涌最深沉的。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洶涌著呼喊著狠狠的占有。
沈長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下來的。全身都像在冰火里煎熬,可他卻動也不敢亂動,只是緊緊的摟著身下的可人兒,不停的輕吻撫摸。直到她的哭聲漸漸停了,才試探著動了幾下。
然后,顧惜玉又開始喊痛。他只好又停下來
第二天,厚顏來蹭飯的孟子駿促狹的問道:“沈大哥,洞房花燭夜的感受如何?”
沈長安難得的深沉了一回,默然許久才答道:“滋味很深刻。”
這個答案實在太值得玩味了,孟子駿好奇的想追根問底,一向大大咧咧的沈長安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肯再說半個字了。
那樣的煎熬和折磨足以能將一個身心健康的男人折騰的死去活來,可又是那樣的美妙和甜蜜。身體的或許沒有饜足,可心里卻異樣的滿足。
孟子駿看著沈長安渾然忘我的笑容,忍不住感嘆了一句:“真是有異性沒人性!”他還站在這兒,可沈長安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只顧著想寶貝媳婦。
沈長安咧嘴笑了,重重的拍了拍孟子駿的肩膀,毫不介意的在他的傷口上撒撒鹽什么的:“你沒娶過媳婦,當然不懂這種感覺。”
孟子駿嘴角微微抽搐,翻了個白眼。
到了顧惜玉回門這一天,顧熙年特意告了一天假。
葉清蘭早早起床,照例先喂了兩個孩子。顧熙年手中抱著兒子,神色卻有些心不在焉,很明顯的走神了。
葉清蘭當然清楚他的心事。其實,不僅是他這兩天心神不寧,鄭夫人更是心事重重憂心不已。
顧惜玉自幼孤僻成性,不敢見陌生人,更不肯到陌生的環境里待著。雖說這幾年有些改善,可每次出府見客的時候,都是有家人陪同的。可現在,顧惜玉卻得獨自一人面對陌生的環境和沈府上下所有人。這怎能不讓人憂心?
說句實話,就連葉清蘭對顧惜玉也沒太大的信心。這兩天,她也有些寢食難安的感覺。如果不是礙著顧惜玉剛出嫁娘家人去沈府探望不太合適,葉清蘭肯定毫不猶豫就去沈府了。
“待會兒玉兒和沈長安回門,”顧熙年冷不丁的出聲:“我和沈長安‘談談心’,你正好私下問問玉兒,新婚這兩天過的怎么樣。”
葉清蘭嗯了一聲,然后又特意叮囑道:“你就算看沈長安再不順眼,他現在也是你妹夫了。可別太欺負他了。”
顧熙年挑眉:“我是那種喜歡挑刺找茬又難纏的大舅兄嗎?”
很顯然是!葉清蘭很誠實的點了點頭。
“我也覺得我就是這樣的人。”顧熙年也難得的誠實了一回。
葉清蘭:“”
在眾人的殷切期盼下,新婚小夫妻終于回來了。
鄭夫人剛一聽到門房小廝的稟報聲,想也不想的就起身迎了出去。顧弘沒有阻止她,只說了一句:“我也去。”
顧熙年和葉清蘭當然二話不說就跟著出去了。顧盛年對這個妹妹也是疼愛有加,立刻也起身。范氏只好不怎么情愿的隨著一起出去相迎。
遠遠的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鄭夫人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再也顧不得風度儀態,快步迎了上去。
顧惜玉的眼眶也紅了,哽咽的喊了聲母親,然后撲進鄭夫人的懷里。
沈長安一見顧惜玉哭就慌了手腳,連給岳父等人見禮也忘了,只顧著低聲哄人:“玉兒,你怎么又哭了。來的路上不是說的好好的嗎?別哭了”
顧熙年耳尖的聽到“又”字,俊臉瞬間就沉了下來。淡淡的說道:“先進去說話吧!”
沈長安渾然不知自己即將到來的凄涼命運,立刻殷勤的應道:“大舅兄說的是,還是先進去再說話好了。”
大舅兄瞄了他一眼,目光冷淡中透著一絲危險的訊號。
沈長安終于后知后覺的察覺到他的態度有異,身體反射性的就打了個寒顫。
進了景馨園之后,鄭夫人激動的情緒終于稍稍緩解下來。顧惜玉卻依舊淚水漣漣哭個不停,葉清蘭親自上陣,總算勉強哄住了她。
新人回門,當然得去給長輩請安。所以,第一件事就是去順宜堂,給定國公夫婦磕頭請安。今天府里只來了幾個同族的人,人不算太多,只設了幾桌家宴。
顧惜玉剛哭過不久,眼睛還有些紅紅的。也沒多少胃口,只草草的吃了幾口就擱了筷子。
葉清蘭看著心疼,特地為她夾了滿滿的一碗菜:“你剛才吃的太少了,再多吃些。”
顧惜玉最聽葉清蘭的話,聞言乖乖的拿起筷子又吃了一些。吃著吃著,原本傷感的情緒悄然淡去,胃口忽然又好了,很快就將一碗菜都吃光了。
葉清蘭啞然失笑,低聲問道:“這兩天,他對你還好嗎?”
顧惜玉認真的想了想,然后點頭:“他對我很好,什么都依著我。可就是有一點不好,到了晚上總想欺負我”
葉清蘭咳嗽一聲打斷顧惜玉:“這些事我們待會兒私下里再說。”
一旁的張悅和范氏很明顯的都聽到了顧惜玉最后一句驚人之語,卻都裝著沒聽見,繼續吃飯聊天。
好不容易熬到了散席,男子們都去了書房閑談。鄭夫人也松口氣,總算是有空和顧惜玉說說私房話了。可還沒等她張口,顧惜玉便親昵的拉著葉清蘭的手說道:“大嫂,我們先去出云軒說話。”
鄭夫人:“”
葉清蘭忍住笑,溫柔的哄道:“母親肯定有些話要問你,你先隨母親回景馨園說話吧!待會兒我再去找你。”
顧惜玉乖乖的嗯了一聲,然后沖鄭夫人甜甜的一笑,像往日一般挽著她的胳膊。鄭夫人些許被冷落和無視的哀怨頓時散的一干二凈,高高興興的拉著顧惜玉走了。
鄭夫人私下里問了顧惜玉什么,葉清蘭并不知情。估摸著過了半個時辰,她才慢悠悠的去了景馨園。
鄭夫人和顧惜玉的私房話也說的差不多了,聽說葉清蘭來了,便笑道:“玉兒,你肯定還有些悄悄話要和你大嫂說,出去找她好了。”
顧惜玉歡喜的應了。
丫鬟們早就識趣的退下了,葉清蘭和顧惜玉頭靠著頭說起了悄悄話。
“他弄的我好痛。”顧惜玉委屈的說道:“我讓他停下來,他嘴里答應的好好的,可過了一會兒他就亂動。我痛的直哭,他就會停下來哄我。所以,我就一直都在哭”
葉清蘭實在忍不住,終于哈哈笑了起來。
可憐的沈長安!這樣苦逼的新郎官,大概全天下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顧惜玉有些不樂意的扁扁嘴:“大嫂,你一點都不同情我,還笑我!”
因為值得同情的人本來就不是你。葉清蘭很厚道的沒有把這句大實話說出口,努力忍著笑意說道:“第一次都有些痛,以后就會慢慢好了。成了夫妻,有肌膚之親也是理所當然的。總不可能兩個人抱在一起就會有孩子吧!”
顧惜玉初經男女之事,懵懵懂懂一知半解,聽到這些很自然的追問:“那以后要天天都這樣才可以嗎?”
葉清蘭努力讓自己的臉色平靜正常一些:“這個也不一定。”得看沈某人體力如何以及顧惜玉肯不肯配合。
顧惜玉松口氣:“這樣就好。這么痛,我可不愿意再試一回。”
葉清蘭一怔,試探著問道:“你們成親兩天了,就有過新婚夜里那一回嗎?”
顧惜玉理所當然的點點頭:“是啊!他昨天晚上想脫我的衣服,我就哭了。后來他嘆口氣,親了我一口就睡了。”
葉清蘭默默的為沈長安掬了一把同情之淚。
新婚才兩天的男人是何等的饑渴,她當然深有體會。回想起她和顧熙年剛成親的那幾天,簡直是不堪回首!沈長安二十五歲才成親,在這之前連個通房丫鬟也沒有過,標準的大齡未婚男青年。剛開了葷會是何等的急切,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可惜顧惜玉完全不解風情
“大嫂,你在想什么,怎么半天都不說話?”顧惜玉一臉好奇。
葉清蘭定定神笑道:“沒什么,我剛才是在想,不知道你這兩天在沈府里待的習不習慣。下人們伺候的還盡心嗎?”
說到這個,顧惜玉的小臉又皺了起來:“一點都不習慣。”
沈府里雖然有管事的盧媽媽長期打理瑣事,可這么多年畢竟缺了個正經的女主人,府里的下人比起定國公府的規矩總要差一些。沈長安父子又都是粗豪不拘的性子,因此府里的下人也不乏偷懶躲滑無事生非之輩。顧惜玉暫時還沒接觸到這些,不過聽墨香和翡翠稍稍提起過,已經開始覺得頭痛了。
葉清蘭笑著安撫道:“這個等日后慢慢再整頓就行了。對了,你公爹對你還和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