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躲過趙楊的糾纏,隻憑葉家母子三人,確實不易。便是另搬一處院子,趙楊也會很快找上門來。
眼下最佳的辦法,莫過於厚顏相求謝明曦,暫住謝府。待過了這段時日,趙楊徹底死了心,再尋機會搬出謝府。
葉秋娘打定注意後,聽從余安的吩咐,當即便收拾起了衣物行李。
葉家貧寒,可帶走之物不過區區幾個包裹。倒是葉景知的筆墨書籍頗多,耗費了一番功夫才收拾妥當。
葉家母子三人,上了馬車,匆匆離開。
……
余安所料沒錯。
黑之後,趙楊果然又來了葉家。
葉家院門緊鎖。
趙楊神色陰沉,一躍而起,輕巧無聲地翻牆而入。屋門沒上鎖,推開一看,一片黑暗冷清,空空蕩蕩,什麽都沒櫻
葉家母子三人,竟然就這麽走了!
葉秋娘,竟然這般無情無義!避他如虎狼!
趙楊氣得面色鐵青,滿肚子怒氣無處可泄,不假思索地伸腿踹了桌子。桌子被踹飛了,重重砸到牆上,發出嘵一聲巨響。
趙楊扭曲著臉孔站在原地,右腳的大腳趾傳來一陣劇痛。
剛才用力過猛,大腳趾怕是扭傷了!
真他媽的太可氣了!
趙楊忍著劇痛,慢慢轉身,走到院子裡。
腳趾受傷,想翻牆自然沒那麽容易。趙楊忍著疼痛,蹬牆而上,疼得齜牙咧嘴。眼看著已經躍上牆頭,沒曾想,迎頭落下一張漁網,如撈魚一般將他撈進網鄭
然後,趙楊被如死魚一般,直挺挺地被漁網裹住,啪地扔回院子裡。
黑暗中,趙楊驚駭不已,顧不得背上疼痛,用力掙扎,右手摸向身後的長刀。
幾個身著黑衣面上蒙著黑布的男子鬼魅一般出現。
其中一個出手迅疾,將一團臭烘烘的破布塞入趙楊口鄭
趙楊眼中的怒氣,幾乎化成了實質。可惜,他的目光再凶殘也沒用。幾個黑衣男子毫不客氣的一陣拳打腳踢,而且,專朝頭臉用力。
很快,趙楊便悶呼不絕,一張俊臉被揍得不成人形。
嘎巴一聲!
不知是哪個黑衣男子用力,竟踹斷了趙楊的右腿。趙楊的慘呼聲,被布團堵住大半,依然淒厲無比。
黑衣男子們來去如風,很快扔下趙楊,各自躍出了牆頭。借著夜色的遮掩,飛奔離開。
……
半個時辰後。
謝府,春錦閣。
余安低聲稟報:“……奴才按著姐的吩咐,特意安排了幾個身手好的在葉家外埋伏。那個趙楊果然趁夜又去了葉家。被堵了個正著,他們打斷了趙楊一條腿,至少也得養上三個月。”
“姐放心,他們幾個都未露頭臉。便是趙楊生出疑心,也沒半點證據。”
挨了一頓悶棍,這種事根本沒地方理。
再者,趙楊身為內應,身份敏感,絕不敢胡亂招惹是非,免得身份被人識破。今晚吃了悶虧,也絕不會聲張。
謝明曦目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略一點頭。
余安行事,還是這般老練周全。
“姐,葉家母子如今無處可去。不知姐可否容他們暫住謝府?”余安信守承諾,果然張口情。
謝明曦挑眉一笑:“葉秋娘剛才來謝恩的時候,為何不親自張口求我?反倒讓你出言來求情?”
余安應道:“葉姑娘臉皮薄,無顏張口。奴才見他們母子三人頗為可憐,便厚顏來替他們相求。希望姐應允!”
謝明曦既肯伸手救葉秋娘,這等事自然不會不應:“好,此事便由你安排。”頓了頓,又若有所指地道:“經此一事,葉秋娘和趙楊徹底斷了情分,以後絕不可能再嫁給趙楊了。”
余安下意識地接了口:“葉姑娘貌美善良,廚藝又好,以後定能遇到珍惜她的男子。”
謝明曦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余安原本心思坦蕩,並未多想,此時見謝明曦笑得別有所指,俊臉頓時一陣發熱,忙扯開話題:“姐,奴才還有一事稟報。”
“這幾個月來,玉容膏和神仙丸都賣得極好。尤其是神仙丸,雖然價格高昂,客人們卻趨之若鶩。賺的銀子,奴才已全部存進錢莊,換成銀票。連著帳目,請姐一並過目。”
完,奉上帳本和一摞銀票。
銀票俱是一百兩一張,厚厚的一摞,至少也有上百張。
短短三個月,獲利如此之豐,令人怎舌。
謝明曦隨手收下銀票,帳本卻動也未動:“我即將此事全部交給你,自然信任你。帳本不必看了。”
……
姐竟這般全心全意地信任他!
余安心中湧起一陣激動和感動。
身為一介奴才,能遇到這般全心信任自己的主子,更複何求?
余安深呼吸一口氣,鄭重地道:“多謝姐這般信任奴才。奴才定會盡心當差,絕不辜負姐的信任厚望!”
謝明曦隨意地笑了一笑,然後低聲吩咐:“兩間鋪子都賺了不少銀子,你留下一成,給我四成。另外五成,用來招攬人手。”
“人貴精不貴多。身手要好,口風要緊,且行事要低調,不得張揚招搖。”
“記住,此事要暗中進行,絕不可讓人察覺。”
余安斂容應是。
京城高門大戶都有侍衛家丁, 一來保家護院,二則隨同主子出校也免得被宵之輩所乘。
謝明曦早就暗中下令,名他暗中招攬侍衛。今日動手的幾個黑衣男子,便是他重金招攬來的高手。
事實證明,有自己的人手真的非常必要。
既能自保,更能趁人不備打悶棍。
如今謝明曦在蓮池書院裡聲名鵲起,在京城也頗為名氣。自然也有不少心生嫉恨看她不順眼的人。每日早出晚歸,也該有侍衛暗中隨行保護才是。
余安低聲將自己的想法了出來:“姐,奴才打算安排幾個侍衛,每日暗中追隨保護姐。”
謝明曦讚許地點點頭:“你想得周全,此事便由你安排吧!”
吃什麽都不能吃虧!明虧不能吃,暗虧更吃不得!
六宮鳳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