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來之後找不到任何工作,要不是靠著他舅舅家,只怕他什麽工作都找不到。他再也不敢路過四中,甚至不敢去那附近,因為他從一個學習成績那麽好的天之驕子一下子掉落在泥沼裡。
可是沈執呢,他卻越來越風光。
這種風光在沈執出席發布會被宣布成為恆馳集團總經理的時候,達到了頂點,也讓唐振鵬心底的恨達到了頂點。
沈執微眯著眼睛望著對方。
他記憶裡一向極好,許久他冷冷吐出幾個字:“唐振鵬。”
他也認出對方來了。
況且他有之前的記憶,所以唐振鵬對於他來說並不是十年未見的人,所以哪怕他現在老了許多,沈執還是把他認了出來。
“你想要幹嘛?”沈執沒有廢話,直接問道。
唐振鵬激動地說:“你給我跪下,你現在就跪在我面前懺悔,說你錯了,當初不該那麽害我。”
他情緒越發激動,本來抵著紀染脖子的匕首竟是往她皮膚上深了幾分,一下割出一道血印。
“你別動。”沈執猛地喊道,他望著唐振鵬試圖緩解他激動的情緒:“有什麽話,你好好說。”
他怕對方繼續傷害到紀染。
紀染緊緊地咬住自己的唇,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讓自己閉嘴。
其實她瘋狂地想要告訴這個唐振鵬,沈執做的事情是對的,他只不過是一個人渣送去了該去的地方而已。
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在別人的手上,她不能刺激對方。
沈執望著紀染時,唐振鵬獰笑:“你舍不得她對吧,現在給我跪下,跪下道歉。”
對方一直在叫囂著。
此時警隊負責人走到沈執身邊,低聲說道:“沈先生,對方情緒太激動了。你不適合在留在這裡了。”
“我要是走了,他豈不是更瘋。”
“所以我打算強攻救下紀小姐。”負責人解釋道。
當談判無法達到要求的時候,唯有這個辦法。
沈執猛地搖頭:“你們有多大的機會,百分之百嗎?如果你們都不能保證,你讓我怎麽離開?”
突然他瞥見對方腰間的匕首,突然轉頭衝著唐振鵬說:“只是下跪嗎?你對我的要求只有這些嗎?”
他這話倒是把唐振鵬驚醒了,唐振鵬立即喊道:“對,不能這麽便宜你了。”
唐振鵬突然從腰間掏出另外一把匕首,扔到中間的過道,猛地喊道:“你現在捅自己一刀,我要看見你放血。對,你必須捅自己。”
沈執毫不猶豫地往前走,準備去撿那把匕首。
警察負責人伸手拉住他準備攔著,他低聲說:“就是現在,準備了嗎?”
他這一句話叫對方微怔。
下一秒沈執走過去,將地上的匕首撿了起來,紀染望著他終於再也忍不住:“不要。”
她喊出來的時候,沈執已經拿起匕首對準自己的胸口。
當刀尖抵到他胸膛的一瞬,突然一聲劃破空氣的聲音悄然而至,唐振鵬的肩膀被射中的一瞬,紀染猛地掙脫開,周圍的特警更是一擁而上製住他。
紀染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到了沈執身邊,她望著他不停在流血地傷口吼道:“你瘋了,你一定是瘋了。”
“嗯,我可以為你發瘋。”
沈執的黑眸緊緊地望著她,像是盯著隨時又會被人搶走的寶貝般。
“染染,你是我願意拿命來換的人。”
*
這件事哪怕被封鎖消息,可還是影響極惡劣。因此整個偵破工作極快,當紀慶禮看見自家客廳裡站著的警察時,還以為他們是找自己了解情況的。
可誰知警察卻說:“我們是來帶紀藝回去詢問,她涉及一起綁架謀殺案。”
“什麽,不可能的。”江利綺搖頭,堅決不信。
可是警察帶著逮捕令壓根不理會她,直接把江藝帶走了。
當紀慶禮知道居然就是江英教唆唐振鵬對紀染下手的時候,他險些崩潰。自己這十年婚姻,居然隻養出了一隻白眼狼。
他自覺對江藝已經夠仁至義盡,可是偏偏她卻貪心不足。
當江利綺哭著求他救救江藝,求他給江藝請最好的律師時,紀慶禮冷笑著望向望向她:“你讓我去救一個殺人犯?還是要對我女兒下手的殺人犯?”
紀慶禮這次再也忍不住,一把將江利綺推開:“你滾,你給我從我家裡滾出去。”
他下定了決心要跟江利綺離婚。
至於沈越他被同樣的罪名逮捕,雖然他一直在宣稱這件事是江藝主謀。因此沈紀遠忙著給他找律師,好跟江藝狗咬狗,也沒什麽功夫在關心公司的事情。
至於江藝和沈越這兩人,下次他們的見面,應該就是在法院了吧。
到時候他們會站在被告審判席上,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
沈執出院的那天,紀染臉色都不好。
在她的心目中,她舍不得沈執用他的命來換她,她舍不得。
可是偏偏他又是為了救自己,於是她又生不起來沈執的氣,最後變成都生自己的氣。她那天在停車場要是有能力直接把唐振鵬打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