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怪莫清塵見識短淺,她畢竟是從一個無神論的世界穿越而來,哪怕是見識了不少的神仙法術,可面對一個未知的事物,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的。
虎頭沒有理莫清塵,抬起小短腿就騎到了紙鶴之上,這才扭過頭對莫清塵道:“快上來。”
莫清塵遲疑了一下,或許,她要試著相信一個五歲的小人兒?
“快點啊。”虎頭催促道。
莫清塵一咬牙,腿一抬也跨坐到了紙鶴身上。
“清塵,你抓住我啊。”虎頭話剛說完,莫清塵就感到身下一晃,緊接著那紙鶴衝天而起,還好她一把抓住虎頭這才沒有閃下。
紙鶴飛到一定高度,這才平穩的停在了半空中,虎頭扭頭笑道:“怎麽樣,好玩吧?”
卻看到莫清塵黑著臉,一副殺人的表情道:“虎頭,你要摔死我啊!我還沒抓好你就飛!”
虎頭一臉無辜的道:“我不是讓你抓好麽?”
莫清塵泄了氣,算了,一個屁大的小包子,自己和他計較什麽。
“清塵,清塵,你看天空多好看。”虎頭一臉興奮的道。
莫清塵這才靜下心來,抬頭向天空望去,這一看,整個人的靈魂都仿佛被神秘浩瀚的天空吸引進去了。
她從來沒有在這麽近的距離仰望著天空,這一刻,那些璀璨的星辰離她似乎很近,好像一伸手就能把它們摘下來似的。
這些星星,和另一個世界仰望的星星是一樣的嗎?哪一顆又是心底深處再也不能叫出名字的呢。
“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心思迷醉間,莫清塵不由念出李白的那首《夜宿山寺》。
恐驚天上人,恐驚天上人,那些人對如今的自己,可不就是天上人麽,莫清塵這樣想著,一行清淚忽然流了下來。
“清塵,清塵,你在說什麽,你怎麽哭啦?”虎頭見到莫清塵的樣子很是不解,忍不住推了推她。
莫清塵回過神來,展顏一笑道:“清塵沒哭呢,是星星太亮,晃了眼睛。”
“那你別流淚啦,不然眼睛模糊了,就看不到星星了。”虎頭說著就伸出胖乎乎的小手給莫清塵擦起眼淚來。
“嗯。”莫清塵忍不住抱住軟乎乎的虎頭,兩個小兒一起仰望著星空半天沒有言語。
良久,莫清塵忽然問道:“虎頭,你知道這些星星,都有自己的名字麽?”
“真的麽?”虎頭眼睛亮起來。
“是啊,你看這一顆,叫北鬥星,那邊,那個是織女星,和它遙遙相望的呢,是牛郎星,它們之間還有一個故事呢。”莫清塵邊欣賞著美麗至極的星空邊緩緩說道。
“什麽故事,你快講一講。”虎頭忙搖了搖莫清塵的胳膊。
“哎呀,你別搖,把我搖下去怎麽辦?從前啊,天上有一個仙女叫織女——”
“你怎麽知道她叫織女啊?”虎頭問。
“她每日要用神奇的絲在織布機上織出層層疊疊的美麗雲彩,再用巧手裁剪成天衣,所以叫織女啦。”
“啊,雲彩也能織成衣服麽?”虎頭又問。
“是,有一天啊——”莫清塵繼續講下去。
“可是,雲彩怎麽織成衣服呢,還有啊,織女也是我們這些修仙之人飛升的麽?”虎頭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閉嘴,你到底要不要聽下去?”莫清塵黑了臉。
虎頭嘟嘟嘴道:“好嘛,我不問了,你快說吧。”
莫大年站在院中,仰望著十幾丈高的空中,黃色的紙鶴融入夜色之中,以他的眼力依然能看到兩個小兒相依在一起,伸手指點著天空。
莫大年無聲的笑笑,轉身邁入了屋中。
“清塵,王母娘娘壞死了,有啦,不如我們騎著紙鶴去找織女吧,到時候讓她騎著我的紙鶴找牛郎去。”虎頭聽完莫清塵的故事說道。
莫清塵笑道:“織女騎了我們的紙鶴,我們怎麽回家啊?”
虎頭愣了愣,隨即道:“我們晚點回家也不要緊的,反正我是離家出走嘛。”
這樣說著,也沒見虎頭如何行事,那紙鶴竟然真的又往高處飛去。
“啊,啊,清塵,我們是不是要到了,星星變大了呢。”虎頭興奮的嚷道。
莫清塵當然明白這是不可能的事,只是又不忍心打擊虎頭,只是隨意往下一瞥,不由出了一身冷汗道:“虎……虎頭,不如我們回去吧。”
虎頭顯然還沉浸在牛郎織女的故事中,聞言使勁搖搖頭道:“不要,不要,我要去找織女玩。”
莫清塵一點也不懂得這飛行鶴符到底如何控制,隻得無奈的看著紙鶴載著他們越飛越高。
不知飛了多高, 莫清塵隻覺身上越來越冷,忽然一陣風吹來,那紙鶴猛的打了個顫,隨即直接往下面栽去。
突發的狀況,令莫清塵忘了尖叫,一時之間她隻想到不能摔著虎頭,立馬雙手緊緊把虎頭抱住。
等驚魂普定之後,莫清塵才發現二人落到了一棵大樹上,那紙鶴恢復了三寸來長的樣子,停在一個枝椏上。
莫清塵剛要問虎頭情況,忽然聽到樹下面傳來聲音,下意識的,她立馬伸手捂住了虎頭的嘴。
“九……九哥,你怎麽這麽久都不來找人家……”一個女子低低的聲音傳來,尾音卻帶著一絲柔媚。
“馨兒,你別惱,這些日子族中事多,若不是十三妹的事讓人們都關注著,我恐怕還沒機會來——”一個男子緊跟著道。
“哼,什麽事多,還不是你家那位纏住了你,怎麽,嘗夠了野花,又覺得家花香了?”女子嬌嗔道。
男子討饒道:“好馨兒,你可別這麽說,我家那冷木頭,我可伺候不起,整天裝出一副清高樣,好似我欠了她多少錢似的!嘿嘿,哪比得上馨兒有滋味……”
“人家可是給你生了個好女兒呢!”女子話中帶著酸味。
“那,你也給我生一個……”
再然後,就是傳來窸窸窣窣的解衣聲以及男女交織的呻吟聲。
莫清塵在樹上聽的心驚肉跳,那聲音又令她尷尬異常,眼見虎頭瞪大了眼一副迷惑的樣子,莫清塵忙在他手上寫到:“走!”
就在這時,忽然聽下面男子怒道:“是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