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牧霖看來,他們訂婚被曝光事情就圓滿結束,而邵諾煜卻知道此次事件並沒有想象中簡單。他如今退出繼承人當選一事,可是卻有人仍舊當他是個威脅,而且那人的地位可沒有那麼低,至少那人也是姓肖,而姓肖的也就那麼幾位,再結合有能力給媒體威壓的,也就只有兩到三位,邵諾煜再想想平日與自己從來不往來,見面就掐的,估計也就只有那位了。
只有自己過得不舒服,他才會高興?
想來是舅舅太過在乎自己原緣故,給他壓力了,簡直可笑到死,這麼多年過去,還是那麼的幼稚,思維沒一點長進,他都恨不得去教訓教訓那家伙,怎麼給他教訓需要一個完美的謀略。
邵諾煜心頭之事燕牧霖必然是不知道,只需要他過得舒服就行。
在燕牧霖于莊園里休閑溫書之際,邵諾煜讓裴特助聯系他的朋友,聯合起來打擊那位插手他婚事的肖姓王子。
不出一個月,肖姓王子名下的眾多產業均遭到無情的對手攻擊,而且還是非壟斷性攻擊,還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肖姓王子下面的人急得嘴上長燎泡,還是沒有辦法,只好去找肖姓王子。他們在下面做事情哪里知道是自己的老板得罪人而導致。
說到肖姓王子,那定是肖不凡所出,只是他們並不與邵諾煜親密,反而拼命打壓,提起緣由自然是讓人哭笑不得。
當年,失去母親的邵諾煜被肖不凡看中,同時被定為繼承之一,也是唯一一個外姓繼承者,這樣做,原本就與肖姓家族的理念相違背,誰不願意讓自己的家族發揚光大,如果他們唾手可得的地位和財富直接被人拿了去,肯定是萬般個不願意。
自打邵諾煜被冠上王子稱號後,肖家的那些同齡子弟們見他是非常不順眼,最看不習慣他的還要數肖不凡自個兒的兒子,皇室第一順位繼承人肖敬冽,他對邵諾煜這位表弟從來沒有看順眼過,從小就沒少欺負對方,一見面跟吵架,只不過吵架的內容極盡暗晦而已。
沒了母親之後,邵諾煜基本上不去肖家,而且外祖父外祖母也離世,去了以免被人攻擊。小輩之間的爭奪長輩們也很是無力,有些還刻意希望他們內斗,肖不凡向來忙碌根本沒有注意此事,等孩子們都長大了,性情都已固定下來,他已無挽回之力。
只要邵諾煜在的一天,肖敬冽就會跟他對立,兩人從來都是不對頭,以往都只是小打小鬧,不會如何,大概是因為有肖不凡在上頭壓著,而肖敬冽也還會考慮到邵諾煜只是他的表弟,他討厭邵諾煜的原因很簡單。他的父親肖不凡對這位表弟比對他都要更關注,更親密,更關心,作為父親的兒子,肖敬冽自然也希望得到父親的疼愛和贊揚,可是肖不凡在孩子們面前卻是個嚴父,對姐姐的孩子自然是不一樣的。
直到今天肖敬冽都沒有明白自己父親的一片苦心,也就這樣,一直對邵諾煜抱著敵意,這一次他確實是做得太過分,否則邵諾煜也不會動他,至少看在肖不凡的面上不會動的。可是,他這次惹到的不僅僅是邵諾煜本人,還涉及到燕牧霖,自己的心頭肉被人如此大肆批判,邵諾煜豈會放過背後操縱之人,他向來都是有仇必報的人物。
周末剛回到莊園,邵諾煜便看見那位坐在亭子里逗燕牧霖發笑的男人。
他心底不為所動,像沒事似的換過衣服後朝亭子走去,燕牧霖見他回來眼里泛著異樣的光芒,接待他的表哥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輕松,他也不傻,邵諾煜向來不跟他提及他的表哥,可見兩人的關系並不親密,聯想到皇家里的各種內斗,燕牧霖一直也不多問此事。
既然邵諾煜不提,估計也就不是什麼特別大的事。
今天,燕牧霖如往常一樣照常看書遛狗,在外面散散步,不知何時,家里就來了人,邵父又再次躲懶,帶著公主跑了,把接待客人的事情交給他。
找上莊園的客人想必跟邵家的關系都不普通,今天來的客人想必也是尊貴的,不看車輛,不看帶的人數,單看周身氣質,就知道有所不同。訂婚宴上,他也見過此人,邵諾煜也給他介紹過,肖不凡的大兒子肖敬冽,不知道他突然出現是什麼意思?肯定是知道邵諾煜不在的,但總不可能來找自己吧,燕牧霖如是想。
不過,對方也沒有說明自己的來意,燕牧霖也只好盡地主之誼招待對方,說說客套話,聊天氣聊近日新聞趣事,他為人好相處好說話,肖敬冽倒沒有表現出不好的臉色,燕牧霖只好繼續跟他周旋。
直到邵諾煜回來,燕牧霖才感覺到自己就要解脫了,肖敬冽肯定不是來找自己的,他必然是有事找邵諾煜,否則他不會在這兒坐一個下午,而且還什麼都不提,隨意跟燕牧霖東扯西扯,好在兩人各有心思,一個下午就此蒙混過去。
解鈴人還須系鈴人。
既然肖敬冽招惹的是邵諾煜,那他要找的人自然也是邵諾煜,以他自身的身份是不方便去邵諾煜的公司找人,但他住在哪里卻是可以打听的到,畢竟是親戚不是。
燕牧霖見他倆有話說便準備離開,說道︰“你們先聊聊,我去看看廚房晚上做什麼菜。”
肖敬冽笑道︰“麻煩牧霖了。”
邵諾煜也沒有反對,說道︰“我們聊完就回屋里。”
燕牧霖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太陽外面比較冷,春天怕下雨,你們早點過去也好。”
交待一翻燕牧霖就回屋里去了,公主被邵武帶走去遛現在還沒有回來,燕牧霖回到屋內就交待人去看看邵武在哪兒,別下雨,待會凍感冒。
自從成為半個邵家人後,燕牧霖對家里的事也開始操起心來,對長輩悉心關懷,對愛人照顧周到,以前是內斂含蓄,現在倒是外放許多,也跟他的身份變化有關。
待燕牧霖的身影消失在屋前後,邵諾煜臉色柔和的神色消了下來︰“說吧,找我什麼事。”
肖敬冽悠閑地倒茶給對面的邵諾煜,說道︰“我來這兒是為什麼你肯定知道。”
邵諾煜繼續裝傻︰“不知道。”
肖敬冽知道是自己來求人的,態度必然不能做得那麼冷硬,說道︰“那好吧,我們就攤開來說,關于你和牧霖兩人訂婚一事,並不是我派人去做的。”
邵諾煜嘴角微微向上勾起,說道︰“不是你做的和你做的有區別嗎?難道那幾個追隨你的人就不是你的人?”
肖敬冽皺眉頭,道︰“如果按照道理來說,也是我的不是,讓他們肆意妄為,我已經教訓過他們了,你也報復回來了,能不能就此罷手。”
邵諾煜垂目盯著杯中的茶水,說道︰“那你們就沒有想過我和牧霖的處境,好一個肆意妄為,做過的事隨便一句話就打發,我看著就那麼好欺負麼,肖敬冽。”
已經知道邵諾煜生氣後果的肖敬冽現在心有點慌,他知道邵諾煜有能力,可是以前小打小鬧邵諾煜並不理會,而現在他感受到對方強大且濃濃報復之意,現在他還可以承受,所以他主動上門,道歉。
而邵諾煜接不接受他的道歉,他心底還真沒有數,以往他沒有受過邵諾煜如此沉重的打擊報復,而這次也是他縱容他人的下場和結果,也怨不得別人。
“那你想怎麼辦?”
邵諾煜不假思索說道︰“其實我也沒有別的要求,我記得你名下有一棟大廈,就在市中心,如果你真的想道歉,把那套大廈劃到牧霖的名下,權當給他道歉。”
肖敬冽臉色一僵,他名下在市中心那棟大廈根本就是一個商業中心群樓好嗎?年年利潤可觀,今年更是所得不少,就這麼送出去,他對邵諾煜的好胃口氣得說不出來,有話他也不能說,到底理虧的是他自己。
邵諾煜訂婚被曝光一事,作為皇室人他當然知道不會隨意向媒體透露,總歸兩人的不和是他們自己的事,可是有些蠢貨,自以為巴結肖敬冽,幫他做事,讓他開心,就動到邵諾煜的頭上,沒想到以肖敬冽的名義去做,卻給他拉了個天大的仇恨。
市中心的那棟樓,肖敬冽沉默半晌,咬咬同意了︰“可以,就當送給你和牧霖的訂婚禮物吧。”
邵諾煜面不改色,說道︰“那我就代替牧霖先謝過,表哥。”
這聲表哥真是叫得肖敬冽肝都疼了起來,好在邵諾煜是接受了,想必明天就不會有事。
心情非常不好的肖敬冽跟邵諾煜談妥之後轉身就離開,在車子旁邊等候他的人右臉腫得老高老高,可見被打得不輕,此時見肖敬冽回來松了口氣,後者沒好氣地罵了句︰“滾到後面的車去,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他失去了一棵巨大的搖錢,他能開心嗎!
在屋里動手剛炒好一般菜的燕牧霖見邵諾煜心情愉快地回來,見在身後無人,便問道︰“你表哥呢?”
邵諾煜若無其事說道︰“說是晚上回家陪家人吃飯,回去了。”
燕牧霖沒多問,事實是不是這樣並沒有多大的關系︰“我做了道新菜,待會你嘗嘗好不好吃。”他簡直是好男人。
邵諾煜在他的側臉上親了親,親昵地將手搭在他的腰上︰“嗯,你做的菜都好吃。”
听到之人只是笑了笑,臉上洋溢著幸福神色。
十五分鐘後,邵武帶著公主回來。
開飯了。
一家三口坐在餐廳里,其樂融融地享用他們的平淡珍貴且幸福地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