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醫院的陳**長長的呼了口氣,別說,剛才一道道關卡的出來,還真是讓他有些許緊張。
摘下了口罩,能清楚的看到,陳**的臉色慘白,眉宇間都彌漫著痛苦之色。
他的傷勢真的太重的,別說正常行走了,哪怕是每次深呼吸,都能給他帶來劇烈的疼痛。
這個狀態下的他,真的是太糟糕了,他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勇氣去赴約諸葛銘神……
陳**從兜裡摸出了蘇婉玥給他的車鑰匙,走向了停車場方向。
當陳**還沒走出幾步的時候,突然就發現,在前方的暗夜中,佇立著一道黑影。
那是一個人,很古怪,他就那樣的站在大路中間,他像是在等待陳**一般。
陳**愣住了,抬目看向對方,而這道佇立在暗夜中的黑影,也在這個時候,緩緩轉過身來,面朝陳**。
當陳**看清了對方的面孔時,整個人震驚的無以複加,嘴巴都張的老大,大到足以塞進一個雞蛋了,並且滿臉的難以置信……
似乎,這是一個怎麽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一樣……
……
諸葛銘神給陳**的地址在炎京市的郊外,離戰部總院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陳**開著車,一路疾馳,在這個蕭瑟的夜晚,速度提的很快,但饒是這樣,也花了四十多分鍾才出了城。
又開了十幾分鍾的車,借著燈光,陳**才隱約看到在一處長滿了雜草的荒蕪之地,坐落著一棟很大的平房。
那顯然是一個廢棄的廠房,廠房內,有著些許昏暗的燈光。
看到這裡,他心中篤定,應該是這裡沒錯了。
停好車,陳**看了看時間,此刻已經是十一點五十六分了,離零點,還差四分鍾而已。
他不由舒了口氣,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他零點沒有趕到這裡的話,諸葛銘神會說到做到。
開門下車,陳**佇立在黑夜當中,調整了一下心緒與呼吸。
他此刻的狀態真的很糟糕,感覺渾身上下都沒有什麽力氣,整個人都被一種錐心的疼痛所包裹著。
他也不知道他現在還有沒有一戰之力,更不知道自己還保留了幾分戰力值,能不能應付諸葛銘神的殺局。
不過,此時,這些似乎已經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了,他心系雨仙兒,他現在隻想看到雨仙兒,想把雨仙兒安然無恙的帶離這裡,想把雨仙兒救出諸葛銘神的魔掌!
看了眼廢棄的廠房,陳**目光在四周環顧了一下,靜謐一片,沒有發現什麽埋伏,他這才昂首闊步的向廠房方向走去。
不論他現在的狀態如何,他絕不會讓別人看透他的深淺。
“哐當”一聲,陳**雙手推開了那已經生鏽了的巨大鐵門。
登時,一股嗆鼻的霉味撲面而來,讓得陳**禁不住皺了皺眉頭。
他抬目看去,廠房內很寬敞,亮著幾盞老舊的燈,光暈昏暗,勉強照亮整個廠房。
廠房內,空無一人,顯得非常寂靜,就像是一個死敵一般,散發著陰森森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陳**目光在四周掃視了一圈,沒有心怯,大步邁進了廠房之內。
他立身廠房之中,才揚聲說道:“我來了,你人呢?都已經這樣了,就不必藏頭露尾了吧?大家都挺忙,簡單直接一點。”
陳**的聲音在廠房內來回傳蕩,話音落下沒多久,猛然間,“砰”的一聲震響襲來。
一道光影,劃破了長空,射向了陳**。
陳**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發生絲毫的變化。
“砰!”光影從陳**的耳側飛馳而過,重重的擊打在了陳**後方十幾米開外的鐵門上,濺起了一片火星,震響刺耳。
那是子彈!
也就在於此同時之間,諸葛銘神出現在了一堆廢棄貨物的上方,他手中握著把手槍,慢悠悠的現身了。
居高臨下的看著陳**,諸葛銘神獰笑道:“陳**,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害怕嗎?剛才那一槍,可是差點打穿了你的腦袋!”
陳**抬起頭,遙遙的看著諸葛銘神,他面不改色的說道:“你這麽恨我,怎麽可能這麽痛快的殺了我呢?對你來說,一槍打爆我的腦袋,那也太便宜我了,這不足以平你心中的怨氣與憤怒。”
“況且,是在我為魚肉你為刀俎的情況下?”陳**氣定神閑的說道。
聽到這些話,反倒是諸葛銘神愣了瞬間,旋即臉上的獰笑更加濃烈了幾分,此刻的他,正的不像是一個正常人,就像是一個神經有問題的人一般。
“看不出來,你竟然這麽了解我。”諸葛銘神笑得森寒可怖。
陳**冷笑不語,諸葛銘神站在高空,低睨著陳**,他有一種睥睨之勢,那眼神中,都閃爍著瘋狂之色:“陳**,你真有種,你真的敢一個人來這裡,我很想知道,你就這麽不怕死嗎?”
“這不是你的傑作嗎?我是在按照你的吩咐去做的,你認為我有討價還價的余地嗎?”陳**反問道。
諸葛銘神再次大笑了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半響後,他才道:“陳**啊陳**,你這種人怎麽配成功呢?你太多情了,你也太優柔寡斷了。”
“雖然你很有種,真的很有種,在這種自身難保的情況下還敢來赴約,可是,你太愚蠢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模樣,為了一個女人,就變成這副德行了,就敢不要自己的小命了,你注定了只會是一個失敗者。”
諸葛銘神厲聲說道:“敗給你這樣的人,老天都不答應!你的弱點太多了,所以,最後的贏家一定是我,注定了會是我!是我,諸葛銘神!”
看著癲狂狀態的諸葛銘神,陳**的眼中一片無動於衷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