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陳**微微一怔,旋即露出了一個笑顏,說道:“你這輩子,只能有一個兒子。”
刑攬空依舊沒有回頭,但陳**能明顯感覺到,刑攬空的肩膀都顫顛了一下。
“我知道!那一天不管什麽時候到來,我都會坦然接受。”刑攬空丟下了這句空洞的話語,便大步離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廊道盡頭,消失在了陳**的視線范圍之內。
陳**目送著刑攬空離去,他沒有著急走,而是轉過身,繼續看著窗外的雨夜,那雨水拍打在窗台之上,傳來了陣陣輕響,這種響聲並不擾人,反而有時候,會讓人的心境變得更加平和沉靜。
默默的點燃了一根香煙,陳**用力的吸了一口,腦子裡浮現出了很多想法。
說實話,他今晚的心情是並不平靜的,特別是在刑攬空把計劃全盤托出的時候,他的內心和表面完全是反差,他的內心有不小的漣漪在起伏著。
在他知道跟刑宿海聯系緊密的太上家族是軒轅家之後,陳**的心思更是活絡了起來,甚至是有些眼前一亮的激動。
要知道,雨仙兒現在可是在軒轅家呢,如果刑攬空的計劃能夠成功執行,如期進展下去,把刑宿海這張安排扎進軒轅家的話,這樣一來,是不是對他會有很大的幫助?
陳**的腦子裡一直都在盤算著這些事情。
一直在這裡駐足了半個多小時,連續抽了三四根香煙之後,陳**才大大的哈了口熱氣,盡可能的讓嘴中的煙味兒散淡一些,這才反身朝著沈清舞所在的病房走去。
沈清舞還沒有入睡,顯然是在等著陳**。
陳**給沈清舞倒了杯熱茶,自己手中也捧了一杯,喝了口熱茶,再次衝淡了一些煙味後。
陳**才開口說話了,把跟刑攬空談話的內容,一五一十的說給了沈清舞聽。
這雖然是絕對的機密,是半點都不能透露出去的消息,但對沈清舞,陳**還是不需要做半點隱瞞的。
聽到這些話後,沈清舞沉凝了下去,一雙漂亮的黛眉微微的蹙著,清澈的美眸中,浮現出了思忖與斟酌之色。
陳**也沒打攪什麽,就這樣一邊抿著熱茶,一邊靜靜等待著沈清舞思考。
要論智慧的話,沈清舞絕對是在他陳**之上的,沈清舞的細心與縝密,毋庸置疑,她思考問題的面面俱到,更是找不出半點瑕疵來。
這一點,是不可爭議的事實,陳**一直都自歎不如。
足足過了幾分鍾的時間,沈清舞才說道:“哥,我覺得刑攬空的計劃是有很大的可行性的,並且,對方又是軒轅家,我們現在對軒轅家,對雨仙兒的情況了解的太少了,我們現在也非常迫切的需要一個能對軒轅家滲透的機會!這樣一來的話,對我們的好處會有很多。”
“別的不說,單單是重要信息的獲取,就足以給我們帶來巨大的益處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沈清舞看著陳**說道:“哥,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咱們的對手有多強大,而是咱們對強大的敵人一無所知。”
陳**深表認同的點了點頭,道:“話是這麽說沒錯,但這裡面,終究是有很多冒險的成分在內啊,刑宿海這個人,對我的恨意太深,怕就怕他不會按照刑攬空的計劃去走。”
“這一點就不是哥需要去擔心的事情了,我反而很看到刑宿海。”沈清舞篤定的說道。
“嗯?怎麽說?”陳**挑了挑眉頭說道。
“哥,你覺得,到了刑宿海那個年紀的人,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麽?”沈清舞問道。
陳**皺起了眉頭,陷入了思忖當中。
不等他開口回答,沈清舞就接著道:“刑宿海怎麽說,也有六七十歲了吧?到了他們那個年紀,功利心往往都不會太強,刑宿海先前所對你做的一切,也能理解為是為了壯大家族而做的。”
“基於這個出發點,就證明,邢家在刑宿海心目中的份量,還是及重的。更何況,邢家作為一個傳承久遠的龐大家族,其中族人,皆是血脈相乘,皆是骨肉連心。”
沈清舞說道:“一個人再壞,又能壞的到哪裡去呢?難不成,刑宿海還想要滅了整個邢家嗎?那對他來說,難有半點好處。再說了,刑攬空身為一家之主,最了解刑宿海的就是他。”
“既然刑攬空會制定出這樣的計劃,那就代表刑攬空很信任刑宿海,也很看重刑宿海。他深知邢書海的本性如何。否則的話,你以為他又會選擇這麽冒險的方式嗎?”
沈清舞輕描淡寫的說道:“刑宿海一旦反水的話,傷害最大的,怕不是哥,而是邢家啊,如果他真的要反了,要惡從膽邊生,那他一定會想著爭奪邢家家主之位,第一個倒霉的,會是刑攬空。”
陳**坐在那裡,凝眉沉思著,他不得不承認,沈清舞分析的非常有道理。
“結合以上種種,所以,我反而看好刑宿海,那種老人,行事雖然狠辣古板,但他們對家族的熱愛與擁護,向來是經得起推敲的。”沈清舞道。
陳**輕輕點了點頭,隨後露出了自嘲的笑容,道:“小妹,看樣子還是哥小家子氣了。”
“哥,你要真是小家子氣,這一次就不會放過刑宿海了,也不會同意刑攬空的計劃了。”沈清舞道。
陳**聳了聳肩,道:“所以,這個刑宿海,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咯?”
“用好了,會有奇效。”沈清舞道。
陳**咧嘴笑了起來,心情豁然開朗。
兄妹兩又聊了一會兒,隨後才相繼入睡了。
在平靜的日子裡,一轉眼,又是一個禮拜悄悄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