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修搖頭:“那自然不要,只需要給我們一天的時間即可,天黑之前要是陳**還沒出現,再議便是。”
“天黑之前?不可能,我們最多等他到中午,如果日照正空他還沒有出現的話,到時候,可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太陽神態度強硬的說道。
“你們也就這一點膽量了,說實話,我王霄打心眼裡瞧不起你們,皆是一幫廢物,一個瀕臨垂危的年輕人,都能把你們嚇成這樣,多給一些時間,就多給你們帶去了一份恐懼嗎?”王霄諷刺著。
“不要說那些沒用的廢話了,讓你們拖延到正午,已經是給了你們天大的面子,這是我們最大的讓步,如果正午他還沒出現,那就不必再談,你們只有交人這一條路可走。”吳順聲音陰戾的說道。
“傍晚。”奴修吐出兩個字。
“絕無可能,我們沒那麽多時間陪你在這裡浪費。”吳順說道:“一件本就沒有任何機會與希望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你們在堅持什麽,根本就毫無意義!”
“你們不會還天真的以為,只要陳**蘇醒了,他就能活下來吧?他上了生殺台結局也是一樣,何必這般固執?主動把他交出來,大家都不用太過麻煩。”吳順道。
奴修沉疑了幾秒鍾,道:“他有一句話說的非常有道理,不到必死無疑的時候,不到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任何事情都不用著急蓋棺定論,也許會有奇跡呢?”
此話一出,吳順等人都忍不住嗤笑了起來。
趙烈譏諷道:“你以為他是誰?他是神嗎?他沒有不死之軀,他必敗無疑,掙扎只是徒勞!”
“他已經半死不活了。”趙烈道。
奴修搖了搖頭,伸出三根手指,道:“下午三點,這是我最後的底線。”
吳順、趙烈、太陽神等人相覷了一眼,在用眼神交流著各自的意思。
幾秒鍾後,太陽神道:“三點就三點,多給你幾個小時而已,就讓你們輸得心服口服。”
“但醜話先說在前頭,如果時間一到,陳**還沒出來,我們不希望你們再有任何掙扎,否則的話,可就別怪我們翻臉無情。”趙烈一字一頓。
“我就看著你們如何在絕望中度過這幾個小時,你們的內心越是煎熬,我們就越是解氣。”吳順獰笑了起來。
“一個被上帝拋棄的人,一個墮入深淵的人,是不可能有任何希望的。”上帝之手道了句。
“煞筆。”王霄冷冷的罵了一句。
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這讓得奴修等人心中禁不住重重的松了口氣,不管怎麽說,好歹算是暫時穩住了局面。
現在對他們來說,可謂是能多拖住一分鍾都好啊。
“你剛才不應該定死在下午三點,時間太短了,以陳**目前的狀況來看,基本上希望渺茫。”槍花壓低聲音對奴修說道。
王霄等人也是差不多的意思,看向奴修時的眼神,多少都蘊含著幾分責備的意思。
奴修卻是面無表情,道:“這已經是我們能爭取到的最大的極限了,他們不可能給我們更多的時間,饒是這樣,還是群情激憤下的結果。”
“他們不會講道義和公正的,他們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他們現在隻想讓陳**萬劫不複。”奴修說著。
王霄幾人都沉默了下來。
頓了幾秒,槍花又道:“無謂的拖延或許真的不會有太大的意義。”
“哪怕是多拖延一分鍾,都會多一分鍾的希望,我可以不相信別人,但我一定會相信陳**。”
奴修一字一頓的說道:“在這樣的時刻,我也必定極盡所能的幫他創造更多的機會。”
“好,老瘋子,就算你說的都對,就算陳**能奇跡般的蘇醒過來,可你想過沒有?他醒來之後呢?就算他能到場,那又能怎麽樣呢?他來送死嗎?你真的要讓他上那生殺台嗎?”
王霄咬著牙關說道:“從一開始,啟動生殺台,或許就是一個錯誤。”
“那時候的事,那時候再說。”奴修沉沉的說道,他就地而坐,就打算這樣一直在此地壓陣,等候著下午三點的到來,等候著陳**的蘇醒。
“不想個萬全之策,今日之事很難平定!除非你想眼睜睜的看著你那個便宜徒弟去死。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沒什麽好說的了。話說回來,他要是死了也不錯,一了百了,大家都不必麻煩。”王霄道。
奴修眉頭一挑,抬目斜睨了王霄一眼,道:“閉上你的臭嘴,不然別怪我翻臉。”
王霄一惱,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忍了下去,他長長的歎了一聲:“老瘋子,你呀你呀,做出來的決定還是跟以前一樣瘋狂,連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哪裡來的勇氣和底氣了。”
“難不成這麽多年不見,你已經變成了不見棺材不落淚?”王霄道。
奴修道:“盡管全世界都不相信他,我也一定會相信他!你們不懂他,我懂他!”
“懂個錘子。”王霄悶悶的罵了一句,拿奴修沒有什麽辦法。
竹籬沉凝了片刻,道:“罷了,既然事已成定局,那我們只有等著就是,到時候真要是有什麽變故,大家隨機應變,見機行事。”
一眾人,頂著烈日,就地而坐,他們不再說話,紛紛閉目養神養精蓄銳,讓時間點點流逝。
等這樣的等待中,時間過的漫長且又迅速。
然而,這個過程,圍堵在生殺台周圍的所有人,卻沒有一個願意離去的。
他們都扛著熾烈的溫度,等候著,他們想看看今天到底會是什麽樣的一個結果。
他們想看看那個已經生死不明的年輕人,到底會不會奇跡般的出現在此處。
哪怕很多人心中都清楚,這一切恐怕希望及其渺茫,但依舊有不少人心存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