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頂賢說道:「小六子,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戰爭中的殘酷,這樣的玩命廝殺,有人喪命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畢竟你們的對手非常強大.......」
「我想知道結果。」
陳**的眼神變得凶獰,面色都蒼白了幾分。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在等待審判的人一樣,他心提到了嗓子眼。
「五天前,帝青雲被太上家族強者圍困,戰死!四天前,離幽在一次突圍中,戰死!四天前,依然是那次突圍,奴修身負重傷堪堪逃出,目前杳無音信生死不明。」
楊頂賢聲音沉重:「兩天前,你叔叔陳平生被太上家族強者設計圍困,經歷了一場死戰,結局很慘烈,你叔叔......重傷垂危,目前也生死未卜。」
「還有,梁振龍、祝月樓、風塵大仙他們幾個,情況都不是很好,都遭遇了接連圍殺,傷勢很重。」
楊頂賢一股腦把這幾天發生的情況都說了出來。
電話另一頭,陳**臉色煞白,腦袋嗡嗡作響,整個人如晴天霹靂一樣,身軀都晃了晃。
短短幾天的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離幽和帝青雲兩人喪命,其餘人皆是遭遇重創。
這個打擊對陳**來說,太大了,大到了讓他難以接受!
徽省的形勢和戰況,到底激烈到了什麼樣的程度,才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陳**很難想像,這幾天,叔叔和奴修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淪落到這樣的下場,幾乎全軍覆沒?
陳**內心揪痛,一團亂麻,此刻的他,很難冷靜下來,無盡的憤怒和殺意在翻滾,他拿電話的手,都在顫顛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都像是要讓周圍的空氣結冰一樣。
「小六子?
小六子?」
楊頂賢在電話中輕喚著,他害怕陳**接受不了這個結果,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委實是太上家族太強,這一波的衝擊力太大,幾乎要把陳**派系的人一網打盡。
明擺著,太上家族這次也正是抱著這樣的決心去的。
「小六子,這個結果,你應該早就要做好心裏準備的,這樣的博弈,本身就是殘酷的,太上家族對你們的殺心從來不輕,這是你死我活的爭鬥。」
楊頂賢凝聲說道:「搏命廝殺,本來就一定會有死亡,自古以來,一直都是這樣。」
「老師呢?」
足足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陳**才稍微鎮定了些許,冷冰冰的吐出三個字。
「這七天,龍神大人依舊沒有消息.......」楊頂賢說道。
陳**的心緒再次狠狠一沉,這個消息對他來說,還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擔憂。
如果龍神還活著,只是躲在某處療傷,並沒有被搜尋到,這自然是值得讓人慶幸的。
可七天都沒有消息,人是死是活,這就很難說了。
萬一是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因為重傷離世.......
想到這裏,陳**的心臟再次狠狠的一抽,根本就不敢深想下去。
楊頂賢沉凝的說著:「小六子,不要太悲觀,龍神大人是何等風華的人物?
他的命不可能這麼脆弱,他一定還活著,對此,我深信不疑。」
「連續七天都沒有他的消息,這對我們來說絕對是件好事,這至少證明他沒有遇到危險。」
楊頂賢道:「他活下來的希望大大增加。」
陳**深吸了口氣,重重的「嗯」了一聲。
不等他開口,楊頂賢就繼續說道:「其實,你不用太過擔心的,目前的戰況雖然很慘烈,傷亡慘重,對你們的衝擊很大,可太上家族在這段時間內,也並非好過。」
「在數量龐大且陷入瘋狂的私武力量衝擊下,太上家族的損失也是極其慘重的。」
楊頂賢說道:「四天前,有人故意把太上家族的地址透露了出去,私武力量紛紛重拳出擊,對各大太上家族的族地都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據我們最新得到的情報統計,這一役,幾個太上家族加起來,至少隕落了不下三名殿堂境強者,殿堂境之下,就更是數以百計了。」
楊頂賢道。
陳**眯起了眼睛,裏面凶芒大盛,道:「這的確是一個好消息!但這不夠,遠遠不夠,那幫人,都該死,該千刀萬剮,該死無全屍。」
語音森寒,殺意漫天。
楊頂賢再次沉默,想說什麼,似乎又有一些欲言又止。
「楊叔,還有什麼消息?
一併說了吧。」
陳**開口。
楊頂賢這才開口:「目前的局勢太混亂,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國度的秩序,再加上這場舉世矚目的風波也持續了這麼長時間,國度也是承受著一定的輿論壓力。」
「還有就是,太上家族也在不斷的給國度施壓了,若是繼續讓世界各地的私武力量在炎夏這樣鬧下去的話,不是辦法。」
楊頂賢說的含蓄隱晦。
但陳**已經大致能夠理解其中深意了:「國度要乾預了?
要驅逐那些私武力量?
打算平息這場風波?
縝壓目前的混亂局勢?」
「是的,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同樣也是在預期之中的事情,國度不可能真的讓他們在炎夏肆意妄為下去!這一次之所以會放開這道口子,純粹是為了警告太上家族,藉此懲戒太上家族。」
楊頂賢道:「這個目的,已經差不多達到了,該收一收了。」
「如果繼續這樣放任不管的話,事件只會發酵的愈發厲害,那些還未出手且蠢蠢欲動、一直在隔岸觀火的真正狠人,說不定都會陸續進入炎夏。」
「真到那個時候,事態升溫,更難縝壓。」
楊頂賢道。
陳**面色凝重,沉默了片刻,旋即才輕輕的點了點頭,這種做法,他能夠理解。
畢竟,國度有國度的思量,需要顧全整個大的格局,一切都要以國度的穩定與利益為重。
這點無可厚非,更不是一場博弈和某些人的個人得失能夠左右的。
在國度的格局與底線面前,任何人都可以是微不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