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時的記憶,人們都忘了曾經杭州也有這麽一個楊門公爺,不過時至今日,沒人敢忽視這座府邸對浙江統治般的存在。
門外,已經有兵馬將府邸重重的圍了起來。楊存在眾人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禁自嘲的一笑,帶著兵馬包圍自己的家,還有比這更荒唐的事麽?
門口,王動著急的等待著,眼看著楊存一身是傷的歸來,頓時驚得跳了起來:“少爺,您沒事吧,怎麽回事啊。”
“沒事,動叔,我們先進去吧!”楊存擺了擺手,心裡突然疼得要命。王動對自己的關切,楊存是堅決不會相信他是內鬼。
可就算是其他的人呢,周張二家,老曲他們,麾下的家臣哪一個不是國公府曾經的榮耀。他們都是父親那一代的翹楚,眼下重歸府邸卻有了叛變之心,這是多讓人心痛的事情,難道不是在諷刺自己的製下無能麽。
府裡的其他人都被看管起來,以敬國公府內部的實力,真想對抗這些大兵的話並不難。周默台和張明遠兩位四丹高手坐鎮,麾下家臣又身手高強,真打起來這些大兵即使有人數的優勢但還真不是他們的對手。
可楊通寶來的時候,帶著的是楊存的一等國公隨身寶印,而不再是印信,讓他們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敢有反抗的想法。
府內,所有的家丁,丫鬟,下人,還有護衛全在院內站著,在他們疑惑的眼神下楊存被人攙扶著坐到了主位上。楊存腦子突然恍惚了一下,這熟悉的地方,讓人想起了金剛印世界裡冰冷的杭州城,那位已經死去的強將,那位依舊疼愛著自己的父親。
有所神傷,心裡一時感慨萬千,也不知道金剛印裡到底怎麽樣了。楊存能清晰的只是金剛印已經不在自己的身體內了,它的氣息半點都找不到,仿佛不曾出現在人世間一樣。
堂下,王動,周默台和張明遠都恭敬的站著,眾人疑惑的看著楊存一身是傷的模樣,盡管對今夜的大陣仗心裡滿是好奇,但誰也不敢開口詢問。
“清點完了麽?”楊存也不與他們說話,說真的,自己府邸的老家臣背叛,直到現在楊存都不願去相信這樣的事實。(;無彈窗廣告)
“清點完了。”王動回頭看了一眼院內的人,又小心翼翼的看了周默台一眼,小聲的說:“府裡其他人都在,惟獨,惟獨周家的周默龍,沒找到人。”
此言一出,周默台頓時面色一黑,有些驚訝的說:“不可能,我二弟今夜與我小飲以後早早就睡了,怎麽會找不到人。”
“默台,你也不知他去哪了?”楊存沉吟了一下,問出的話有些陰陽怪氣。
“不知啊!”周默台有些慌亂的說:“二弟最近和我走得很近,在府裡的人緣也是不差,杭州衙門的一些差事都在他在跑腿的。今天他才去過林知府那,回來以後與我小飲一陣就早早睡下了,怎麽這會就不見人了。”
“林安國也來了吧。”楊存歎息了一聲。
“在門外等著!”王動馬上派人知曉一聲,馬上,夜裡得了消息的林安國就小跑進來,氣喘籲籲明顯很是著急。
“公爺,你沒事吧!”林安國近來一看楊存一身是傷的模樣也是嚇了一跳。
“沒事,你先坐!”楊存揉了揉發疼的腦袋,種種跡象來看,目前林安國也能排除嫌疑。
他不是傻的,從定王那邊反水過來以後可以說是名正言順!前段時間把二王的產業抄了個底朝天,身為杭州知府的他要羅列罪證栽贓陷害,在這樣的前提下他不可能投靠他人。哪怕是別人開出的條件再誘人,但以他林安國的所做所為已經把自己逼得沒了退路,前段時間他更是刺殺了皇帝派來的人,要再反水的話可能性太低了。
安伯烈這邊暫時不用說,僅是權利之爭沒必要去拉攏他這麽一個萬戶候!又不是起兵造反,哪怕他手裡有兵又有什麽用,何況對於敬國公府一些核心的事他也接觸不到,更別提是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沒必要費心去拉攏。
而陳慶雷這隻老狐狸更不用說了,雖然他知道的事很多,不過他卻不敢反水。因為此時他的幼子還在高家莊住著,劉奶奶不在了,那邊看守的全都是敬國公府的人,他不可能為了一時的利益斷了自己的香火。
周默台,張明遠,會反水也有利用價值的就只有他們了。一開始他們的態度本來就不堅定,後來是看到敬國公府與二王大打出手後佔盡了上風,他們是在有利可圖的情況下才歸於麾下, 說到底眼下兩位現家主的忠心確實值得懷疑。
這時,陳慶雷的人也回來了,洛虎押著一眾人,面色有些發白,顫抖著說:“公爺,那宅子裡的人,帶來了。”
他的神色有異,就連在一旁的陳慶雷面色都有幾分的蒼白似是驚慌。眾人一看頓時心裡發顫,陳家弟子押著十多人,這些人大多穿著普通的民服,但是神色卻是傲慢異常。而周默台的胞弟周默龍也在其中,見到了楊存他只是短暫的慌亂而已,不知道為什麽神色竟然鎮定起來。
“所有人都回去!”陳慶雷走出門外,厲聲的說:“吩咐外邊的兵馬全都撤走,今夜是敬國公府出兵剿賊,叫他們不能亂說知道麽?”
“是!”不管哪一派的兵馬,都以為這是楊存的命令,答應一聲後就退了下去。府內府外,閑雜人等全都撤走了。主事堂內,安伯烈,林安國,周默台,張明遠,陳慶雷,王動全都秉住了呼吸不敢言語。在這的已經是敬國公府最核心的人,就連楊通寶都被趕了出去,可想而知這事不如明面上看的那麽簡單。“默龍,怎麽回事?”楊存的神色有點發冷,剛才陳慶雷異常的表現已經讓人感到心裡開始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