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南壇內,楊存也不著急回去看看她們!而是拿著火折子提著煤油一路像做賊一樣的走著,一邊點著牆上的燈台一邊打量著這個構造恢弘的山中城,總堂是一片的空曠倒是一眼就看到了頭,表面上似乎沒多少可尋之處。
不過細心的楊存一路走一邊觀察著,卻是越來越有興趣,這個當年興建山中城的人恐怕真的是勢力滔天金銀如山。這個山中之城外貌上看似普通,但不管是在設計還是在構造上都頗費心血,不大興土木的話根本挖不出來。
別的不說,把一整個山體都掏空了而不坍塌,在力學和建築學上就需要極端高明的設計!在這空曠的主堂似乎一直沒人去注意這些,楊存抬頭看了一眼頂部,頂部看似粗糙但全都是一塊塊堅硬的青石板,似乎是山體自然的核心部分。
也就是說這個外表看似影影綽綽的大山,其實核心是一塊巨大無比的石頭,青石內或許會有自然形成的小岩洞,但絕不可能出現這樣大的中空。在這個年代,施工時都是苦力用著原始的工具挖掘,要挖出如此大規模的岩洞,可想而知需要多少的人力。
為了保險起見,四周都有高高的木頭柱子直頂岩頂,似乎是在加固防止坍塌!那些木頭柱子又老又舊,看起來已經很是滄桑!但楊存上前扒開了其中一些查看的時候卻是倒吸了一口冷氣,好家夥,這裡的柱子都是堅硬無比的金絲楠木。
金絲南木的質地很是堅硬,這種木材很是珍貴難得,即使是皇宮之內也是做粱之材。這些巨木每一根都水桶一般的粗,而且又高又壯,甚至有幾根都是難得一見的烏金陰木,說是價值連城都不為過。
這建造者到底什麽心思,挖了這個山中城又有財力尋得如此多的金絲楠木為柱,說富可敵國一點都不為過。楊存頓時是興趣大增,打著油燈到處查看起來,希望能找到更多的蛛絲馬跡!
或許是被杭州衛洗劫的關系,其他的地方都顯得是雜亂不堪。除了主壇外,其他的地方連牆壁都是沒規則的凹凸著,多少年過去了到處依舊可見當年工匠們挖掘的痕跡!其他的山洞都深幽幽的看起來很是骸人,楊存怕有機關也不敢貿然進去,所以一直在大堂內徘徊著。
這時,牆壁上一點的閃亮引起了楊存的注意!走過去幾步後仔細的看著,擦了擦牆上的石灰後這才看清發光點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碎石,那碎石是鑲嵌在石壁上的,不細看根本無法注意。
山內的石材多種種多樣,按理說出現怪石也不稀奇。但楊存本能的感覺不太對勁,使勁的將那花生大小的碎石摳了下來,放在手內一握頓時感覺到那種混然天成的溫潤,心裡頓時詫異不已,這是一塊玉石,難道這裡曾經是個巨大的玉脈?
“你在幹什麽?”這時,幽靜之中傳出一聲,頓時嚇得楊存混身一個驚顫。
屬於門主的玉座之上,沐浴後的童憐一身飄渺如仙的白裙,懶洋洋的靠在上邊饒有興致的看著楊存古怪的行為。肌膚上沐浴後的清爽,俏面微紅貌似乎三月春桃,即使是面無表情也是媚氣橫生,完美的散發著那種美人出浴時極端到極點的誘惑。
濕淋淋的長發隨意的散開著,素面朝天沒半點的粉黛,但卻更加的妖豔動人!
楊存回頭,頓時驚豔得目瞪口呆,那懶洋洋的性感誘惑,頓時像是雷劈到腦子一樣讓他整個人呆住了。那雙明亮的眼眸深邃得像是夜裡的繁星一樣,只是這輕描淡寫的一眼,就足夠讓人沉淪其中,難以自拔!
楊存頓時露出了豬哥樣,本能的咽著口水回不過神來。
童憐也不惱,似乎也習慣了男人這樣的面目可憎!以前若是別人這樣看她,她心裡會有幾分的惱怒,尤其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回過神還幾句失禮之類的話更讓她鄙夷。但不知道為什麽,此刻心裡卻是沒半點的厭惡,反而覺得這個下流坯子本來就該這麽無恥,很自然也很正常的這麽下流無恥。
“這裡是什麽地方?”楊存拿著手上的玉石,回過神後好奇的問道:“你們魔門不過是二三十年來才有的邪教,但我看這裡的建築起碼有百年之久!你們是怎麽找到這個地方的,還有,為什麽有規模這麽大的山中城,杭州的百姓裡卻一點野聞都沒有。”
“這是江南最大的玉脈!”童憐的眼神有些飄渺,臉色突然變得肅意而又陰寒,不冷不熱的說:“還有,不是你們魔門,而是我們魔門。”
“什麽?”楊存有點腦抽,一下沒回過神來。
“我沒猜錯的話,那女人應該是皇城中人了。”童憐站了起來,在主位上居高林下的看著楊存:“當時我把她身上你的衣服扒了下來,就知道你們肯定有淵源!而你從一開始見到我就對那玫長生鎖避而不提,似乎是不願與我扯上任何的關系,敬國公,有時候裝糊塗裝到你這份上也是難得。”
“哎!”楊存深歎了口大氣,不免疑惑的問:“那個長生鎖確實是我的隨身之物,不過應該是遺落在另一個人,為什麽會到你手上的?”
“另一個人,這樣稱呼很沒禮貌,難道你不尊稱他一聲師傅麽?”童憐頓時粉眉微皺, 似乎對楊存的質問有些不滿意。
“那賊老道,算了吧!”楊存想起山裡的生活,老道那放蕩不羈的嘴臉,頓時是搖了搖頭有些鄙視的說:“那家夥整天遊手好閑的,是個貪吃貪酒的家夥!為老不尊,和他說這些禮數什麽的本身就是對牛彈琴了,再說了那家夥一點當師傅的覺悟都沒有,我可沒拜在他門下,你可別造謠。”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點道理難道你不懂麽?”童憐倒是有些錯愕了,沒想到那仙風道骨的老人,在楊存的眼裡是如此的不堪。
“得,我在山上都是乾下人的活,沒和他學過什麽東西。”楊存本能的回答著,一看她那副驚訝的模樣,馬上是一個機靈:“不對啊,你怎麽知道賊老道的事,還有那長生鎖我只是不放心落在他那的,怎麽就到你手上了。”“這……”童憐頓時有些啞語,本想是以師門之道要挾,可沒想到楊存一點尊師重道的品德都沒有,一時還真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我明白了!”楊存頓時跳了起來,罵罵咧咧:“那個殺千刀的賊老道,肯定是沒錢喝花酒了拿著老子的東西去當掉,這個王八蛋啊!還老裝什麽清心寡欲仙風道骨的,這會那神棍肯定是在哪個窯姐的被窩裡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