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怪人依舊在這住著,不同的是白天都在房裡睡覺也不出來嚇人了,堂下的生意算是有點好轉!掌櫃的倒也樂意,因為那薛老板留了十錠大元寶在這付了這些人的吃食,吩咐在在吃食上他全包了,倒也是讓這掌櫃小賺了一筆。
那天雅間裡也不知道談的什麽買賣,掌櫃也在納悶這一夥怪人看著那麽寒酸,薛老板這邊的一看非富即貴,這倆夥人怎麽看都不是一檔次的,能做些什麽買賣。
薛老板的人時不時過來看幾眼,那龍掌櫃的人也貓在房間不出來,這幾天連吃食都是端上去的,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搞什麽鬼。
又忙活了一天,掌櫃的打著哈欠洗個澡上了床,摟著自己的小老婆正欲行那雲雨之事時卻沒發覺門外輕微的動靜。
一個黑衣人躡手躡腳的來到了他的房前,聽著房內的調笑之聲悄悄用手指在門紙上穿了個洞往裡吹著迷煙!沒多一陣那男女的**之音就變成了沉睡的聲音,數個黑衣人慣行在這院落內,其他人的房裡也全被吹了迷煙。
做完了這一切,幾個黑衣人這才拉下了面罩!赫然是薛老板的一眾手下,他們來到堂前的時候那幫怪人已經起了夜,薛老板的手下一抱拳,輕聲的說:“龍掌櫃,我們老板說了祝你們買賣興隆,今兒我們那邊也會動手的。”
“謝過薛老板了!”鬥笠怪人沉吟的說了一聲,明顯有些佩服這些人做事的輕車熟路。
黑衣人摸著黑全走了,這會子時已過,城外已經是安靜的一片,有的只是幾個酒鬼在大街上晃蕩著!一眾蠻民聚在一起商議了一陣後,那鬥笠怪人最後壓低了聲音說:“古叔,按原定的那樣,我帶著人圍了他的宅子,你帶人抄了他們的銀號和當鋪,務必在天亮前全撤到運河邊!”
“恩,龍池,可是!”那古叔五十來歲了,猶豫了一下還是忐忑的問:“那薛老板到底是什麽來頭,你到底和他談了什麽,別被賣了都不知道,這些漢家人可是心眼多啊,買賣到底能不能行?”
“沒事,他不敢!”鬥笠抬了起來,龍池那滿是紋身的臉上楞了一下,馬上搖著頭說:“放心吧,龍音我留在了浙江自有道理的,薛利他剛重掌魔教就找我們合作,這時他也勢單力薄斷不敢在背後捅刀子。”
“可,我們在這貿然動手……”古叔說話的時候,依舊不放心。[;超多好看小說]
“放心,我有把握,他不敢亂來的。”龍池很是堅決點了點頭,冷笑說:“薛利他要想暗算我們的話,我可以把這命都給他。不過眼下他不敢,古叔,這江南之地的事你不懂,不過眼下給薛利十個腦袋他都不想我在這出事!”
“恩,那依你!”古叔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手下的一眾年輕人似乎很崇拜龍池,誰都沒有多問!個個緊張的磨拳擦掌,收拾好兵器後近百號人就出了客棧的大門,一伴人剛到街腳的時候已經有人等著了,也全都是服裝怪異的苗人,會合起來竟然有數百之眾。
“處理乾淨了?”龍池詢問著!
其他的領頭人都肅穆的點了點頭,他們是分居在別的地方,為的也是不惹起官府的懷疑!而今晚動手有魔教的人幫他們清理後事,清除任何有隱患的蛛絲馬跡,這些旁門左道的東西魔教中人最擅長,在這點上龍池自問自己這些曾經淳樸的鄉親還是和他們有天壤之別。
眾人匯合以後兵分兩路,那古叔帶了兩百多人往南去,龍池帶著剩余的一百多人往北去。
黑夜裡,兩撥人的腳步都很是輕塊,急進的時候都沒發出任何的聲響!或許是習慣在山林行走的關系,一個個身手都很是矯健。
拐角處,十多個黑衣默默的看著他們。那個下迷煙的隨從晃了晃腦袋,有些擔憂的說:“教主,這幫苗人真的可靠麽,這紹興說大不大,可這裡的兵馬也不少!一但鬧出大動靜怎麽辦?”
“你們跟上去,隨時預警!”薛利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這幫人殺人越貨是在行,有龍池那樣的高手在,成通商行的那些護院又哪是他的對手。不過他們連放風之類的都不懂,鹵莽而行確實讓人頭疼,眼下最重要的是為他們安排脫身之計。”
“門主,不,聖女怎麽會讓我們找他們合作?”那隨從欲言又止,話一出口頓時掩不住的慌張。
“她自是有把握才會讓我們找這第一欽犯合作!”薛利沉吟著:“眼下魔教勢弱,我們需要大批的銀兩和人手加入。杭州那邊是不能大動乾戈了,要是惹惱了敬國公到時就難辦了,所以我們才要在這江蘇境內動手,起碼這樣不會惹來官府大規模的圍剿。”
“你們去,幫他們放風吧!”薛利楞了楞神,想著這些鹵莽而又強硬的苗民頓時是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幫人在山裡殺人放火可以,到了這江南之地,真做奸犯科起來就顯得有些青澀了。
“是!”教眾也不敢多言,趕忙跟了上去,準備暗地裡放風。
“童憐師妹啊,你把擔子全壓給我了,那你又準備幹什麽?”黑暗中,薛利搖著頭歎著氣,一轉身消失在了漆黑的小胡同裡。
城外,最北的是一片極大的莊園,雖然外表來看不是很奢華,但這樣的佔地面積可想這一家人的富貴了。雪白的圍牆邊一眾的黑影在鬼鬼祟祟的跑動著,沒多一會就把所有進出的門都堵了個嚴實。
十多個黑衣人聚在一起,龍池摘下了鬥笠,鼻子一動頓時皺起了眉頭:“這院裡還養狗了!”
話音一落,他那巨大的鬥篷就抖動起來,身旁的那些人一看也默契的摘下了自己的鬥篷!這一群人可是都是苗族裡的蠱師,瞬間無數的毒蛇就像是瀉地的雨水一樣擴散開來,吐著腥紅的信子開始從牆縫瓦裂中鑽進了莊園之內。
幾聲虛弱的狗哮後再無聲響,一群人只是等了一會就解決了那些比人還麻煩的護院犬!這時龍池和其他人相視著點了點頭,一直埋伏在牆根的苗家青壯就翻牆而過,一個個身手矯健幾乎視那高高的圍牆如無物。
沒一會,解決了外圍的護院後大門悄悄的打開了,龍池這才和一眾的蠱師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這群人,殺人放火還講究架子啊!”遠遠的屋頂上,魔教的一眾人鬱悶的嘀咕著,隔得遠了也沒看清地上蠕動的是什麽,不過想起那感覺,個個都是禁不住的打了個冷戰。
門一關上,苗家的人很快就控制了宅院!畢竟是民宅,再有錢那護院的打手能強到哪去,沒多一會就全被凶悍的青壯們製服了,這裡倒是雇了兩個二丹高手護院,不過和龍池一照面就一腳一個,沒開口就直接踹死了。
青壯們在院內大肆的搜尋著,沒多一會就亮起了燈火把一家子全都抓了起來,敢喊叫的直接一刀砍下去。骸得那些婦幼全在瑟瑟發顫,一個個哭都不敢哭出聲來,也不敢去問這都是哪來的仇家。
進院的時候,這幫人凶神惡煞,稍有異語就手起刀落。
沒多一會,銀庫和帳房就被翻了個底朝天。一個拿著大砍刀的青年跑了過來,兩眼放光的說:“龍大哥,那姓薛的還真沒騙人!這宅子的主人真有錢,後邊光是庫銀就有不少於一萬兩,而且還不算那些希奇古怪的珠寶和其他的玩意。”
這時,在地上瑟瑟顫抖的一個中年人戰戰兢兢的開了口:“諸位好漢,不,不知是不是段某,哪得罪了你們啊!你們要銀財就盡管拿去吧,只要別傷我一家老小的姓命就好了。”
開口之人赫然是紹興成通商行的大老板段大富,他這會衣裳不整已經嚇得要尿褲子了。晚上好好的摟著小妾睡得正香,誰知突然天降橫禍,這一幫賊人把他和那光著身子的小妾從被窩裡揪了起來,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了一頓就丟到這了。
“老爺……!”這時,後院一聲女人的哭叫,嚇得眾人都打了個冷戰。
不用想,肯定是哪群精力旺盛的年輕人看到了那小妾白花花的身子忍不住正在行獸興之事了!龍池雖然皺了皺眉但也不想去斥責他們,低頭看了看那段大富,冷笑說:“你就是成通商行的老板段大富?”
這時,數十青年全握著大砍刀控制了宅院的每一個角落。有的聽著那女人的慘叫聲頓時喉乾舌燥,眼光有些發綠的看了看院內那鶯鶯燕燕的一眾妻妾,那漢家女的風韻讓他們直感覺混身不自在的開始發熱。
“是,是……”段大富戰戰兢兢的,看著自己身邊的妻妾子女,馬上跪下來一邊磕頭一邊哀求著:“這位好漢,你們要錢就盡管拿去吧,可千萬不要傷了我的家人啊。”
這段大富也是個精明人,看龍池一夥人進來時沒見人就砍還以為是有活路,只是這時看著那幫年輕賊人眼裡的色光心裡頓時一個咯噔,看來這些妻妾的清白是保不住了。沒關系,沒關系,老子有的是銀子,到時候正好借機休了她們,還可以多討幾房的美妾。
一眾苗民已經把值錢的東西裝了滿滿的六大車,這會那幾個滿足了獸欲的年輕人也提著褲子興高采烈的跑了出來。龍池冷漠的看了看段大富,又看了看那幾個年輕人,突然一轉身說:“走!”
“這,大哥,不殺了他們,他們可是認出你了。”旁邊的人頓時詫異。
“走!”龍池再說一句時,那壓抑的背影已經走出了段家的大門。
“完了完了!”這時,那幾個剛滿足了獸欲的年輕人突然流了一腦門的冷汗,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臉色頓時是一片的鐵青,連嘴唇都是蒼白無比瑟瑟的顫抖著。
這時,所有人臉色都變了,再看向他們的時候那眼光和看死人沒了區別。這一行人出來本就沒想幹什麽好事,殺人放火什麽的都不在話下,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去強暴那段大富的小妾。
當年龍池一恨而起滅了謝人東的滿門是因何事,這事雖然漸漸的被人淡忘,可這會一想起誰不是談之色變。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這幾人走在最後,滿心恐慌的在考慮要不要先去龍池那請罪,多少領點責罰還可以逃過一死。要知道雖然同為苗族鄉親,可這位可是惡名在外的第一欽犯,即使有這層關系在,但他們對於龍池也是又敬又畏,說不怕那全都是假的。
苗族的人走了,押了滿滿六大車的金銀財寶走的。這時院內的人全都被綁著丟在了地上,段大富一看他們走遠頓時松了口大氣,心有余悸的說:“還好還好,只要不傷人姓命的話就好,破財消災,破財消災。”
說沒死人是假的,護院的死了一地,到處橫七豎八的都是他們的屍體,不過好在姓段的一家還活得好好的。這會段大富一回過神來,立刻著急的喊著:“都別他媽哭了,趕緊想辦法把這繩子松了,去報官啊!”
這會一家女眷哭哭啼啼的,全都是被反綁著誰又能為別人解綁!不過一聽他這話眾人也回過神來,立刻是想著辦法也解開身上的繩鎖。
“報官,可以,我幫你們!”這時, 門口傳來了一聲冷笑。
黑暗中,十多個黑衣人走了進來,不同於那些苗民動手時有些青澀的慌張!這些人走進來後第一時間就關上了門,仔細的檢查著地上的護院是否有活口。
“這這,你們是?”段大富心裡一怵,明顯這幫人和那群蠻民不是一夥的。
“幫你報官的人。”為首之人冷漠的看著他,一眾手下已經冷笑著拔出了大刀,一步一步的朝你們逼近。
“等等啊,要錢的話我還有,我還有!”段大富驚恐的叫著,但沒用!走最前的人已經手起刀落,幾聲慘叫中他的妾室就倒於血泊之中。
“他們只要錢,我們只要命!”來人搖了搖頭,滿面冷漠的說:“放心,下了地獄的時候會有人替你報官的,不過你也只能在閻羅殿前等我死了再去和你打官司。如果你感覺冤屈的話,就記住了,滅你滿門的是我魔教!”
“不要啊!”段大富淒厲的叫著!手起刀落,堂前頓時血流成河,一聲聲的慘叫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