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住在一品樓的莊園內依舊是個難題,經常性的煉那些蠱十分的擾民。說真的楊存一開始收留她,說沒色心那是假的,一個如花似玉的苗家少女,那種別樣的大山風情和青春俏皮的誘惑讓楊存經常有爬她窗戶的想法。
不過這位小姑奶奶不是省油的燈,那屋裡誰知道有多少蛇蟲蟻獸之類的。楊存承認自己確實有賊心沒賊膽,不管怎麽說小命都是最重要的,不怕龍音報復還怕龍池和自己玩命,楊存可不願和這種變態做仇家,當然了,最好也別做親戚。
“沒什麽好說的,巴爺他們運著銀子已經到杭州了,眼下正在清點。”龍池又吃了好一陣,這才滿意的拍了拍肚皮,舒服的哼著:“好飽啊,餓死老子了。”
那日被江南水師攔截又被放了,這一路龍池都是爬著山路過來的。身上沒有帶銀兩,忙著趕路沒空去找吃的東西,幾乎是餓著肚皮走到了杭州,這一路的坎坷是可想而知。
“你怎麽沒和其他人一起回西南?”楊存鬱悶的問著,這瘟神到底想幹嘛,難不成是看老子這一畝三分地的風水好,想在這賴著不成。
“回,不過路上要多乾幾票。”龍池吃完了,擦著嘴說:“臨走的時候找你一下,有人托我帶個東西給你。”
說著話,龍池就從身上掏出一個紅布包放在了桌子上。日,桌子上都是吃剩的骨頭什麽的,油膩膩的很髒。楊存嫌棄的罵了一聲,拿起那布包打開後,整個人都傻掉了。
敬國公印,敬國公楊鳴成印!這,這,楊存腦子頓時炸了一下,瞠目結舌得已經說不出話了。這不是死鬼老爹的大印麽,當時應該已經陪葬進了忠烈祠才對,怎麽會出現在這。
想到這,楊存頓時眼睛都紅了,這可是死人的殉葬之物。按理說入了土就不會再出現了,難道是有什麽膽大包天的賊人敢盜楊家的祖墳,侮辱先人的骸骨。
“什麽人給你的!”楊存頓時腦子氣得都要抽了,說話的時候牙齦咬得都做疼了。
盡管自己只是個佔據了楊家血脈的賊,可潛意識裡楊存已經徹底把自己當成了楊家的人。金剛印的世界裡那些先人已經死不瞑目了,眼下如果楊家的祖墳還被盜了,那簡直是在欺楊門無人,更是在侮辱這些不孝子孫。
“他說他叫楊鳴羽,是你叔叔!”龍池說著話的時候,難掩好奇的說:“怎麽你還有個叔叔,我一直沒聽說過啊。按理說他應該在浙江,怎麽看樣子又像是江蘇那邊當大官的?”
楊鳴羽,二叔?楊存一想,驚訝之余冷汗已經流滿了全身了。自己幾乎要忘了敬國公一脈還有這麽個人,父親的弟弟,自己的二叔。慘了慘了,回江南以後諸事纏身從未拜會過他,這會他讓龍池送這個大印過來到底想幹什麽。
震驚之余楊存快速的梳理著自己的思路,第一點,按龍池的說法,這個二叔在江蘇那邊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能堵截住薛利和龍池,證明他的眼線眾多勢力也龐大,更重要的是他很清楚自己一些暗地裡的破事。
此時楊存的心裡一點喜悅都沒有,有的盡是忐忑和彷徨。
二叔,楊鳴羽?在記憶裡,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楊存就對他基本沒印象,甚至敬國公府的上下很少提到這個人,他現在在哪,到底在幹什麽也沒人知道。
最重要的一點,他是敵是友?盡管有著血脈關系,但嘯國公家的事讓楊存不得不從陰暗面去琢磨這個事。當年楊鳴成戰死沙場,按理是自己這個長子世襲敬國公之位,可那時自己一直在深山老林裡音信全無。
倘若這個身體真的年幼多病不幸掛掉的話,那這敬國公就該由楊鳴羽這個胞弟繼承了,於理而言,如果那是個貪權之人,那自己在山上的那段時間恐怕他就一直燒著高香盼著這身體的主人早點死掉。
倘若自己下山以後先遇見的不是鎮王,沒和他去京城受銜,沒聲勢浩大的回江南的話,自己會不會小命不保。當時下山如果先碰見的是這位二叔,他會不會起歹心,如果他是個心狠手辣之人的話,沒準那會自己已經被埋在哪個找不到的角落裡。
敬國公世子殯,由其弟襲位保血脈正統。敬國公的名字不是楊存,而是楊鳴羽。
楊存感覺一陣的毛骨悚然,這個二叔現在冒出來到底想幹什麽。難道是他盜了自己家的墳墓,不可能啊,就算他再貪權想勢也不可能有那麽大膽子挖楊家的祖墳,在這年頭這可是天打九雷轟的大罪過。
“怎麽了?”龍池看楊存傻了,立刻追問道。
“他就讓你帶了這個,有和你說什麽麽?”楊存感覺心裡一陣發怵,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二叔,實在難以揣測他到底是什麽目的。
“他說,你這不孝子侄,回江南那麽久還沒拜會過他,實在可恨。”龍池有些嬉皮笑臉,刻意的擺出一副長輩的口吻說:“年底他過四十大壽,到時會在江蘇大擺宴席,你自己看著辦。”
“沒別的了?”楊存追問著。
“沒了,不過看樣子他說這話的時候滿惱火的。”龍池搖了搖頭。
惱火,肯定惱火,這年頭對於輩分的講究可是很嚴厲的。自己父母雙亡,頭上這個二叔稱為叔父可是唯一在世的長輩,按理說回江南第一件事就該去拜會他才是。可自己卻忙於諸事幾乎把這個人忘了,在別人看來這是自己的不孝,但同時也讓二叔面上無光,因為這種淡忘幾乎是在打他的臉面,讓別人覺得楊存是在輕視他。
這時楊存已經沒了打哈哈的心情,龍池一路勞累也想早點休息!結果是龍池兄妹倆先回了一品樓,楊存回府的時候感覺腦子還有點發暈,實在理不清這件事,這枚本該入了土的大印為什麽又會重現人間。
回了府邸,喚來王動後楊存只是說了二叔帶話來的消息時,王動也是驚得說不出話了。或許他沒楊存那麽多的猜忌,但這敬國公府一直都沒太平過連他都忘了得去拜會的事,可想而知這個管家當得有多不稱職。
稍微的商討了幾句,王動就趕緊派人去江蘇聯系這個二叔!於情於禮楊存都是小輩,這事確實做得有些過份,所以也特意獻殷勤說這壽宴之事由敬國公府一手操辦來陪罪,所度之資也全由府邸支出,這多少也算是一種示好吧。
過了忐忑的一夜,第二天天剛亮龍池就不知道哪去了,龍音這小跟屁蟲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但凡有湊熱鬧的時候她都會跟著,那清純的外表下有一顆花季中蠢蠢欲動的心。
第三天的時候,龍音才跑了回來。看樣子是和魔教分髒成功,龍池這廝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跑去湖北和他的那些鄉親匯合了,看來這江南之地搶劫的成果讓他們很是滿意,還想再乾幾票再回西南。
這一切都在楊存的預料之中,一切順風順水的話,他們的**就不會輕易滿足!那些苗民大多一輩子都沒出過大山,也沒走出荒涼的西南,眼下江南一地的富饒早就讓他們變得貪婪無比,恐怕沒滿載而歸的話他們不會甘心的。
龍音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封薛利的手信倒是讓楊存有些詫異。信裡薛利的口吻還算是尊敬,最起碼他認清時勢知道魔教要崛起需要敬國公府的庇護,所以字裡行間用詞都極是謹慎,甚至可以看出他落筆之時都斟酌再三,字字用心,可以說細微到難以挑剔的地步,所以楊存看這封信的時候心情還算滿爽的。這次童憐牽線,魔教和龍池合作的事楊存也知道,貌似犯下這兩樁血案也滿成功的。對於細節薛利沒有多說,不過想想苗族出了那麽多的人馬,估計這y就是個站在背後指手畫腳的角色。
薛利這人很是沉穩,也很有心計,人品不知道怎麽樣不過城府很深。也是基於這一點楊存才放心他和龍池的合作,說到底龍池修為再怎麽高也是鹵莽人一個,以前獨來獨往看不順眼就殺人,殺完人就跑路,論起計謀實在是不敢苟同。
而這次西南苗家可是來了數百的好手,這幫人沒準比龍池更是鹵莽,要是任由他們自己去的話事態沒準會進一步擴大。楊存甚至可以想象,龍池帶著這麽多人招搖過市,堂而皇之的持兵洗劫,到時候本就債多不愁的第一欽犯又能火上一把。
楊存可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 任苗民在江南搶掠的話,無論如何都會讓楊家面上無光。而且龍池行事就那麽粗枝大葉,真讓他來主導這個事的話,不鬧個人盡皆知才怪。
對此,薛利的加入無疑起到了很好的作用,此人有心計,又有謀略,再加上魔教還和不少三教九流維系著很好的關系!有他安排計劃起碼可以把動靜壓得小一些,而那些地方官府對這種禍事的態度也是能小就小,利用了這樣的心態薛利把罪過全攬在魔教的身上不失為一件好事。
他魔教得了名聲,借此事起碼也是宣揚了一下名號。而地方官府只要找得到凶手的名號起碼能交代得了一時,魔教一但被確實為原來魔門的話,那這事就可以定性為對容王的報復,暫時不會牽扯到地方上的官員。
薛利的信上沒提劫掠之事,大概的算匯報了一下接下來的動態後,又婉轉的提起了被楊鳴羽堵截的事情!那批成通商行的銀子已經運抵杭州,這筆銀子他還真不打算吞下,而是準備獻給楊存,美曰其名冬日將至,算是一份碳敬。“這家夥,有點意思!”楊存看著信,不由的嘀咕了一聲。說真的和這種真小人打交道還是滿舒服的,最少該比在朝廷上和一幫偽君子哪裡哪裡的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