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他和陳老有師徒的淵源,不過畢竟大家都混了官場,表面的恭遜外還是有幾分的防備。所以老梁這段時間都常駐總兵所,天天帶著那些官員們吃喝玩樂,據說幾年來他從沒跑得那麽勤快。
梁勝則比他更過份,直接住到了水師那不說,幾乎把家裡換洗的衣服和他平日愛把玩的兵器全都搬走了。看樣子他是準備死耗了,估計這事沒塵埃落定的一天他就不會搬回來,畢竟江南水師可是他命一樣重要的寶貝疙瘩。
小住這兩天楊存心裡擔憂著自己那邊的事,本是想當夜就啟程返回浙江的。只是每次辭行的時候老梁都饒有深意的笑著,說著再等等之類的話,楊存納悶之余也不敢違背,只能忐忑之中又住了幾日。
第七日的時候,老梁終於放話說可以走了。
太湖邊上,一輛輛的馬車運輸著要帶走的東西和陳家的護衛。老梁今日照著老例在總兵所和那些官員死耗就不來送了,楊存倒是樂得他不來,省得一會客套話一說一大堆的浪費了時間。
大家那麽熟了,兩個臭男人依依惜別就沒必要了,想想那肉麻的場景楊存都感覺菊花一疼。[;超多好看小說]
太湖邊等了一陣,眾人都有些煩躁了,可老梁說好的船還沒來。洛虎左右的走了幾步,突然是眼前一亮的看著湖面,大喊著:“公爺,你快看看。”
“什麽?”楊存在柳樹下小歇,這會站起來一看眼睛都直了。
太湖上,十多艘巨大的戰船緩緩駛來,那戰船的高度幾乎達到了五六艙的程度。巨大的船身二三百米的長度,巨大得就似是在湖面上行駛的小島一樣,那巨大而又恢弘的感覺仿佛是龍王爺的駕乘一樣,瞬間感覺像是一座山在緩緩向你駛來。
“這,這。”楊存激動得幾乎無以言表了,如此巨大的戰船實在太讓人驚訝了。
這些戰船不只是船身大得驚人,外表不少地方更是覆蓋著一些鐵板,甚至是木板的連接處都有一些鐵板很是精巧的焊接著。船身的兩邊看似不起眼的縫隙內留著炮眼,黑黝黝的大炮藏在裡邊很是隱秘,可那分布的數量極是平均明顯是有精心的設計。
這些戰船太誇張了,不只是船身的製造技術很是先進,就連火炮的配備都很是齊全。(;好看的小說)這簡直像是移動在水面上的堡壘一樣,梁勝的江南水師已經算不錯了,可他的戰船和眼前這些一比簡直就是玩具一樣。
戰船隊慢慢的靠了岸,一艘主船放下了懸梯停靠在了碼頭上。過往的百姓驚得是目瞪口呆,如此巨大的船他們別說看了,就是聽都沒聽過。有的還以為是龍王爺要上岸,驚得趕緊跪倒在地使勁的磕著頭。
因為這種巨大的船只在他們的認識裡根本不可能存在。
巨大的戰船靠岸以後,懸梯上人並不多,這時全跪了下來,海聲呐喊著:“恭迎敬國公爺上船。”
“公爺。”在他們鋪天蓋地的呐喊中,一個身影蹣跚著走下了船,憨厚的笑道:“久等了,二爺把船隊調集起來需要一定的時日,這些新的船下水沒多久所以得試試水性如何,二爺讓我問你滿不滿意。”
“這,這是二叔的船隊?”楊存驚得幾乎合不攏嘴了,太宏偉了,即使那些海上的行商恐怕都沒這樣巨大的戰船,這幾乎都是戰艦了。
眼前站的赫然是一向不示人前的拐兒,他柱著拐杖走了幾步,點了點頭後說:“二爺吩咐下了,這支船隊就是他送給公爺的見面禮。怕您手下人不懂得行船和打海仗,所以我和我爹,還有馬爺都準備和你一起回杭州,隨行的還有一些工匠和熟練的水手。”
“馬六,還有海爺?”楊存一聽頓時驚喜不已,這二人可是二叔身邊的得力助手啊。
“是,人都在船上候著了。”拐兒恭敬的點了點頭,馬上引著楊存朝主船上走去。
洛虎眾人也是激動不已,趕緊搬著東西一起上了船。懸梯板拉上的時候,拐兒只是遞了個眼色旁邊立刻有個水手點了點手跑進了船艙之內,巨大的戰船開始慢慢的駛離碼頭。
周遍的百姓全都驚得大氣都不敢出,還道是龍王爺不肯現身就走了,又慌忙的跪拜起來那模樣驚恐中又難掩的興奮。
這艘巨大的主船,走上了懸梯一看那甲板的巨大已經讓人難以想象了,船上的分布很有考究也顯得極有規劃。不管是船身,帆還是桅杆的設計位置幾乎有了現代化戰艦的影子,光是這一發現就讓楊存驚得瞠目結舌了。
所有人上了船以後,拐兒一邊蹣跚的走著一邊笑咪咪的說:“公爺,這船上就沒放多少東西空得很。二爺說了您這趟回杭州,這支船隊可就是雙極旗水師的祖宗,以後我們爺倆還有馬爺就先跟著您了,將這船隊組建好以後再說。”
“這,多少條船?”楊存有些楞神的問著,倒不是得了天大的好處傻了, 只是船身間互相交錯根本不知道這樣的戰船有多少艘。
湖水上的船隊慢行著,感覺像是幾座巨大的堡壘在漂浮一樣,這樣的盛景饒是楊存都興奮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二十艘。”拐兒馬上答道:“這是二爺嫡系的船隊,據馬爺說是建了好幾年才弄好的,二爺說這船隊給你不過人馬你得自己準備。所以我和我爹就過來幫你訓練水師了,原本這船上的人都留在了島上,等著新的戰船下水。”
“二叔……”楊存一時沉吟,好大的手筆啊,這樣的戰船只是一艘就造價不菲。銀子是一回事,這船的技術含量更是驚人,說不好聽點行駛在水面上的簡直是一座座金山。
而要建造這樣的戰船,在這靠純人力的年代其艱辛程度可想而知。二十艘啊,每一艘都得傾注工匠多少的心血,建造這樣龐大的船隊付出的金錢和人力是難以想象的。拐兒他們到來只是幫自己組建私兵水師而已,到時培養起來的人馬還是自己的嫡系,只須交給他們培訓就行了,這樣一來也不用擔心這是楊二爺的圈套了。二叔小心翼翼的行經還是顧及著自己的感受,這種他不該有的細膩讓楊存的心裡既是愧疚又滿是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