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蛇身粗壯有力,這樣的盤卷之下壓迫著全身的骨骼嘎嘎做響,內髒也是被擠壓得很是疼痛。這種疼痛遠超於肩膀被咬的痛苦,那人頓時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光聽聲音就讓人感覺混身的骨頭都在發冷。
“快救人。”薛利一看急了,趕緊拔出刀衝了上去,大喝一聲驚醒了早被嚇呆的人群。
“我來。”童憐站於他的身前,面無表情但隱隱可感一絲微怒。畢竟魔教是她師傅的心血,要是在她放面這位教眾就這樣沒了命,那她這個聖女也當得太窩囊了。
童憐的身形快如閃電的靠近,那巨蛇本能的察覺到危險,放開了那人的肩膀瞬間那血盆大口就直咬而來。童憐冷笑了一聲不為所動,就在大家都驚詫莫非佳人要喪於獸口之時,她的食指已準確無誤的按在了巨蛇的額頭上。
原本還凶惡異常的巨蛇竟然在這瞬間定格下來,蛇身紋絲不動,乃至是嘴裡的舌信都在一瞬間定格在了半空中。整條巨蛇仿佛在一瞬間被剝奪去生命,整個蛇身僵硬住了,變成了一塊不會動的死物。
蓮步落地,輕若無聲。面對著這種冷血之物渾然不驚,當真是巾幗不讓須眉。童憐淡漠的看著眼前僵硬的巨蛇,玉指再次往它的額頭上一點。
啪的一聲,就像是玻璃破碎的聲音一樣,巨大的蛇身一陣極是別扭的扭曲後僵硬的摔落在地,從表面來看一切都完好如初,但那骸人的眼珠已沒了貪婪的猙獰,刹那間失去了生氣。
“這,這是怎麽回事?”薛利這時才將那人救了出來,只是他的肋骨已被擠傷,這會連吐了幾口血。
薛利立刻命人將他送下山去治療,這時眾人看著地上古怪的蛇屍全都楞了半晌,回過神來再看向童憐時已經極是敬畏了。不知她用的是什麽神奇的手段,居然能在一瞬間就殺了這樣一條巨蛇,此等的力量著實是聞所未聞,讓人驚悚不堪。
就在眾人驚魂未定的時候,峭壁上再次傳來了一聲驚訝的慘叫。眾人還沒來得及抬頭的時候,就感覺眼前一黑,一刀黑光在幾乎看不清的瞬間就衝向了半空。
就在眾人還在為那岩洞中的巨蟒而驚訝之時,峭壁之上又出事了。那一實六虛之像,每個虛位都暗藏凶機,這巨蟒還只是第一個開始。
另一個攀爬於岩洞前的人準備進入時,原本還安靜無比的岩洞內突然刺骨而又低沉的嘎吱了一聲,接著一段黝黑的影子快如閃電的射出,直接的攻向了這位不速之客。
一條通體黝黑的蛇,蛇身消瘦而又奇長,在這出現必是身帶劇毒的惡物。這條蛇的行動快如閃電,被它攻擊的那人還沒反應過來時隻感覺眼前黑光一閃,瞬間一股帶著熱氣的腥血就噴到了自己的臉上。
黑光殺過,如月牙直上雲霄,帶著與青天白日格格不入的殺氣,黑光斬過那條毒蛇已經斷成了兩截掉到了地上。
蛇是死身活頭生命力極是強悍,當蛇屍掉到地上的時候那蛇頭還在張牙咧嘴吐著蛇信,隱隱可見兩顆毒牙在顫抖著,牙尖已經本能的擠出了毒液,明顯直到現在它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砍成了兩半,本能的還想朝獵物注射毒液。
那蛇身最少兩米多長,蛇身如碗口般粗,這時斷肢還在扭曲抽搐著,被砍掉的上半截還在不停的抖動著,冷目環視著周邊的人,張開大口一副隨時要撲咬獵物的樣子。
“這是什麽蛇?”楊存這時已經把黑刀收回了,冷眼的看著這劇毒之物。
眾人還沒來得及從童憐那宛如神佛般的手法中回過神來,這會又目睹了楊存快如閃電的一刀,薛利心有余悸但還是趕緊上前用刀鞘壓住了死而不僵的蛇頭,仔細的看了一會後輕聲說:“公爺,這是一條過山風,如此之大實屬罕見。”
過山風,不過看它的長相其實就是眼鏡蛇,只不過這年頭還沒眼鏡這東西存在,所以它就有著自己天南地北不同的名字。有叫過山風的,有叫膨頸蛇,還有叫山萬蛇之類的,總之五花八門是無奇不有。
過山風乃是毒中之毒,尋常的小蛇一口就足夠要人性命,如此大的實在是聞所未聞。這年頭老蛇不僅讓人談之色變,更是價值昂貴的藥材,這條蛇能活到這麽大確實是少見。
山裡關於精怪的傳說可是不少,一聽這條如此巨大的蛇居然是過山風時。不少人臉色都變了,畢竟蛇是最有靈也是最邪門的東西,大蛇深居山中是難尋蹤跡,今天一碰就是兩條,這怎麽想怎麽不吉利。
古時候的人都對蛇極端的敬畏,從恐懼之中衍生出無數的幻想和神話,這一切都來源於無知。畢竟這麽小的一個東西,咬一口卻能要人命,這樣的情況確實很是驚悚,這更加劇了人們心裡的恐懼。
不少人都覺得這蛇就是地獄的使者,是勾魂的使者,是來奪命的喪門神。歷數世界上所有的文明,蛇都在其中佔據了很大的比重,而代表的詞匯是不吉以及死亡,是一種讓所有活人的畏懼的另類文明。
“哦。”楊存上前看完,不屑的笑了笑。
“謝謝,公爺。”峭壁上那人心有余悸,臉色一片蒼白,一聽說襲擊自己的居然是條二米多長的過山風時,立刻有了一種鬼門關裡逃出來的慶幸。
接連兩次襲擊讓所有人都警惕起來,這六虛之凶位果然是有蹊蹺。布下這勢的也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居然能讓一條巨蟒和一條簡直成了精的過山風如鄰居般的居住在一起卻不互鬥,光是這種詭異的現象就足夠讓人毛骨悚然了。
蛇是最冷血的物種,在其居住的范圍之內居然能容許其他的同類存在,這本身就是不可思議的事。要知道不管是大王蟒還是過山風那都是樹林裡的王者,根本不可能彼此間友好為鄰和平共處,所以那人的手段之高著實讓人想想都感覺害怕。
“小心點。”楊存嚴肅的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看童憐,果然她的面色也不好看。
這六虛之位真是名負其實,若剩余的四洞裡都是毒蛇的話還真不好對付,這些人的身手高強可是身體是處於懸空的狀態,哪怕是想使力都難,應付起來肯定力不從心。
剛才童憐以密法凍結住了巨蟒的血液和骨髓將之擊殺,這種手段確實是高明。倘若是以前的童憐絕無法處理得如此寫意,同樣的,以前的楊存更菜,面對過山風這種奇快的毒蛇別說精準的擊殺,恐怕想反應都是件很困難的事。
其余的人不敢大意,繼續探詢著這七個岩洞的情況,好在余下的凶位不算太驚險。有的是一些箭弩之類的小機關,雖身處懸空的狀態但有防備的情況下還是能躲過。
有的不過是一陣毒煙而已,年月長久毒煙消散十之**已沒多少危險,而最凶險的是一隻蒼鷹的聚巢之地。只是那隻蒼鷹還沒等發難就被薛利用長繩捆了個正著,這一趟探詢下來可算是有驚無險。
六個虛假的凶位找到了,那七星之勢唯一的正位就水落石出。確定好了方位後峭壁上的人趕緊用繩子固定好位置,畢竟是攀爬峭壁,需要靈活的身手才能保證安全,所以這次不能一擁而上。
薛利帶著段大相師摸著繩索爬了上去,楊存和童憐互視一眼,均是腳下一點抓住了繩索很快就上去了。
二人的身影飄渺靈動,在跳躍之間顯得是灑脫無比。一襲長裙飄舞之間,童憐就似是山裡的仙子般,靈氣動人,而她的動作也是奇快,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已經站到了那岩洞裡邊。
和她相比楊存就有些狼狽了,盡管速度也很快,但腳步上略顯蹣跚。畢竟是半路出家的練家子,輕功這類大眾化的鍛煉很不到位,不像其他人都是自小苦練,所以這會空有一身內力但實際上的動作卻還沒薛利那麽寫意。
這是一處能容四五人一起進入的岩洞,洞裡黝黑深沉,剛一站定就吹來了一些有些陰森的寒風。薛利將段大相師帶上來時已是氣喘籲籲,不過還是趕緊點了個火把,一馬當先的走在了最前邊。
四人先進了洞,余下身手好的才開始攀爬上來。因為少不了那收斂之事,自然這四位爺是不會乾那種髒活的,所以他們也得帶好用得上的家夥什。岩洞很寬,四處坦蕩但感覺也很是陰寒,四人沉默不語的前行了一陣。眼前突然是豁然開朗,前行了不到百步面前就是一個巨大的山洞,山洞很寬很高,誰都想不到這大山的裡邊居然有這麽一片真空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