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存讚賞的看了馬六一眼,接過梁華雄的聯子後也不敢馬虎,仔細的斟酌了一陣後這才提起筆來,面色肅然的疾書:及鋒且試,看猛士寶刀誅嗜,功成凱旋,馬蹄下血流成河。
“好。”馬六將上下聯一展,滿堂都是叫好之聲。上聯是凶神惡煞,下聯是殺氣騰騰,雖不應景但也是對得工整無比。
楊存將筆墨放下後,急不可待的問:“馬六,這第二個聯子值多少錢?”
堂下一陣的竊笑,這公爺真是掉錢眼裡了,人家在讚許他文墨上佳之時,他落筆的第一件事卻是滿腦子的錢,這一身的銅臭還真是毫不避諱,市儈得很納。
“第二個,沒錢啊。”馬六將聯子收好了,錯愕了一下後哈哈大笑起來:“公爺,屬下來的時候梁大人還囑咐過呢,他的長輩紅包您得給,孫兒的侄子紅包你也得備下,年後和這聯子一起給他送過去。”
“靠,敲竹竿來的啊。”楊存不爽的罵了一聲,不過心情大好,隨後又哈哈的大笑起來。
過完了這個年是其樂融融,送走了賓客後楊存單獨把周默台留下了。其他人走時都各有所思,周默台則是興奮,也有幾分的期待之色。
主事堂裡熱鬧了一天總算是安靜下來。楊存將一早就準備好的東西列了個單子,笑吟吟的說:“默台兄,大過年本該讓你清靜清靜的,奈何這府裡的人手不太足,有些拜訪的跑腿活就麻煩您幫我辦一下吧。[;超多好看小說]”
“公爺哪的話,這是默台的榮幸。”周默台有些受寵若驚,趕忙的鞠了一躬。
代表敬國公府走動拜年那是何等的幸事,肯定到哪都是吃香的喝辣的被人待如上賓,一則是在人前顯示了自己家族在府邸內的地位,二也是公爺的一個體恤,想幫周家扭轉一下這被其他人排擠的窘況。
這樣的活恐怕誰都會搶著乾,怎麽輪都輪不到周家的頭上。論起地理位置的熟悉和人手,周家根本沒什麽優勢,楊存之所以安排周家去,也是給其他人一個訊號,敬國公府開始要重用周家了。
名單的一開頭倒還正常,一些各地的知府名士,一些富甲一方的鄉賢善戶。列在首位的自然是府內比較親密的家臣,包括了曲家和王家這些老人,當然也是少不了在軍中的一眾雙極旗舊部。
給這些人拜年的話他們肯定會受寵若驚,即使來的是周默台,但代表的卻是敬國公府。封一個小小的紅包過去恭喜兩聲,人家帶的回禮那肯定是出手闊綽不敢含糊,可以說他們更在意的是面子,只要可以揚眉吐氣的讓別人看到自己是如何受重視就行了,至於那紅包哪怕是裡頭沒銀子人家也不在乎。
只是,這後邊還有一封比較隱秘的單子,上邊的人名拉出來一個個是讓人驚悚無比。
“公爺,這,這……”周默台都看傻了,雖然知道公爺三教九流的交情都不錯,但沒想到複雜會到這種地步。
名單上所羅列的,不只是魔教教主薛利,還有不少各地通緝的要犯,這些人抓到的話恐怕十個頭都不夠砍,甚至還有一些早被人遺忘的朝廷欽犯,這些人很多年都不見蹤影了,沒想到這會全在這張單子上。
“有疑問麽?”楊存一副疑惑的樣子看著他。
“沒,沒有,公爺,默台明白了。”周默台震驚後眼眶有些濕潤,馬上是一臉決絕而又興奮的跪了下來,信誓旦旦說:“公爺,默台謝您還能如此相信周家,您放心,差事我會跑好一戶都不落,要是走露風聲的話您直接砍了我這顆狗頭。”
楊存欣慰的一笑,點了點頭:“恩,他們有的隱姓埋名日子清苦,去的時候年貨多備點,可千萬不能寒酸了咱們國公府的名聲。”
“是。”周默台面色堅決,捧著手裡本該燙手山芋般的單子卻是如獲至寶。
待到他離去之時,簾子後一抹嬌倩。高憐心眼見賓客都走了,這才走了出來,有些驚訝的問:“公爺,憐心聽聞這周家曾經背叛過您,為什麽這麽重要的東西還要交給他,就不怕他上報朝廷落您個窩藏欽犯之罪麽?”
“周家,哎。”楊存沉思了一下,歎息道:“確實有過瑕疵,不過那只是一個人,並不是整個周家,我還是相信老爺子對我楊家的忠心。”
“可,人心難測……”高憐心始終有些擔憂,她自然明白這樣做的風險有多大。
“放心吧,人心難測,人頭好砍。”楊存輕輕的拉住了她的手,冷笑了一聲說:“若是以朝廷律法來定罪的話,我早已經是罪不容恕了。眼下公府的勢力越來越大,但面臨的危險卻更多,我要看到周家是不是忠心,若不是的話我也不能把他們留在府裡,否則的話日後必成隱患。”
“要是他,真的叛變了怎麽辦?”高憐心憂心重重,畢竟有前車之鑒,她始終對於楊存的選擇不太理解。
“叛變?”楊存搖了搖頭,眼裡的凶光一閃而過:“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若他想手持這個單子上報朝廷的話,恐怕送信的人還沒走出浙江,他周家本家的一百多口馬上就會人頭落地。”
“恩。”見楊存如此胸有成竹,高憐心也不再追問什麽。
夜裡收到了來自其他二公的密信,嘯國公楊橫回到了兩廣後在楊二爺的扶持下迅速的穩固了自己的勢力,金錢鋪道很快的就把自己的勢力擴展開來,將他們軍中的人馬滲入到各個衛所手掌實權,而各地的知府衙門也拉攏得有些成效了。
拐兒帶著馬六的一批手下隨著他一起回了兩廣,一是幫助他修繕嘯國公一脈的陵墓,而也是趁著這次楊橫大手筆清洗異己的機會報他那個血海深仇,以楊橫楊門嘯國公的權勢乾預的話,其實他那個仇在楊家眼裡不過是小事一樁。
楊橫現在在兩廣翻江倒海,字裡行間雖然說得恭謹含蓄,不過從二叔那傳來的消息來看的話當初選擇做掉楊齊或許是對的。楊橫有狠勁也有魄力,眼下的進度連二叔都刮目相看,直稱這個楊橫確實是個有手段的人。
至於楊齊那邊,基本上被楊存坑了一把的成國公是來抱怨的,雖然眼下龍池和苗人都沒對他幹什麽。不過楊存安排的陰謀已經讓朝廷和苗族勢成水火了,眼下他身在西南的日子比原先還更不好過。
苗家和壯家這次吃了大虧肯定咽不下這口惡氣,如果這事楊存再不和龍池解釋一下的話恐怕他就慘了,因為這次龍池也是發了雷霆之怒,眼下雖然氣還沒撒到他頭上,不過想來那日子也不遠了。
楊舉信裡一直抱怨著,因為楊存密信上要他做的事他也是做得稀裡糊塗的。眼下西南又暴亂,如果不是藏身古家寨子恐怕他家也得遭殃,而出了這事以後古家寨子的日子也不好過了。
龍池眼下氣得都要瘋了,他被楊存坑了一把也是莫名其妙,雖然選擇了信任並沒有拒絕,可說到地與順天府一戰讓他吃盡了大虧,而吃這個虧的前提是他也不知道到底這是要幹什麽。
楊存看完信笑了,這事全是自己安排的,莫名其妙的讓這位兩大爺演了出大戲卻不告訴他們實情。交上自己這樣的損友也難怪他們心裡有火,看來這事得挑個時間專門給他們解釋一下了。
龍池那邊比較好說,這家夥爛命一條又沒家沒業的,坑一坑哄一哄就好了,反正他頭腦簡單比較好搞定。就是楊舉這邊,畢竟是自己家的親戚,這個晚輩又對自己言聽計從的,不彌補他一下有些說不過去。
楊存思索了一下,看來西南那邊得安撫一下了。先把龍池那個單細胞生物安撫好, 再給楊舉一點甜頭吃,否則的話壓不住他們的抱怨。
至於楊家族墳被破壞一事,成國公一脈自然也不能幸免。之前其他的人全蒙在鼓裡,這次蕭九去的時候也帶上了他們那一脈的圖紙,楊舉為人雖然懂得變通但到底也是個老思想,不知道面對那慘狀他會怎麽選擇。
臥於床上,看著這二位的密信,楊存嘀咕著:“這個年啊,看來從初一開始就注定不太平了。”
被子內一直蠕動著,在楊存嘀咕的時候,被子揭開了。一頭青絲慢慢的浮出,高憐心滿面都是情動的潮紅,擦拭著嘴邊的穢物柔聲問:“公爺,您剛才說什麽,是不是憐心有哪做得不好了?”
“沒有沒有,很好,繼續。”楊存眼看著她火辣的玉體和那絕美的容顏,當下就是拉起被子將她又推回了跨下,猴急的說:“憐心,就剛才那樣,很舒服,繼續。”
被子蓋上後又輕輕的蠕動起來,楊存爽得混身僵硬,此時腦子裡一片空白哪想得了那些破事。明天,明天老子再發奮,今天,還是**苦短,及時行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