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睿良,上蒼劈死的,為什麽不是你。”張寶成恨納,心有余而力不足,眼下即使想帶著這二人逃也不知道該逃向何方。
四周已恢復了平靜,金剛印,土,還有菩提鼎的世界極力反抗後還是被打回了平靜。上蒼已經沒辦法追究他們的逆天之罪,但同樣的他們不可能再有機會來到這天地之界,即使他們都有能力殺了老皇帝,但卻只能乾瞪著眼看著老皇帝開始破除冰川的封印。
自己,耗盡了真氣,自身都是難保。張寶成看了看暈厥過去的二人,頓時無奈的歎了口氣,倘若楊門之子不是與天一鬥的話,以他的陰火魔道所成,斬殺了老皇帝也不是難事,誰曾想眼下虎落平陽被犬欺,而且是如此的的無奈。
張寶成恨得直咬牙,但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萬裡冰川被血色的真氣一點點的沁入,破碎。
冰山開始破裂,開始一點點的碎去,血色的真氣透過裂縫滲出了冰面,一片轟隆的倒塌聲之中,老皇帝嘶啞的狂笑聲傳了出來:“恩師啊,哈哈,朕現在真得謝過您教我的這一身本事,否則的話朕可能會永遠被冰封於此。”
狂笑聲中有種喪心病狂的興奮,隨著這聲音的響起,老皇帝紅著眼慢慢的從破碎的冰川裡走了出來。枯瘦的身體在這一刻散發著血色的真氣,即使他的修為不是最強的,但在這狼狽的境地之中卻沒一人是他的對手。
身上乾枯的皮膚開始破碎掉落,一頭原本發白的頭髮竟然是黝黑的一片,弓著的腰慢慢的挺起,身體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著。乾枯的皮膚掉落得很是厲害,發皺的肌膚破碎之後露出的竟然是新生的肌膚,白嫩而又平滑。
“朕最後的時間到了麽?”老皇帝疑惑的念叨著,有些驚訝也有些惶恐。
衣服包裹之下的已不是那具乾巴巴的老瘦身體,而是如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一樣,俊朗陽剛而又充滿朝氣。五官如畫甚是俊美,只是那雙不再渾濁的眼裡依舊透著陰邪的光芒,讓人感覺極端的不適。
“返陽之兆,這是用了邪術的下場。”張寶成心裡一突,因為變成這副模樣的話,雖然有點回光返照的類似,但在這一刻他的力量卻會比之前強上幾分。
老皇帝沉吟著,無暇去欣賞自己年輕時的俊美,而是目露凶光一步一步的朝著張寶成走近,握緊了拳頭嘶聲說:“恩師,你走開吧,眼下的你阻攔不了朕的,為了朕的長生不老這二人是非死不可。”
“是麽,老夫拚死一戰,亦不會讓你得逞的。”張寶成緊緊的護在了二人的身前,只是此時他的真氣虛弱得幾乎消失,根本不可能阻攔得了正當壯年的老皇帝。
“那你就去死吧。”老皇帝眼裡殺機一現,手猛的一揮血色的真氣頓時猙獰而去,力量之強悍比起之前更勝幾分。
壯年的身體雖然只是暫時,但卻給他帶來了更加強大的力量,這七丹的真氣更加的磅礴,磅礴得讓人難以抵抗。張寶成雖然嘴上強硬著,但卻是無奈的歎息了一聲,面對這突然的殺招只能握緊拳頭閉上雙眼,等待著被轟身而死的下場。
天下道學第一人,堂堂的三朝國師,卻要這樣狼狽的死在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手下。張寶成心有不甘,卻無可奈何,嘴角的一絲苦笑顯得酸澀而又淒苦。
血色的真氣轟向之時,老皇帝的身形一閃,貪婪而又迫切的衝向了那暈厥在地的二人。
就在血色的真氣雷霆殺到之時,天空中突然響起了一絲嘲笑,伴隨著嘲笑聲那青灰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張寶成的面前:“呵呵,沒想到啊,一向傲性十足的你也有認命的時候。”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張寶成頓時是眼前一亮,驚喜之余又忍不住破口罵道:“你個老賊,不是說要逍遙世外麽,怎麽又來參合這些俗事,你當真是陰魂不散。”
“沒我的話,估計你小命就玩完了。”老道狡黠的一笑,隨手一揮就將那血色的真氣打散。
“躲到現在才出來,偷雞摸狗之行,實在卑鄙。”張寶成心裡一松,居然有心情打趣起來。
“你。”老皇帝面色一楞,似乎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眼前這人真氣內斂,實力之強他根本看不出來。
老道轉過頭來,凝視著返陽的老皇帝眉頭微微的一皺,突然是歎息了一聲手一揮喝道:“自己逃命去吧,生死自有天數相定,你是因果糾纏過甚,老夫不會殺你的。”
伴隨著這一聲看似平靜的歎息,一道無形的氣牆鋪天蓋地壓迫而來。老皇帝頓時大骸,慌忙的雙手齊出蕩住了這道氣牆的泰山壓頂,但實力之懸殊讓他心都寒了,自己的全力的抵抗根本沒有半點建樹,身體被這氣牆壓迫著徑直的朝後飛去。
“啊……”老皇帝心有不甘的慘叫著,但混身上下卻是動彈不得,被這股真氣轟中徑直的朝著天地之界的邊緣飛去。
看著他被這一轟朝著懸崖之上飛去,張寶成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老道,諷刺道:“終究你不敢纏入太多的因果,你一出手的話想殺了他易如反掌,可惜了。你就是前怕狼後怕虎的,殺虐與你而言有那麽可怕麽?”
“我只是來救人的,你們的恩怨都與我無關。”
老道的歎息聲在空中回響,身影卻似從未出現一般的消失了。張寶成回頭一看,地上的童憐和楊存也沒了身影,連那個幻水之靈所化的小女孩也不見了蹤影。
“這老賊。”不只是把人帶走,連那把掉在一旁的刀都沒放過,張寶成不禁笑罵了一聲,這家夥看似大大咧咧的,但辦起事來還是很細膩。
閉上眼,已經找不到他來過的任何氣息。張寶成歎息了一聲,望著這個天地之界,這個注定困住自己一聲的牢獄也是無可奈何,老道沒有將他殺了,只是將他驅逐出去。
這個世界是和平了,但凡塵的世界呢,是否又是腥風血雨,終究是難以太平啊。
張寶成仰天歎息著,不過那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了,荒蕪的天地之界注定是自己永生的禁錮之所。
天地之界,又安寧了麽,張寶成疲憊之極,盤腿而坐木訥的感受著這個虛無的世界。這裡有些不同了,不過到底不同在哪呢,天上的余雷還在閃爍,地上的殘焰還在燃燒,驚天的一戰過後,這個世界已經是滿地的創痍。
天空漆黑一片,電閃雷鳴極是骸人,轟隆的雷聲總是讓人感覺到一陣的不安。天地之界,一戰過後這還是象征上蒼威嚴的地方麽,張寶成苦笑著,今後自己得居住的地方狼狽至此,恐怕哪個荒山野嶺都比和強數倍。
寢宮外的人苦苦守侯著,但沒有皇帝的聖旨他們也不敢靠近,個個伸長了脖子往裡觀望,卻也看不見任何的端倪。寢宮內發生了什麽他們並不知道,因為在他們看來,那裡邊始終是一片的寧靜。
主侵之內黑色的陰霾四處飄散著,陰霾之中突然是一聲的慘叫,被轟出了天地之界的老皇帝摔在了地上,已經年輕的身體卻在此刻瑟瑟的顫抖著,面色因為痛苦而扭曲著,滿是血絲的眼眸裡盡是不甘和憤怒。
“楊家,鎮王,可惡啊,朕要即刻下旨,朕要將你們滿門抄斬。”老皇帝憤怒的嘶吼之時,卻是感覺到了一絲的異樣,混身的骨骼似乎在這一刻不受控制一樣,用盡了力氣卻動彈不了分豪。
“皇上早有此覺悟的話,又豈會落此下場。”漆黑的寢宮內,這一聲嘲笑是何等的刺耳:“歷來你皇家對功高蓋主的師楊二家極是忌諱,不只是他們,所有的有功之臣你們都忌諱。夜不能寐時想的都是如何除去他們,可惜了,你們全都是沽名釣譽之徒,行事遮遮掩掩的不敢持權而肆,這才有了今日的下場。”
另一側亦是傳來了一聲嘲笑:“是也,為了明君的虛明不肯狠下毒手,自然有些事是紙包不住火的。鎮王在你眼裡是一個雖傲性卻又忠烈之人,可你萬萬沒想到他居然在那個世界敢對你動手,若不是有那一擊的話,恐怕你早就收拾了那個得幻水的女人, 此時的皇上也是長生不老永遠君臨天下的皇上了。”
這二聲嘲笑顯得很是鄙夷,明顯他們一直在窺視天地之界的情況。
“你們……”老皇帝轉過頭時目瞪口呆,書架不知什麽時候打開了,門後的密道穿來一陣寒風。
冥敬處的兩位凶術大師不知何時開啟了機關,其中一人站在通道旁冷眼的看著他,嘴角的笑意頗有幾分的鄙夷之色。
而另一位則坐在了龍床上,面露猙獰的笑著:“皇上,我們說得沒錯吧。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終究是成不了大事的,又貪圖虛名又想不落口舌的加害別人,世上哪有那麽便宜的好事。掩耳盜鈴最是可笑,你們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怎麽可能瞞得住。”“放肆,居然妄議朕。”老皇帝怒吼了一聲,想站起來卻發現全身依舊動彈不得,即使受了楊術一擊身受重傷但他的力量還在,可此時那磅礴強悍的七丹卻是不聽他的使喚。不對,老皇帝冷汗都下來了,七丹確實還在自己身上,也確實受自己驅使。可這力量不知為何被全面的壓製住了。這二人都是沒半分修為的人,他們學的是至凶之術,不可能有取巧之法能製住自己這高深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