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會可不同了,眼下叫囂的是九門禁軍,這可是朝廷自己的兵馬不是胡武那些目無王法的叛逆。
這些狗腿子也是平日裡囂張慣了,潛意識認為自家大人是朝廷的棟梁而這些是窮當兵沒權沒勢連自己府裡一個奴才都比不上,自然圍觀的人群受不了禁軍的漫罵,馬上就嘴皮子一張毫不客氣的罵了回去。
要說禁軍的人罵街真不行,這些官府人家的狗腿子大多都是市井出身的潑皮,罵起街來一套一套的方言夾雜著順口溜,沒一下就把這些禁軍罵得瞠目結舌,氣得混身顫抖但想還嘴卻是不知道該怎麽罵回去。
圍觀的人群一看更是來精神,上串下跳的什麽罵人的話都出來了,一個個得意洋洋讓人瞬間聯想到小人得志一詞,不過怎麽看他們都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跳梁小醜而已。
“真是該死。”林管忍不住罵了一聲,這些無恥小人的嘴臉真是可恨,眼下禁軍死了那麽多人已經夠慘了,他們還在這火上焦油簡直是在找死。
“宰相門子勝五品。 ;Txt”關老也是饒有深意的說了一句:“這幫奴才是仗勢欺人慣了,殊不知在這時候他們那些官老爺官品再高也是文官,老溫現在更器重的是武將,一但起衝突的話他們斷然撈不了半點好。”
這時,衝進府內的一眾軍官一個個如鬥敗的公雞一樣走了出來,滿面的頹廢忍不住罵罵咧咧的呸著:“媽的,這王府裡邊還真有密道啊,我說怎麽這府裡連隻活雞都看不見,起王還真的提前溜走了,這回去可怎麽交差啊。”
其他的武官也是滿面不快的嘀咕著,雖然胡武的人頭足夠他們官升一級,可要是抓住起王的話那這功勞可就大了,到時老溫一賞識肯定是升官發財無疑,眼見到手的鴨子飛了而且死傷還那麽慘重,這會哪一個心情好得了。
更何況拿不住起王立不了功不說,要追究下來的話還是一個罪過,試問這會誰心裡不是忐忑中又滿是惱火。
他們一出來立刻就迎面撞上了這一幕,一旁的那些爪牙可分不清什麽是兵什麽是武官,反正穿得衣服都差不多就一起罵了。他們這興致正好的時候看見一眾武官頹廢的樣子更是高興,罵起街來那更是詞匯百出,就差沒指著他們的鼻子罵娘了。
“看咯,人沒抓著還被人家砍死那麽多個,你說說這些禁軍憑啥號稱第一軍啊,真是丟人現眼。”圍觀的人群立刻嘲笑出聲,夾槍帶棒冷嘲熱諷那是無所不用其極。
“混帳,把這些狗奴才抓起來,媽的掌嘴。”武官們心情本來就不好,這會被一群家丁下人嘲笑哪還忍得住啊,不分清紅皂白立刻黑著臉帶頭衝了上去。
“媽的,你們這些狗奴才嘴裡也能放屁是不是。”一眾武官惱火不堪,一位性子最急的衝上去直接就一個大耳光把一個家丁打得牙齒飛了幾顆。
其他的士兵也是憋了一口惡氣,在這敏感的時候他們不敢亂來只能想法子罵也不敢動手,這會上頭說要動手一個個瞬間原地滿血復活,獰笑著撲了過去抓住這幫嘴賤的就是一頓大巴掌,如虎入羊群一樣逮著一個就是一頓胖揍。
場面瞬間亂成了一鍋粥,剛才還佔著嘴上便宜的爪牙們這會哭爹喊娘的捂著腦袋落慌而逃,泄一口惡氣的禁軍當然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們,窮追不舍抓住就是一頓大嘴巴,管他娘的是哪個大人家的走狗先打了再說,這會個個心裡憋著火自然下手也黑。
這群家丁下人玩嘴皮子倒是利索,不過碰上禁軍這一合不動就動手的主可真是吃了大虧,這會人家一動手他們看著一把把明晃晃的大刀可不敢反抗,吃了嘴巴除了喊疼外也只能自認倒霉。
閣樓上四人看著這突然的混亂都哈哈大笑起來,雖然立場不同但心裡還得攢一句打得好,這群嘴賤的狗奴才就該好好的教訓他們。
饒是一向穩重的關老也是忍俊不禁的說:“打得好啊,老夫看著都痛快了,別說禁軍這幫人還算有血性,畢竟禁軍再怎麽說都是皇系嫡軍,真鬧到老溫面前的話他們也吃不了多少虧,這群不長眼的狗東西真是活該挨打。”
“就是。”其他三人出聲附和,那群狗腿子的嘴臉誰都看不慣,這會看著禁軍不顧臉面的追打他們還真是大快人心。
其實禁軍也算憋屈,你們看熱鬧也就看了,這時候還要跳出來挑釁他們那打死也是活該。人家死傷那麽慘重不說,煮熟的鴨子飛了正愁沒辦法交差,本來心情就極端的惡劣所以就索性破罐子破摔,逮到了先打一頓,至於有什麽後果他們也懶得考慮了。
“這時候還鬧內哄,可憐的老溫啊。”蕭九笑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這起王沒找著禁軍倒先把火泄到其他人的身上,這老溫要知道的話估計會氣吐血的吧。
本來抓不住起王就鬱悶,這些所謂的爪牙看熱鬧更是憋屈,眼下再鬧這麽一出心性再好的人都會被氣吐血。就是不知道日後老溫會怎麽處理這事,畢竟禁軍和他的爪牙撕扯上了,這可是違背他眼下大局為重的原則。
眾人都幸災樂禍的笑著, 耽誤了行程似乎也不錯,要知道這種熱鬧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眼下老溫剛一動手自己的人就先窩裡反了,看來這小皇帝的威信真是太低了,這群所謂的賢臣也是些跳梁小醜而已。
要不然的話,怎麽禁軍在這飛揚跋扈了半天沒見那些狗主人出來勸架,想來那些官老爺心裡也清楚現在禁軍的人火氣很重,真貿然出來勸架的話沒準還會被牽連。
馬六腦子一個恍惚,心想朝廷在京城如此大動乾戈卻鬧得這樣狼狽,同樣的事要是發生在杭州城的話會怎麽樣。
恐怕那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番景象,一但那位主下達類似的命令那杭州城肯定是黑白兩道三教九流魚行於市。五大家臣和杭州衛都會傾巢而出,在那種鋪天蓋地的搜索之下別說是密道了,就是被人活埋掉也能挖地三尺的找出來。那位主可沒什麽天道正統,論起地位也不過是一位國公而已,但他的手段,他的城府和謀略卻讓所有人心悅誠服。所有人的忠誠裡幾乎有著對他盲目的崇拜,那才是真正上位者的威嚴,是一個男人的魄力而非只是一個說得出口的名頭。反觀京城這頭溫遲良的現狀,小皇帝在百官心裡的無能印象,相較之下還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