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大城都被左王部的大軍攻打,而一些名不見經轉的小村莊也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水深火熱的屠殺之中,這些散兵遊勇的大肆入侵是堪比左王大軍的一個大禍害。
他們不要人命,不需要留任何的活口來建築防禦工事或者做他們的奴隸,他們需要的只是糧食,錢財,精美的瓷器,價值高昂的字畫和在草原上珍貴無比的食鹽。
百姓們拖家帶口的逃跑著,因為戰亂死了很多人,因為饑餓也死了很多人,但對於流離失所的他們來說能活命就算不錯了,失去了家園失去了親人的他們神色麻木,宛如行屍走肉般的腳步沒半點生氣,唯一讓人感覺他們活著的也只有臉上掩飾不住的恐懼與悲痛。
有的人傷痕累累,沒有藥物的救治傷口已是潰爛感染,逃亡路上又心驚體饑,大多撐不了多久就橫死在了逃跑的路上。
而後續的人們沒功夫去憐憫他們,恐懼的腳步繞過他們的屍體已是一種恩德,短短的一個多月內整個西北就猶如人間地獄一般,可以說到了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地步。
西北的與中原的邊界更是慘烈,四周雖然黑漆漆的一片但似乎能聽見隱隱的慘叫聲,遍地的血腥與屍體沒人理睬,大批的民眾往中原的方向逃跑,路上都是拖家帶口行色匆匆之人,可想而知淪陷的西北現在是一副如此淒厲的水深火熱。
不客氣的說這裡已是人間地獄,因為在契丹人的眼裡軟弱的中原人已經是低等的畜生,這次侵略實在太順利了,甚至不少契丹勇士都在嘲笑中原兵將的無能。
杜莊已經是最前線了,這裡同樣是慘不忍睹的人間地獄,不過今日死的不是大華人,而是一群有眼無珠的契丹人。
雙極旗的六萬大軍在此安營準備度過最後一個和平的夜晚,這裡的一切讓人感覺已經慘不忍睹,不少士兵目睹了遍地無人收斂的橫屍時心裡已經怒火衝天。
所以一進入地界的時候大軍就派精銳四下巡查,在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已經將這裡的不安定因素全都扼殺,或者說是進行了一場報復來發泄他們心裡的怒火。
不留活口,這是所有人的共識,在見識到了百姓們的痛苦之時雙極旗已經不想要任何俘虜了,面對這些獸行累累的盜賊不需要任何的憐憫,需要的只是一刀殺之以告慰慘死的百姓們在天之靈。
百姓們看到朝廷派出楊家的大軍無不欣喜萬分,不過他們欣喜的並不是有回到家園的機會,而是親人被殺的大仇得報的機會,即使他們為了躲避戰火還是朝後方逃去,不過看著楊字大軍的行進個個都是興奮得落了淚。
難民們奔走相告,一個個喜形於色仿佛已經看到了那麽草原狼慘死的下場,望向大軍的眼神可說是無比的虔誠,甚至不少人放棄了逃亡開始收斂官道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已免阻礙到雙極旗的行軍速度。
杜莊可以說是中原和西北的分界線,再往前就進入了大同的地界,到時將直接與契丹左王部拚死一戰,這個夜的息養生息最是重要。
情報的收集顯示左王就駐扎在大同,他大軍中的精銳同樣舍不得那富饒的西北之城,那座歷經千年滄桑的城池將會是這一戰的關鍵,甚至可以完全主導這場戰爭的勝負。
軍營內四處都在埋鍋造飯,在這時候士兵們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吃飽喝足,睡上一個囫圇覺後蓄勢待發,當軍令一下時就拚盡全力與左王部一戰,不少人都輕松的笑著,馬不停蹄的行軍馬上就要結束了,或許在桀驁的他們看來痛痛快快的打一仗遠比枯燥的行軍有意思多了。
而這樣明目張膽的升起漫天的炊煙也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告知左王部雙極旗已經準備殺入了西北的地界。以強勢破敵一向是楊家的作風,不屑於所謂的偷襲按理說這是一個兵家大忌,兵不厭詐絕對是一個無法狡辯的真理。
可是楊家一向反其道而行之,打仗憑的全是絕對的武力取勝,推崇著一力降十會這種從武到軍的強硬做風。
有時候想想真不知道這百年的所向披靡從何而來,畢竟這種做風雖然光明磊落但可以說是絕對的不可取,雖然打贏了會名聲大噪,但會造成很多沒必要的傷亡。
六萬大軍的駐扎連綿數十裡,燈火通紅炊煙熏天,除了威懾契丹人外另一個用意實際上也是在告慰百姓們,告訴他們楊家軍來了。
帥營內火台通明,爭辯聲,咆哮聲沒有規矩的響起,明顯目睹了西北的慘狀後所有兵將的情緒都有些暴躁。
黑色的披風加身,鎮王楊術面無表情的看著掛在牆上的地圖,地圖清晰的標志了西北的地形地名,官道的路線與各座城池的分布,可惜只是一個個冰冷的文字,看不見山川河嶽也看不清左王部兵馬的部署情況。
楊術的身後十分的喧嘩,軍中的將領與幕僚們一個個忙得熱火朝天,有的滿面通紅的大吼著什麽,明顯是在商議明天的路線還有排兵布陣的方法。
明日太陽升起的時候就是正式開戰的時候,誰也估計不出什麽時候會與左王部的兵馬正面相遇,但想必雙極旗出征的消息他已經收到了,這匹凶悍的草原狼明天肯定會想盡辦法給雙極旗一個下馬威。
第一戰至關重要,不管是遭遇戰還是他們有什麽防禦工事,第一仗的成敗可是決定軍心的關鍵。
鎮王始終是古井無波,沒人看得出他到底在想什麽,哪怕是大戰在即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從容,這略顯輕蔑的態度倒是振興了全軍上下的士氣,所有的領將一致認為王爺英明神武,那個所謂的左王絕不是王爺的對手。
“王爺!”就在眾將吵鬧不堪的時候,幾位傳令兵氣喘籲籲的走了進來。
眾將立刻安靜下來,其中一個傳令兵趕緊跪下來地請示道:“先鋒營各位將領奉兵離軍,現全部與契丹人開打了,照人數估算既有左王部的兵馬又有一些散兵遊勇,四位將軍都來信請示是否要趁勝剿殺?”
“下令先鋒營各部,務必將西北邊界全面封鎖,不許放一兵一卒進入草原!”楊術沉吟了許久才坐回了主位之上,聲音雖是平和但卻讓人感覺到了巨大的威壓。
“是!”營下幕僚與聯絡官們面色虔誠無比,答應了一聲立刻跑了出去。
“軍中各營統領聽命!”楊術只是略微一頓,嚴聲說:“各回各營安排明日行軍之事,今夜所有軍馬必須好好休整,明日開戰所用物資糧草都必須準備齊全,各統領務必細致巡查不得馬虎,若有差遲本王這裡有的是軍法等著你們。”
“末將領令!”將領們嚴肅的答應了一聲,這才恭謹的告了退。
幕僚們一看楊術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也不敢多言就告退了,出了帥營後一個個都在琢磨著同一個問題,大戰在即王爺怎麽會貿然分兵,莫非他看不起左王?
要知道契丹左右二王那可是契丹人心中戰無不勝的猛獸,他們不光有武力,也有著契丹族內不被推崇的智謀,否則的話不可能短短時間內戰火連天攻陷整個西北。
一個左王尚且如此,那加上右王呢?
幕僚們無不是面色凝重,這戰不好打啊,左王部出動就表明這是契丹王庭的意思,這已經不是單純的邊境掠奪,而是一場**裸的侵略戰了。
各級將領褪下後帥營內沉寂的一片,楊術一臉的淡漠不知所思何物,突然伸出手掌凝視了半晌,苦笑了一下:“叔父,沒想到你終是魔道大成了,若術兒猜想不錯的話,你的修為已經遠在楊術之上,徹底的逃脫出五行之主的命格天數。”
楊術面有愁色,這位在兵將心中如天神般存在的男人這時卻是苦澀的歎息了一聲:“五行之主唯一橫死者不知是誰了,不過既然叔父能力斬九龍逆天而行,那此次西北之行術兒也有信心可誅殺掉我命中的劫數,與你一樣脫出天地的掌控傲視人寰。”
五行中,火之主注定不得善終,這是五行裡唯一的凶數,亦是楊存不得不放下所有的事追求雙火合一再入魔道以求自保的原因,唯有入了魔才有與上蒼正道抵抗的能力,而成功的幾率卻是低得讓人心寒。
不知道是不是命好的關系, 童憐在這生死悠關的時候願意出手相助,也是因為有這個支援楊存才敢兵行險招的直證魔道,徹底解放陽火的最終形態,那叫人觸目驚心的天火九龍。
最終楊存殺九龍將陽火還於上蒼,這等的魄力著實讓人震撼,而這過程的凶險卻是不足為外人道也。因為一但有差池的話,陽火的終極一見天日就會力量備增,到時別說楊存會被它吞噬,就連用水之力壓製的童憐也不可幸免,即使身為五行之靈的水月也會被卷入其中。
天火九龍焚天燃地,別說是五行之主了,就連五行之靈也能將之化為灰燼,可以說萬生鎖的極陽天火一但肆虐的話毀滅天地萬物輕而易舉。
楊術想到這眉頭隱隱的一皺,天地間剩的只有徹底開了魔性的陰火了,那注定不得善終的五行之主肯定會易人,照這樣看恐怕參了魔性的自己是最有可能變成下一個注定慘死的人。命數麽?以魔性開終極是一個捷徑,可伴隨而來的卻是隨時可讓人魂飛魄散的劫數。“叔父,術兒始終低估你了。”楊術滿面的沉色,心裡不停的問著自己,若是換成自己遭遇這個劫數的話,以大地之力的全開能不能將陽火終極的九龍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