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城外都有大批的契丹士兵駐守著,他們倒是嚴守軍紀沒有亂來,不過他們站得如何挺拔規矩也掩飾不了這座千年大城的淒慘。
街道上,護城河裡,乃至是城裡的井裡都有著還沒清理完的屍體。
一大群衣著襤褸的百姓在他們的監督下開始搬運這些屍體出城,在城外三十裡處挖個了大坑先燒後埋,已經崎嶇不平的官道上無數的馬車和獨輪車趕來,而所運送的全都是死不瞑目的一具具橫屍。
愚蠢的一些還以為契丹人最少講究點入土為安的仁慈,不過聰明些的都是嗤之以鼻,漢人在他們眼裡就和畜生一樣低賤,契丹人這麽做無非是怕爆發瘟疫而已,哪可能和你講究這些行善積德之事。
而他們看守城門的主要原因就是要看住百姓不讓他們逃跑,畢竟那麽多的軍馬駐扎在這自然需要不少的奴隸來做苦力,幫他們做一些苦活還有供給上的雜務。
現在大同的情況是許進許不出,不過這種年頭只有傻子才會進城,至於城內的那些百姓可就慘了。
城內哭喊聲連天,奸淫擼掠每時每刻都在上演,可以說現在城內已經找不到完壁的大姑娘,甚至一些不足十歲的孩童他們也不放過,行舉之喪心病狂著實讓人不堪入目。
外表平淡的城池,內裡實際上是一個讓人不忍直視的人間地獄。
士兵們奔跑在大街小巷中尋找躲避起來的百姓,以此作為他們日常最大的樂趣。而一些耐不住寂寞的兵馬也出了城,洗劫附近的村莊城鎮之時最熱衷的自然是搜刮百姓們的財物,還有那一個個白嫩誘人的漢家女子。
巡撫老爺的府邸是這座城池裡最奢華的地方,對於左王來說入住這裡自然最能顯示出他攻下大同府的威風。
此時府邸的內內外外都是契丹勇士重兵把守著,與大華軍隊的軍紀嚴明不同,由部落,父子,兄弟組成的契丹軍一向散漫慣了,說是把守不過是坐在門口飲酒做樂,只要呆在這的話他們願意幹什麽也沒人去管。
跑進府邸的人無一例外綁著哭哭啼啼的女子,當府內傳出淒慘的哭喊聲時外頭的人都是淫笑了一下,紛紛想象著裡頭這時的香豔無邊。
若大的巡撫府可說是烏煙瘴氣,就連牌匾都被人摘了當柴火燒,又哪看得出往日的大氣威嚴。
原本算幽雅閑趣的花園內此時是狼籍得很,到處都是亂丟的垃圾和破碎的酒攤子,撕碎的衣服和隨意丟棄的羊骨,再細心一點看的花草叢裡甚至有一些年輕女子**的屍體,還有不少隨意排泄的糞便。
一具具雪白的身軀僵硬著,臉上的表情定格在了死的那一刻,已經沒了生息的眼裡盡是恐懼與痛苦,滿身的淤青觸目驚心,讓人無法不聯想她們死前受到的凌辱。
府邸最中央有一座很是寬敞的客室,巡撫大人之前最好面子,無時不刻不想顯擺自己封疆大吏的身份和財力,所以這座客室修建得特別巨大,誇張點說面積比之金殿還有過之無不及。
巡撫大人或許認為唯有這樣的排場才襯托得了他的身份,所以這客堂修建的極是寬敞,往日迎來送往的宴席不斷,就連戲班子和青樓名妓也是請到府中做樂,自然這座富麗堂皇的客室在本地也是響當當的一個建築。
巨大的客室原本是招待幕僚和食客所用,自認明主的官大人修建的這個客室很是奢侈,哪怕是容納兩三千人一起用餐也不在話下,而現在這個地方依舊是在待客,不同的是現在這裡成了契丹左王的起居之地。
拆去了所有的漢族裝飾,這裡成了左王部尋歡做樂之地,或許說有這麽大一個地方供他們奢淫,想想還真得感激那位講究排場的西北巡撫。
客室上喧囂無比,狂妄的笑聲和得意的淫笑此起彼伏,伴隨著隱隱傳來的哭泣讓人瞬間就能感受到這裡的糜爛和肆無忌憚的醉生夢死。
空氣裡彌漫著酒味和酸味,契丹人沒經常沐浴的習慣,身上總散發著一股汗酸味和難聞的體味,各種異臭交雜在一起聞一聞是真他媽的提神醒腦,舒筋活血。
客室兩邊,酒壇子可以說是堆積如山,兩邊的客桌邊都是光著膀子的契丹大漢在貪婪的品嘗著中原的美酒,那清澈又猛烈的味道比起草原上略有騸味的馬奶酒而言無疑是瓊漿玉液。
要知道平日裡這些漢人的酒在草原上的價格可高得喝一口就和喝血一樣的心疼,農作物匱乏的草原上誰都舍不得用糧食來釀酒,自然這種糧食酒在草原上奇貨可居,即使是那些牛羊無數的大家族也只有在祭祀或者過節的時候才會省得開上幾壇。
客室中央的主位最高,踏上十級木梯後可以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自己的門下,這是巡撫大人最喜歡的感覺。
高人一等,享受別人的膜拜,又可以清晰的看見自己門下眾人的表情,一眼望去就能把所有人的情況盡收眼底。
此時主位上的人也喜歡這個感覺,契丹左王阿巴思年約五十,滿面的粗髯生得虎目豹眉面相很是凶狠,身材高大無比不過也沒那麽結實了,或許是身居住高位久了, 哪怕是草原狼族也不免因為生活奢侈而有些發福。
年輕的阿巴思當年可是草原上赫赫有名的英雄,哪怕他現在蒼老了許多但他在契丹族內的聲望依舊很高,高得到現在部落裡也沒人敢去挑戰他的權威。
阿巴思一手摟著哭泣得華容失色的漢族女,一手舉起海碗哈哈大笑道:“來吧契丹的男兒們,享受我們勝利的果實,唯有如此之美酒才配得上我們的勇士,配得上為我們的勝利慶賀。”
“乾!”堂下近千契丹勇氣豪邁大笑,舉起碗來一飲而盡毫不猶豫。
“媽的,哭,只會哭!”阿巴思被身邊的女人哭得有些煩了,猛的一腳把她踹到了堂下,不耐煩的罵道:“漢人女子就是麻煩,整日扭捏造作的,好好的心情都被她哭煩了。”阿巴思話一落,一個人高馬大的大漢一步上前將這柔弱的女子抗在了肩膀上,呵呵笑道:“尊敬的左王,羊兒若不馴服的話該有羊倌來管教,您忠實的士兵願意隨時為您看管羊群,以勤勞來平息左王的憤怒。”他說話的時候嘴角口水都流下來了,從開始喝酒的時候眼珠子就賊溜溜的往這女子的身上掃,瞪著大眼睛一點都不掩飾自己滿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