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品樓內!槐樹下的亭內,一桌子豐滿而又不奢華的早餐已經是早早的擺好!楊存起了個大早,難得勤奮的鍛煉了一會身體後沐浴一番換上了一身灰色的孺袍,舒服的享受著這一頓的早飯。
“晚輩沁雲,拜見公爺!”這時,門外突然一陣的人聲鼎沸。
楊存只能無奈的結束了這本該愜意的早晨,走到門前一看!只見定王世子趙沁雲帶著一大票子的人熱熱鬧鬧的走了過來,楊存頓時苦笑了一下,上前一抱拳客氣的說:“世子這麽早就來了,楊某招呼不周了。”
“哪呀,叨擾了公爺,是晚輩的不是!”趙沁雲說起話來彬彬有禮,倒是叫人感覺很是舒服。面如白玉,模樣又溫醇無比,斯斯文文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完全的三好青年的形象。
“世子有禮了!”楊存馬上笑呵呵的還了一禮。
“公爺,晚上晚輩在這一品樓設宴,還請公爺賞臉!”趙沁雲似乎有些得意,盡管表現得很是謙虛,但也掩飾不了眼神裡隱隱的興奮。
“哦,恭敬不如從命!”楊存自然不好拒絕,趙沁雲都親自上門邀請!如果是平時的話估計他就是下個請貼而已,畢竟說是世子無官無職,不過已經是內定的未來定王,這個面子又有誰敢不給呀。
“恭候國爺的大駕了!”趙沁雲滿意的一笑,帶著手下幾人就告辭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家夥貌似對自己殷勤得有些過頭了吧!楊存看著他離去以後腦子裡盡是疑惑,不過想一想似乎應該和從京城來的那些高手有關。眼下杭州城內也不知道還有多少藥屍,他卻敢在這關節眼上設宴,似乎已經胸有成竹這些藥屍不會出來搗亂一樣!單從這一點看,趙沁雲的嫌疑果然是最大。
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啊!
讀了一陣的書,始終是沒辦法安下心來!臨近午時的時候突然有一個青衣少年求見,見面的時候也不多說,就說是公爺交代的事辦好了!來人又自稱陳府的人,楊存心裡大概也有數了,換好了衣裳後隨著他一起出了門。
城中繁華的地帶,白日裡的杭州城車水馬龍,到處人聲鼎沸好不熱鬧!馬車搖搖晃晃的停在了一家名為高濟堂的藥鋪的面前,楊存剛下馬車的時候!一直等在門外的時敬天馬上就迎了上來,恭敬的想行禮!楊存馬上一擺手,時敬天也知道人多眼雜,所以只是含糊的道了個禮而已。
“公爺,這是師弟白木恩!”時敬天趕緊指著旁邊略顯緊張的中年人介紹了一下。
“草民白木恩,見過公爺!”白木恩模樣清瘦普通,屬於那種扔到人群裡就找不到的類型,所以楊存一時還真對他沒什麽印象。
一邊寒噓著一邊朝藥店內走去,小小的店面後邊卻是內有乾坤!藥店後是兩個寬敞的大院子,一個堆滿了小山般多的草藥,有弟子們在忙碌著研磨剁切!往內一走,卻是一個顯得稍微清靜一些的宅院,不過依舊散發著濃鬱的藥味。
院內是數座簡約而又樸素的小房子,
白木恩引著二人來到了其中的一間,小聲的說:“人就在裡邊!” “你們先下去吧!”楊存揮了揮手,時敬天和白木恩一看,馬上識趣的告退了。
楊存走上前去,輕輕的敲了一下白日裡依舊緊閉的大門!門裡沉寂了一小會,突然響起了一陣嘶啞而又低沉的聲音,聲音裡充滿了警惕:“誰?”
“敬國公楊存!”楊存閉著眼,已經聽出了這是蕭九的聲音了。
屋內安靜了一下,良久以後隨著一聲幽幽的歎息!老舊的門嘎的一下打開了,蓬頭垢面的蕭九此時依舊穿著破爛的麻衣,滿面的苦笑!打開了門以後看了看眼前的楊存,無奈的說:“公爺,沒想到是您駕臨了。”
“不請我進屋麽?”楊存笑呵呵的問了一句,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請進吧!”蕭九猶豫了一下,眼看楊存身邊並無其他的人跟隨,還是讓了讓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小屋內還算是寬敞,不過窗戶上卻是蓋著厚厚的黑布,幾乎把所有的光線都隔絕了!屋子裡的東西簡單但生活用品也是齊全,除了一張桌子和躺著他兒子的床外!這大夏天的屋子中間居然生著一堆火,火焰讓屋內的溫度變得奇高無比,但也隱隱的讓屋子裡充滿了一陣說不出的清香。
“請坐!”蕭九和楊存面對面的坐下,楊存沉默了一下,看了看依舊躺在病床上沒有言語的孩子,輕聲的問:“孩子怎麽樣了?”
“哎……”蕭九重重的歎息了一聲,頓時眼眶有點發紅:“還是高燒不斷,我已經拜訪了城內的名醫!雖然誰都說能保住孩子的命,可,可現在只是稍微有點起色而已,也不知道他的眼睛,能不能治好。”
頓時又是一陣的沉默,楊存低頭沉吟了一下,嘶啞著問:“你身邊的那個大內高手呢?”
“他出去了!”蕭九搖著頭說:“自從進城以後,他就沒和我們住在一起!雖然隔三差五的就來一次,不過他似乎還有別的事做!只是這家夥似乎在這的手下不少。門口始終有盯梢的人,估計公爺來的消息,這會已經有人稟報給他了。”
“我知道!”楊存冷笑了一聲,眼裡已經隱隱有點陰森了。
此時,高濟堂門口,四五個神色鬼祟的小販剛交頭接耳完,還沒等走開的時候!二十多個青年壯漢已經悄悄的將他們圍了起來,其中一個原本賣花瓶的男子剛想鑽到旁邊的巷子內!猛的從身後四五個大漢就冒了出來,用布條堵住了他的嘴,綁了個嚴實用麻袋一裝丟到了旁邊一輛看似運送夜香的馬車上。
丟到大桶裡,蓋了個嚴實以後!趕車的小青年不由疑惑的問:“師兄,咱們這綁的是誰呀?平日裡師傅不是不讓咱們乾這些旁門左道的營生麽,這麽這會又讓咱們乾這事了。”
“閉上你的嘴!”為首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雖然模樣顯得很是謙禮!不過卻是眼一瞪沒好氣的說:“師傅吩咐的不是你能問的,哪來那麽多的廢話!”
趕車的小青年頑皮的吐了一下舌頭也不再多問,這時又一個年輕人跑來,氣喘籲籲的問:“七姑爺, 那些人全綁住了,怎麽處理呀?”
“一個不露?”中年男人冷眼的說:“可別出了紕漏,少了一個的話,我把你們全宰了。”
“對,交代的那樣,門口盯梢的全抓了!”年輕人趕忙信誓旦旦的說:“一共有六個,全被兄弟們綁了起來!其中一個武功不錯,不是大姑爺一掌拍暈的話,這家夥也不知道要傷我們多少兄弟。”
“知道了!”被喚成姑爺的年輕人正是陳慶雷的七女婿,自小習武的得意門生!此時聽聞這情況是滿意的一笑,陰森森的說:“咱們老爺子可交代了,這些人在城裡那就是在破壞風水,在城郊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吧,而且要隱秘點。”
“這,要……”年輕弟子頓時猶豫了一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恩,先宰了再埋!”中年人伸了個大懶腰,看著陸續被抬來,還在掙扎的幾個麻袋,冷笑著說:“這群家夥,在這城裡得罪了老爺子還想有好的!媽的,埋的時候給他們挑個風水不好的地方,別便宜了這些不長眼的狗東西。”
“是!”其他弟子一聽,趕忙的將這些人全塞到夜香車裡,迅速的朝城外運去。
“走……”中年男子一聲令下,余下的人也四下散開,仿佛是從沒來過一樣。
高濟堂的內間裡,白木恩滿面的疑惑,輕聲的問:“師兄,那父子看著落魄不過也滿有錢的,住在我這出手很是闊綽!這國公剛回杭州,怎麽會認識這種三教九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