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這位公公更大膽,藉著上菜的由頭對朝廷官員無禮,該當何罪?」
寧淮笑著吻了吻她耳側。
文子熹緊張地左瞧右顧看了一番,確定這周遭沒人,掰開他環在她腰際的手轉過身來。
「又沒正形兒,這可是在宮裡,要是被人給瞧見了淑陽公主的駙馬席中偷跑出來,對一個小公公動手動腳,傳出去我可該哭了。」
「你哭什麼?」寧淮問。
文子熹噘嘴看著他道:「哭公主妄領個美人頭銜,嫁了個駙馬卻好男風,大宴之日被個宮中的清秀公公給勾跑了。」
寧淮仔細打量了她一番,嘴角勾著笑,伸手捏了捏她粉頰。
她平常作女兒家打扮的時候嬌豔嫵媚,曾經回豐咸時混作個男兒打扮也英秀俊俏,如今這一身兒小太監的藏藍衣裳一穿,淡眉冰肌,星眸翹鼻,卻是褪了嬌媚添了清麗稚嫩,惹得不禁猜想這小姑娘的年歲。
「你老這樣看著我幹什麼?我臉上有東西?」
文子熹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不由地摸了摸自己臉頰。
「你怎麼打扮成這樣?」寧淮別過視線,想著這是在宮裡,暗自平復心中盛起的熱。
文子熹扯了扯自己的衣襟,轉了一圈兒:「我和表姐鬧著玩兒的,她扮了個公公收拾惡人去了,我左右無聊,便想著來逗逗你。」
她又嘆了一口氣:「啊呀呀,誰知道你那麼聰明,連我的臉都沒瞧見就把我認出來了。」
「昨夜的痕跡還在,我怎會不識得。」寧淮低聲道,心裡不由想到了昨夜他掐著她不盈一握的小腰肆意撻伐時的酣暢,看著她的眼神驀地一滯。
文子熹倏地紅了臉,微微拉開些衣領低頭尋找究竟是哪裡又漏了痕跡。
寧淮視線也不自覺地跟上去。
這小壞蛋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當著他面兒就敢如此大膽。
氣血奔湧,寧淮深吸一口氣,心裡自我寬慰道:這小壞蛋定是有意如此的,故不能算他嗜美色。
「別找了。」寧淮撇開文子熹手,一邊給她整理衣領一邊裝作隨口問,「這裡是不是離你珠棋宮不遠?」
「嗯。」文子熹點著頭,像個小孩一般挺著胸乖乖讓他給她理平衣服,「你去過的呀,從這裡再走一會兒就到了。」
寧淮給她理平了衣服,對她笑笑:「這裡來往有人我不便牽著你,你跟著我去珠棋宮一趟吧。」
「去珠棋宮做什麼?」文子熹問。
「你別問,到了你就知道了。」寧淮笑得無害。
「哦。」文子熹學著宮裡小太監的樣子低頭跟在寧淮身後。
駙馬進公主的寢宮自然是無人阻攔,暫住的杜芊芊又正忙著教訓惡人不在,寧淮叫退了當值的幾個宮女和太監,自己領著他的小文子公公進了屋。
「你要跟我說什麼呀。」文子熹一進屋便玩起了她屋裡陳設的小擺件兒。
寧淮栓上門,摟過正嘻嘻哈哈不知危險將至的人在懷。
「我想,好個男風。」
他手鑽進她小太監的衣袍裡。
……
寧淮想抱她去床上,莫名奇妙被他冠上勾引他的罪名的文子熹哭喪著臉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她的床最近是芊芊表姐在睡。
寧淮也點頭,遂把她提抱起讓她坐在一面靠牆的楠木矮架上。
親個沒完。
文子熹死死捂住自己的小太監衣服不讓他脫,現在是大白天,合宮宴飲似乎還有絲竹之聲,她心裡怎麼也過不去那個坎兒。
寧淮笑她,但也沒強迫她,只把兩隻胖兔子從她身上放了出來。
小太監的衣褲都是王公公給文子熹找的新的,褲子和褻褲很輕鬆地就被脫下扔在他腳邊。
楠木的矮架沉穩厚實,沒有因兩人的晃動發出半分聲響。
文子熹的腳腕兒被他一手握住一個大拉開,她只能一手摳著矮架的沿兒,一手死死捂住嘴不敢叫出聲來。
真的好像……偷情。
其實不是偷情,是偷歡,他撇了自己的宴飲,抓著個名叫小文子的新來的小太監貪著歡。
寧淮興起時握住她纖細的腳腕兒高高舉起,幾乎把人折了個對折,撞得人縮著身子,眼角全是淚花。
……
他在結束時低吼了一聲,吻了吻面前眼睛已經失了焦距的人兒。
「出去了,嚶嚶……出去了~」她緩過神來,無力地推著他腰。
寧淮瞇眼享受夠了餘韻才開始慢悠悠地退,嘩啦一瞬帶出好多液體。
他找來帕子清理了一番兩人的狼藉。
文子熹看著正在給她仔細擦拭的男人滿臉幽怨。
真的好不公平,他完事了稍微擦擦就可以提起褲子,整理好了衣服上面的褶皺就還是跟來時一樣,她卻糊弄不堪,要收拾好久。
寧淮撿起她的褲子要給她穿,文子熹配合地伸腳。
寧淮突然頓下手中動作。
「怎麼了?」
「髒了。」
上面黏著不少滴落的液體。
文子熹若不是腿上還無力真的十分想踢面前這人一腳。
寧淮給她穿好靴子把她抱下矮架,她放下袍子,蓋住了兩條光溜溜的腿,只是光溜溜的小腿晃動時會從袍子側的開縫中露出來。
文子熹瞪著寧淮恨不得打人。
寧淮把髒了的褲子揉成一團,有些尷尬地對她道:「你在這裡等一等,我再去給你找一身新衣裳過來。」
「快點兒。」
寧淮知道她在宮裡的衣服放在哪裡,推開門出去了。
文子熹看著他出門,突然覺得自己的肚子有點疼,又有點脹。
她不由地捂住自己肚子,但那點疼脹只是一瞬,很快便消失了。
「沒吃什麼呀。」她回憶著今天吃過的東西。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嘰嘰喳喳的人聲。
「你瞧你打扮成這個樣子做什麼?我不是讓你去側殿裡偷偷看不就行了嗎?你倒是膽大,裝成小太監去給人家端菜!」
「姑母我錯了嘛,對不起~」
「快去把這身衣裳給我換了,你心急做什麼,他們晚上還有宴飲,一整天的時間,你還擔心沒有時間讓你挨個瞧?」
「好好好,謝謝姑母。」
聲音越來越清晰,外面的人越走越近。
文子熹頓時嚇得六神無主。
母,母后怎麼在這個時候抓住表姐回來了。
她可還是一身兒太監打扮,沒穿褲子!
杜芊芊跑到更衣的房間裡去換衣裳,跟寧淮剛好錯過。
成蓉皇后想去裡屋坐坐,一進門便見到一個縮在牆角,頭快要埋到肚子裡的小太監。
「皇,皇后娘娘吉祥。」小太監小聲道。
「你是新來的?見了我怎麼光說話不行禮?」成蓉皇后坐下喝了口茶,隨口道。
「我,我……」小太監支支吾吾。
她一動作給母后行禮小腿就會從袍子側的開縫中露出來。
「怎麼了?聲音聽著倒是挺耳熟,抬起頭來讓我瞧瞧。」
成蓉皇后盯著牆角行動詭異的小太監。
而那小太監卻把頭趴得更低,縮在牆角看樣子恨不得鑽進牆縫裡去。
成蓉皇后身後的貼身宮女站出來,指著那小太監厲聲道:「大膽!哪裡的奴才,皇后娘娘的話也敢不聽?!」
文子熹被嚇得渾身一抖,雲雨過後本來就軟的腿突然一下子脫了力,整個人頓時跌坐在地。
頭上的帽子掉了,滾了兩圈兒後跑到成蓉皇后腳畔。
靴子上一截玉藕似的小腿也從袍子底下鑽了出來。
文子熹抬頭,額上一層細密的汗,小臉脹得比番茄還紅。
「可等得急了。」
寧淮不知屋裡有人,抱著她的一身兒衣裳踏進。
在場的都愣住了。
文子熹看著自家回來得那麼「恰巧」的阿淮差點兒哭了出來。
成蓉皇后看了看自己穿著一身兒小太監袍子,臉紅得不像話,滿臉羞窘,褲子都沒穿的女兒,又看了看自己正抱著女兒衣裳的女婿,瞬間明白了。
她帶著自己身後的幾個宮女走了出去。
年輕人呐~
——
杜芊芊換好衣服,噔噔跑去找她的皇姑母。
推門,只見皇姑母正拉著不知何時冒出來的表妹坐在一起說話。
表妹也已經換下來了小太監的衣服。
「我知道你們年輕氣盛,但還是不要太過放縱,今日就算了,從今往後你要賢良淑德,不准再勾得寧淮沒個正形兒。」
「不是我勾的!」
文子熹氣得小腮鼓鼓,就因為她長得嫵媚而寧淮生得清俊,所有人便都以為是她成日裡貪歡勾自家夫君。
若不是寧淮已經回保和殿去了她真的要跟他好好對峙。
這世上怎麼會有她這麼冤枉的人。
「姑母,表妹,你們在說什麼呀?」杜芊芊邊進來邊問。
文子熹嚇了一跳,忙閉上嘴撲到母親懷裡。
「芊芊今中午瞧得有中意的沒?」成蓉皇后摟著文子熹轉移話題。
「還沒有,」杜芊芊聲音裡的沮喪不真切,「我下午趁他們飲茶的時候再去。」
成蓉皇后點頭:「嗯。」
杜芊芊坐下,給文子熹使了一個得意的眼色,讓她下午等著看好戲。
那碟摻了不少巴豆粉的蟹黃鮮菇已經被她成功地端到了賀瑾身前桌上。
而此時的保和殿,文子延對著離他不遠的永安世子桌上的那盤蟹黃鮮菇咽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