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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驚華 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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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子情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8-26 16:07:32 来源:搜书1

鳳紅鸞看著手中的紙條,一張清如水的容顏隱在簾幕暗影下陰雲變幻。如水的眸子焦灼在那風骨卓絕的幾個字上。指甲不由自主的摳進肉裡。

半響只是看著那幾個字,一動不動。

小鳥也一動不動的站在鳳紅鸞的肩膀上,歪著頭看著鳳紅鸞一張臉變來變去,覺得十分的有意思,一時間興致盈然。

鳳紅鸞似乎無知無覺一般。與手中的紙條化為一體。都成了靜止不動的物事了。

車內沉寂無聲。從鳳紅鸞身上散出的複雜變化氣息似乎感染了外面的李文。李文總覺得車內不對,試探的開口:「公主?」

「沒事!」鳳紅鸞清冷的吐出兩個字。

李文立即不敢言語了。想著公主心情一定不好。公主被太皇太后秘密送去雲族交易,如今九死一生回來。憑著他的感覺,這次公主怕是要去西涼了。

李文心底歎息一聲,連忙退離遠處,不敢打擾鳳紅鸞。他覺得此時的公主一定不願意打擾的。

鳳紅鸞從那字跡上移開視線,看向小鳥。

小鳥被鳳紅鸞冰涼的視線凍的一哆嗦,明明剛才她不是這樣的神色看著主子的字跡,怎麼一轉到它的身上就立即翻臉了,小鳥無辜的眨著眼睛看著鳳紅鸞。眼神真摯,意思是它是送信的,兩國交涉,不傷來使,她是不能殺它的。

鳳紅鸞不理會小鳥眼中的神色,瞇著眼睛開口:「他出了千年寒池了?」

鳳紅鸞用的自然是傳音入密。外面的人聽不到。

小鳥剛想點頭承認,因為主子交待了它如果她問起是否出了千年寒池,讓它要點頭。但對上鳳紅鸞瞇著眼睛冰冷的沒有溫度的視線,立即感覺整個小身子都凍住了。似乎能讀懂它的心思一般。立即搖頭。

心中拜佛,希望主子回去別怪它說了實話,它實在是不敢得罪這個女人。它覺得要是一旦說了假話,這個女人就會將它大卸八塊。

「沒有出來千年寒池就敢如此囂張!」鳳紅鸞冷冷的哼了一聲。伸手將小鳥從肩頭提溜下來扔了出去:「回去告訴她,我的事兒他從今以後少管。」

隨著鳳紅鸞一個字落,小鳥的身子已經被扔出了十幾丈遠。無聲無息。連車簾子都紋絲未動。

小鳥被扔到半空中,抖著翅膀怕怕的看了一眼鳳紅鸞的馬車。那邊玉痕和君紫鈺還在簽訂協議。它自然不敢耽擱,萬一被發現就完了。連忙抖著翅膀無聲無息的飛走了。

一定要盡快趕回去告訴主子,這個女人真要嫁人了!主子還在寒池貓著的話,女人就該被人搶走了。

雖然這個女人黑心,不過倒是長的真是好看。它自然是支持主子將這女人搶回來的。拴在腰帶上,看她還能哪兒去。

很快的小鳥的小小身子便化成了一點,隱在了雲端。

車內鳳紅鸞看著手中的紙條。身子靠在車廂上,那卓雅風流的字跡似乎化成了那個人無賴的笑臉,直在她眼前晃啊晃的。揮之不去,心底一惱,手指微動,就要將紙條化為灰燼。

內力還沒到達手心,便攸的退了回去。

鳳紅鸞蹙眉看著手中的字。目光定在你清楚後果那幾個字上。半響,抿了抿唇。煩悶的將紙條折了起來,胡亂的塞進了懷裡。紙條剛塞進懷裡。便聽到有熟悉的腳步向馬車走來。正是玉痕。

鳳紅鸞靠著馬車坐著一動不動。面色幾乎在一瞬間便恢復了清淡的顏色。心情也由剛才的波動恢復平靜。

「十日之後,便是吉日。我在這裡等你。」玉痕緩步走到車旁,長身玉立,低潤的聲音緩緩開口。補充道:「我的太子妃!」

鳳紅鸞沉默不語。眸底攸然染上掙扎之色。袖中的手不由自主的緊緊攥起。

「不要擔心。一切有我。」玉痕似乎能感受到鳳紅鸞混亂掙扎的氣息,清潤的聲音帶著微微安撫意味:「不要怕!」

「我會怕誰?笑話!」鳳紅鸞頓時一惱。脫口道。

「呵,我知道你不怕的。」玉痕輕笑。透過車簾似乎看到鳳紅鸞惱意的小臉,輕聲道:「我將流月派給你隨身護衛。」

「不用!」鳳紅鸞立即拒絕。

「難道你要我給你做護衛?其實我很想的。」玉痕挑眉,笑的清淺柔暖:「你知道我不放心的。」

「那就他吧!」鳳紅鸞臉色一寒。

「好!」玉痕點點頭,墨玉的眸中笑意流轉,緩步走離了馬車。

鳳紅鸞袖中的手忽然鬆開,是啊,她怕什麼?憑什麼要怕?不就是嫁人麼?她自己的事兒,與那個混蛋何干?他最好是在千年寒池一輩子別出來。

君紫鈺和玉痕錯身而過,玉痕清淡開口:「我不希望出現任何意外。」

君紫鈺默然瞥了玉痕一眼,不發一言,抬步走向馬車。

李文一見皇上回來,立即迎了上來:「皇上,公主已經在車裡。」

「嗯!」君紫鈺走到車前停住腳步看著緊閉的車簾,抿唇不語,鳳目滿是沉痛。半響,對著李文吩咐道:「再備一輛車來。即刻啟程回京!」

「……是!」李文本來以為皇上會和公主一輛馬車呢,沒想到要再備一輛馬車。

是了,皇上和公主根本就不是親兄妹。如今公主要嫁給西涼玉太子,皇上也是要避嫌的。連忙跑了下去吩咐人去準備馬車。

「吳戴!你便繼續鎮守這裡。十日之後西涼退兵,你便接手鳳陽城。將鳳陽城主凌遲處死。」君紫鈺對著吳戴面無表情吩咐。

「老臣遵旨!」吳戴立即跪地叩頭。

「免禮!」君紫鈺一揮手,吳戴起身。

不出片刻,李文便將備好的車趕了過來。君紫鈺回身看向風波亭,只見玉痕一個人坐在風波亭喝茶。數萬人中,那一道風景自然成畫。雍容優雅。

只是一眼,君紫鈺回身上了馬車,沉聲吩咐道:「啟程!」

「起!」李文高喊一聲。君紫鈺的馬車緩緩走了起來。

隨著君紫鈺車攆起駕,鳳紅鸞所乘坐的馬車也緩緩緊隨其後走了起來。依然如君紫鈺來時一般。千名隱衛相護。後面緊緊相隨一萬御林軍。

不出片刻馬車便上了官道,向著東璃京都而去。

隨著君紫鈺和鳳紅鸞離開,吳戴帶領的兵將撤出了風波亭回到了鳳陽城五十里外的營地。只等著紅鸞公主和親到此,西涼接到了人退出鳳陽城,他便帶兵立即接手。

玉痕坐在風波亭內,目送著那兩輛車攆緩緩離開。嘴角微微勾起愉悅的弧度。須臾,他清淡開口:「流月!」

「主子!」流月立即躬身上前。

「帶領影月星魂保護紅鸞公主萬無一失。十日之後給我完好無虞的帶來這裡。否則你們都不用回來了。」玉痕淡淡吩咐。

「一定完成主子交待,萬死不辭!」流月立即跪地。

「去吧!」玉痕擺擺手。

流月身影一閃,追隨鳳紅鸞車攆而去。

玉痕品了最後一盞茶。如玉的手放下茶杯。緩步下了風波亭。

馬車內,鳳紅鸞靠著車壁而坐。聽著外面車□轆壓著地面的聲音,中間夾雜著馬蹄聲和御林軍的盔甲摩擦聲。心中一片沉寂。

半響,她盤膝而坐,繼續修煉鳳緣天下第十重功法。

君紫鈺坐在馬車內,如玉的俊顏從風波亭出來就一直籠著沉暗之色。整個人由痛到麻木。似乎整顆心都不是自己的了。

終於保住了東璃。就如紅鸞說的。從此天下又恢復了原狀格局。東璃和西涼重新的站在了平等的地位。

只是這一切都是用他心愛的女人換的。他親手簽了字。將她送給了玉痕。也許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刻,他的手都是在抖的。

其實他對她的身份早就有所懷疑。鳳紅鸞一直在丞相府受欺辱十幾年。突然一朝便震驚天下。若說她是因為王弟未嫁先休性情大變說得過去。但是那只是一時。一個人再變,骨子裡的東西是永遠也不會變的。但是她確變了個徹底。如何能不讓他懷疑?

所以,如今她對他說她不是鳳紅鸞。他沒有絲毫驚異。只是沒想到她會說。

她便是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保東璃江山捨棄她的吧!如此聰明的女子,如何能讓人不愛?如何能讓人忘記?如何能讓人不痛?

從今以後,怕是她就會從他的生命中剔除了。東璃也不是她的家了。

君紫鈺忽然閉上眼睛,一滴清淚滾落,滴灑在了明黃的錦袍上。心痛得再不能呼吸。

一連三日,君紫鈺悶在馬車裡,不吃不喝,一句話也未曾說,只是站著一動不動。

鳳紅鸞這三日同樣不吃不喝的修煉第十重功法。

二人如此,外面可是急壞了李文。皇上不吃不喝,紅鸞公主也不吃不喝,這要是二人真出了個什麼好好歹歹的。那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實在忍不住,李文從君紫鈺馬車走到鳳紅鸞馬車旁:「老奴求公主了!公主不吃不喝,皇上也不吃不喝。求公主用些膳吧!」

鳳紅鸞緩緩收了功。三日時間,她依然沒有突破第十重功法,只是稍微得到點兒皮毛。聽到李文的話,微微蹙眉:「你說皇上三日不吃不喝?」

外面趕車的流月聽到這話頓時嘴角抽了抽。何止是君帝三日不吃不喝。公主自己也是三日不吃不喝了好不好?不過他不敢多嘴調侃紅鸞公主。

再過十日,就該改叫太子妃了。

「是,皇上已經三日不曾進食了,公主,老奴求公主了,皇上心裡難受……」要不是馬車一直走著,李文就該跪地磕頭了。

聞言,鳳紅鸞伸手挑開簾子向著車前看去。只見前面不遠處君紫鈺馬車緩緩走著。看了一眼,淡淡開口:「你告訴他。君子有所不為而後可以有為。身子垮了,便什麼也沒有了。」

話落,鳳紅鸞落下簾子。

李文立即一怔,不明白的開口:「公主?」

「就這樣說!」鳳紅鸞吩咐道。

「是,多謝公主!」李文立即趕快的跑去了君紫鈺馬車前。

流月聽到鳳紅鸞的話,心中想著即便君紫鈺有所為也為不過自家主子。何足懼?輕聲道:「公主三日未曾進食,可要用膳?」

「嗯!」鳳紅鸞點點頭。

流月一揮手,立即有人很快的便將早先過驛站準備好的飯菜呈了上來端進了馬車裡。

君紫鈺的馬車前,李文將鳳紅鸞的話傳達給君紫鈺。車內一直萎靡不振沉浸在痛苦陰鬱中的君紫鈺頓時心神一醒。隨即苦笑:「即便有所為又如何,還不是……」

還不是什麼?君紫鈺苦澀的話並沒有吐出口邊。但李文侍候君紫鈺的時日也不短了。自然明白主子說的是什麼。

還不是留不住心愛的女人不是?

心底替皇上心痛。但是紅鸞公主高義,此舉保住了東璃江山,千萬子民免於戰火,免於妻離子散。他心底是敬佩的。

「傳膳吧!」君紫鈺沙啞開口。

「是,老奴這就傳,這就傳。」李文頓時大喜。皇上肯吃飯就好。

李文跑了下去,不多時便將隨時準備的飯菜端了來,給君紫鈺的車廂內擺了滿滿一大桌子,回頭想給鳳紅鸞送去,見流月正給鳳紅鸞車內端飯菜,心底徹底的鬆了一口氣。

飯後,君紫鈺對著李文吩咐:「去請公主到這輛馬車來!」

李文應了一聲,剛走兩步,馬車裡又傳出君紫鈺的聲音:「算了,不用去了!」

李文又立即停住腳步。

「還有多久進城?」君紫鈺又問。

「如今剛過了郾城驛站。距離京城還有不到百里。」李文立即道。

君紫鈺伸手挑開簾子看了一眼,只見此時已經天色響午。放下簾子。李文一見主子憔悴的容顏,立即輕聲道:「主子,您三日三夜未曾休息,您這樣回去太皇太后該擔心了。如今正好趁此時間睡一會兒吧!」

一聽到皇祖母擔心。君紫鈺歎了口氣。伸手扯過枕頭,閉上了眼睛。他的確是該休息了。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再無更改可能。他身為一國君主,又如何能頹廢不振?

外面李文聽到車內的動作,連忙進來服侍君紫鈺躺下。又悄聲退了出去。

鳳紅鸞用罷了飯,流月自動的吩咐人撤下,心中暗寒。紅鸞公主沒有帶兩個婢女,他堂堂太子殿下的近身隱衛如今做起這些雜活來了。但是也不敢有絲毫不滿,還得小心侍候好了。畢竟主子可是交待了,不完好無虞帶回去人,他們也不用回去了。

飯後,鳳紅鸞也三日未曾休息,便靠著枕頭合上眼睛。本來是閉目眼神,卻是不知不覺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很快的便入了夢,夢中亂七八糟的人影閃過。各種各樣的情形,天花亂墜,都是圍繞這一個人的臉。偶爾是那無賴至極的容顏,偶爾是那大怒陰沉的容顏,偶爾是那恨惱又拿她無可奈何的容顏,偶爾又是秀雅風流而笑的容顏,偶爾又是那痛苦糾結對著她喃喃訴說的容顏……

雜亂無章 ,耳邊嗡嗡而響。都是一個人的影子在她眼前晃動,揮之不去。

鳳紅鸞被擾的困煩心神凌亂。煩悶的想打開,卻是怎麼也打不走。最後一怒,猛的劈出一掌。

只聽『砰』的一聲重響,緊接著便是稀里嘩啦碎木落地的聲音。乒乓響成一片。鳳紅鸞乘坐的馬車散架。她此時也驚醒。在隨著碎裂散架的馬車落地的一瞬間凌空拔起,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變故僅僅是一瞬間。

站住身子,鳳紅鸞看著眼前散了架的馬車,還有被自己打死的馬匹。轉頭掃見流月一張俊顏慘白的跌倒在不遠處看著她,從一雙眸子依然可以看出驚魂未定。

心底一寒。鳳紅鸞臉上一瞬間變幻的顏色像是過了染料一般。無比好看。

「公主,您……」流月不明白鳳紅鸞為什麼突然對他出手。難道公主反悔了不嫁主子了,想要殺他?

「你沒事兒吧?」鳳紅鸞上前走了兩步,蹙眉看著地上慘白著臉色驚魂未定的流月:「可是傷到了?」

「只是輕傷。」流月搖搖頭,看著鳳紅鸞:「公主您……夢魘了?」

畢竟流月是從數萬隱衛中千挑萬選出來的。驚魂未定之後,輕聲開口。

「嗯!」鳳紅鸞眉頭緊蹙了一下,點點頭。

流月想著紅鸞公主夢魘當真可怕,他險些稀里糊塗的一條命沒了。勉強的從地上爬起來。看著鳳紅鸞:「公主,車破了,屬下再去尋一輛車來?」

鳳紅鸞還沒開口,君紫鈺已經下了車疾步走了過來,看著鳳紅鸞完好鬆了一口氣,急聲問:「出了何事兒?」

鳳紅鸞還沒開口。流月立即想到君紫鈺怕是還不知道主子恢復內力之事。立即道:「是在下趕車不小心睡著夢魘了。險些傷了公主。」

「夢魘?」君紫鈺頓時一冷,看著流月:「如此廢物,你家太子還能留你活到今日,可真是稀奇。」

君紫鈺顯然不信。玉痕的第一隱衛趕車睡著,可能麼?

不過看那車破碎成如此零碎形狀,便是絕頂內功高手所為。如今這隊伍裡只有流月和凌青的內力可以做到。他的內力也不可能達到這個效果。而又看到流月身上的泥土,這裡只有流月再無別人。倒也有幾分相信。

「也沒出事兒。算了!」鳳紅鸞看了一眼碎裂散了架的馬車,對著君紫鈺道:「我上皇兄馬車便好了。不過還有幾步路而已。」

「好,好,我們坐一起!」君紫鈺一聽立即也不理會是什麼原因造成如此情形了,伸手一拉鳳紅鸞的手向他乘坐的那輛馬車走去。

流月剛要阻止,但一看真如鳳紅鸞所說也就十里地便進城了,便住了口。

隨著君紫鈺上了馬車,鳳紅鸞一直沉著臉坐著。還在為剛才夢魘而心中煩悶。那混蛋真是陰魂不散。

君紫鈺坐在鳳紅鸞身邊,幾次想開口,但又不知道說什麼,發現有些東西早就這一系列變端中遠去了。心底黯然傷魂。

一時間車內流淌著沉悶的氣流。

十里地很快就走過。李文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皇上,進城了!」

君紫鈺才猛然驚醒,居然這麼快就進城了。他是有好多的話要和身邊的人說的。立即轉頭。當看到鳳紅鸞低垂著小臉陰沉變幻莫測的顏色,頓時將要說出的話吞了回去。

感受君紫鈺的視線,鳳紅鸞抬眼看著君紫鈺。幾乎在抬眼的一瞬間,臉上的所有情緒都隱了去。

君紫鈺發現紅鸞從被送走雲族回來就變了。至於變成了什麼樣子他說不清楚。只是覺得更讓他看不透了。可想而知在雲族那幾日的經歷,一定是使得她改變了什麼。

「皇上,進城了!」李文沒聽到裡面的聲音,以為皇上睡著了,又說了一遍。

「知道了,直接去丞相府。朕送公主回府。」君紫鈺收回視線,吩咐了一句。

「是!」立即應聲。

到了城門口,皇室的隱衛都無聲無息的隱了下去。御林軍開路,馬車進了城。

剛一進城,鳳丞相帶著文武百官早已經恭候在城門口,一見皇上御駕回朝,立即跪地山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山呼一片,極其恢弘。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城中百姓們都跪地。鳳陽城的消息早已經傳遍了天下,自然更是傳回了京中,百姓們都山呼:「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君紫鈺聽到山呼萬歲的聲音極其刺耳。又聽到百姓們自發的山呼公主千歲。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紅鸞犧牲她自己救了東璃。救了東璃千萬百姓。她的確該得到這樣的稱讚。只是他清楚的知道她一定不稀罕這種稱讚的。轉頭果然見鳳紅鸞面色淡淡的。

「朕累了,先送公主回宮,眾位愛卿穩住朝綱辛苦,都散了吧!什麼事兒明日早朝再說。」君紫鈺有些疲憊的道。

「是!」滿朝文武都起身錯開道路。

御攆進了城直接向著丞相府而去。

丞相府門口。李文停下車攆。剛要開口。車簾掀起,鳳紅鸞身子探出來就要下車。

君紫鈺立即出手抓住鳳紅鸞的胳膊,鳳紅鸞回頭看著君紫鈺。君紫鈺頹然的鬆了手,鳳紅鸞跳下車,隨著簾幕落下,遮住他痛苦的容顏:「回宮!」

「是!」

李文不敢再耽擱。立即趕了馬車向著皇宮而去。

鳳紅鸞站在丞相府大門口,看著丞相府大門口高懸的燙金牌匾,心頭湧上莫名的滋味。再用不了幾日,隨著她出嫁西涼,鳳丞相退隱。這丞相府的輝煌便也過去了。

不知道她做得對不對。她只是做了自己認為該做的。

她如今讓天下重新的恢復如初格局。隨著她出嫁,東璃站在了和西涼、藍雪、雲族一個平等的地位上。未來天下爭奪,就要各憑本事。

她不希望有朝一日東璃危,鳳丞相成為君紫鈺和君紫璃威脅她的籌碼。

這也算是最後,作為這個身體的父親,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給他一個安平的晚年。

聽到身後熟悉的馬車聲和急匆匆下車的腳步。鳳紅鸞知道是鳳丞相回府了。緩緩轉過身,果然見鳳丞相一下車便急匆匆快步衝她走來,老臉是毫不掩飾的驚喜神色:「紅鸞……」

「爹爹!」鳳紅鸞話語柔暖了幾分。說實話,不管他以前對待鳳紅鸞如何,從她來到丞相府,這個爹爹對她是極好的。

「紅鸞,爹爹還以為你回不來了,如今你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鳳丞相走到鳳紅鸞近前,停住腳步,想抱她,伸了幾次手又忍住,只是老眼一眨不眨的看著他,老眼含著激動的淚。

鳳紅鸞似乎看到了前世她從組織活著回來,爺爺也是如此對她說,神情幾乎一模一樣。心裡一酸,永遠也見不到爺爺了。不知道他如今可好?

鳳紅鸞對著鳳丞相點點頭:「我回來了,讓爹爹擔心了。」

「委屈我兒了,爹爹不知道太皇太后居然如此將我兒送去雲族那個大火坑,實在是……」鳳丞相心中酸苦,他雖然貴為丞相,但是也是一朝為臣。做臣子的總是隨時準備為帝王拋頭顱灑熱血,隨時準備為國捐軀。他的女兒,也不例外。

「我明白爹爹苦處。沒有怪爹爹,那日雖然是太皇太后主張,但是後來選擇是我自願的。」鳳紅鸞搖搖頭。如果她不願意的事兒,誰也強迫不了。

鳳丞相動了動嘴角,想說什麼。只是黯然的歎了一聲。

「爹爹要是無事兒,我們父女便坐在一起好好敘敘話吧!」鳳紅鸞抬步向院內走去。

「好,好,爹爹也正有好多話要和你說。」鳳丞相點點頭,抬步跟在鳳紅鸞身後,他想問紅鸞的話有很多。他感覺離開這幾日,紅鸞似乎又變了。變成什麼樣說不清楚,只感覺紅鸞似乎已經化繭成蝶,隨時就會飛走一般。

進了清心閣。清心閣一片靜寂,人聲也無,鳳紅鸞蹙眉:「爹爹可知道青藍、青葉可好?杜伯哪裡去了?」

如果若是往日她一回府,最先迎接的便是這三人。

「青藍、青葉如今在宮裡。那兩個丫頭醒來知道你被太皇太后設計送去雲族了,就跑去德馨園刺殺太皇太后,皇上不在,太皇太后幸好無恙。將那二人關進了宗人府。」

鳳紅鸞猛的停住腳步。

「不過你別擔心,念在你的面子,太皇太后並沒有傷害她們,只是等著皇上和你回來處理。爹也交代了宗人府好好照料,無事兒的。」鳳丞相立即道。

鳳紅鸞才算寬心的點點頭。她當時沒有來得及通知二人,但是以為她們的聰明自然可以想到是她願意的。不過她錯估這二人知道後居然回去刺殺太皇太后。

「至於杜海,從知道你被送去雲族,他就消失了,到如今也再未回來,大概是去雲族找你了。」鳳丞相又道。

去雲族找她?鳳紅鸞再次停住腳步。

「想來是的,這個爹也說不準。總之是他聽到消息人就沒影了。哎,他將你看的比命還重,爹和他比起來真是慚愧。」鳳丞相想起杜海得知鳳紅鸞被送去雲族當時煞白的臉色,又愧疚道。

「爹爹對我也是極好的。」鳳紅鸞抬步走進了屋。鳳丞相也抬步跟進了屋。

雖然鳳紅鸞這些日子不在,但屋中窗明几淨,片瓦無塵。可見鳳丞相是日日派人打掃的。走到桌前斟了兩杯茶,一杯遞給鳳丞相,一杯給自己:「爹坐吧!」

鳳丞相連連點頭坐下。他這一日等候皇上帶紅鸞回來,心急如焚,焦急難耐,連一杯熱茶自然也是沒心情喝的,如今才覺得口渴的厲害,也顧不得茶有些燙,便端起來大喝起來。

在鳳丞相熱茶要入口的空擋,鳳紅鸞指尖微動,滾熱的茶水變成了溫水。鳳丞相絲毫不覺。

一連喝了幾杯茶,鳳丞相才放下茶杯,見鳳紅鸞還站在那裡,立即道:「紅鸞,爹聽到傳回來消息,說是你……要嫁給玉太子?」

就知道鳳丞相要問這個。鳳紅鸞見他不再喝水,縮回了手指,緩緩而坐,點點頭:「爹認為我有反抗的餘地麼?」

鳳丞相頓時一黯。

「我身為爹爹的女兒,也是東璃子民。為東璃所做這些,實屬應該不是麼?」鳳紅鸞面色淡淡的,清淺又道:「爹爹也無須太過糾葛,玉太子人中龍鳳,女兒不虧。」

「話雖然這樣說,但西涼是什麼地方?那是個不差於雲族的深潭。我兒一個弱女子,群龍相爭中便是小小一個棋子而已。」鳳丞相立即激動的搖頭:「爹知道國家大義當前,不可徇私。可是爹還是私心想我兒能尋到自己的幸福。」

「幸福……」鳳紅鸞喃喃吐口,品著這兩個字,以前她也想要尋求自己的幸福的,也想著自己會幸福的,可走到頭來又如何呢?

「紅鸞,你對玉太子可是有……愛?」鳳丞相看著鳳紅鸞,感覺女兒一下子本來明亮變得濃濃幽暗傷感。擔心的問。

「爹爹可是認為,我身為您的女兒,身為東璃子民,我如今對東璃所做,可是夠了?」鳳紅鸞從沉浸的傷中回味,不答鳳丞相的話,平靜的問。

「自然夠了!」鳳丞相立即道:「人都有私心,家國大義說的容易,真正做到的又有幾人,不管我兒是基於什麼目的答應嫁給玉太子。就憑你救了東璃,便會讓東璃千萬子民愛戴於你。」

鳳紅鸞嘴角微勾。她爹身為兩朝元老,位列丞相之位。自然不是吃乾飯的。

鳳丞相看著鳳紅鸞愉悅的嘴角,歎道:「紅鸞,爹知道你藏有心結,爹也清楚你的性子,如果你不同意,沒有人可以強迫的了你,即便是太皇太后,即便是皇上,如今你同意嫁入西涼。東璃和西涼既然已經達成協議,爹也阻止不了什麼。」

「但是爹只想知道,我兒要嫁給玉太子,那雲公子呢?」鳳丞相話落,又道。

提到雲錦,鳳紅鸞手指不受控制的輕顫了一下。沉默不語。

鳳丞相盯著鳳紅鸞神色,沒看出任何異樣,想著他這個女兒的心思太深,藏的也實在是太好。又歎道:「雲少主為你做的事兒,無論是親眼見的,還是聽說的,爹也知道不少。不知道的怕是還有很多。爹也不信你對雲少主沒有一絲一毫動心。」

鳳紅鸞依然沉默不語。眼底浮動出多種情緒,如雨如霧。

「雖然雲族水深火熱,雲少主還有錦瑟小主未婚妻,又有雲族主和掌刑堂從中為難,困難重重。但爹覺得還是你的心意最重要。如果你真喜歡雲少主,雲少主也真心待你,便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

鳳丞相頓了頓,又歎道:「本來爹對你和雲公子有些鬆動的,覺得我兒真和雲少主在一起,也許能好的。只是爹爹沒想到會發生這些事兒,讓你如今卻嫁入西涼。」話落,鳳丞相再次歎道:「這世間之事真是說不準。如今已經不可挽回。爹只希望玉太子真能好好待你。」

鳳紅鸞依然沉默不語。看不出心中想法。

「雲少主如今在千年寒池,若走出來知道你聯姻西涼,嫁給玉太子,怕是到時候雲少主必然不好相與。」鳳丞相眉眼染上濃濃隱憂:「爹擔心雲少主……」

「算了,反正如今也是如此了。倒是爹爹多言了。」鳳丞相說到這頓時想起什麼日連忙打斷了話。見紅鸞神色,看著他心中難受。有些後悔不該說起雲少主。紅鸞心中怕是不好受的。

「爹爹的心意我明白。多謝爹爹了。」鳳紅鸞忽然開口,抬眼看著鳳丞相,他是真的擔心她。緩緩開口:「我和皇上提了一個條件,我和親西涼,讓皇上准爹爹告老還鄉。爹爹可有意見?」

鳳丞相頓時一怔,隨即明白了鳳紅鸞的意思。這天下風雲湧動,旦夕之間。紅鸞這是要他退出紛爭,安享晚年。老眼湧出淚花,鳳丞相用袖子抹去,點點頭:「爹數次向皇上請辭告老還鄉,都被皇上駁回來了。如今能有何意見?只是擔心你……」

「爹爹不用擔心我的。」鳳紅鸞搖搖頭:「爹爹同意就好。明日還要早朝。便去休息吧!」

「同意的。等你出嫁,爹爹便告老還鄉。」鳳丞相連連點頭,抬眼看了一眼天色已經黑了,發覺光陰過的如此之快:「你也累了幾日,早些休息吧!」

鳳紅鸞點點頭,鳳丞相抬步走了出去。

鳳丞相走後,清心閣靜了下來。鳳紅鸞也不點燈,身子窩在軟榻上,長髮流瀉而下,窗外朦朧的月光透過簾幕射進來,她的身影在月光淡淡光華中多了一絲孱弱。

君紫鈺回了皇宮,便直接去了太皇太后寢宮。

太皇太后早就得到了東璃和西涼達成協議的事情。從得到消息的那一刻,簡直就是喜極而泣。東璃江山總算是保住了。心中有對鳳紅鸞的愧疚,但也掩飾不住喜悅。這下她有顏面去地下見列祖列宗了。

從知道君紫鈺御駕今日回朝。太皇太后從早上起來便一直盼著。一盼就盼了一日。如今有人來報說皇上回宮了,立即喜的連忙拄著枴杖迎了出去。

剛走到德馨園門口,便見到君紫鈺已經來到。太皇太后一看到君紫鈺如今樣子,頓時心裡咯登一下子,拄著枴杖定在那裡。臉上的歡喜笑意也消失不見。

君紫鈺走到近前,沙啞開口:「皇祖母!」

「鈺兒,你……」太皇太后震駭的說不出話來。才離開短短幾日,皇上就瘦成了如此不成樣子,明黃的袍子穿在身上以前一直是合身的,如今卻是鬆鬆垮垮。而且整個人眉眼間神色萎靡,失了以往的精氣神,整個人就如風吹乾的人偶,讓人感覺痛到骨子裡。

「朕累了,只是過來看看皇祖母,有什麼話皇祖母明日再說吧!」君紫鈺見太皇太后安好。沙啞的道。

「好,好,你去休息吧!」太皇太后一肚子的話都吞了回去。皇上都這樣了,她還能說什麼?能保住東璃江山,她就滿足了。

君紫鈺對著太皇太后一禮,反身向著自己的寢宮走了去。

李文立即隨後跟上。

太皇太后看著君紫鈺身影走遠。老眼心疼溢滿。鈺兒這樣,璃兒若是知道鳳紅鸞嫁去西涼又會如何也可想而知。君氏皇家自古以來都是癡情種。始祖黃帝是,太祖皇帝也是,先太皇是,先皇也是,到如今的鈺兒和璃兒又是。

但是每一代都注定情殤。愛他們的人,他們不愛,不愛他們的人,偏偏一個個愛到死。

有時候她就在想,君氏的男人,真是不適合坐擁江山,但是偏偏又執掌一國江山。也許這就是命中注定。

太皇太后歎息了一聲,拉著枴杖蹣跚的重新走回德馨園。等她什麼時候死了,閉上眼睛,便也不用為東璃的江山操心了。只要她睜著眼睛一天,她便受不了東璃江山毀於一旦。

回到寢殿,李文要點燈,被君紫鈺制止了,一個人直挺挺的躺到了床上。明明是困及,累及,卻是了無睡意。直到深夜,才閉上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李文直等到皇上睡了,他才去就榻。這些日子君紫鈺睡不好,自然也苦了身邊侍候的他。其實心裡倒是私心以為還是紅鸞公主早些嫁了的好,徹底斷了皇上的念想,皇上便也不不會這麼折騰自己了。

夜半時分,一陣踏踏急促的馬蹄聲擾亂了整個東璃城沉寂沉睡的氛圍。

馬蹄都是定了鐵掌的,一隊馬蹄踏起來,那聲音也是相當壯觀的。不少人都從睡夢中被驚醒。

東西南北四門守門這些日子被緊張氣氛弄得草木皆兵,如今聽到狀況,立即東西南北城同時吹響了號角提醒。幾乎在片刻的功夫,便是整個東璃京都城全副武裝戒嚴。

整個皇城就是這麼大。君紫鈺剛剛入睡就被號角喊醒,閉著眼睛睜開,眸如寒星,難道西涼反悔了?立即高喝:「出去探,發生了何事兒?」

「是!」李文剛睡在榻上連忙迷糊的爬起來就往外面沖。

急促踏踏的馬蹄聲不出片刻便來到了東城門。君紫璃一身紫衣華袍沾染著濃濃的塵土氣息,幾乎都看不出顏色了。端坐在馬上,如玉的俊顏滿佈風霜。

「開門,本王進城!」君紫璃威儀聲音捲起一陣濃濃肅殺。

守城的人認了半天才認出是君紫璃,東城守備訝異開口:「璃王殿下?」

璃王殿下不是在池峰城麼?如今回朝了?實在不敢相信這就是璃王殿下,短短幾日功夫,璃王殿下高貴非凡如今卻是如此破落。對,也就是用破落來形容覺得才為恰當。

「開門!」君紫鈺再次低沉吐口。

「殿下稍等!」守備不敢耽擱,璃王殿下不久前血染南城門的事兒還是歷歷在目。連忙一擺手,有幾個小兵上前趕緊將城門打開。

城門剛一開,君紫璃雙腿一夾馬腹,駿馬四蹄揚起,衝進了城,向著皇宮而去。君紫璃身後的一眾王府護衛也緊隨其後,清一色的黑衣騎轉眼就沒入街巷。那速度猶如利箭,一陣風捲過,東城兵將直到君紫璃過去許久,還心底顫動唏噓。

李文不多時便跑了回來,對著君紫鈺躬身道:「回皇上,是璃王回來了!」

原來是王弟回來了!他並沒有傳旨,不過東璃和西涼解決了,王弟在池峰城的確也沒用了,更何況他的確是要回來的。

「嗯,朕知道了!」君紫鈺點點頭,眉眼陰暗。王弟即便回來,也改變不了紅鸞還是要嫁去西涼的事實。西涼並沒有撤兵,而是等著將人送去,西涼才會退還鳳陽城撤兵。也就是說人一日不送到西涼,東璃的危機並不算是真正的解決。

王弟的心中一定是很痛的吧?只比他多,不比他少。

李文剛要退下去,便有宮門守門的侍衛來報:「秉皇上,璃王要進宮求見皇上!」「請他進來!」君紫鈺擺擺手。那侍衛立即喏了一聲下去了。李文連忙過來給君紫鈺更衣。

衣服剛穿點妥當,君紫璃已經大踏步衝了進來,捲起一身風塵肅殺之氣,隨著他走進來,溫暖的寢宮頓時感覺寒涼之意。李文看著君紫璃,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璃王這個樣子太可怕。不會傷到皇上吧?

「你退下去吧!」君紫鈺坐在床邊不動,對著李文擺擺手。

李文得了吩咐,雖然擔憂皇上,但畢竟這個人是璃王,深知璃王不會傷害皇上,悄聲的退了下去守在門外。

「皇兄,你……你將她送給了玉痕?」君紫璃站到君紫鈺的面前,一張俊顏沉痛的看著君紫鈺。有萬千指責的話當一觸到君紫鈺臉上的神色,頓時吞了回去。

「王弟,將她送給玉痕。我的痛並不比你少。」君紫鈺暗啞開口。這會是他永遠的痛。永遠有多遠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只要自己活著,就一定會痛。

「真的便沒有辦法了麼?真的就讓我眼睜睜的看著將她送人,為了別的男人披上大紅嫁衣,嫁給別人婉轉曲意,紅袖添香,皇兄,你告訴我……」君紫璃一瞬間似乎洩了所有煞氣,僅憑著一股勁的連夜趕了回來。可是如今對上君紫鈺,卻像是一股勁都打在棉花上,讓他痛,但是無力之感。

「王弟,你認為如今有辦法麼?若是有辦法的話,我又何必任由皇祖母將她送去雲族,又何必和玉痕達成協議?」君紫鈺酸苦到麻木。

「對了,雲族,雲錦不是想要她麼?如今雲錦放棄了?」君紫璃因為想到雲錦阻止,頓時眼睛一亮。

「雲錦被掌刑堂關進了千年寒池下。雲小主據說如今有生命之危,掌刑堂和雲族都忙著救人。更何況就因為雲錦和錦瑟,所以雲族主和掌刑堂怕是巴不得紅鸞嫁給玉痕,所以,雲族自然不會出手助東璃。」君紫鈺搖頭,又道:「更何況如今協議已簽,說什麼都晚了。」

君紫璃高大的身子頹然的靠著床邊坐到了地上。

君紫鈺看著廊柱上盤旋而上的騰龍,只覺得身處這個位置實在憋悶沉重。若是他不生在皇家,該是多好。

一時間兄弟二人誰也不再言語。偌大的寢殿沉寂著無奈哀傷的氣息,處處窒悶,蔓延。

君紫鈺坐在床邊,君紫璃坐在地上,兄弟二人一夜到天明。直到李文的輕聲喊皇上早朝了的聲音傳來。君紫鈺才起身站了起來:「王弟數日勞頓,回府休息吧!不用上朝了。」話落,君紫鈺抬步走出寢殿向著金鑾殿而去。

君紫璃在君紫鈺走後,抬步走出了寢殿。並沒有回璃王府,而是去了丞相府。

走到宮門口,正好碰到文武百官上朝。鳳丞相走在百官前列,一眼就看到從皇宮出來的君紫璃,頓時停住腳步。老眼難掩驚異,璃王殿下短短時日,便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本來璃王是紅鸞的夫君的。不成想未嫁先休。如今卻是這番情景,實在讓他心中感歎真是命運弄人。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臣等請璃王殿下安!」鳳丞相和眾位大臣都是歎息大同小異。見君紫璃走到近前,連忙上前請安。

君紫璃停住腳步,目光定在鳳丞相身上:「她如今可在丞相府?」

鳳丞相自然知道君紫璃問的是鳳紅鸞,頓時心提起來。生怕璃王殿下去丞相府再做出像前幾次那樣瘋狂的舉動來。一時間便轉道:「不知道王爺可是有事兒?老臣不時下朝給王爺轉達就好了。畢竟如今紅鸞可是身份不同了,要嫁去西涼,而且玉太子派了隨身近衛保護,為了紅鸞著想,王爺要避嫌才是。」

君紫璃看著鳳丞相嘴辟里啪啦的動,半響不語。

鳳丞相只感覺濃濃的低氣壓籠罩。

周圍眾位大臣更是不敢吱聲。人人都明白心中是怎麼個情況,璃王殿下在未嫁先休之後又愛上了紅鸞公主。如今看著心愛的人遠嫁他人,自然心中承受不住的。

「你放心,我不會再傷害她的。」君紫璃半響吐出一句話,抬步走出了宮門。

「王爺……」鳳丞相轉身,就見君紫璃走遠。想追上去,便聽到上朝的鐘聲敲響。也無法,只希望璃王殿下真的不再傷害紅鸞。隨著眾位大人上了朝。早朝上。君紫鈺宣旨,命禮部即刻準備一應紅鸞公主出嫁的事宜。並吩咐,紅鸞公主的嫁妝一定要華麗豐盛,比按照超越歷代皇后之禮。風光大聘。

君紫鈺吩咐完這些話,只覺得心口鈍痛如針扎,痛到麻木了。

心愛的女人出嫁,他來準備嫁妝,這是何等的痛心揪肺。

滿朝文武雖然心驚,但是無一人反對。畢竟紅鸞公主就該享受如此待遇。對東璃有功,挽救了萬千百姓生靈。就算是超越皇后之禮,風光大聘也不為過。都是她該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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