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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驚華 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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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子情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8-26 16:07:32 来源:搜书1

送嫁的隊伍在漫天鮮花和恭賀聲中一路向著南城門而去。

君紫璃端坐在馬上,任鮮花扔到他的身上再順著華麗的錦袍滾落,馬蹄踐踏下,滾落到地上的鮮花在紅綢上盛開一地鮮艷。可是無人欣賞,所有人都追隨著鳳紅鸞的馬車。

東璃百姓,這一日對著鳳紅鸞表達著無限熱情。

鳳紅鸞坐在車中,面色清淡的聽著外面吵吵嚷嚷的恭賀祝福聲,聽著車廂上辟里啪啦落下的鮮花聲。想著如果她不是聯姻西涼,不是在面臨國之為難中救了東璃,如果她是禍亂君王的禍水。怕是今日對她的,就不是這些,而是雞蛋石頭滿。髒污的話吧?

嘴角扯出一抹淺淺的清涼的笑。花團錦被中,她閉上了眼睛,一夜未睡,如今這吵吵鬧鬧中,倒是激起了她的睏意。

馬車一路出了南城門。

聲音漸漸的小了下去。只聽到車□轆壓著地面和踏踏整齊一致的馬蹄聲交響在一起。

君紫璃一直薄唇緊緊抿著,端坐在馬上走在鳳紅鸞的馬車身邊。聽著車內那均勻清淺的呼吸聲,心底的痛,痛到麻木,似乎那車攆壓著,馬蹄踩著,卻無論如何也讓他鮮活不起來。

他想著,怕是這一輩子,以後他的心都會隨著這一日死了,再也鮮活不起來了。

才知道以往的痛都是虛無,今日才是真正的痛不欲生。

隊伍出了城十里。前方送君亭。

早已經有一襲明黃的身影立在那裡等候,目光望過來,定在君紫璃旁邊的華麗車攆上,同樣是溢滿不差於君紫璃的痛。

君紫鈺身後跟著凌青。

二人不遠處有一堆車攆人馬,人人身著西涼裝束。正是瓊華的車攆和西涼前來恭賀被玉痕留在別院的隊伍。如今自然是要隨著送嫁的隊伍回西涼。

瓊華坐在馬車中,挑著簾子向外看去,一張矯美的小臉有些微微蒼白,美眸定在緩緩駛來華麗的隊伍中,溢滿恨意和嫉妒。

鳳紅鸞憑什麼風光的嫁給太子皇兄?而她憑什麼要被君紫璃退婚,這般什麼都失了的回到西涼?她根本就沒有得失心瘋,為什麼說她得了失心瘋?

她是西涼最高貴的公主,只有她才能得到這樣鮮華的對待。不能就這麼灰頭土臉的回西涼。

她不甘!

瓊華心中叫囂著,如果可能,她恨不得上去撕了那華麗的紅綢鋪設,鮮花簇裹的車攆。撕了車中鳳紅鸞賤人的臉。

小手緊緊的扣著,不自覺的已經摳進了車壁的簾幕裡,簾幕一角被她撓攥揉虐出稀爛一片,手心被撓抓出了血痕,而她似乎無知無覺一般死死的盯著馬車。

心中被恨意填滿,根本就沒有看到走在馬車旁邊的君紫璃。

隨著馬車走進,君紫璃自然看到瓊華那張臉,以前在他的心中她是最美的,從來就不會看到如此醜惡的一面。如今看著瓊華那被恨意嫉妒不甘填滿扭曲的臉,他幾乎不願意多看一眼。

移開目光,君紫璃回頭對著車廂輕聲開口:「皇上在前方送君亭等著。」

「嗯!」鳳紅鸞早已經感受到前方不遠處傳來的氣息。君紫鈺的,瓊華的,清晰無比。閉著眼睛淡淡的應了一聲。

馬車走到送君亭,君紫璃一擺手,隊伍緩緩停下。

君紫璃剛要下馬,君紫鈺一擺手:「不必下車了,朕對公主說一句話就好。」

君紫璃點點頭,端坐在馬上。

「璃……」瓊華這時候才看到君紫璃,一張矯美的小臉一瞬間的錯愕,隨即明白君紫璃是送親之人,恨意嫉妒不甘轉眼間如潮水褪去,一臉喜色。

君紫璃恍若未聞,看也不看瓊華一眼。

瓊華小臉一白:「璃,我……我沒有得失心瘋,我……」

瓊華話落,對上君紫璃一瞬間寒意的俊顏,猛的住了口,一雙眸子微帶怕意的看著君紫璃:「璃……我真的……」

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女人,如果不是她,他也不會錯愛十年,以至於後來一錯再錯。如果不是她,他也不會陷東璃於危難,如果不是她,紅鸞也不會無可奈何和親於西涼。

都是這個女人!

君紫璃一雙鳳目猶如利劍的看著瓊華,俊顏陰沉如海,眸中是陰雲翻滾。攏著馬韁繩的手骨節發白,手背有青筋攥出,卡吧作響。如果可以,他現在恨不得一劍殺了她。

瓊華被君紫璃殺人的目光看著,一雙眸子染上驚恐的神色。身子不受控制的輕顫起來。小臉煞白,唇瓣哆嗦半響,也沒再吐出一個字。

采苓坐在車廂一個角落處,感受到璃王殿下森冷肅殺的目光,再看向公主恐慌懼怕的樣子,低著頭,一動不動的坐著。

那邊君紫鈺走到鳳紅鸞車前,鳳目毫不掩飾不捨和痛苦,沙啞開口:「紅鸞!」

「嗯!」鳳紅鸞在車內淡淡的應了一聲,裹在花團錦被中的身子一動未動,閉著眼睛也未睜開。

「我想再看你一眼。」君紫鈺苦澀開口,鳳目緊緊鎖住馬車,想看她一身衣著光鮮,想看她綰髮修眉,想看她珠玉滿頭,燦燦金花新嫁娘的樣子。

「何必呢?」鳳紅鸞清淡如風的聲音透過紅綢遮蔓傳出來。

君紫鈺要掀簾子的手一顫。

是啊!何必呢?看一眼又如何?只會讓自己更沉淪地獄。即便不看,只憑想像,他也可以想像她此時的樣子。

君紫鈺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馬車,整個車廂都被紅綢包裹,刺眼的紅。

心忽然痛的不能呼吸了!君紫鈺似乎再也呆不下去,深深痛苦依戀的看了一眼馬車,身形一閃,向著皇宮飛去。

隨著君紫鈺離開,似乎受他的感染,紅綢遮蔓,十丈方圓都瀰漫著濃濃的痛苦傷色。

凌青連忙飛身跟上。

君紫璃冰冷的看了一眼瓊華,收回視線看向馬車,馬車簾幕還是早先一般,半絲動靜也無。移開向著君紫鈺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一招手,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的冷:「起駕!」

隨著君紫璃話落,馬車緩緩走了起來。

很快就過了送君亭。君紫璃再未看瓊華一眼。

瓊華身子不停的抖著,看著君紫璃走過她的馬車走遠,一雙美眸再也控制不住,辟里啪啦的淚珠滾了下來。她想哭出聲,又拚命的壓抑著。

采苓身子依然一動不動的坐在角落裡,冷眼看著瓊華嗡嗡哭泣。

有多少個日日夜夜,都是這個女人打她罵她什麼東西只要能拿的順手的,都往她身上扔。等回到西涼,太子殿下做主,她便放回家中,再也不用侍候這個女人了。

半響,瓊華低著的頭猛的抬起,鬆開了手,對著車伕怒道:「趕車!」

車伕頓時身子一哆嗦,看向小蜻蜓。

小蜻蜓是太子殿下的貼身侍從,從太子殿下失蹤,使者團中大小事務都交給了小蜻蜓。雖然年紀小,但是很是處事老道。任何人也不敢小看這位玉太子身邊的小侍從。

而且太子殿下交待了,回程一應事務,都交由小蜻蜓主事。

小蜻蜓一直坐在早先玉痕所坐的馬車中,一張小臉驚歎的看著送行隊伍。風光大嫁啊!紅鸞公主這嫁妝可是古往今來只此一份。

真真是太華麗了!

小蜻蜓心中為太子殿下興奮、高興、激動,所有情緒都染在一張秀氣的小臉上。直到那華麗的車攆走過許久,後面一輛輛裝載滿滿的車廂而過,小蜻蜓笑的合不攏嘴。

主子迎娶紅鸞公主為太子妃,再生一個小主子,他可以陪著小主子玩耍,想想就美到不行。

車伕見小蜻蜓只管傻笑不動,而公主這邊又怒喝,抖著膽子開口:「隨侍,是否可以啟程了?」

「我讓你趕車,你問他做什麼?」瓊華公主頓時大怒。一個小東西難道比她堂堂公主還尊貴麼?不過是太子皇兄的狗而已。

小蜻蜓的美夢此時才驚醒,被打斷有幾分不高興,臉子拉了下來瞪了那車伕一眼,車伕立即垂下頭。他看向瓊華公主哭的淚痕一般怒氣的臉,雖然梨花帶雨,小蜻蜓就覺得丑極了。

慢悠悠的下了車,小蜻蜓走到瓊華公主車前,微微一禮,不看瓊華的臉,不卑不吭的道:「回公主,太子殿下吩咐了,我們的車隊要跟在嫁車隊伍之後回西涼。」

瓊華聞言頓時一怒:「我是堂堂公主,理應先行,憑什麼要跟在她之後。起駕!」

「回公主,紅鸞公主不是別人,是太子妃。」小蜻蜓直起身子,強調道。

瓊華小臉頓時青白交加,如過了水的五花肉,一時間極為好看,瞪著小蜻蜓:「一日未曾和太子皇兄拜堂,一日便不是太子妃。她不過是個東璃和我西涼交易送回來的公主而已。哪門子太子妃?」

小蜻蜓聞言臉立即的板了起來:「公主這話奴才會一字不露的稟告給太子殿下的。」

一聽說稟告給玉痕,瓊華身子頓時一哆嗦,袖中的小手死死的攥著,瞪著小蜻蜓,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沒想到她真是落魄了,居然連一個奴才也敢欺負她了。

心中恨極惱極,但是不敢再說一句怒話和不中聽的話。小蜻蜓是太子皇兄的近身侍童,而這是太子皇兄來恭賀的隊伍。裡面的人大部分都是太子皇兄的人,她不過是隨行而來的公主,如今是丟盡西涼國顏面的公主。哪裡還有說話的地位?

這些日子在行宮被東璃重兵囚禁,連那些丫鬟婆子都敢不好好侍候給她臉色。真當她是失心瘋一般。簡直就是可惡,她恨不得殺了行宮裡所有的人。

不過等回了西涼,父皇疼她,母后做主。她還是她的公主。包括鳳紅鸞和這些人,她都要他們好看。

想到這,瓊華壓下心中的火,軟了口氣,輕柔的對著小蜻蜓道:「不過是說笑而已。太子皇兄國事繁忙,你不要事事都告訴太子皇兄。」

小蜻蜓低著頭不語。

「不過就是等等嘛,既然是太子皇兄的吩咐,我們等等就是。」瓊華又道。

「公主明白是太子殿下的指示就好。奴才剛才什麼也沒聽到。一路到西涼還早,恐有勞累,公主趁此休息片刻吧!」小蜻蜓立即改了口氣,不卑不亢恭敬的道。

瓊華一聽小蜻蜓的話,心裡頓時鬆了口氣,點點頭,溫和的道:「怪不得太子皇兄喜歡你,真是個乖孩子,等回到西涼,我讓母后多多賞你。」

「多謝公主!」小蜻蜓依然不卑不亢。

瓊華不再說話,伸手放下簾幕,簾幕剛落下,她一張溫柔的臉變得極其難看。該死的鳳紅鸞,她只是一個被東璃抬起來的公主,根本就不是什麼金枝玉葉?憑什麼得到太子皇兄的眷顧?憑什麼走到她的前面?憑什麼她只能遠遠的跟在她的身後?

等到了西涼,她會給她扒一層皮,讓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瓊華心中暗暗加滿恨意和陰狠,一張嬌美的小臉一再扭曲變形。

采苓一直低著頭,對瓊華視而不見。這樣的女人,就是天下最醜的女人。沒有人愛的。

長長的送親隊伍足足走了一個時辰,最後一輛車攆和後面的皇家御林軍和璃王府的青衣騎押護著過去。小蜻蜓才一揮手:「啟程!」

西涼的一小隊伍才緩緩走了起來。

小蜻蜓舒服的乘坐著玉痕的車攆顯而然的走在前面,瓊華公主的車攆跟在後面,後面一眾使者和西涼隨行的護衛緊隨押後。

長長的隊伍足足延伸了幾里地那麼長,一眼望不到頭。

瓊華幾次伸手挑開簾子想尋找君紫璃的影子,都是看到那一路飄著紅綢的嫁妝車。恨惱的放下簾幕。想著等回了西涼,父皇做主,一定給她討回公道。

隊伍一路很是安靜。

鳳紅鸞被裹擁在錦繡被褥中倒是沒了剛才的睡意。整個人懶懶的躺在車中,如水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車棚頂,入眼處除了紅還是紅。

她怎麼看都怎麼覺得這紅刺眼。

腦中不受控制的有一個影子在來回翻跳。眼前也總有一個影子在晃來晃去,腦中攪的如一團漿,眼前被晃的眼花繚亂。

忽然恨惱的坐起身,一把掀開簾子。

「怎麼了?」君紫璃被鳳紅鸞忽然掀開簾子刮過一陣風一驚,連忙轉頭問她。

鳳紅鸞臉色極其不好,看了一直走在身邊的君紫璃一眼,入眼處他紫衣灩華,坐下是通體幽黑的寶馬,馬上繫著紅綢,君紫璃的胸花也繫了一小塊紅綢。

「沒什麼,出來透透氣。」鳳紅鸞『啪』的一下子重新放下簾子躺了回去。

君紫璃直覺鳳紅鸞一定有事兒,而且剛剛映出來那張懊惱的小臉,他從來就沒有見過她的表情也可以如此。不是清冷,不是淺淡,不是無謂,而是懊惱,似乎還有氣悶,從來不知道她也是可以有多種表情的。

心中再次落滿痛楚。

鳳紅鸞直接閉上眼睛。翻了兩個身,依然揮之不去那影子。氣恨的要炸開了。該死的!伸手一掌照著車廂劈去。快要接觸那紅色,又恨惱的收回手。

「你要是覺得悶,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君紫璃緩緩開口。

鳳紅鸞蹙了一下眉:「多講幾個,我不介意你講這一道。」只要別再讓她眼前有那混蛋晃悠就成了。

君紫璃怔了一下,點點頭:「好!」他如今能為她做的,怕也就是這些了。

君紫璃緩緩講了起來。

君紫璃講的故事實在枯燥乏味,都是軍事類的還有國家類的。偶爾夾雜著幾個冷笑話,也實在不好笑。鳳紅鸞眉頭一直皺著,但也只能勉強將就聽著。至少那個混蛋不在她腦子裡晃了。

到了驛站,因為是送親嫁娘,所以鳳紅鸞自然不能隨意下車。一日三餐都是在車中用的。而且因為安排的時間緊,所以算是日夜兼程,根本就沒有歇腳的時間。

夜間也是隊伍打著夜明珠,將整條道路照的亮如白晝,為了防止馬匹人困力乏,半夜子時和寅時這兩個時辰原地休息。

不知不覺間,一日一夜而過。

君紫璃除了吃飯休息時間,都不停的搜索給鳳紅鸞講故事,他聲音徐徐,不快不慢,漸漸的到讓鳳紅鸞聽著心平氣和了。

故事畢竟太少,更何況是君紫璃這樣的人,自然不會平常抱著故事書研究的,茶樓說書自然也極少去聽。後面一個故事接下一個思考的時間越來越長。掏空了。

鳳紅鸞從車中探出頭來,難得對君紫璃嘴角勾起,笑道:「算了!」

話落,鳳紅鸞落下簾幕,盤膝而坐,深吸一口氣,摒除心中亂七八糟的雜念,開始繼續修習鳳緣天下第十重功法。

君紫璃被鳳紅鸞笑晃了一下眼睛,怔了半響,才沙啞的道:「好!」

一路再無話。

隊伍一連走了三日三夜,都安然無恙。

鳳紅鸞也在車中修習鳳緣天下第十重漸漸入了忘我境界。

兩日夜鳳紅鸞不吃不喝,君紫璃起先擔心,後來知道她在練功,便也不打擾了。

當腦中一道金光劈過,鳳紅鸞一瞬間似乎感覺整個身子都輕盈的要飄起來,頓時一喜,閉著眼睛猛的睜開。

鳳緣天下第十重功法終於算是突破了一個小階梯。

也就是預示著她以後可以啟動鳳緣天下不會受傷了,但威力上自然還是差得遠。

鳳緣天下第十重功法一共居然還分十層,每一層就如一個階梯。她如今才在第一層階梯而已。但這就足夠她欣喜的了。畢竟對她如今來說,突破這一小塊,便等於整個內力提升了一個階段。上升了一個層次。

就在此時,馬車也緩緩停下。外面君紫璃聲音傳來:「紅鸞,到鳳陽城了!」

「到了?」鳳紅鸞一怔,伸手挑開簾子向外看去。

只見前面果然就是鳳陽城。就在她車輛不遠處幾十米處,西涼大軍整齊休整嚴陣以待。將士每人的腰間都繫了紅綢。腳下紅綢鋪地,一路延伸,一眼看不到盡頭。

西涼國旗招展,玉痕一身大紅錦袍端坐在馬上。

欺霜賽雪的容顏堪比明月殊,涼薄的嘴角此時含著柔暖的笑意,墨玉的眸子溫柔的專注的看著鳳紅鸞所在的馬車。秋風帶著絲絲沁涼拂過,吹起他三千青絲墨發飛揚,華美紅袍包裹中,他有著一種王侯無雙的驚人之美。

雍容高貴又絕代風華亦不為過。

鳳紅鸞看到如此玉痕,愣了一下。

玉痕嘴角勾起,清潤的聲音飄出唇瓣:「一路辛苦了!」

「還好!」鳳紅鸞心底突然升起一股不明的彆扭。這一刻看著玉痕,有些懷疑,他真的只是為了攜手她下一局棋麼?

不容她細想,玉痕打馬走過來,一勒馬韁,如玉的容顏淺笑對著君紫璃道:「璃王殿下護送本太子妃一路辛苦,如今本太子迎了太子妃便即刻啟程返回西涼完婚。」

君紫璃看著玉痕,心頭痛不可抑制,眸底強自掩飾苦楚,沉聲開口:「玉太子請善待……御妹!我東璃的女兒,嫁出去還是我東璃的人。有朝一日玉太子要是待其不好,吾皇和君紫璃勢必要找西涼還個公道,接回御妹安養。」

君紫璃的話說的擲地有聲!

鳳紅鸞抬眼看了君紫璃一眼,有史以來第一次認真的看了一眼。隨即移開視線,看著玉痕。

「自然!本太子不會讓君帝失望,也不會讓璃王殿下失望!」玉痕含笑,滴水不露。

君紫璃心底一片暗沉,點點頭:「那就好!」不再看玉痕,回身看著鳳紅鸞,一指那些君紫鈺派給的嬤嬤和宮婢:「可是留下?」

「不用!」鳳紅鸞搖搖頭,沒有半絲猶豫。

君紫璃似乎早就料到,眸光掃了一眼玉痕,只見玉痕嘴角一直掛著笑意。薄唇緊緊抿起,似乎有萬語千言要說,到唇邊全部打了回去,只留一句:「照顧好自己!」

「嗯!」鳳紅鸞點點頭。

「走!」君紫璃深深凝視了一眼鳳紅鸞,雙腿一夾馬腹,駿馬四蹄揚起,順著來路反了回去。

御林軍和璃王府青衣騎幾乎同時一打馬鞭緊隨君紫璃其後。捲起一道煙塵滾滾。可憐那些嬤嬤和宮婢,駕著車追在後面。吃多少塵土,可想而知。「是需要休息,還是即刻啟程?」玉痕看著鳳紅鸞,溫軟相問。

「啟程!」鳳紅鸞吐出兩個字,隨手放下簾子。

玉痕點點頭,薄唇開口,吐出兩個字:「啟程!」

馬車剛要離開,半空中忽然劃出一抹光亮,如一道白月光瞬間劃開天幕。白色的錦袍白衣如雪,飄灑而落,隨著他飄落,簌簌徐開了一地白蓮。

正是雲錦。

雲錦飄身而落,瑰姿艷逸的容顏一片陰沉如雨的看著玉痕,聲音冷如玉雪山冰雪,冰寒入骨:「我倒不知道了,玉太子搶了我的女人,沒有問問我雲錦同不同意,就這麼走了麼?」

聽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鳳紅鸞剛落下簾幕的手猛的挑起,一雙如水的眸子抬起看著突然出現的人。

一連數日不見,那人似乎清瘦了許多,一襲白衣如雪如雲,站在那裡,白如月光,眉眼清華,瑰姿艷逸,滿目的鮮紅中,佔盡滿堂紅色裡獨一道風流,自成一幅風景如畫。

心忽然不受控制的突突跳了兩下,挑著簾幕的手緊了一分。

鳳紅鸞一雙眸底瞬間湧上萬千顏色,輕眨了一下眼睛再睜開,見那人還在,一個側影便是如此俊逸卓然,被逼下千年寒池還能如此絲毫不見狼狽,想起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她眼前晃悠,再加上那日將她扔在房頂,心中頓時升起懊惱怒意。

不等玉痕開口,鳳紅鸞看著雲錦惱怒道:「你來做什麼?」

鳳紅鸞突然開口,倒是讓玉痕一怔。轉頭便見她挑著簾幕瞪著雲錦。臉上是他極為少見的怒意。心底頓時一沉,面色不見絲毫異樣。

「我來做什麼?鸞兒,你不知道麼?」雲錦猛的回頭,一雙鳳目死死的看著鳳紅鸞。

當看到鳳紅鸞挑著紅綢遮蔓包裹的簾幕向外探出的身子。頓時一怔。

何曾見過這樣的鳳紅鸞?

珠玉滿頭,金玉燦華,流光溢彩,花團錦簇中如一朵盛世西潘蓮,鮮華奪目,驚人心魄的美。他的心忽然不受控制的輕顫了起來,頓時怔怔的看著鳳紅鸞。

鳳紅鸞觸到雲錦的目光,懊惱更甚,不知道為何,不願意讓他看到這樣的她。

『啪』的一下子伸手落下簾幕。鳳紅鸞冷聲道:「你願意做什麼與我何干?別擋了我的路,啟程!」

隨著簾幕落下,再不見那藍衣燦華的身影,入眼處鮮紅一片。頓時灼傷了雲錦的眼。

他一惱,抬步上前,一把挑開簾子,瞪著裡面的鳳紅鸞,怒道:「與你無關?你再說一句!」聲音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鳳紅鸞心底一顫,滿目的紅中突然劃進來一抹白,讓她有一瞬間的不適應,抬眼迎上雲錦惱怒的眸子,頓時蹙眉:「自然是無關的。」

「鳳紅鸞!我的話你就該拿來當耳旁風麼?我的心意就該你拿來餵狗麼?」雲錦頓時大怒,聲音陰沉:「你這個沒有心沒有肺的女人!你這樣將我至於何地?你想讓我死在你面前是不是?」

鳳紅鸞只覺得心底忽然被什麼東西硬生生的刺痛了一下,裂開了一道口子,袖中的手忽然緊緊攥緊,手心在一瞬間被只見劃破了兩道紅痕,移開視線,低下頭不看雲錦,冷淡的道:「我早已經說過,我是不會喜歡你的。」

「你說過?你說過的話多了去了?你哪一句是真的?我忍你,讓你,憐你,愛你,敬你,你便如此對我,我就是任你作踐糟蹋的麼?」雲錦大怒,猛的出手去抓鳳紅鸞。

突然伸過一隻手攔住他的手,玉痕淡淡的聲音透著冷意:「雲少主,別忘了,她已經是本太子的太子妃,由不得雲少主無禮。」

「你的太子妃?」雲錦忽然轉頭,鳳目猶如利劍的看著玉痕。

「自然!明媒正娶。」玉痕緩緩吐口,聲音清涼沉穩。

「我倒不知道了,脅以天下要挾,東璃將她不得已送出,這就是你的明媒正娶麼?」雲錦冷笑,薄薄的唇瓣也猶如利刃殘卷,吐出的話猶如冰霜:「玉太子真是好深的計謀!攪得我雲族不得安穩,藉以支開本人,卻是謀天下美人而後快,若論計謀,玉太子真是令雲錦刮目相看。」

鳳紅鸞聞言心思一動,但是坐著一動不動,眼皮都沒眨一下。

「論計謀論謀略,誰能清白?你雲少主便清清白白麼?」玉痕挑眉,看著雲錦,淡淡涼意如冰:「雲少主困於千年寒池,九死一生,如今都能安然無恙出來。玉痕謀大,又有何稀奇?」

「真是好個玉太子!雲錦今日才識廬山真面目。這些年倒還是小看了你。」雲錦猛的出手,一道請寒透骨的風對準玉痕的面門,端的是無聲無息。

玉痕幾乎在同一時間出手,同樣冰寒入骨的風席捲向雲錦。端的同樣是快若閃電,無聲無息。

鳳紅鸞幾乎都沒有看到二人如何出手,轉眼間便見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飄上了半空。

如水的眸子微微瞇起。鳳紅鸞抬眼看著上空。

二人的速度都是奇快無比,一閃而過。和雲族四長老交過手,但是鳳紅鸞此時才覺得這二人的武功當真可以用出神入化四個字來形容。

她的鳳緣天下如今微薄的成績還是差的很遠。天地之別,亦不為過。

看著雲錦那白衣飄袂,如雪如雲,清逸如風,所過之處只看到一道亮光如閃電劃過,似乎將整個天幕都照亮了。

心中恨惱,這個混蛋屢次在她的面前負傷而去。這樣的武功,她那些頂多就算是三腳貓而已。虧他還陪她玩了那麼久。讓她想到了貓捉老鼠。

鳳紅鸞心中頓時氣怒交加,如水眸子死死瞪著在半空中和玉痕打鬥的雲錦,手下一個用力,車壁的扶手在她的手下頓時碎了一片七零八落。

『辟里啪啦』的聲音響成一片。

流月和影月星魂以及西涼所有兵將本來目光都看著半空來回晃動的身影,如今聽到聲音齊齊轉向鳳紅鸞。當看到車壁扶手被鳳紅鸞內力震碎,再看到她怒意冰寒的臉色,都感覺齊齊心頭一涼。

順著鳳紅鸞的眸子,他們也看不出紅鸞公主的目光看向的是誰。

但是紅鸞公主從來就不會對主子如何惱怒,想來是雲少主了。流月心中一喜。今日雲少主來破壞,而且剛剛又說了那一番話,紅鸞公主定是極為惱怒的。最好是紅鸞公主的脾氣再發的大一些。將雲少主趕走。那麼主子就可以順利迎娶紅鸞公主了。

忽然半空『砰』的一聲巨響炸開。

流月和影月星魂頓時一驚,連忙從鳳紅鸞身上移開視線抬眼看天空。

只見那二人已經進入白熱化狀態。心頓時提了起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擔心自家主子安危,半絲不敢懈怠,連大氣也不敢喘。隨時準備衝上去。

鳳紅鸞看也不看落地的碎木,眸子瞇成一條縫看著那纏鬥在一起的二人。眸光聚焦,漸漸的便看清楚了二人的武功和招式。

星雲斬,斷魂殤,流雲梯、鎖魂手……

天下絕技一一由那兩個如玉的身影使出,天花亂墜,亂花迷眼。

如火如荼,天空似乎徐徐盛開了一片白蓮和一片墨蓮。將整個鳳陽城的上空籠罩。

鳳紅鸞看了半響,也沒有看到所謂的一指江山和錦繡乾坤。

兩人旗鼓相當,難分彼此。

忽然,雲錦用出靈力,兩團紅光由手心化為一團烈烈火焰,擊向玉痕。

「主子,小心!」流月和影月星魂齊齊面色大變,飛身而起對著雲錦出手。

暗處突然捲起一道肅殺暗氣,數十黑影如一團煙快如雷電的攔住了影月星魂。是雲錦的雲隱暗衛。

頓時影月星魂和雲隱暗衛雙方打了起來。

那兩團紅光轉眼間便逼近玉痕,極為速度。鳳紅鸞眸光一動,只見玉痕袖中突然奇速的甩出兩條墨綢。迎上那兩團紅光。

『砰』的又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比剛才那一聲多出十數倍。

鳳紅鸞感覺大地都顫了一顫。耳膜嗡嗡作響。駕車的馬匹更是驚恐不安的踢了踢蹄子。但是都經過訓練的馬匹,自然隊伍沒有亂了方寸。

一招分開,兩人都齊齊從半空中滑下數丈。

還沒立穩腳,雲錦再次飛身而起,玉痕也幾乎在一瞬間飛身而起。

兩道身影沖天,轉眼間便又對了一掌。天空有七彩金星炸開。

與此同時,踏踏踏一陣馬蹄聲順著東璃道路飛奔而來,轉眼間便到了近前,一道紫衣的身影沖天飛起,協助玉痕對著雲錦出手。

這一變故僅是在一瞬間。

玉痕的一掌再加上君紫璃的一掌,雲錦即便是再有通天之功,不死便是重傷殘廢!

鳳紅鸞面色頓時一變。想也不想,身形一閃,華美的衣衫凌雲而起,快若閃電的衝向半空,隨著她身形從馬車飄出,所過之處揚起一道流光溢彩,金玉灩華。

「都住手!」鳳紅鸞一聲清喝,鳳緣天下運勢而出,與雲錦的掌風合於一處。

再次『砰』的一聲撼天動地巨響響起。

四人的身影齊齊的從半空滑下。

玉痕和君紫璃一退數丈,鳳紅鸞和雲錦同樣一退數丈。

落下身,鳳紅鸞當即轉眼看身旁的雲錦,只見他猛的噴了一口血,白衣渲染了一片血蓮花。臉色慘白,身子踉蹌不穩,似乎下一刻就要跌倒在地。鳳紅鸞腳步不由的向前走了一步,又猛的停住,轉頭看著君紫璃,連她也沒有意識到那一眼猶如利劍。

君紫璃和玉痕幾乎同時噴出一口血。二人同樣臉色蒼白。玉痕大紅的錦袍前面染濕了一片。君紫璃紫衣的錦袍同樣一片鮮紅。

「為什麼出手?」鳳紅鸞冰寒的目光看著君紫璃。

被鳳紅鸞冰寒的目光灼傷,君紫璃踉蹌的後退了一步,對著鳳紅鸞搖搖頭,看著雲錦道:「當初雲族沒出手,此時也休想破壞。」

鳳紅鸞皺眉,只聽君紫璃又道:「既然你嫁給玉太子,雲錦便不該留!他會破壞你的幸福。我斷然不允許他如此。東璃和西涼聯姻,自當聯手!」

好一個自當聯手!她若不出手,那個混蛋今日便必死無疑麼?

鳳紅鸞心底頓時一怒,冰寒著臉看著君紫璃:「西涼已經退兵,我與東璃再無關。我幸不幸福與東璃無關。璃王多此一舉了!」

鳳紅鸞將多此一舉幾個字的聲音壓的很重。

君紫璃臉色一瞬間如土灰。她居然說他多此一舉?難道她心裡的人其實是……

君紫璃目光看向雲錦。見雲錦聽到這句話,鳳目一瞬間劃過一道瀲灩光澤,本來他此時孱弱如風中落葉,但是幾乎在一瞬間便冉冉光華。

心底忽然沉暗跌入谷底。還以為天下誰都入不了她的心,還以為也許有朝一日,她可能回到東璃。也許……

「我的確多此一舉了!」君紫璃苦澀一笑,忽然飛身而起,翻身上馬。踏踏的馬蹄聲捲起一道煙塵。王府的青衣騎頓時緊隨其後。不出片刻便消失了蹤影。

鳳紅鸞緊緊抿著薄唇,不看君紫璃離開的方向,抬眼看玉痕,見他唇瓣和胸前的大片血跡,蹙眉:「你如何?」

「別擔心,我沒事兒。」玉痕搖搖頭,不理會身上的血跡,看著鳳紅鸞,眸光一如既往的溫和溫潤。

「既然沒事兒,便啟程吧!」鳳紅鸞丟下一句話,抬步向馬車走去。

再也未看雲錦一眼。

雲錦剛才一瞬間的光亮和希望瞬間化為斷玉殘骸。不敢置信的看著鳳紅鸞離去,鸞兒剛才明明緊張擔心他的,為何如今短短功夫便不理會他的死活了?

「鸞兒?」雲錦上前兩步,要攔住鳳紅鸞,剛走一步,再次吐出一口鮮血,踉蹌一步。

「少主!」一聲清冷的聲音響起,風影立即走到雲錦身邊扶住他。焦急的喊了一聲。

鳳紅鸞腳步微頓了一下。依然若無其事的寒著臉走向馬車。還能說話,便是無事兒。真要有事兒,此時他躺在地上就是一個死人了。

「鸞兒,你當真要嫁給他?」雲錦沙啞的開口。

鳳紅鸞沒聽見一般,置若罔聞,很快的便走到了馬車上,流月立即上前掀開簾子,鳳紅鸞輕身上了車。簾幕『啪』的一下子落下。遮住了外面的光景。

雲錦的話,等於默認。

「我便不信你就是要嫁給他!剛才你明明緊張擔心我的,你的心裡有的人是我!」雲錦死死的盯著馬車。

「今日換做是誰我都會救的。你死了,雲族便找西涼算賬。我如何能讓我夫君的家國置於險境!」鳳紅鸞清涼的聲音透過簾幕傳出來。

站在馬車前的流月秀顏立即一喜。剛剛他也以為紅鸞公主是愛雲少主的。原來是為了主子。這便寬心了。主子聽到這樣的話一定很高興的。

流月抬眼看玉痕,見主子面色沒有半分變化喜意。微微疑惑。隨即釋然,主子向來喜怒不形於色,心思頗深。不表現太過正常了。不過還是替主子高興!

雲錦蒼白的臉色瞬間一灰,她居然如此順口的就對玉痕說出夫君?頓時大怒,嚷道:「不可能!你胡說,你這個累心女人嘴裡的話,我從來就不信。」

雖然如此說,但是身子和聲音都是顫的。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她是要推開他,但還是如此的恐慌和無措。

「信與不信,我與你這個陌生人說作何。」鳳紅鸞身子倚在車壁上,手死死的攥著身下的錦繡被褥。好好的錦繡被褥攥出了劃痕,唇瓣一字一字吐口,聲音有一種壓抑的溫柔轉向玉痕:「太子殿下,啟程了!」

「好!」玉痕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應聲。

「鳳紅鸞!你果真會作踐我!」雲錦推開風影。抬步走向馬車:「我今日就要將你的心挖出來,看看是黑成何種樣子,倒讓你如此狠心置我如糞土?」

風影被雲錦推的一個趔趄,但也不敢上前阻攔,連忙跟在身後保護。

雲隱暗衛也齊齊湧在雲錦身後相護。

玉痕墨玉的眸子一寒,上前一步,攔住雲錦:「雲少主,如果你今日還想活著出這鳳陽城的話,便立即離開。西涼也未必怕了你雲族。」

這句話和剛才鳳紅鸞那句首尾相合。

「玉痕,我若怕死的話,今日便不來了!你娶這個女人,我便誓死也不會同意。除非你將她給我,否則,雲族和西涼開戰便開戰又如何?即便天下烽火硝煙,死傷多少人,都與我雲錦無關,我要的只有這個女人!」雲錦猛的劈出一掌。

玉痕鳳目閃過一道厲色,出手迎上一掌,聲音涼寒,擲地有聲:「她是我玉痕的太子妃,任何人休想肖想!」

瞬間兩人內力相撞,拼在一起。

兩方隱衛一見主子再次交手拼上內力,頓時劍拔弩張。

「要不要我出手送你們一程。天下之大,我便只有兩個人可嫁麼?」鳳紅鸞寒透骨的聲音透過車廂傳了出來。

這二人真當她是死人麼?拼盡內力而死,誰也不用活了!

鳳紅鸞話音未落,雲錦和玉痕同時看向馬車。須臾轉頭又同時看向對方。

四目相對,兩雙眸子皆是一望無盡的黑色。

「放手!」鳳紅鸞清喝了一句。帶著森寒的怒意。證明鳳紅鸞著實火了:「也許,我可以嫁給藍澈!」

二人臉色同時一沉,幾乎同時鬆了手。

「該死的女人!你誰也別想!」雲錦剛一撤手,便對著鳳紅鸞所坐的馬車怒目而視:「有我在一日,你休想嫁與他人。」

話落,雲錦轉頭看著玉痕,忽然笑了。笑的風飄雪月,燦燦而華,薄唇開口,輕軟吐口:「那你就好好的守住你的太子妃。別最後只剩一個空殼子。本少主喜愛的,從來就不會輕易讓你。你既然想要,便要有承受的本事!」

玉痕墨玉的眸子瞇起,寒芒利劍射出:「拭目以待!」

「女人,你就跟著他走吧,看我如何把你搶回來!你便狼心狗肺,你便黑心瞎肺,也只能在我身邊。別人休想。」

雲錦衣袖一甩,沒看到他如何動作,通往西涼那條路的紅綢忽然燃燒了起來。

鮮紅的紅綢配上鮮紅的火焰,一路向西南,瞬間燒的冉冉火光。

鳳紅鸞小臉一瞬間寒到底,她是貨物麼?

玉痕欺霜賽雪的容顏瞬間清寒如冰,剔透如雪,全是冷意的看著雲錦,猶如利劍穿心。

流月和影月星魂心中大駭。看著主子。雲少主的靈力太過可怕。

雲錦迎上玉痕冰寒的怒意,這尊玉佛終於怒了麼?更讓你怒的還在後面。秀雅風流的容顏笑的如蓮似蘭:「怎麼樣?如今可要放棄?」

「憑什麼要放棄?你能燒多少裡紅綢?本太子別的沒有,通往西涼這一路,千萬錦紅任你燒如何?」玉痕臉上冰色的怒意忽然退了,嘴角勾起嘲諷不屑的笑:「放棄?不可能!」

雲錦臉上笑顏瞬間變成寒意:「既然不放棄,那你便等著接招吧!玉痕,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本事留的住她。」

話落,雲錦身影一閃,瞬間到了車前,一把扯開簾幕,惱怒的瞪著裡面的鳳紅鸞,當看到她小手緊緊攥著錦繡被褥,忽然笑了:「女人,最好你給我好好守著你的東西,否則,你便等著我狠狠的懲罰你……」

這話說的輕,且傳音入密,只夠鳳紅鸞一人聽到。

鳳紅鸞猛的抬頭,惱怒的瞪著雲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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