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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驚華 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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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子情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8-26 16:07:32 来源:搜书1

一番風雨過去,除了空氣中濃濃的血腥味,什麼也沒留下。

玉痕給流月解了毒,早已經疲憊不堪,身子都已經汗濕衣襟,本來就受傷極重,後來又一夜未曾得到休息,如今又傷上加傷,便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了。

剛給流月解了毒,玉痕便支持不住的昏死了過去。

這可是嚇壞了小蜻蜓和杜嬤嬤,小蜻蜓給玉痕把了脈,便整張小臉都白了。根本就沒有想到玉痕的傷勢比他想像的重太多。他不敢妄加施手,一時間沒了主張。這哪裡是他想像的修養個十天半個月的,如今便是主子有功力被廢的危險。

杜嬤嬤催促小蜻蜓:「還不快給主子看看!」

小蜻蜓慘白著臉,顫抖嘴角半響,搖搖頭:「我不敢!」他其實只是跟主子學了皮毛而已。

「廢物!白跟了主子這麼長時間了,主子教給你那些東西都餵了狗了麼?」杜嬤嬤頓時看著小蜻蜓罵道。

「萬一下錯藥……主子的一身功力可就廢了……」小蜻蜓猛的搖頭。

主子一身功力如何能廢?杜嬤嬤更是大急。這再上哪裡去找人給主子診治……頓時靈機一動,也不再理會小蜻蜓連忙下了車,幾步跑到鳳紅鸞車攆:「公主,您快救救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昏過去了。」

鳳紅鸞坐在車內一怔。玉痕昏過去了?他不會給自己診治?

「主子上了車就一直給流月解毒,沒顧上自己的身子,如今昏過去了,小蜻蜓不敢給主子看,若是一個不好,主子一身功力便廢了……」杜嬤嬤立即急聲道。

這麼嚴重?鳳紅鸞伸手挑開簾子,便看到杜嬤嬤慘白的老臉,一見她出來,立即求道:「還求公主快去給主子看看……」

「好!」鳳紅鸞點點頭,輕身下了車。

上了後面的馬車,玉痕臉色蒼白的躺在車上,鳳紅鸞伸手把玉痕脈搏,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心中震驚。玉痕何止是傷的重,簡直就是傷的太重,不明白今日一日他是如何無事人一般的騎在馬上行了一日路的。

簡直就是自虐!鳳紅鸞只能想到這個詞。

伸手入懷,將懷中智緣大師給的三顆大還丹取出,倒出一顆塞進玉痕的嘴裡。幸好她懷中有大還丹,否則,一身功力必廢無疑。

小蜻蜓和杜嬤嬤看到鳳紅鸞拿出的居然是天下少有的大還丹。頓時心放下了一半。有了大還丹,主子的一身修為可以保住了。

鳳紅鸞提起筆,開始開方子,小蜻蜓一眨不眨的盯著鳳紅鸞落筆的字,暗暗記在心裡。

一張方子還沒寫完,便聽到一陣踏踏踏的馬蹄聲迎面而來,攔住了迎嫁的車攆。

「皇后有旨!宣太子殿下即刻回朝!」隨著馬蹄聲停下,便聽到一聲尖著嗓子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小蜻蜓和杜嬤嬤頓時面色一變。皇后的懿旨,可是太子殿下如今如何能即刻回朝?

鳳紅鸞蹙眉,依然若無其事的繼續寫著手下的方子。

「皇后有旨!宣太子殿下即刻回朝!」那聲音又高喊了一聲。

「公主,怎麼辦?」杜嬤嬤見公主鎮定,心也隨著鳳紅鸞的鎮定而鎮定下來。如今太子殿下昏迷,公主是太子殿下的太子妃,如今只能公主主事。

「殺!」鳳紅鸞吐口一個字。

杜嬤嬤頓時一驚:「公主?」這可是皇后派來的人啊!

「難道你將你家太子拽起來去接旨回朝麼?」鳳紅鸞抬眼,挑眉看著杜嬤嬤。

杜嬤嬤立即搖頭。主子這樣自然不能回朝。想來這車隊裡一定有安插著皇后娘娘的眼線。如今這麼快便知道太子殿下受傷了,幾次殺不了太子殿下,便改換了策略。

可是殺了皇后派來傳旨的人……這……

鳳紅鸞低下頭,不再理會。

半響,杜嬤嬤探頭向外看了一眼,狠狠一咬牙,對著隱衛吩咐道:「殺!一個不留!」

如今只能聽公主的。別無他法。太子殿下的安危大於天。

隨著杜嬤嬤一聲命令吐口,隱藏在暗處的隱衛瞬間出動,轉眼間外面便是血染一片。

皇后派來的足足有四五十人之多,其中不乏高手。皇后打的算盤精湛,本來是想等著確認玉痕受傷,接旨回京途中藉機再行刺殺,這些人根本就沒有料到會反過來被殺。

所以,被殺了個措手不及。當真是一個不留。

即便是死了,那些人還不敢置信,他們是公然的帶著皇后的旨意來宣太子殿下回京的。太子殿下居然連皇后的人也敢殺,而且還殺的這麼公然、肆無忌憚。

殺聲止了,外面有隱衛清掃戰場,過來報:「一共是四十二人,一個不留!」

杜嬤嬤看向鳳紅鸞。

鳳紅鸞最後一味藥也落筆,輕輕吹了一下紙張上的墨跡,將手中的方子遞給杜嬤嬤,吩咐道:「你出去看看,隊伍中有異常的,殺!」

「是!」杜嬤嬤接過藥方,立即明白了鳳紅鸞的意思。太子殿下昨日受傷,不過一日夜時間京中便知道了,顯然這隊伍裡有奸細。此時殺了皇后的人,正是抓住那奸細的最好時機。

杜嬤嬤下了車,吩咐人去按著藥方抓藥,順便去清查隊伍。

鳳紅鸞看著杜嬤嬤的身影下車,想著杜嬤嬤能在玉痕安危極重之時命令隱衛,可見在玉痕身邊的地位有著極盡的份量。

不多時便聽見外面幾聲慘叫。雖然未見,鳳紅鸞想著看來是找出來了。挖出個奸細這點事兒對於杜嬤嬤來說算是小事。

不多時,杜嬤嬤回來,對著鳳紅鸞極盡恭敬:「公主,一共三人。奴都殺了!」

「嗯!」鳳紅鸞漫不經心的點點頭:「那就繼續啟程吧!」

杜嬤嬤上了車,對著外面吩咐了一句,迎嫁的隊伍再次穩穩的走了起來。

鳳紅鸞並沒有回到自己前面那輛馬車,總歸很快就會進城住進驛站,沒有必要再折騰。

杜嬤嬤看著玉痕臉色好了很多,微弱的氣息也平穩了,心底才大鬆了一口氣。幸好有公主在,否則如今這個時候,她這個在主子身邊的老人都會亂了方寸。

心中對鳳紅鸞佩服之極,只有這樣的女子才能與主子相配。臨危不亂,且處變不驚。若是一般女子早就嚇的怕是哭了,而面前這個女人自始至終都坦然自若。如何能不讓她佩服?又想到這個女子本來就非同一般,否則主子也不會如此用心思的將她從東璃親自接回西涼。

「奴謝謝公主救了我家主子!」杜嬤嬤誠摯開口。

鳳紅鸞從進了車便隨意的靠著車壁坐在那裡,自始至終面色清淡,聞言抬眼看了杜嬤嬤一眼,淡淡道:「你不用謝我,如今我和你家主子是在一條船上。」

杜嬤嬤一怔,看著鳳紅鸞。

只見那女子面色清淺,看主子眸光並無異樣。目光定在鳳紅鸞受傷的手臂上,公主這是在告訴她,她對主子剛剛用身體相救,只是因為她和主子在一條船上?

心底為主子一黯,公主這是明顯還沒愛上主子。剛剛看到她第一時間相救主子,她心中是為主子欣喜的,不過如今卻是這樣的結論。不免低頭看昏迷的主子。

正好見到主子本來昏迷著,睫毛卻是輕顫了一下。

杜嬤嬤一怔,主子醒了?那也就是說這話主子聽到了?抬眼重新看鳳紅鸞,見公主低頭盯著自己受傷的手臂似乎想著什麼沒注意到。

杜嬤嬤剛想對著玉痕開口說主子醒了的話頓時吞了回去。她深深相信,主子要做一件事兒從來就沒有不成的。主子若是得到紅鸞公主的愛也沒有什麼不成的,只要主子願意。

有一種人天生就是如此,只要想做,就沒什麼不成的。從小看到大,她清楚的知道主子就是這種人。所以,她當屬下的,不用過多參與。

杜嬤嬤住了口,不再開口。

馬車一路寂靜進了城。

玉痕依然閉著眼睛。心中的痛蓋過了身體的痛數倍。只是因為在一條船上麼?她救他只是因為如今在一條船上?原來她是這樣以為的。

他是不是一直以來用錯了方式?

明明她對他溫和,比別人都溫和,以為那種是對他的不同,原來發現不曾進駐進心底的人才會如此。就像他一直以來也是這樣溫和的對別人。可那是以前他不知道他已經對她……如今知道了,他卻心底已經住進了人,他又該如何?

他所能做的,如今似乎只有用這條船拴住她,再將那個人從她心底剔除。

他所慶幸的是自己知道的還不是太晚。幸好不晚。

玉痕閉著眼睛一直未睜開,只是袖中的手指緊緊的攥緊。隨著迎嫁的隊伍進了此地的城池阜城,從郾城到此一路的血雨腥風被拋逐在後。

阜城的百姓依然如走過的那些城池一樣,空前熱情的歡迎,大小官員都迎接,攔住進城的隊伍。

為首的知州府台是一個方子臉,面相圓滑透著精明的四十多歲漢子,見迎嫁的車攆前來,眼珠子精明將隊伍打量了一眼,目光最後定在紅綢包裹的車廂和旁邊空騎無人坐的那匹寶馬上。

只是一眼,劉隱便帶領大小官員恭敬的跪地,大聲高呼:「阜城知州府劉隱恭迎太子殿下!」

這聲音洪亮,底氣雄渾,但獨獨沒有那種骨子裡的敬意。雖然聽聲音很是恭敬。

鳳紅鸞正低著頭看著自己手臂傷口,想著到時候如何和那人好好解說免於看他難看臉色。此時聽到這聲音,微微蹙了蹙眉,低著頭抬起,抬起透過簾幕縫隙向外看了一眼,見到雖然此時天已經黑了,但外面依然人山人海,當前一人清晰的入了眼前。

只是一眼,鳳紅鸞眉頭便皺緊。

路過這許多城池,鳳紅鸞都感受到了各個城池城守對玉痕的恭敬,這樣恭迎的聲音自然聽了許多。獨獨這個,明明很恭敬很洪亮的聲音,但她便沒有聽出任何恭敬的成分。

這個知州府台,還是頭一個!

高呼的聲音響起,百姓的歡呼聲一下子靜了下來。

隨著阜城知州府話落,車內並沒有傳來聲音。阜城的大小官員和百姓都沒有看到馬上端坐的太子殿下,頓時疑惑。按理來說,迎親隊伍,太子殿下應該是走在隊伍頭列的,或者是走在花轎之前的。可是如今怎麼沒人?

一時間近千人寂靜無聲。

杜嬤嬤透過簾幕縫隙向外看了一眼,當看到那知州府台,臉色不是太好,回身見主子依然閉著眼睛,也不吩咐,只能對著鳳紅鸞請示道:「請公主指示!」

「他是誰的人?」鳳紅鸞開口。

「是八皇子的人!」杜嬤嬤立即道。

原來是八皇子的人,也就是說是皇后的人了?鳳紅鸞眉梢冷冷的挑了挑。這一路上昨日殺了那三老,今日又殺了二老,再加上鳳凰嶺埋葬的幾百人,如今還有皇后派來的宣旨之人。皇后的動作大,也就是說這八皇子勢力在西涼很大了。

「太子殿下身體不適,一切從簡。」鳳紅鸞淡淡的吩咐了句。

杜嬤嬤立即會意,對著外面開口:「太子殿下身體不適,吩咐一切從簡。」

聞言,那知州府台頓時心裡一喜,也就是說太子殿下真的受傷了?連忙躬身:「是!臣已經準備好下榻之處,恭請太子殿下移駕!」說完當先帶路。

隊伍緩緩走起來。百姓們本來少有機會目睹太子殿下真顏,如今沒有看到,自然不甘,便一路追隨著隊伍向驛站而去。

驛站門口。那劉隱停住:「恭請太子殿下!」

自始至終,連紅鸞公主的名字都沒提。這不可謂是一種藐視。

總之一國公主來聯姻,又是嫁給太子殿下。如今東璃危機解除,便恢復以往,西涼撤兵,本來就走在了平等的位置上,所以此時的東璃再不怕西涼威脅。他對鳳紅鸞,應該有最起碼的尊敬。

而且以前幾個城池城守知州府台都會梢帶上鳳紅鸞,畢竟這些人都是在官場上混的,這裡面的味道自然也聞出了些。明明西涼可是傾覆東璃,卻是撤兵只迎娶一個女人回來。而且還是太子殿下十里錦紅親自迎娶的女人。所以,對於鳳紅鸞,都不敢如此藐視。

鳳紅鸞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在有些人的眼裡,不認為她是被玉痕娶回來當太子妃的女人,而是她被送給玉痕的女人而已。

今日,她就給某些人敲一個警鐘!她有些人知道知道,她來西涼,是不是送來做玩具的。

劉隱話落,車廂內一時無聲。

「恭請太子殿下下車!」那劉隱又恭敬的道。自然還是剛才一如既往雖然恭敬但沒有半絲恭敬的意味。

「來人!將他拿下!」鳳紅鸞忽然開口。清冷的聲音透著一種涼寒飄出車廂。

某人告訴她,說在西涼隨便玩。玩塌了天他頂著,她倒要試試,是不是真的!

「公主?」杜嬤嬤頓時一驚。公主要拿人?她自然明白鳳紅鸞說的拿下的意思。拿下就是殺。可這麼公然的殺一個朝廷命官?

外面的阜城知州府台劉隱聽到這聲音頓時一怔。

這樣寒涼透骨的聲音,不由得讓他身子一顫。聽說話的女人聲音不是從那前面迎嫁的紅綢車攆中傳來,而是從後面的車攆。

這麼說她是和太子殿下在一個車廂?

這一刻他確定,太子殿下一定是受了極重的傷。否則太子殿下不會不騎馬迎嫁而是坐車,而且這公主怕是擔心太子殿下,所以乘坐一輛車攆,而且他從進城至今一直沒聽到太子殿下出聲,怕是如今在昏迷。

畢竟皇后娘娘派出的都是這世間頂尖高手,太子殿下即便武功再高,也難保安然無恙。

一時間這個阜城的知州府台心中歡喜不已。想著一會兒就立即給八皇子和皇后娘娘稟告好消息,由於被鳳紅鸞涼寒的聲音和心中的欣喜震駭太過,倒是沒聽清鳳紅鸞說的話。

而杜嬤嬤不敢置信的看著鳳紅鸞,這跟剛才在路上不一樣,在路上那些人宣皇后懿旨,回京後太子殿下可以推脫說沒看見。可是如今不同,如今當眾殺一個朝廷命官。這可是大事兒啊!

「嗯?」鳳紅鸞揚眉看向杜嬤嬤。那眸光微冷。

「公主,殺不得……」杜嬤嬤看了一眼依然安靜的閉目躺在車上的主子。主子從剛才那睫毛微動了一下再無異樣。她不確定主子是不是又昏迷了,還是此時根本就是置之不理任由紅鸞公主此時作為。杜嬤嬤拿不準。只能小心的看著鳳紅鸞。

「殺不得?我偏要殺又如何?」鳳紅鸞面容一寒。

「這……公主三思,這可是公然殺朝廷命官,皇上會降罪的……」杜嬤嬤輕聲道。雖然這知州府台是八皇子的人,殺了是好事兒,但公主如此公然殺朝廷命官,可是有麻煩的。

怪罪?鳳紅鸞挑眉。如今西涼那皇帝老兒不管是試探,還是真病了。總之如今都算是一種撒手不管的狀態。她既然入了西涼。自然要做些什麼的。既然這潭水如此渾了,不如就攪得再渾些。

殺雞儆猴。這一刀,就從今日開始!

她,不怕怪罪!不是有人頂著麼?

想到那人,鳳紅鸞嘴角微微勾起,不過只是一瞬。便冷冷的瞥了杜嬤嬤一眼:「本公主可是你家太子迎回來的。不是來西涼受人欺負的。」

杜嬤嬤一怔。公主的確是太子殿下請來的。別人不知道,太子殿下近身的人自然是知道的。太子殿下在紅鸞公主身上費的心思早已經超乎尋常了。

「知州府台藐視本公主!拿下!」鳳紅鸞不再看杜嬤嬤,清寒的聲音再次響起,微微用了絲內力,足夠這驛站外十里八街都聽得到。

不給杜嬤嬤一絲機會!

也是告訴外面百姓,這個知州府台的死因,衝撞了紅鸞公主。

杜嬤嬤一驚,看到鳳紅鸞臉上的清寒涼薄,如今公主出。了,她不遵循,便是不聽主子的話,可是遵循的話,這朝廷命官就這麼殺了?立即看玉痕,見主子依然閉著眼睛,但是睫毛微動了一下。

杜嬤嬤頓時知道主子醒了,沒阻止,便是任由了!不敢再不從,對著外面喊道:「來人!知州府台藐視公主鳳駕!拿下!」

隨著杜嬤嬤話落。那知州府台本來剛才因為聽清了鳳紅鸞要拿下他的話一怔,還沒反過味來,就見突然衝出幾道人影,寒光閃閃的寶劍衝著他飛來。

頓時大驚失色,連忙飛身躲閃。這個知州府台也是有武功的。

但是出來的人自然是玉痕的影月星魂,知州府台即便是有些功夫,但如何又是影月星魂的對手?不過是兩招,知州府台劉隱便是身中數劍,橫屍在地。直至到死,他也不明白,怎麼就這麼被殺了。

他是八皇子的人,八皇子可是皇后的親生之子。這些年八皇子的勢力有皇后在朝中扶持,一直做大。而且他還是在迎嫁的驛站,如今可謂是死的不明不白。

跟隨的那些官員們都嚇傻了,親眼看到平時仰仗著八皇子近身心腹之人作威作福的知州府台就這麼死了。實在是令人難以接受。

一時間近千人寂靜無聲。

有近一大半的人對著車內寒涼發聲的女人在心中產生了懼意。這就是傳言的紅鸞公主,太子殿下迎娶回來的太子妃?還沒看到人,便這般以藐視之罪殺了一個朝四品命官。如何能讓他們心中不懼怕?

「國未敗,家未亡。本公主只是奉聖命和親而來。知州府台一個小小的四品官便敢藐視本公主。還是說這西涼都是如此不知禮儀?」鳳紅鸞清涼的聲音開口:「還有藐視本公主的麼?本公主不介意有些人下去陪他。」

鳳紅鸞話落,那些大小官員頓時嚇的齊齊跪地。

這樣沉靜寒涼不失威儀的聲音,讓他們心底不敢生不出半絲不敬。更何況車內還坐著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一直沒出聲,他們更不敢造次此舉是不是太子殿下授意。

「臣等不敢……恭迎……恭迎太子殿下,恭迎公主!」有些圓滑的立即表態。

緊接著便接連響起表態的聲音。

杜嬤嬤透過車簾縫隙看到跪了一大片的人,那劉隱的屍體便橫陳在這些人面前,忽然覺得公主此舉雖然有害,但是利絕對是大於害的。

因為除去的人是八皇子的人,這個阜城八皇子的羽翼,對主子的威脅實在太大。因為阜城距離京城太遠,阜城又接連郾城這個西涼第二大富裕城池,北山又接連鳳凰嶺和綠楓林兩道險地而且據隱衛查出八皇子在這裡屯兵。主子一直都在尋機會下手,只是她不曾想到紅鸞公主用這麼簡單便給解決了。有時候殺了,絕對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法子。不過只是這後患也不小。不過既然主子沒阻止,紅鸞公主既然敢殺,便想必有應對之策的。

「將他的屍體扔去餵狗!其他人都散了吧!」鳳紅鸞淡淡開口。聲音平靜如一道清涼的風,殺一個朝廷命官,似乎對於她來說比喝一杯水都簡單。

鳳紅鸞話落,影月星魂立即有人扛上那屍體去餵狗了!

眾人更是大驚,但也不敢再逗留,驚駭太大,連忙離去。

百姓們也不敢再圍觀,都撤了去。只有些膽子大的百姓還圍在遠處看著。想看看太子殿下真顏,自然也想看看傳說的紅鸞公主。

杜嬤嬤穩了穩心神,連忙過來扶鳳紅鸞:「公主,請下車!」

鳳紅鸞此時自然要端莊威儀,挑開簾子,在杜嬤嬤的扶持下緩步下了車。隨著她一下車,頓時流瀉了一片流光溢彩。

傾國傾城的容顏,清淡如畫的眉眼,端莊優雅,高貴清華。頓時那些沒走的百姓們眼睛都睜的大大的,也忘了剛才的懼怕。

這就是紅鸞公主?

好美!

鳳紅鸞下了車,侍候的人紛紛湧上前,有近身侍衛將玉痕抱下車,一行人向著準備好的房間走去。

走到房間門口,杜嬤嬤頓時猶豫,太子殿下這一路都是和公主一個房間的。可是如今太子殿下受傷,若是再和公主一個房間,畢竟不方便,而太子殿下和公主還沒有完婚,一時間有些躊躇。

但沒有聽到太子殿下指示,杜嬤嬤也只好安排一個房間,進了房間,將玉痕安置在床上。

「再給我另備置一個房間!」鳳紅鸞想起那人的交待,以前不覺得有什麼。如今自然她不同了,不能再在一個房間。

「這一路來公主都是和太子殿下一個房間的……」杜嬤嬤立即道。

「那是因為你家太子要照顧我的寒毒。」鳳紅鸞蹙眉。因為和玉痕一個房間一張床,那人卻是動用靈力燒了知州府街的糧庫,而且後來還給她講了一夜的鬼故事。不滿可想而知。

「如今太子殿下受傷如此重,公主懂得醫術,也防萬一,流月如今也重傷,不能近身保護太子殿下。更可況若是再有人對太子不利,也好照顧,奴才求公主還是如此一間吧!」杜嬤嬤不明白為何主子直到現在也不醒,但是知道主子一定是希望和公主一間的。

聞言,鳳紅鸞頓時皺眉。

的確,萬一再來今日這樣兩個絕頂殺手的話,即便是有影月星魂保護也是有危險。不過影月星魂畢竟是影月星魂,保護玉痕還是可以抵擋一時的。

想到此,鳳紅鸞淡淡開口:「給我安排在這間房間的隔壁。另外派幾人過來守榻。你家太子無事兒的。」

杜嬤嬤猶豫。剛要再勸說,便聽到玉痕聲音沙啞響起:「照公主吩咐的去做!」

主子醒來了?杜嬤嬤回身,見玉痕果然已經睜開了眼睛,立即躬身:「是!」連忙走下去安排了。

鳳紅鸞聽見聲音回頭看床上的玉痕,見他正鳳目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眸底湧動著什麼,一時間讓她有些看不清。但自然也無心探究,淡淡開口:「醒了?感覺如何?」

「還好!」玉痕看著鳳紅鸞,心中自然清楚她為何要堅持另住一房。因為清楚,所以心底才痛。不過他自然不會此時糾纏她,到西涼,有的是時間。

「你在半個月內再不准動用內力。」鳳紅鸞看著玉痕道。

「嗯!」玉痕點點頭。不以為意。只要她在他的身邊,他不介意做個被保護的弱者。

「我殺了這裡的知州府台。」鳳紅鸞又道。

玉痕點點頭。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殺的好!」

鳳紅鸞不置可否。看著玉痕:「你不怕麻煩?也許這會給你帶來許多麻煩。」

「你怕麼?」玉痕微微揚眉。

自然不怕的,她若是怕麻煩便不會同意來西涼了。若是怕麻煩的話,剛才就不會殺了那知州府台了。

她也想看看這麻煩惹的多大,反正那人說了給她頂著的。

想起那人,鳳紅鸞眉眼間便瞬間染上了一抹輕軟,嘴角不由得勾起,他怕是還在郾城呢!

玉痕看到鳳紅鸞眉眼間一下子變得輕軟,還有唇角的笑意,頓時一雙墨玉的眸子似乎直直的透到鳳紅鸞的眼底。這樣的輕軟,他今日一日不知道已經見了幾次。

太過傷人,不受控制的閉上眼睛,不想看。

鳳紅鸞卻以為他是身體受不住了,如此重的傷,自然苦楚只有當事人知道。便不再說話,抬步走出了房門,進了隔壁的房間。

玉痕睜開眼睛,便看著鳳紅鸞身影離開,薄唇緊緊抿起。

隔壁房間已經收拾妥當,杜嬤嬤見公主這麼快就進來愣了一下,但立即迎上來:「公主,先淨面用膳吧!稍後奴才再為您沐浴。」

「嗯!」鳳紅鸞點點頭。

「公主,晚膳可是去太子殿下房間用?」侍候鳳紅鸞淨了面,杜嬤嬤試探的問道。

「簡單兩菜一湯,就端到房裡吧!」玉痕剛才那一瞬間看她的神色讓她不太舒服。鳳紅鸞道。

「是,奴才這就準備。」杜嬤嬤立即下了去。

不多時便給鳳紅鸞將飯菜擺上。鳳紅鸞安靜的用了後,杜嬤嬤又著人將抬了溫水進來。給鳳紅鸞鋪好床被,看公主沒有要去看太子殿下的意思,便無聲的關上門退了下去。

杜嬤嬤退下去後,鳳紅鸞抬眼看了一眼天色,如今早已經夜了。不過今日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將夜色照的澄明瓦亮。這一日血雨腥風在清冷的月光下洗禮了下去。

不知道那人如何在做什麼呢?鳳紅鸞站在窗前看著天上的月光。

那月光清白清白的,每次那人一身白衣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就似乎看到了白月光。就如這天上此時的月光似乎是一模一樣的。

盯著那月光看了許久,鳳紅鸞垂下頭,啞然失笑,放下手,抬步走進了屏風後。

身子埋入水中,任溫熱的水流包裹自己。木桶上面浮著各種各樣的花瓣,都帶著淡淡的沁人心脾的清香。

鳳紅鸞的手一下一下的把玩著水裡的花瓣,腦中卻是有些柔軟的心思不受控制的流動。

這種柔軟心思是細膩的,陌生的,但是對於她來說此時也是新鮮的,不想強行從心裡驅除的。

木桶的水已經有一絲溫涼,時間一點點流逝,鳳紅鸞似乎忘了從水中出來。依然一下一下數著花瓣,思緒早已經飄遠。

忽然窗子無聲打開,一絲涼意飄了進來。

鳳紅鸞一驚,剛要從木桶中起來,一抹白月光從窗子無聲無息的飄了進來,隨著他飄落,在狹小的室內綻開一室清華如白蓮花。

鳳紅鸞看著突然出現的人,頓時蹙眉,不是告訴他了要三日不准隨意走動麼?

雲錦飄身而落,隨著他身形站穩,窗子無聲無息關上,他抬眼便看到了正在沐浴的鳳紅鸞,頓時一怔。

似乎沒有料到她在沐浴。

隨即一雙鳳目便如焦住了一般,再也移不開。

此時的鳳紅鸞絕美的小臉有淡淡熏紅,眉眼間透著淡淡的柔軟細膩,鎖骨勾勒出完美的曲線,埋在水中的雪頸纖細白膩,兩條手臂搭在木桶邊沿,手中正在把玩著一朵花。

這樣的鸞兒,又是他從來就沒有見過的。

雲錦頓時看的呆了去,腳不由自主的抬步邁進,走進鳳紅鸞。

「你怎麼……」鳳紅鸞沒想到這個混蛋竟然不聽她的話,頓時心中生惱。他不知道好好的調養麼?剛要發怒,便感覺如玉的手放在了她光滑的背部,頓時身子一顫,要出口的話頓時吞了回去。意識到自己此時在沐浴,全身**的,頓時大窘:「你……」

「鸞兒,我想你,控制不住,便來了……」雲錦聲音軟軟的,雙手環上鳳紅鸞光裸的背,只覺得這樣看著她,便覺得身體有一團火在燒。

鳳紅鸞只覺得明明溫涼的水一下子熱了起來,整個身子頓時紅透了。這種陣仗她畢竟受不了,身子隨著雲錦環住的手輕顫,發出的聲音也是顫的:「你……你先躲開,我穿上衣服……」

「這樣很美!」雲錦不吝讚美,聲音軟到極致帶著深深的想念和魅惑。頭埋在鳳紅鸞的頸窩,蹭了蹭,口中嘟囔道:「好滑,也好軟,我喜歡……」

話音未落,唇便落在了鳳紅鸞光滑的背上。

鳳紅鸞更是大窘。只覺得身子隨著那後背落下的吻,更覺得燒了起來,想躲閃,卻被他環住,鳳紅鸞難得啞聲道:「別……讓我穿上衣服……」

要知道她這種光裸的,而他衣冠楚楚,這樣不在同一個等級,他們如今還沒有親密到讓她在他面前可以一絲不掛不羞不囧的份上。只覺得恨不得將腦袋扎進水裡,可是那人偏偏抱著她很認真的吻著他的背。那清涼帶著絲柔軟的唇細細密密的吻簇落在每一處。更讓她渾身顫慄。

「乖,等等再穿……」雲錦輕輕誘哄。唇一寸寸吻過露在外面的肌膚,印上細碎的吻痕。

鳳紅鸞嘴角動了動,強自忍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直到將鳳紅鸞後背所有露在空氣外面的部分吻遍,雲錦才抬起眸子,霧眼迷濛的看著鳳紅鸞全身盡染的粉紅色和小臉隱忍的風情,只覺得美之極致。

大手將她埋著的小臉板起,唇向著鳳紅鸞唇俯下。

鳳紅鸞只覺得心怦怦跳的厲害。不躲,也不容她躲。一直以來這人都是瘋狂的,如今這般輕柔,這般綿軟,讓她也不受控制的沉醉。

就在雲錦的吻剛要落在鳳紅鸞唇瓣,眸光瞥見鳳紅鸞手臂包紮的絹帕,絹帕上有鮮紅溢出,他面色一變,瞬間推開鳳紅鸞的身子,鳳目緊緊鎖住她的手臂。

鳳紅鸞一驚,熏熏然也被雲錦突然離開驚醒,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到了手臂上的傷口,抬眼看雲錦,看到他沉下來的臉色,心底頓時哀呼一聲。

「怎麼回事兒?」雲錦聲音沉的嚇人。

鳳紅鸞蹙眉,想撤回手臂,卻被雲錦死死扣住,他轉頭,再不見剛才的欲色氤氳,一雙鳳目沉寂的看著她:「怎麼回事兒?你怎麼會受傷?」

「輕點兒?你想將人都招來麼?」鳳紅鸞輕聲開口。雲錦出現她倒不怕,被人發現倒無所謂。不過這般她全身光裸著被人闖進來總是不好。

更何況她是救玉痕所傷,這事兒直覺不能和他說。便借此空隙,順帶想著怎麼說。

雲錦只是看著鳳紅鸞,不語。

「你先讓我出來,我再與你說。」鳳紅鸞就知道這個人臉色會很難看,但這如今可就不止難看了。看他的樣子似乎要去立馬殺了那傷她的人。

雲錦不放手,身子如鐵一般,一動不動,鳳目定定的,沉沉的盯著鳳紅鸞。

「也不是一兩句話就說完的,這樣涼下去,我會感冒的。」鳳紅鸞微微抿唇,施行柔軟攻勢。

雲錦一聽果然放開了手,只是依然沉沉的看著她。

「你……你這樣看著我,我怎麼出去?」鳳紅鸞頓時嗔惱。她如今光著身子,他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她,讓她從水裡出來穿衣服那豈不是全都暴露出來了?她還沒那麼放得開。

雲錦不動,更是不語,只是看著她。

鳳紅鸞也微帶惱意的看著雲錦。

四目瞪視半響,鳳紅鸞掙扎了半天還是放不開,只得低低的道:「你先背過身去,我穿上衣服……」

「你是我的女人,怕什麼。」雲錦聲音依然很沉。

「你這樣我沒法出去!」鳳紅鸞簡直低吼了。

雲錦又死死盯了一眼那傷口,終於背過身去,低沉的聲音又道:「你最好給我從實說來你受傷的原因。若是差了一星半點兒,你便琢量著吧!」

鳳紅鸞剛邁出木桶拿衣服的手一僵。嘴角抽了抽。連忙將衣服套在身上。迅速的穿戴妥當,這才從心裡呼了一口氣。

雲錦回轉身,沉寂的看著她:「說!」

「不就是一點兒小傷麼,不是什麼大事兒……」鳳紅鸞迂迴戰術。

「你再說一遍!」鳳紅鸞話音未落,雲錦死死的瞪著鳳紅鸞,沉沉開口:「小傷?什麼是大傷?腦袋掉了就大了麼?」

隨著他聲音,一下子房間的氣壓都低到零下幾度了。

鳳紅鸞皺眉,看著雲錦低沉的眉眼,微抿了一下唇,上前去拉他的手臂,軟聲道:「不過就是今天遇到了殺手,養幾日就好了,我下次注意就是了……」

如今心境不一樣了,和以前自然也不一樣了。她不再是自己一個人的,多了一顆心,的確是要顧慮對方的感受。

「你別讓我動用靈力透過天眼看當時的情形。」雲錦盯著鳳紅鸞。一字一句的道。

他心中清楚明白,能讓她受傷,便知道當時情況會有多危險。他才僅僅一日不見,她便受了傷,看來這西涼他還真要考慮讓不讓她繼續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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