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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驚華 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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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子情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8-26 16:07:32 来源:搜书1

鳳紅鸞想著不可能一路如此相安無事。玉痕沒受傷時,殺手便頻頻出現。如今玉痕受傷了,卻是殺手不見了?皇后和西涼朝中那些皇子便是如此放過玉痕?

答案自然是不可能的。除非是玉痕暗中另有安排,阻住了那殺手和埋伏。但影月星魂一直跟隨保護迎嫁隊伍,玉痕又身受重傷,身心乏力,而且這五日來一直未見到他有任何動作,所以,鳳紅鸞認為微乎其微。

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就是京城西涼國主病體痊癒了。將皇后和那些皇子看住制止了。另一種可能就是西涼國主病危了,皇后和皇手們自相殘殺著呢!無暇顧及他們。

但是這兩種可能很快就被鳳紅鸞否定了。

西涼國主病體痊癒,皇后和那些皇子怕是會更瘋狂阻殺玉痕回朝。如果西涼國主病危,如今玉痕怕是早坐不住了。他這些年的佈置和暗線可不是吃乾飯的。

如果這兩種都不可能的話,鳳紅鸞倒是有些稀奇了。難道是有人暗中有人相助,提前一步清除了障礙?

這樣一想著,鳳紅鸞頓時想到了雲錦。

那人沒準真的在做這事兒呢!五日沒出現,鳳紅鸞自然不相信他沒事兒忍得住不見她。

越發覺得可能,鳳紅鸞便有些擔心煩躁的收了功,抬眼見玉痕盤膝而坐,除了第一日躺在車內休息了一天,第二日往後便也打坐療傷。這五日他們一直都是沒有交談的。

鳳紅鸞剛想開口,外面杜嬤嬤的聲音傳來:「主子!前面是臨安城!眾位皇子都在城門口迎嫁。」

鳳紅鸞想要說的話頓時吞了回去。眾位皇子都來迎嫁?如水的眸子微微瞇了一下,也就是說西涼國主病體痊癒了?

「嗯!」玉痕此時也收了功,淡淡的應了一聲。

杜嬤嬤再未開口,迎嫁的車攆一路前行。

玉痕抬眼看鳳紅鸞,鳳紅鸞也正抬眼看他。

如玉的俊顏早已經恢復一如既往淡淡的溫潤,玉痕薄唇開啟,清潤開口:「即便你心向著他,但是我們有著約定不是麼?」

「不錯!這一局棋既然開始了,我會有始有終。」鳳紅鸞淡淡點頭。

「那就好!」玉痕嘴角含了一絲笑意:「就算我的情意你不看在眼裡。但至少我們還是有著相識和約定之情的。至少在西涼,你該信我不會傷害你的。」

「自然!」鳳紅鸞點頭。玉痕不會傷害她,她肯定,從最早在青山寺那三天的棋,後來寒毒復發他的診治,再後來破除封印。這個人於她來說,算是有恩義的。所以她當初才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她下一局棋,來西涼。

利用又如何?她隨著自己的心走。

只是沒想到中途出了變數,就是雲錦。所以,才造成如今局面。她被這一局棋給困住了。

「以後有何變數,你、我,他,都未可知。我們便來看這一局棋如何最終落幕吧!」玉痕墨玉的眸子閃過一抹清幽,溫潤的聲音莫名的情緒。

說不出是惆悵,還是期待,或者是棋逢對手和命運弄人的感慨。

「好!」鳳紅鸞點頭。的確,以後都未可知。但看繁華落儘是否如她期盼的那樣,有十丈方圓任她和那個人一直相守到老,任意而為。

二人再未言語。算是對五日前之事做了個總結。馬車緩緩向前而走。

隨著城門臨近,便聽到外面傳來一片恭迎聲,聲音各有高低,或粗狂,或溫潤,五花八色,但是很是整齊:「臣等奉父皇之命,前來恭迎太子殿下!」

隨著聲音落,鳳紅鸞聽到有熟悉的聲音,是那五皇子和九皇子的。外面不下幾百人。看樣子不止是西涼的諸位皇子,還有朝中的文武百官。

迎嫁的陣勢夠大!

車攆緩緩停下,玉痕不理會外面,偏頭看向鳳紅鸞,嘴角含著一絲笑意:「準備好了麼?」

「我還用準備麼?」鳳紅鸞挑眉,不以為意。這樣的大陣勢恭迎百里,如此熱鬧,才會好玩。

玉痕淡笑不語,慢慢伸手挑開簾子,緩步下了車。

隨著簾幕挑開,鳳紅鸞一眼所見外面黑壓壓一片人山人海。迎嫁的確是幾百人,但是圍觀的百姓們可是都將這臨安城的城門堵死了。一眼望去,都是腦袋。

臉上的表情也是千奇百怪。有興奮的,有激動的,有期盼的,有麻木看戲的,還有驚艷的,有不屑的……百種千貌。當真是一眼看盡世間百態。

當先一片錦衣華服男子依次而立,人人衣著光鮮,俊美各有千秋。想來就是雲錦口中常說的西涼群狼猛虎了。

隨著玉痕下車,簾幕落下,隔住了外面的視線。

鳳紅鸞自始至終坐在那裡面色清淡,一動不動。新娘子,是不需要下車的。

只是依稀的一眼,外面的所有皇子們都驚艷於車攆那一瞬間所見的傾國傾城容貌。有不少皇子和大臣在那簾幕落下,如癡了一般。

這世上居然有比之瓊華公主還要美的女人!

人人收不回視線。尤其是五皇子和九皇子這見過鳳紅鸞的二人。

玉痕下了車,負身而立,一身紅衣,不張揚,卻是偏偏獨顯內斂,雍容尊華。墨玉的眸子掃了一眼迎接的諸位皇子和文武百官,嘴角含笑,溫潤如玉。

「一別數日,各位王兄、王弟們有禮了!諸位臣卿有禮!」

一句話,溫潤如磨光了的璞玉不含絲毫盛氣凌人,但是絕對不容忽視。瞬間便拉回了那些人看向紅綢車攆的眼睛。

二皇子為首的一眾皇子和滿朝文武百官都心裡一驚,連忙收回視線,齊齊對著玉痕垂首一禮,各自掩飾失禮行為:「太子殿下有禮!」

這回聲音不再整齊,有高有低。

「讓各位王兄、王弟、諸位臣卿百里相迎,玉痕深感父皇隆恩!」玉痕對著京城方向微微一拜,低沉的聲音帶著恭敬:「不知父皇、母后可是一切安好?」

一句話,皇子和大臣們各具心思。

當前的二皇子剛要說話,九皇手立即道:「太子皇兄,難道你當真不知道?父皇一連大病數日,如何安好?」

「哦?父皇大病數日?竟有這事兒?」玉痕頓時臉色微變,一改剛才溫潤,疾步上前兩步走到九皇子面前:「九弟,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九皇子一怔。難道太子皇兄真不知道父皇大病?

眾位皇子更是神色各異。

大臣們人人憂心的垂下頭。

玉痕將一眾人的神色在淡淡一瞥中便看入眼底,面色微沉的看著九皇子:「父皇怎麼會大病?半個月前和父皇書信往來,父皇可是言身體安好的。」

九皇子看了一眼眾位王兄王弟,不明白玉痕怎麼可能不知道?他這位太子皇兄從來就是讓人不敢小看的,此時玉痕目光定在他頭上,他只能道:「就是半個月前,父皇染了寒疾,如今臥榻,時醒時昏迷。著實令人憂心。」

「怎麼會這樣?」玉痕面色頓時現出焦急:「御醫可曾診治?」

「太子皇兄當真是急的糊塗了,御醫能不診治麼?不過御醫也說不出是何病因。」九皇子立即道。看到玉痕眉眼著著實實的透著憂心,想著難道太子皇兄真不知道?

眸光掃到馬上,又想到太子皇兄不知道的確也不奇怪。畢竟他如今可是娶了這紅鸞公主,日日溫柔鄉里。怕是早忘了朝中之事了。頓時疑惑大減。

當他喜歡女人的溫柔鄉別人也是一樣喜歡的忘我似的。

「那如今你們說是奉了父皇旨意。如今父皇可是大好了?」玉痕又道。

「父皇還是如此,不過這兩日清醒的時候居多。昨日可以下床了,吩咐我等來接太子皇兄。」九皇子又立即道。

心中不太滿,語氣便表現出來兩分。父皇就知道惦記著玉痕,他們日日侍候病榻,也抵不過玉痕一句話。本來可以傾覆東璃,卻是如今只娶一個女人回來。父皇居然也任由著,如今居然還讓他們百里外迎接,這簡直就是讓他們心中不服。

「那就即刻啟程!我進宮去給父皇診治。」玉痕立即道。往日溫潤如玉,巋然不動的神色有著明顯的焦急。

大臣們見太子如此擔憂皇上,不少都深感欣慰。

畢竟天家無親情,皇上真若傷逝,太子殿下名正言順接替皇位。但此時看太子殿下不是裝的,是真的焦急,太子殿下對皇上自小敬愛。更是福澤西涼萬民,實在是將來明君。

因為這些日子玉痕不在朝中有不少人動搖想支持其他皇子的心思如今又靠攏了回來。

「太子皇兄當真不知道父皇病體抱恙?外祖父和母后可是都派人給太子皇兄傳了話讓太子皇兄即刻回朝的。」九皇子旁邊,一直未開口的八皇子道。

同樣是極其好聽溫潤的聲音,只是聲音帶著絲鋒利。聽到這個聲音,鳳紅鸞坐在車內本來無所謂閉上的眼睛此時睜開,透過簾幕微稀的縫隙向外看去。便看到在九皇子旁邊站著一個男子。

那男子年歲和玉痕相差無幾,一身錦繡華袍,身材頎長,面相和玉痕有幾分相似,但是誰也不會將他和玉痕看做是一人。玉痕一直溫潤如玉。而這個男子則是眉眼間毫不掩飾的狂傲和鋒利。

站在一片錦衣華服光鮮儀表的眾皇子中,這男子除卻玉痕外,無疑是最惹人醒目的一個。張揚、狂傲、鋒利、驕傲但不驕縱……等等一系列性格在這個男子身上混合著呈現。

這就是西涼國的八皇子。也就是她在五日前阜城殺了他手下的一個四品官。

鳳紅鸞第一次對了除了天下三公子和君紫鈺、藍澈外,對一個人多看了幾眼。

本來以為八皇子是一個極其深沉之人。不成想原來是這般。看著八皇子,這人身上有一種居然和雲錦一樣的氣質,就是那種得天獨厚和狂傲。不過是他的更為張揚,而雲錦則是朦朧令人難以看透。

總之,是不算讓鳳紅鸞第一眼所見便反感的人!估計是愛屋及烏有一半的成分。

即便他是瓊華的哥哥。

從八皇子身上移開視線,鳳紅鸞借此眸光一一掃過西涼國的眾位皇子,二皇子三十多歲,留著鬍鬚,算是個儀表儒雅之人,不過看眉峰沒什麼爭鬥之心。此時對於八皇子質問玉痕也沒什麼想法,有些灰冷無所謂成分。

三皇子和四皇子雖然長的一模一樣,但是孑然兩種氣質。一個冰冷,一個溫潤,此時目光同樣看著玉痕。兩雙眸子冷眼看戲。

五皇子就不用說了,依然如鳳陽城所見一般,有點兒神經大條。

五皇子旁邊空了一個位置,大概是六皇子的。鳳紅鸞想起說是這位六皇子有腿疾。如今迎接百里之外,自然是不會來的。

眸光微微停頓了片刻轉向九皇子旁邊的十皇子、十一皇子和十二皇子,三人如綁在一根繩上似的,不愧是一母所生,連此時神色也是一模一樣。都看著玉痕,眉眼間有著強忍著的鋒利。一眼看出此時和八皇子一樣心中想法。

鳳紅鸞想著派去刺殺玉痕之人一定也有他們摻雜其中。只是不知道這三人中間的頭是誰了,不過看來確是最小的十二皇子倒是沉穩深沉一些。接下來便是十四皇子以下……

鳳紅鸞只是略了一眼,都和前面幾位大同小異,小小年紀,便都是少年老成,一個個如成了精的小狐狸,或看戲,或觀望,或想著自己心思……

那些大臣自然連讓鳳紅鸞逗留目光也覺得浪費,收回視線,鳳紅鸞重新的窩了回去閉上眼睛。

就看這些西涼國主的兒子,她在西涼的日子也不會無聊。

「八弟說外祖父和母后都曾派了人去迎我?」玉痕似乎沒看到八皇子眉眼的鋒利,頓時一怔:「那為何我未曾遇到?」

「難道太子皇兄是在以為弟弟說假話不成?」八皇子挑眉。

「本太子並沒有說八弟說假話。只是的確未曾遇到。不過路上可是遇到了一路殺手要取我性命。如今能安然回來,還是托了父皇洪福。」玉痕淡淡開口。四兩撥千個將八皇子的話轉到殺手身上。

眾位皇子面色一瞬間各異。

眾位大臣人人心驚。但又心中清楚這些皇子間的較量。皇上病重,朝中皇子們如今早已經暗地裡爭鬥成了白熱化狀態。遠在路途迎親的太子殿下自然更是人人恨不得將其誅,不能倖免。阻殺是不可避免的。

這是公開的秘密!

果然說到刺殺八皇子臉色不好,這次諸位皇子們幾乎都有動作,除了二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和九皇子外,其他皇子都派出了人,但是可謂損失慘重,最慘重的莫過於八皇子。

沒想到如此層層殺手,居然還能讓玉痕安然無恙的回來。八皇子心中氣恨,更為氣恨的是居然玉痕就如此縱容東璃那個公主殺了阜城知州府台。那可是他安插在阜城的一顆重要棋子。

或者本來就是玉痕授意。

八皇子隱著心中怒意,揚眉看著玉痕:「太子皇兄如今安然無恙,看來那些也就是想發些橫財的山賊而已,自然不能奈何太子皇兄的。」

「嗯!的確是些毛賊,倒是不足掛齒的。」玉痕點點頭。

「太子皇兄不知道父皇重病,不知道外祖父和母后遞過去的消息。看來這一路當真是溫柔鄉啊,才導致耳目閉塞,可見這紅鸞公主魅力無邊。太子皇兄可為諸位王兄和臣弟們引見引見?也叫我們見識見識傳說中的佳人?」八皇子看向馬車。眉眼張揚灼灼。

眾位皇子都想看看車內的佳人,那一眼芳華就讓他們想再見,但是新娘子,又是玉痕的太子妃,誰也不敢開口罷了。畢竟不合禮數。

如今八皇子開口,那些皇子們樂見其成。

而眾位大臣們便人人垂首,以免八皇子和太子殿下交鋒,他們被波及。這八皇子仗著皇上寵愛和皇后生母為難太子殿下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這等事情冰刀霜劍早已經是稀鬆平常。人人都當耳目閉塞了。

「公主還沒有見過父皇,此時下車見眾位兄弟實在不合禮法。」玉痕淡淡開口,駁回八皇手的無禮之舉。且說的滴水不漏。

眾位皇子頓時一陣失望。

大臣們心中作數。八皇子此等要求本來就是不合禮法的。難道八皇子還能居上西涼國主?

「公主怕是見不到父皇了,五日前公主剛來我西涼就殺了阜城知州府台,那可是我西涼四品朝中命官。父皇因為此事可是大怒呢!到時候如何處置,能不能見天顏還是兩說。」八皇子眸光緊緊盯在紅綢的車攆內。

從剛才落下簾幕那一眼,一直沒見到裡面的動靜。雖然被鳳紅鸞美貌所射,但是他自小見皇后和妹妹瓊華的貌美,對美人不過也就那麼回事兒,只是驚艷了一下,便是不以為意。自然認為鳳紅鸞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是玉痕授意的。

「此事是知州府台衝撞藐視了公主,才有此下場。本太子稍後進宮會和父皇稟明。父皇英明睿智,不會不容人辯解,如何處置,這似乎八弟太早談論了。一切還有父皇不是?」玉痕挑眉,聲音微微一冷。

「即便辯解又如何?東璃一直理虧我西涼。瓊華被辱,又得失心瘋,如今東璃戰敗,卻是送一個女人來,不知深淺殺我四品朝中命官。父皇自然不會輕饒的……」八皇子今日便是無論如何也準備不相讓了。不羞辱鳳紅鸞一番,他一路損兵折將,難出一口心中沉悶之氣。

當然羞辱鳳紅鸞,便是羞辱玉痕了。畢竟鳳紅鸞是玉痕迎回來的太子妃。

「八弟,如今此等都是小事兒,你我兄弟可稍後再敘。如今父皇病重,我懂醫術,當即還是馬上啟程回京,進宮看父皇方才是可行之舉!」玉痕打斷八皇子的話,玉顏微微一沉:「八弟難道就不關心父皇病體?」

八皇子後面還想說的話頓時被玉痕噎了回去。心中自然清楚若是再攔下去羞辱要看鳳紅鸞的話,便是無視君父病體,謂之不孝。他雖然張狂自然有分寸。知道今日怕是羞辱不了玉痕了,那又如何,反正來日方長。「的確是兄弟不知禮儀了。不過是聽聞這紅鸞公主可是天下風雲人物。聽說當初藍雪的太子和雲族的少主都要求娶呢!後來聽說那君紫璃為了她才反悔了皇妹瓊華的婚事兒。兄弟和諸位兄長弟弟都是想見識一番的。才有此要求,是兄弟唐突了。太子皇兄莫怪。」八皇子微微一禮,風水轉的很快。

此一句話,便輕易的奪回了在大臣們心中的份量。畢竟這也是常人之舉,舉得八皇子有此要求也不過分了。人人都有好奇心,其實他們也想見識一下這紅鸞公主的。

鳳紅鸞在車內長長的睫毛動了動,嘴角勾起一抹輕笑。這個八皇子……當著面打人了臉,又當著面給人找回來。

很有意思!

「八弟言重了!」玉痕維持太子溫潤禮賢下士的左派,輕輕一揮袖,溫潤不失威儀的道:「啟程吧!」

「是!」眾人一片附和聲。

玉痕轉身向車內走來,十一皇子訝異的聲音響在身後:「咦?太子皇兄為何不騎馬?和新人一同坐車?」

眾人都停住腳步。看著玉痕。這也算是不合禮法的。

玉痕腳步一頓,回頭淡淡的道:「自然是騎馬的,不過是公主身體不適。關照一二。」

「太子皇兄對公主真可謂情深一片。十里錦紅鋪的可真是華麗啊!當年據說父皇大婚都沒有這個排場的。」九皇子開口,他一直眼睛不離鳳紅鸞承祖的車攆,聲音怎麼聽起來怎麼有一種酸酸的味道。

本來以為這個美人兒會來西涼充當人質,讓他好好玩玩的,卻是不成想被玉痕聘成太子妃。如今只能看看了。他還不敢動玉痕的女人。

「是啊!當年父皇迎娶母后,也是沒有這個排場的。」八皇子此時又道。他一直對美人不以為然,但是這鳳紅鸞既然能讓玉痕如此大費周章 ,再加上有雲錦、藍澈、君紫璃等和她的傳言,還有那些按在她身上被天下人傳的神乎其神的事跡,他還是有想探究一番的。

「畢竟有所不同。兩國聯姻,父皇也重視不是麼?不廢一兵一卒,又何須要損兵折將?」玉痕淡淡一挑眉,言語含蓄,但是在場人都聽得明白。

眾人頓時住了口。的確,皇后大婚和此等不同。兩國聯姻,排場自然不能次了的。

玉痕再不理會,走到車攆旁,早有人解下在車攆上拴著的馬匹,他輕巧翻身上馬。墨玉的眸子掃了一眼眾人:「王兄、王弟、諸位臣卿上馬吧!」

「太子殿下請!」眾人都齊齊上馬。

玉痕雙腿一夾馬腹,寶馬不快不慢的當前走了起來。鳳紅鸞車攆跟在其後。二皇子和眾位皇子的車攆如今自然只能跟隨鳳紅鸞車攆身後。再隨後是一眾朝中大臣。然後便是迎嫁的隊伍。

多加了數百人數,又將隊伍拉長了。

車外一番沒有刀槍的硝煙算是揭了過去。

鳳紅鸞依然保持著早先的姿勢靠著車壁坐著一動不動。車□轆壓著地面的聲音早被這臨安城內外熱熱鬧鬧你擁我擠的萬千人流淹沒,只聽到恭賀聲一片。

玉痕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怕是如今的西涼國主也不可比。一國太子做到玉痕此種程度,不由得不令人感歎。

過了臨安城,不休憩,一路向前。隊伍明顯比前幾日要快很多。

照如此行程,如今不過百里路程,鳳紅鸞想著天黑前是一定可以到達西涼京城的。

這幾日練功一直未睡。鳳紅鸞離開車壁,取了一個靠枕,剛要躺下去,後方飛進來一個物事兒,直直向著她臉頰打來。

這物事兒雖然輕盈,但是可見被內功高手運了力道,被他打中的話,想不毀容都難。

鳳紅鸞鳳眸一冷,閃過一道厲芒,看到是一張折著的信紙,手指一夾,將那紙輕輕夾住,不急著打開那紙,而是順著紙張飛來的方向向外看去。車攆之後,隨著馬蹄和人息,鳳紅鸞可以判斷出走在後面每一排有四騎單騎,依次向後排列。自然是四位皇子。

襲來的方位的第二排左側的位置。

第二排左側的位置是誰?

鳳紅鸞透過厚重的紅綢遮蔓,眸光微微瞇起。如果按著西涼皇子從長到幼的順序從左側數,就是八皇子,從右側數的話就是十一皇子。

鳳紅鸞盯了片刻,收回視線,伸手打開折著的紙條。

入眼處看到一行龍飛鳳舞張揚狂傲的字。

「兩蹙娥眉,一點美人紅,冰肌玉骨?春風狹斜,含笑待逢迎,檀郎幾人否?」

短短一行字,字體很漂亮,語帶輕佻羞辱,嘲弄不屑絲毫不掩飾。

看著這字,鳳紅鸞似乎看到了那鋒利絲毫不掩飾張揚狂傲至極的人。

這裡面除了八皇子還有誰?

鳳紅鸞淡淡的看了一眼,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狂傲過了,咄咄逼人,便不可愛了。手腕一抖,手中的紙張無聲無息的向著那個方位飛了出去。

這種無聊的把戲,她懶得理會,但也不能便宜了他!

八皇子送紙進來用了三分力道,鳳紅鸞也還了三分力道。

不過鳳紅鸞這三分力道有百年內力,自然和八皇子那三分力道不可同日言語。所以,紙張剛出去,便聽得八皇子壓抑的痛呼一聲:「啊……」

鳳紅鸞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八皇兄怎麼了?」離得八皇子最近的九皇子聽到八皇子驚呼,連忙轉頭看著八皇子,當看到八皇子狼狽的捂著嘴,頓時一怔。

隨著八皇子驚呼,九皇子問話,眾位皇子都轉頭看著八皇子。

「沒事兒!」八皇子一雙俊眸怒火的看著前面的車攆。手裡緊緊的攥著那紙張捂著嘴角。聲音有點兒強忍磨牙的味道。

「沒事捂著嘴做什麼?這裡又沒有你府裡的嬌娘過來送吻。」九皇子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八皇子神色知道一定與鳳紅鸞的車攆有關。痞痞的調笑道。

「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八皇子移開視線,凌厲的看著旁邊的九皇子。

九皇子被八皇子一看,頓時噤聲,不敢言語了。

眾位皇子自然也看到了八皇子捂著的嘴角,有的疑惑有的看向鳳紅鸞馬車閃過沉思。總的來說目光不離開八皇子的嘴。

八皇子俊顏薄怒,瞪了眾人一眼:「不過是被蚊子咬了,有什麼可看的?你們沒被蚊子咬過?」

眾人一怔,如今已是深秋,雖然西涼地處溫暖地帶,但是哪裡還有蚊蟲?就明明就是說謊。此地無銀三百兩!

但是自然誰也不會揭開他。都頓悟的點點頭,移開視線繼續走路。

八皇子鬆開嘴角,掏出絹帕,在嘴角輕輕擦拭,潔白繡著印花的絹帕留下幾滴鮮紅的血跡。八皇子更怒,沒想到這女人居然還有武功。他敢肯定她的武功一定很高。

九皇子眼尖的看到了,立即湊過來,無心的笑道:「八哥,這蚊子可真是厲害啊,居然將八哥的嘴角都咬出血來了呢!」

眾人聞言雖然都沒回頭看各自走著,但也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兒。

「呵呵……」八皇子將拭了血的絹帕隨意的扔掉,隨著他絹帕扔掉,手中的那個紙張也用內力化為灰燼。順著他指縫悄無聲息的滑落。他目光定在鳳紅鸞的車攆上,溫潤聲音囂張狂傲的道:「可不是麼?這蚊子就是欠調教。等著爺慢慢的調教,她總會乖乖的知道自己的處境。」

這句話,自然是對鳳紅鸞說的。

眾人都三分明白七分不明白的尋思著這其中的貓膩。

「不錯!蚊子還是要好好調教的。不過八哥可要琢磨著來,免得到時候調理不著蚊子還弄得滿嘴大包。可就不好了。」九皇子離著近,總也比別人多明白幾分,眸子順著八皇子的目光赤果果的盯著鳳紅鸞的車攆,又有意的看了一眼走在最前面似乎對這裡一無所知的玉痕。

「哼!走著瞧!」八皇子也從車攆移開視線看向前面的玉痕,冷哼一聲。

車內鳳紅鸞不以為然的躺下身子閉上眼睛。就聽到耳邊傳來一聲細若蚊蠅的怒意:「鸞兒,等我撕了他的嘴!」

鳳紅鸞閉著的眼睛頓時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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