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保姆將文件遞了過來,晏北辰也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他抬手將文件接過,翻看著剛才小保姆簽字的文件。小保姆的字和她的人一樣,清秀雋美,每一個字都一筆一劃地寫,寫得十分認真。
晏北辰三兩下將文件檢查完,檢查完後,他把文件放到一邊,抬頭看了安夏一眼。
晏北辰的眸光抬起看向了她,安夏也確定自己剛才簽的字沒有什麽問題。她將合上筆帽的筆放到了書桌的筆筒裡,而後,她看向晏北辰,抬手做了一句手語。
安夏:喝水麽?
每次晏北辰在書房忙的時候,安夏都會給他倒一杯水。
安夏的表情安靜如常,剛才簽的那些字和文件,對她來說不過像是完成了他交代的一些工作,跟讓她做飯、澆花、倒水一個樣子。
現在,簽字的工作完成,她要繼續她接下來的工作了。
晏北辰沒有說話,他看著安夏,看了一會兒後,道:“我讓你簽字你就簽字,你不怕我把你賣了?”
晏北辰說完,安夏眼睫動了動,抬眸看向了他。
晏北辰靠坐在他的辦公椅上,書房的燈光下,男人坐姿慵懶散漫,但身形依然挺拔挺括。他的膚色依然蒼白,只是比起第一次見時,看上去要健康了一些。這種健康體現在,他的氣質裡少了些陰鷙,只有凌厲和明媚不變。
以前的晏北辰像是一條深海的人魚,蒼白的膚色讓人看著就能感知到他冰涼的溫度。現在他依然蒼白,可是安夏握過他的手,感受過他手心裡的汗,知道他也是溫熱的。
晏北辰問完,安夏看著他的雙眸一動未動。她望著辦公桌後的晏北辰,抬手做了一句手語。
安夏:我本來就是你的。
晏北辰微抿了抿唇。
因為在她心裡,她對他是言聽計從的,所以他對她也有著她百分百包容的處置權。他想對她做什麽都可以。
書房的燈光亮得發燙,晏北辰的身體和心臟像是都被燈光找的熱了起來。胸腔裡,心跳伴隨著加熱的體溫而急促的跳動,敲擊著他的耳腔。
晏北辰看著安夏,他緩了一會兒心跳的頻率,唇角淺淺地勾了起來。
“你怎麽這麽會說話。”
“都是誰教你的啊。”
晏北辰坐在那裡看著她笑著問了她兩句,在看到晏北辰笑起來時,安夏的笑容也慢慢在漆黑的眼睛裡漾開。
她沒有回答晏北辰的問題,只是抬起手臂又問了他一遍。
安夏:要不要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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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總和雙胞胎兒子的官司在經歷了兩個星期的拉扯後徹底結束了。
雙胞胎兒子證據齊全,又有名律師團隊加持,最後協議生效,雙胞胎兒子獲得了吳總在晏氏集團的股權。
在雙胞胎兒子得到晏氏集團的股權之後,同時也宣布了將晏氏集團的股權賣掉的消息。和汪總的股權不同,晏北辰沒有找別的買家過渡,直接將雙胞胎的股權收入。在晏北辰買賣雙胞胎的股權的消息傳出後,晏北辰蟄伏一年後的真面目也徹底托出。
晏北辰原本就有晏氏集團上任老總切分三份之後的三分之一的股權,原本晏氏集團上任老總的股權是晏氏集團最多的,但是切分後,晏北辰也就持股百分之十左右。而其他三位,汪總和吳總都有晏氏集團的百分之二十左右的股權,在吳總的股權被晏北辰購入後,晏北辰目前持股百分之三十,又加上有陌生股權人賣給晏北辰的股權,現在晏北辰對晏氏集團的持股已經高達百分之五十。
晏氏集團股權龐大,但凡佔有百分之五以上的股權就擁有股東會的高層權益。而在晏北辰之前,即使是上任晏氏集團的老總,也不過才持股百分之三十。
這樣一來,晏北辰成為了晏氏集團的絕對掌權者。
而在掌權了晏氏集團後,晏北辰也一改往日的頹廢散漫形象,先引入了提前培養的管理團隊,將晏氏集團的管理層置換。而後各分公司也安插了他自己的人,用來全程掣肘,最後,不光股權,晏氏集團的管理層也已經被晏北辰的勢力徹底侵入。而晏北辰不過用了一年的時間,不但將晏南源和晏南新兄弟倆趕出了晏家,同時也悄無聲息地做完了兄弟倆先前沒有做完的事情。
晏氏集團在進駐了新的管理團隊後,因為前期管理的磨合,集團內部陷入了一團燥亂。在這種燥亂之下,晏北辰沉穩周旋,平靜調和。不出一個月的時間,晏氏集團在晏北辰的帶領下,慢慢平穩,且開始發展。
一時間,晏氏集團像是一部龐大運轉的老式機器。在置換了全身的關鍵零件,在一陣短暫的低迷中,在新零件的帶領下,更為迅猛的運轉了起來。
而將這個機器帶動運轉的晏北辰,也一改往日大家對他的印象,在晏氏集團,甚至在南城都得到了不菲的評價。
晏北辰在南城聲名鵲起,名聲大噪。
而這樣就導致晏北辰不光晏氏集團的事情多,晏氏集團外的事情也多了起來。商會、晚宴各種邀約不斷,晏北辰忙得像個陀螺。
不過晏北辰雖然將汪總和吳總的勢力剔除出晏氏集團,卻沒有動程昭康在晏氏集團的勢力。程昭康像是晏氏集團這部機器唯一留下的老部件,現在也被程心岑頂替,在他遺留下的勢力裡沒有什麽威脅,但卻有一定地位的運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