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遲之所以認識他,正是因為魏啟。
詩會之上,魏啟屢屢製造和原主巧遇的機會,身邊總是跟著一個巴結討好的小跟王族,那人便是紀連中。
謝盈自己長得不好看,那些家世好些的男子看不中她,家世略差的她又嫌別人長得不好看。挑來挑去年紀大了,眼光也跟著放低,隻圖男人的好看知情趣,這才挑中了家境微寒的紀連中。
她雖是嫁給紀連中,世人卻皆戲稱紀連中是謝家的上門女婿。原因無它,只因他們婚後所住的宅子都是她的嫁妝。正是因為如此,紀連中在她面前矮了不止一截,平日時對她多有討好和溫柔小意,根本不敢納妾之心,甚至有她在時都不敢多看旁的女子一眼。
“好你個紀連中,如果沒有謝家,你算個什麽東西!”
“夫人,有什麽話我們回去再說。”紀連中好面子,最怕謝盈揭他的老底。“我明明是想買蘭花香的,定是那掌櫃拿錯了。”
謝盈哪裡肯信,從袖子取出一物甩在紀連中的臉上。“你還敢說你是買給我的,你打量著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有了相好。你說這個給你寫情詩的女人到底是誰?”
那是一張紙,上面寫有字。紀連中剛想去撿,即被謝盈身邊的丫頭搶先一步。那丫頭將紙展開,故意讓圍觀的人看清楚。
雖然離得有點遠,但燕遲和盛瑛都變了臉色。
因為那紙上的字跡,正是原主的。原主心氣高,為人也十分要強,事事都希望搶在人前。若不是這般性子,也不會明明琴藝不精還非要出風頭。每每參加詩會雅集,必定會參與詩詞評比,自然處處留下過字跡,所以這張紙一旦傳來,一定會被人認出來。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燕遲是沒有想到的,但又覺得並不意外。原主和魏啟的事始終是一個大雷,不知什麽時候就會被人曝出來,與其日後時時防著,倒不如一次來個痛快。
她被賜婚給寧鳳舉,不知多少人在背地底眼紅。這局雖不知是誰作的,但無外乎是見不得她好的那些人。
“福娘,這些事不宜理會,咱們趕緊走。”盛瑛小聲道。
事關女子的名聲,越是出面理論反倒越是落了下風。
“姐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與其讓這些人胡說八道,倒不如我親自現身說法。你看。”她指了指人群之外,“那是不是趙家的馬車?便是我們想走,只怕是有人不願意。”
趙家的馬車一停,趙嫣迫不及待地自己下了馬車。一張臉上全是興奮與激動,走路都恨不得腳底生風。
盛瑛心裡一個“咯噔”,“福娘,你先走,我留下來。”
燕遲挺感動,但原主的事盛瑛根本不知道,縱然留下來也沒什麽用。
不過是一張有字的紙而已,又沒有署名。
說到這點,她無比慶幸原主還算是有些防備。哪怕是和魏啟私下有書信往來,但都沒有留下除了字跡以外的把柄。
趙嫣撥開人群,大喊道:“謝小姐,我認得這個筆跡!”
謝盈一聽,忙問是誰。
趙嫣下意識環顧四周,目光定在燕遲和盛瑛這邊。
“這字跡認識的人不少,不過敢說真話的不多。”她臉上的興奮之色藏都藏不住,到底年紀不算大,眼神更是不加掩飾。
有人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燕遲和盛瑛。
盛瑛身形往前,將燕遲護在自己身後。
謝盈也看了過來,面色明顯一僵。看她的表情應該是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神情間開始有些慌亂。
無論是盛瑛還是燕遲,她都不想招惹。
謝家雖是百年大家,但盛瑛和燕遲的身後不僅有盛家和侯府,還牽扯到那位身份最為尊貴的廣仁王。
“行了,這事回去再說。”她狠狠瞪了紀連中一眼,打算暫時息事寧人。
趙嫣哪裡肯依,“謝小姐,你們謝家好歹也是書香門第,豈能容忍這樣的事汙了你們謝家的門庭。”
“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值不當讓別人看笑話。”
趙嫣笑起來,“我看謝小姐是不是怕了?既然他們都做得出這樣的醜事,你有什麽好怕的?哪怕是捅出來,說不定被蒙在鼓裡的人還會感謝你。”
謝盈有些糾結,目光閃爍。
紀連中這時不知抽什麽風,忽然跪在她面前。
“夫人,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這事都已經過去了,是那個女人先勾搭我的,我根本就沒有搭理她。”
燕遲都快氣笑了。
信確實是原主寫的,但委實稱不上是什麽情詩。且這信也不是寫給紀連中的,而是寫給魏啟的。
至於東西是如何到紀連中手裡,又是如何被謝盈發現的,她沒有興趣知道。她此時只知道背後的人不僅想搞臭她的名聲,還想惡心她一把。
這就不能忍了。
她大大方方地走過去,睨視著紀連中和趙嫣二人,然後從謝盈身邊那個丫頭手中拿過那張紙,姿態十分輕蔑地掃視了一眼。
“謝紀氏,你這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謝紀氏三個字,像一個耳光扇在紀連中的臉上。世人戲謔他是謝家的上門女婿者不在少數,但還沒有敢當著他的面這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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